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故事2009年第2期-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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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十二年内,一定不要让这孩子接近有水的地方,否则水鬼是不会放过他的!”
回到城里,我渐渐淡忘了这件事,直到进入大学。再有一个月,十二年之期就到了,那种怕水的感觉又开始清晰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
这晚寝室“卧谈会”上,我一本正经地把这个故事说给室友们听,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面对这帮家伙,我不知说什么好。十二年来,那可怕的情景一直在我脑海里重现。纠缠的水草、巨大的鱼网、抽筋的痛感,连连绵绵,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在被拖进水里的那一刻,我真的看到了它。
况且这十二年里,我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它的威胁。最近一次是高三那年,有个下午我独自在家睡觉,厨房的水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裂了,水“哗哗”地一路流进卧室。等我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水的包围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动弹不得,也无力叫喊,只能平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水不断往上涨,淹没了我的身体,最后漫过我的下巴和嘴。只有鼻子还在水面上。隐隐约约,我看见水面上伸出了一双黑手,向我的咽喉猛地掐了过来……幸好,门铃突然响了,水一瞬间全退了下去。我惊魂未定,逐渐感觉身子可以活动了,刚才的情景像是一场噩梦。进来的是提前下班的老妈,她惊叫一声,我爬起来一看,原来地上真的都是水,从厨房到客厅,以及卧室。不过很浅,连脚背都不到。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接到老妈的电话,要我回家。一进门,我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爸妈都端坐在客厅里,多年不见的表舅也来了。
我望着表舅,只见他低下头深深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小涛,你也不小了,是跟你说的时候了。你一定还记得小时候差点淹死的事吧?”
我点点头,心里大约猜到了他的来意。
“就拿那条河来说吧,流经四乡二十八村。从老辈起,就淹死过无数的人。都说河里有水鬼,只要有人掉进水里,就会被盯上,当成替死鬼。”
我有些不解,问:“都有十多年了,为什么非盯住我不放?”
“因为只有你死了,水鬼才能解脱。那年,后村刚好有个人醉酒落水死了,成了新的水鬼。你偷偷下河,结果被它盯上。十二年内,如果不能将你害死,那么它连鬼都做不成,只能形神俱灭。你是惟一的机会,这个水鬼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表舅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越听越紧张,脸色发白,接着问:“既然是水鬼,那就离不开水,又怎么能一直追到这里来?”话刚出口,我就想到了答案:家乡的大河通到长江,我们这座城市就在长江边,自来水都是从江里抽取的。因此,无论我怎么防范,水鬼都有机会。除非——
“还剩最后一个月,水鬼一定会加紧行动。我们商量过了,让你去北方大姨家,那里离长江远。只要平安过完这段时间,你就彻底安全了。”老爸慈祥地看着我,故意把语气装得很轻松。
直到把我送上火车,爸妈才真正舒了口气。出乎意料的是,宿舍里的兄弟们也都来送我,我只跟他们说去北方玩。临开车前,好兄弟秦明把一包东西偷偷塞到我手里:“兄弟!拿着,也许用得着。”
夜幕低垂,列车风驰电掣般北上。车上人不多,我对面是一位老大爷,他看起来慈眉善目。过道那边,坐着一对年轻夫妇。为了化解紧张情绪,我拿出两盒扑克牌,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打牌。很快大家便混熟了,说说笑笑中,我也渐渐把紧张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
打了四五把以后,我看看表,列车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对面的年轻少妇突然指着窗外说:“看!长江大桥!”长江?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顺着她的手往窗外看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远远闪现出一条星星点点的光带。要过长江了,得格外小心些。“咔哒咔哒”,车轮不紧不慢地撞击着桥上的铁轨。要说坐火车坐飞机,我都不是头一次,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踏实。突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觉得大桥开始猛烈晃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震得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牌再也握不住,手一松,落了一地。
“小伙子,你没事吧?”我定了定神,才发现三个人都在关切地看着我。我揩揩脸上的汗,勉强笑笑,摆手说没事,然后弯腰去捡地上的牌。刚一低头,我发现过道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点泥沙,还湿乎乎的。几分钟后,列车顺利通过了大桥,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紧绷的心弦慢慢松了下来。
快到十二点时,我看老大爷有点累了,便提议休战。我拿起洗漱用具,走过昏暗的过道,来到洗手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墙上是一面大镜子。我放下杯子,准备接水刷牙,刚把龙头打开,望着“哗哗”的流水,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怕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它像一只巨手,攫住了我的全身。正在恍惚的当儿,“啪!”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我吓得几乎虚脱。
“喂!车上用水,省着点!”抬头一看镜子,原来是一位列车员,吓死我了。这时,旁边厕所的门也开了,一个人匆匆走了出来。列车 员摸摸肚子,进了厕所。经过这次惊吓,我没敢再呆下去,赶紧拿起杯子和毛巾,一路小跑溜回车厢。正准备躺下,不经意间看到秦明送给我的那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袋干燥剂!原来秦明并没有把我的话当故事,这种危难时的友情让人莫名感动。
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单调声音,我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冷风扑面袭来,我突然惊醒。奇怪,虽然空调车厢里有点凉,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穿堂风啊。好像有人过来,我侧身一看,原来是那个列车员在过道里巡夜。我缩回身子,接着睡。列车员很快就走到了我身边,突然,他停下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没错,确实是那个列车员,不过现在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他正上方的天花板上,一股水流正往下淌着,落在他头上。他的脸白得像张纸,已没有半点血色。
水鬼!就是那个水鬼!果然,他咧开嘴笑了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黑手已经伸了过来,紧紧地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接着,他头朝下倒立了起来,先是脚,然后是身子,悄无声息地顺着天花板上的水流往上钻。我被提在半空中,无力挣脱,几乎窒息,眼看就要被拉了出去。
情急之下,我抓到一袋东西。干燥剂!对,用干燥剂。我用力抠破袋子,拼了命往头上一抛,只见无数晶莹的小珠子跳了出来,一齐打在水鬼身上。
“呜——”水鬼凄惨地吼了一声,丢下我,迅速钻出了车厢。我跌落到地板上,小珠子像雨点一样散落在我身边,这一刻,真觉得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早上醒来,我发现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看窗外,已是开阔的华北平原。两个乘警拿着对讲机从我身边匆匆走过,其中一个说:“真是邪门!13节车厢的小赵竟然死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站上,还是淹死的,你说怪不怪?”
听到这一切,我心惊肉跳,暗自庆幸,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车厢里的乘客陆续醒来,没人知道昨晚这里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一幕。转眼列车进站了,我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拎起背包准备下车。
“小伙子,你还忘了东西!”老大爷热心提醒道。我回头一看,桌上不知是谁的一瓶矿泉水,有滩水正沿着桌角慢慢滴下来,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踉踉跄跄往后退去,惊呼道:“是他,他又跟来了……”
选自《今古传奇故事版》
邂逅鬼公交作者:王君利悬疑故事 年2期 字数:3252 字体: 【大 中 小】
眼看着宝马车贴了上来。宝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枪管……
从新星园小区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了,正值三九寒天,寂静的大街空旷无人,但周虹的心却热血沸腾。她怎么也没想到,菱口电子的镉污染竟严重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外资厂方为了赚钱,对工人生命漠视到了极点。不过,世上毕竟有热血男儿,就像刚才的老林,不畏厂方的威胁,勇敢地给周虹当线人,把详实的资料交给了她。周虹想,回去赶紧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等稿子见报,必将是一枚重磅炸弹,引起极大的社会反响。
身后刮过一股冷风,带来浑浊难闻的汽味,一辆载重卡车疾驶而过,周虹缩了缩脖子,站在路口,焦急地往两边张望。天这么晚了,估计公交是等不到了,周虹打算打辆出租车回去。
突然,周虹感觉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啸声,声音不大,但阴森森骇人。她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一辆宝马轿车疯了一样朝自己冲过来,只相距几米远了!周虹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她就地一滚,宝马车几乎擦着她的身子驶了过去。谁知,车开到了几十米的前方后,一个急刹车,调过车头,又恶狠狠地朝周虹撞过来。
不好,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周虹一下子意识到这一点,爬起来,飞一样向前跑。可人的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个车轮?周虹感觉到宝马车已经紧贴着自己身后,车上的人似乎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只要稍一加速,她便会成为又一起车祸遇难者。死神正在向周虹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什么地方杀出一辆公交中巴,它开到周虹身旁,“咣铛”一声打开了车门。周虹想都没有想,一下子跳了上去,车门“咣铛”一声关上了。司机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加起速来,后面的宝马车被甩远了。周虹长舒一口气,环顾了一下车内,发现车里除了司机,一个乘客也没有。是啊,冬季里的深夜,谁闲着没事上街溜达呢?
然而,周虹只高兴了不几分钟,她无意中一扭头,发现那辆宝马车竟然追了上来,两盏雪亮的车灯像是一对吃人的眼睛,周虹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公交车司机也把车速提到了极限,不过,它毕竟不及宝马车性能好,眼看着宝马车贴了上来。宝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了一支黑洞洞的枪管……
也许,揭黑记者遭遇报复、香消玉殒的故事就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但周虹此刻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她只是担心,这位好心的司机大哥会不会因为搭救自己而遇到不测?还有,自己千辛万苦搜集到的东西无法见报了,伤亡工人的正义无法伸张,坏人又要继续逍遥法外……
忽然,周虹感觉整个车子飞了起来,像是飘在半空中。她往窗外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车身下面,是曲曲折折的灯火,车子竟然飞跃在玉清河上空!玉清河是穿越城区的一条河流,正值冬季,已经断流,河堤与河床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后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升起了冲天火光,那辆追杀自己的宝马车坠河爆炸了!与此同时,周虹感到车子平稳地落在了地面。
是这位司机,凭着高超的驾驶技术救了自己一命!他把车停下,“咣铛”一声打开了车门。周虹走到司机跟前,可她喊了一声“大哥……”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司机抬起头,那是一张四十多岁,棱角分明的脸,有点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他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周虹笑笑,然后一扬下巴,示意周虹快下车。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周虹感激地朝他点点头,正要转身下车,却发现司机的下身空荡荡的,只有上身晃晃悠悠,飘浮在空中。“鬼!”周虹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跳下车就跑。
回到家,周虹仍惊魂未定,刚刚经过的一切像是在梦里,难道世上真的有鬼?她转而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周虹的稿子见报了。她向社会揭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菱口电子的工作环境极其糟糕,工人们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包身工!他们不但劳动时间、劳动强度超标,而且还要长期饱受严重镉超标的摧残。几名严重镉中毒的工人死了,但厂方拒绝承认他们的死与镉中毒有关,还把一些有镉中毒症状的工人一脚踢开,不做任何补偿。在工人们的强烈抗议下,厂方不情愿地安排体检,但并不是去省级职业病防治院检查,而是去了一家不知名的个体医院。不过,就是在这家小医院,体检结果仍被做了手脚,到处是涂改的痕迹。为了阻止工人告状、上访,厂方竟采取威胁、恐吓的流氓手段……
周虹所在报社的热线电话差点被打爆了,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