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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家有囍事-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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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着洗脸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被遗弃的镯子,老实说,这个问题,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会……是因为你第一次,所以技巧太差了吧?男人第一次表现都很呆哦,就连我弟弟他……”箫夭晔随性地一句玩笑话却让他季淳卿如遭雷击地愣住,接下来关于那只妖精如何如何的话,他根本没兴趣听,他脑海里翻找着她昨夜的表情。
  究竟哪里表现太差了,让她连照面都不愿同他打?是她呻吟着“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时候,还是他卖力讨好她的时候,她发出“恩恩啊啊”好象很不舒服的声音?
  他以为她是在口是心非而已,难道她是真的……不想要?
  见他表情由愣住变换成意味深长的满足回味,箫夭晔抽了抽嘴角, “不过,以你阴险的性子,你根本就是设计她吧?”
  季淳卿朝他瞥去一眼,不否定地沉默着。
  “一向看重莫名其妙的清白,如今连上床这种险招都用上了,看来你真的很焦虑哦。怕我弟弟抢先吗?”箫夭晔打着哈欠,却不减兴趣地问道, “那么,接下来呢?以此要挟,让她对你负责任,对吗?以你们族人的单纯性格,肯定会被她爸妈压着跟你成婚。”哈,还真是颠鸾倒凤的诡异要挟戏码。
  “她不会就范的。”
  他垂下眼帘,闷闷地低语,看着手里的凤镯若有所思。
  一切的确如他所想,他本不焦急,有凤镯子拷住她,再加上她漏洞百出,容易摸透的性格,只要他稍加布局,她便会乖乖自己上套,迟早可以逼她就范,就算这以身相逼的招术再烂再阴损,他也不在乎,他只要不被她撇下,护住名声与她成婚便好。
  而如今他得逞了,却突得不知该如何去收起他悄然布下的线。
  叫她因为碰过他,就跟他成婚么?哼……她若愿意,就不会摘下凤镯逃得不见人影了。
  “可万一,她愿意呢?”
  箫夭晔突得点到核心,季淳卿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一曲,眉头没有因为他的假设舒展,反而更加深锁。
  可万一,她愿意呢?对他负责任?
  就负责任而已?
  胸口闷痛得让他眯紧眼眸。
  ……为什么突然感觉比她不肯负责更加窝火,他要的不是只要她低头负责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夜过去,他开始莫名其妙地贪心起那些名不副实的鬼东西!
  “你也不用露出万念惧灰的表情嘛,淳卿,她不愿意,还有我啊,我已经过了幼稚的在乎什么清白的大男子主义年龄了,既然有好大一张水床,你又累积了新的经验,不如我们……”
  “砰砰啪啦哐铛”
  “我没兴趣看男人脱衣服。”舒展筋骨完毕,抽到他需要的钱包,某人冷冷地回眸俯视,轻松地拍拍手走人。
  半晌,季淳卿只身站在柜台前准备结帐,前台小姐明显画上比昨晚精神的妆朝他礼貌地笑笑。
  “先生,我们在退房前要确认房间,请您稍等。”
  他淡笑,站在柜台前抬手打量着天花板,过了一阵,楼上查房部打来电话到前台……
  “呃……先……先生,这个,出了些状况,我们查房部确认房间时,发现……你们房间的灯前镜好象被打破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干的。”他毫无愧疚之心,大方承认,示意他们可以把破坏费用一并算进房钱里。
  “唉?那那那……那落地灯……”
  “我砸的。”
  “洗手间的玻璃门……”
  “我踢的。”
  “……那位衣服脱到一半,半裸躺在床上,好象被人痛打过后,完全爬不起来的先生呢?”
  “哦,那是垃圾,扔了吧。”
  “……”
  直到这刻,前台小姐这刻才明白为什么这位漂亮的先生是两人进去,一人出来了,呜,漂亮的男人果然好多怪癖,暴力破坏狂倾向好可怕呀。
  当苏家袄凑齐钞票爬回那家爱情宾馆却发现人去楼空,房间门大敞着,里头好象被哥斯拉侵袭过一样,完全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玻璃镜子灯泡碎片铺了一地,那张水床更是被蹂躏到恢复不了原形,整个房间只有她贡献第一次的窗边沙发还完好地落座在那里。
  原来,根本没有人来等她负什么责任,人家走得那么潇洒,连房费都付得清洁溜溜,仿佛在对她说,像负责任这么MAN的事,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做。
  她鸡婆的举动反而像是自做多情,多此一举。
  她叹下一口气,趁着课间,把白笑叶叫到教室楼后面休息的树丛,把借来的钱塞还给她。
  “咦?季讲师这么MAN哦,不肯跟你AA制哟?不过,他哪里来的钱啊,他昨天把钱包都抛出去救你这没良心的,全给人请客喝酒了耶!”
  “我哪里知道,可能他有私藏小金库吧。”她没精神的回答拉起了白笑叶的注意。
  “咦?你怎么感觉好象很失落似的,你不是很怕人家叫你负责吗?这回人家可真的学到怎么处理一 夜 情了哟。FOR ONE NIGHT,放开点嘛。”
  “屁……屁啦!有谁愿意拿自己第一次去玩什么一 夜 情啊!”
  “谁让你乱喝酒又没酒品啊!那人家季讲师不是也把第一次不清不楚地赔给你了,扯平了嘛,不过,开了间豪华大水房玩第一次,已经很浪漫加梦幻了好不好,啧啧啧,真没想到季讲师这么讲究情调,好会享受哦。”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向全世界宣告我跑去跟讲师开房了。”
  “哈哈哈,我是在为你高兴嘛,第一次给好男人总比给姓箫那种耍人的家伙好吧?谁知道他有没有拿你的第一次再赌一次。”
  “……”她一愣,根本没想到白笑叶会在这时提到箫夭景,如果没有那只凤镯,她肯定会输得更惨,至少现在她还保住了面子,想想自己本来还呆呆地想跟他解释镯子的事,这回子,她已经全面从那副手铐里解放了。
  “咻咻”白笑叶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她空荡荡的手,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糊味?”
  “恩?咻咻,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烧了的味道。”她寻着味道低头望去
  隐在某棵树后,带着几枚银戒的手掐着烟蒂,狠狠往草坪上钻入,青草被火星蹂躏,散出余烟蔓延向上飘散。
  箫夭景不屑地勾唇而笑,庸懒地靠坐在树后,抬手架在曲起右膝上,抬起显然一夜未眠眼眉,带着浓浓的讥意嘲讽射向她。
  沉闷的声音从肺叶中用力地抽出来,他得尽力稳住自己,深深地呼吸一次,才让自己勉强吐出咬痛牙根的话…
  “苏家袄,一 夜 情好玩吗?”

  第三十三章

  一 夜 情好玩吗?
  这问题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唇里溢出来?
  他根本不需要沦落到去请教别人如斯问题,一 夜 情好不好玩,他的身体会不比她清楚,不比她了解,不比她经验丰富吗?光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他也能把那个一窍不通的混蛋讲师比下去,开堂课教导上初入红尘的小毛头,
  他应该傲气地抬头低睨她,根本不屑对她有此一问,掉头就走,而不是捏紧火星未灭的烟蒂,让有些灼痛的感觉刺住手心,覆盖掉一些压在心里的苦闷,抬眸问着他根本犯不着去请教的问题。
  …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气我?是不是喝醉了不小心?
  而当他意识到这些力不从心的借口竟是从他脑海里翻找出来时,他才肯低头承认,那句质问像拉链,链栓下拉出的却是伤口,他被伤到了。
  眼前的窘境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她想过她跑回家哭,跟他闹,不接他电话,不理他解释,可是却从没料到,有义气挺朋友的她伤起人来竟如此不留余力。这件棉袄不是来贴心,根本是来剜心的。而他也忍受不了这懊人的痛。
  女人最难忍男人精神背叛,而男人最不屑女人肉 体出轨。
  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
  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 夜 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
  “你是要分手吗?”
  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
  “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
  “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
  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
  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
  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笑叶都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逞强地不肯低头,昂着头挑衅。
  “所以,搞了半天,我们俩不知道到底是谁耍谁?”她的心里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什么,他心里有底了,她不肯跟他亲热,却愿意被那个混蛋讲师碰的理由,他也知晓了。
  他冷笑一声,抽出裤袋里的新手机,翻开号码薄却发现只有她一人的号码,他恨恨地按下返回键,拨通乔钦的号码,视线冷瞥着她,把手机搁在唇边, “喂,我赢了,五千块,一分也不准少。”
  她一窒再咬住下唇的表情,让他幼稚得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不想再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们两讫了。
  他赢了五千块,赢了面子,可那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赔掉真心,输得干净彻底。
  她说错了,只值五千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箫夭景头也不回地走人,让白笑叶唏嘘不已,转眸看向瞬间和自己一样变成失恋同胞的棉袄,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这算什么报复啊,根本是在赌气。”报复哪有力度这么软绵绵的,还举个牌子宣告敌人小心谨慎。
  “我哪有赌气,我只是在分手而已。”收回死盯住箫夭景的视线,她倔强地转身准备走去教室,白笑叶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声。
  “唉,下节是季讲师的课,你现在敢去跟他面对面哦?真有种。”
  抬起的脚步“嘎”得停住,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落下。
  “反正,你都和箫少爷分手了,那就干脆试着季讲师交往下啊,女人嘛,有时候也是要负起责任的。”
  “……你干吗帮男人讲话,不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
  “我倒觉得我一直在帮女人讲话,而你才是那个负心汉。”
  “……”
  “除非你心里还喜欢箫少爷。”
  “我才没再喜欢耍女人打赌的混蛋!”
  “那最好,我劝你也别抱指望了,没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劈腿的,何况那家伙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家伙,身体在玩,脑子里却另有一套三贞九烈。”
  没错,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条三从四德砸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如今她已经彻底出格了。
  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下去,可被人这样大刺刺地点出来没有以后,她难免有些酸涩,逞强去顶的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帮她解决退学的事,转班,抛手机,在朋友面前护她,都是演给她看的嘛?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你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想后路,现在断了也没地后悔去。”
  “我没后悔。”
  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个责任。
  责任责任,一听就是让人好厌烦的字眼,没有感情,却要负责任,就好象是做错事的惩罚。
  而如果她想开溜的话,还得想法子去应付老妈的眼睛,带了十几年的凤镯突然从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们俩都彻夜未归,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只要他稍微娇羞得哼一声,她绝对会被老妈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头皮发麻,好可怕。
  她翘了一整天课,到处转悠想买个差不多的镯子先给敷衍得带上,却发现那镯子款式刁钻,纹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
  挨着脚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着要怎么应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给她看,她大概会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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