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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撒旦之吻一 作者:安小姐在此(潇湘2012-3-26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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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嘴下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只在阮乔右手虎口的地方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乔,你来的好晚,差点害了我。”阮白张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阮乔,突然发现阮乔额头上缠着一块沾满污血的纱布,慌乱的低呼:“你受伤了?严不严重?他们伤了你是不是?”
  “有咬人的力气,眼睛也还没瞎,看来死不了。”阮乔将阮白扶起来,一手托住他的腰。
  两个人在寒风中相依偎着,经过刚才猴子那一闹,才反应过来的几个小弟渐渐围上来将两人包围住。猴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在陈彪身后,低眉顺眼的一声不吭。
  陈彪就着手下的打火机点了根烟,猛抽一口,那腥红的火点在布满老茧的手上一闪一闪,仿佛是魔鬼的独眼。
  “两个选择。一,身上绑块石头,两个人干干脆脆的下水,等你们浮上来,老子发个善心帮你们找块地埋了。二,开开心心给老子陪客赚钱还债。”陈彪说完,弹了弹烟灰,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两个我都不选。”阮乔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我们死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叫我们陪客,我们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吃亏的还是你。这两个选择对你没有好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处,何不让我分期还债呢?”
  “想得美!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么?放了你,当我们老大是白痴啊!”猴子从陈彪身后探出头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他妈还不给老子闭嘴!”陈彪将烟蒂一弹,眯起眼睛瞪了多嘴的猴子一眼,猴子一缩脑袋,讪讪的笑着退到一边。
  “不过你也听到了,弟兄们可都不服气着。花了那么多功夫找你,想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老子也知道你没钱,可是利息还是要换的。阮育那个王八蛋原本欠我的一双手,你替他还了。”
  阮乔只觉得身边的人一震,抓着自己的手死死的用力握紧,偏头对上阮白的眼睛,皱起眉头:“你在发抖?”
  “乔。你不会答应他的对吧?”阮白眼中的恐惧一览无遗,仿佛此刻才开始被人浸入冷水中。
  “一双手换两条命,很值。我们赚了,为什么不答应。”阮乔想要挣开阮白,却被他死死的抱住。
  “不不。我不让你去!要砍手砍我的!”
  阮白的手劲好大,几乎将阮乔的要勒断般的用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是要砍你的手!乔!”
  阮乔痛苦的闭上眼睛。
  狠么?
  她拿砖头砸自己的时候,大毛说她狠。
  她逼着阮育去见陈彪,阮育说她狠。
  她要砍自己的手活命,这只小狗也说她狠。
  可是,她不得不狠。
  “猴子你聋了!我叫你去把那个女人的手砍了,傻站着干什么!”陈彪不耐烦的朝猴子低吼一句。
  “是!老大!”猴子一点头,满脸狰狞的朝阮乔走去。刚才在这么多小弟面前被阮乔连打两个耳光,还被陈彪当面教训,脸都丢光了,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火。
  猴子磨着牙,从后裤腰里掏出一把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水果刀,摆手示意两名小弟一前一后将阮乔按在地上。
  “住手!你们放开她!砍我的手!砍我的!”阮白冲到陈彪面前,一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你不是要砍手吗?砍我的也是砍。放了她。”
  陈彪打量着伸到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扑哧一声笑出来:“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有人争着要砍手的。”
  “老大,砍谁的?”猴子举着刀,偷偷看陈彪的眼色,今天已经太多次因为自作主张被教训了。
  “喂!要动手就快点,地上好凉。”阮乔闭着眼睛,侧脸贴着石子路面,“你不会是怕了吧?”
  猴子听出阮乔语气里浓浓的讥讽,顿时气红了眼,恶狠狠的哂笑一声:“哼,死鸭子嘴硬!一会有你好受的!给我抓好了,别让她动弹。”
  按着阮乔的两个人应一声,将阮乔的手抽出来放在猴子面前。
  刀尖磨得很亮,在黑夜中也能感觉到森冷的光,阮乔闭着眼睛,耳边响着阮白撕心裂肺的喊声和有人殴打的声音,那只小狗笨死了,这个时候还在自讨苦吃。
  脑袋昏昏沉沉的,很重。胸口好痛,被人压在地面上几乎不能顺畅的呼吸,右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已经麻痹,感觉不到什么。
  会很痛吧?应该会。
  没了手,要怎么办?阮乔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微笑,还是可以用脚踹那只小狗。
  




 
撒旦之吻一 第九章 撒旦之吻一
                  第十章
您的位置:  》 现代言情馆 》 都市 》 《撒旦之吻一》 》 第十章 正文 第十章 本书类别:都市作者:安小姐在此书名:撒旦之吻一 更新时间:2011…12…29 18:31:00本章字数:3668 
  警笛声响起,刺得众人耳膜一震。猴子一个失神,阮白疯一般的挣开桎梏冲到阮乔的身边死死的抱住她。
  “老大,条子来了!”猴子慌忙收起刀子,神色紧张的瞟了一眼陈彪。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来的还不少,陈彪低咒一声,恶狠狠的推开猴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等着和那些条子喝一壶吗!”
  猴子答应一声,匆匆招呼几个小弟收拾车子,“老大,这两个人怎么办?”
  猴子指了指阮乔和阮白,陈彪冷哼一声:“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你们就数着指头等死吧。”
  话毕,几道人影飞速穿过草丛,朝着早就准备好的车子跑去。
  阮乔的脸贴着阮白的胸口,耳畔是嘈杂的人声,叫嚷着包围和逮捕,可是她却全都听不见,阮白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直击她的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好累,身上各处的疼痛开始肆虐,眼皮越来越重。
  “乔?乔!醒醒!乔,不!这里!有人受伤了!快来救她!”
  阮白一张脸吓得面无血色,慌乱的拥紧阮乔,嘶吼着,手上的人好烫,全身都在发热,鲜血不知从那个伤口倾泻出来,源源不绝,仿佛要将身下这片土地染个鲜红。
  苍白的医院走廊上,护士们沉着脸严肃的呵斥众人向两边退去,手下推着移动担架飞速的朝手术室的大门而去。
  阮乔闭着眼睛,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有一片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刺眼的伤口狰狞着叫嚣,整个人狼狈极了。
  阮白直直的站着,看着阮乔被抬上担架,看着阮乔纤细的手臂被扎上粗粗的导管,看着阮乔被推入手术室。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美丽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手术室的门,似乎有警察过来和他说了几句,他依稀记得对方说了逃脱还是什么,然后又有护士过来,把他扶到椅子上,为他清理伤口,酒精的味道好刺鼻,破皮的地方麻麻的有些疼,阮白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这点小伤对于此时他心上的那个伤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阮乔不会回来。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冒这么大的险再回来送死呢?甚至直到阮乔冷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阮白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这个板着脸,总是冷漠的对待自己的人,她难道不应该是冷血的么,她难道不是应该一走了之,不管自己的死活么?怎么那时居然抱着自己,淡淡的眸子瞅着自己?那样平淡的说出砍手的话,仿佛那帮人要砍去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缕分叉的头发。
  阮白的心在潺潺的流血,那个裂开的伤口似乎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撕裂着心脏,吞吐着血管。
  好疼。心,好疼。
  那个人现在在手术室里张开眼睛了么?还是依旧静静的毫无知觉?如果她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
  “刚刚是不是有个叫阮乔的患者送进来?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安阳快要疯了。
  他红着眼摇晃着慌张的护士,低吼着。
  怎么会这样?十分钟前,从警察局打来电话,说阮乔被人打成重伤,情况十分危急,在阮乔的手机电话簿上,除了简单几个兼职的号码,就是安阳的号码。安阳接了电话,连外衣也来不及穿,就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护士战战兢兢的指了指阮白:“那个是刚刚一起来的人,患者现在还在抢救中。”
  安阳偏头,眯起眼睛怔了怔,确定是阮白失魂落魄的站着背对着自己,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冒出来了。几个跨步来到阮白面前,对着阮白的右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得极重,安阳几乎用了死力,阮白犹如一只脱线的木偶,被打得翻倒在地。
  鲜血从破裂的嘴角流淌出来,阮白垂着眼睛低咳几声,鲜红的血液顺着尖细的下巴滴到雪白的地板上。
  安阳还不解气,上前一把拽住阮白的领子,一双漆黑的眼睛盛满滔天的怒火瞪得老大,呼呼的喘着粗气,“又是你!你这个来历不明的混蛋!是你害阿乔的对不对!是你!自从你来了之后阿乔就没一天好日子过!我打死你!”
  安阳举着拳头刚要落下,却发现阮白垂着的眼睛缓缓张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身后,安阳回头发现是手术室的门开了,面色凝重的医生揉揉眉头走了出来,此时也顾不得教训阮白,安阳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沉声道。
  “医生,她怎么样了?”
  “患者身上有多处伤口,都是外伤。不过,胸口和额头似乎遭受过重击,这两处伤比较严重。好在患者意志坚定,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不容易。手术的麻药还没有退下去,现在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安阳稍稍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匆匆向医生道了谢正准备去阮乔的病房,发现阮白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术室大门。
  他的嘴角被打破,青紫的淤痕显的一张脸愈加苍白,安阳低着头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上前硬邦邦的喊他:“喂,我现在要去看阮乔,你要是去就跟着,不去就滚。”
  阮白低垂的眼睛抬了抬,就在安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阮白轻轻点了点头。
  安阳低咒一声,转身朝前走去。心里面却已经后悔的要死。该死的,疯了么?为什么去叫他?他还害得阮乔不够吗?应该让他一直在这里站着,或者像刚刚一样狠揍一顿然后赶出医院,让他再也没办法靠近阮乔,不是吗?安阳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转眼间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推开房门,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很安静,除了自己稍显紊乱的呼吸之外。床头灯发出淡黄色的光晕,床上的人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服帖在眼睑上,毫无血色的嘴唇孤傲的抿着,似乎睡梦中还在倔强的反抗着什么。
  安阳挪不动步子往前走,只这一眼,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张着嘴无声的吸一大口气,这才拽着拳头往床边走去。
  点滴顺着冰冷的塑料管静静的流进阮乔接近透明的皮肤里,安阳不禁弯腰靠近阮乔,伸出指腹轻轻拂过阮乔的脸,感觉手下的皮肤暖暖的,不是担惊受怕中的那般冰冷,不自觉的几乎红了眼眶。
  她还活着。
  安阳在床边坐下,温柔的看着阮乔。多久没有这样专注的看过她了?每次见面不是在脏兮兮的车厂就是车厂下班之后漆黑的夜里,总是没有机会这样静静的看着。
  安阳也不敢看。
  似乎记事起阮乔就存在了。还记得一起上幼稚园那天,安阳闹脾气不肯上学,家里人拽着把他按到小板凳上坐着,安阳咬着牙不哭出来,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鼓着嘴巴生闷气。小朋友们三三两两已经结伴去玩滑滑梯了,可是他偏偏赖在凳子上不肯起来,幼稚园的老师好言好语的劝了也没用,只好任凭他坐着。
  “喂,你起来。”清清脆脆的一把小女孩的声音却带着命令的语气,“我的项链掉到你桌子下了。”
  安阳转过脸就看到阮乔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小大人似的垂着手,一脸淡漠的看着他,见安阳回头了,伸出细细嫩嫩的小手指朝安阳脚边指了指,安阳低头果然看见一条金灿灿的项链,上头还坠着一个小兔子的金饰。
  “我…。我不起来。”安阳奶声奶气的嘟囔一句,大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阮乔皱起眉头。
  “我…。我在生气。”安阳直起小腰板,想起那么疼自己的爷爷居然借口上厕所,兹溜一下就跑的没影了,留下自己在这个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那你起来后再生气好了。”阮乔推了推安阳,有些不耐烦。
  安阳转着眼珠子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圆圆的脑袋轻轻点了点,起身给阮乔让了个地方,阮乔二话不说一弯腰把项链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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