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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长江文艺 2009年第03期-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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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手中;只不过是妈妈把手放进了她的口袋;那张钱就成了她拿的。 
  姐姐认为自己的推断正确;事情只能是这样。 
  妈妈冷笑着说;我刚才让你们自己承认;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 
  姐姐说;这钱本来一直就在你手中。 
  妈妈很是意外;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识破了她的诡计。 
  妈妈说;可能么?你在说谎。 
  姐姐说;你心里清楚谁在说谎! 
  妈妈不甘心;相反;她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这样拙劣的把戏;让她颜面尽失。但她不可能就此收场;她要把屈辱扔回给姐姐。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么?是姐姐在狡辩;在说谎;在让她难堪。她一定要打掉姐姐嚣张的气焰;不能让姐姐永远有恃无恐。 
  沉默了一会儿;妈妈感到时间过得很慢;得找个理由收场了。妈妈对姐姐说;你说我陷害你;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么?要知道我是你的妈妈;我会陷害自己的女儿么?从来都是你在陷害我。姐姐说;里面还有一毛钱;你怎么没找到?那张一块的是自己长脚跑进去的么? 
  姐姐的诘问;让妈妈不知如何回答。妈妈本来以为今天早晨会让姐姐趴下的;她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没想到姐姐比她更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阴谋诡计。妈妈不相信自己又要败下阵;她一次次地想着办法;却一次次地败下阵来。 
  妈妈有些咬牙切齿了;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手臂随之挥动了起来;狠狠地击到了姐姐的脸上。妈妈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地败下阵来。 
  妈妈想不到她的手掌很容易就摔了出去。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既出姐姐的意料之外;也出妈妈的意料之外。 
  发生了这件事情后;妈妈与姐姐的关系紧张了起来。妈妈不敢保证姐姐愤怒后不会向爸爸说出那个秘密。一段时间;姐姐不再理睬妈妈;像是中间有了一条深而长的鸿沟。妈妈觉得必须尽快修正与姐姐的关系;于是讨好着姐姐。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妈妈总是让姐姐多吃点;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增加营养。 
  姐姐对妈妈过分的关心有些不适应;表现得惊惶失措;每天坐在饭桌前;手脚不知放到什么地方才好。爸爸对妈妈的行为感到莫明其妙;为了以示公正;爸爸对他与妹妹关心了起来。家中发生了这样的格局;变得有意思起来。 
  这期间;姐姐身上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与妹妹感到了恐慌。 
  爸爸一早去了镇街上买月饼;明天就到了中秋节。妈妈去了外婆家;临出门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家中只有他们姐妹三个人。 
  直到中午;爸爸与妈妈都没返回。姐姐让妹妹到灶膛烧火;让他去洗菜。然后;姐姐挑水、淘米;准备做饭。这是他们第一次弄饭;都很兴奋。姐姐说;做饭其实很简单;等一会儿;大家都会吃上她做的饭。要知道她与妈妈的做法是多么的不同;会做得比妈妈好。 
  姐姐的饭的确做得好;他们差不多是狼吞虎咽地吃着。姐姐说;别把菜都吃完了;还得给爸爸留一份。既然姐姐没提到妈妈;他与妹妹就有理由把妈妈的那一份吃掉。吃完饭;姐姐去灶间洗碗;妹妹在一边帮着忙。姐姐说;妹妹洗好碗;就带她去村里水菱家玩。在村子里;姐姐与水菱最要好。 
  妹妹突然站在那里不动;没有回答姐姐;眼睛盯着姐姐的臀部。姐姐让妹妹把洗好的碗筷放进厨柜里;扭转脑袋才知道妹妹正盯着她看。姐姐问妹妹看什么。 
  妹妹说;你的屁股上有血。 
  姐姐怀疑地看了看妹妹。妹妹的神色慌乱;眼睛睁得大。姐姐忙脱裤子;翻转过来后;姐姐真的看到了血液;湿了一大块。姐姐低头看自己的身底;裤衩上也全是血。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姐姐站在那里想不明白。她觉得身底下裂了一个口子;血液正淌了出来。 
  怎么办?姐姐想不出一个办法;心狂跳着。妹妹已叫了起来。姐姐让妹妹不要叫;镇静下来。姐姐打来一桶水;跑到房间里去;她要把那些兀自流出的血洗干净。 
  他与妹妹守在房门外;一直在等着姐姐出来。姐姐却一直没出来;他与妹妹想;姐姐可能已死在里面了。 
  妈妈回到家中时;天色都暗了。等到弄清事情的原因后;妈妈笑了;让姐姐快把门打开。妈妈说;她有办法;叫姐姐不要再洗了。 
  妈妈与姐姐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走了出来。姐姐的脸上不再痛苦;他看见姐姐的眼睛里流出一股清澈的光。 
  等到把一切全弄好;爸爸也回到了家中。妈妈对爸爸说;姐姐已成大人了。爸爸像是心领神会了一样;点了点脑袋。 
  他与妹妹想不出;妈妈是怎样消除了姐姐的恐惧。难道姐姐不一直是大人么?怎么只在今天才成了大人? 
  晚上妈妈特意为姐姐打了两个鸡蛋;是红糖煮鸡蛋;看得他与妹妹眼馋。妈妈坐在桌前;吃着饭;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后来妈妈笑得用手捂住了肚子。爸爸也笑了起来;不过爸爸的笑声不大;只是闷头边笑边吃饭。 
  快过年的时候;天气变得更冷了。本来他们以为可以过一个温暖的新年。前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乎乎的;他与姐姐与妹妹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妹妹的头发长满了虱子;姐姐在妹妹的脑袋上找那些虱子。姐姐逮住虱子后;忙用手掐碎;虱子在阳光下爆出透明的响声。但只一个晚上;北风就凛冽了起来;打着唿哨从屋顶上走过。 
  晚上他们无法入睡;瑟缩着身体躲在被褥的深处。床很窄;姐姐侧着身体;面向墙壁;妹妹睡在中间;而他同样侧着身体;但面向床沿。姐姐说;外面像在下雪。姐姐的声音很小;害怕睡在隔壁的爸妈听见。在他们的心目中;姐姐说的话总对。外面肯定在下雪。姐姐说;弟弟你挤紧点;晚上别冻着。他赶紧朝里面挤了挤;妹妹不作声;用手把他往外推。姐姐说;妹妹;你在干什么;挤紧了暖和。姐姐说着;自觉地把被子往他这边松;让他拉过来一些。姐姐说;妈说了;明天给我们做新衣服;我们有新衣服过年了。 
  天空真的下雪了;到第二天还没止住;地面已积了薄薄的一层。他们起床时感觉有些冷;姐姐不停地朝手上哈着热气;把双手放到嘴边;鼓起腮帮朝掌心吹。姐姐让他与妹妹也尝试着这样做;说手指就不冷了。他与妹妹学着姐姐的动作;如法炮制;手指果真不冷了;指尖上弥散着一些温暖。 
  早饭吃得有些沉闷;爸妈没作声;姐姐也不敢作声;他与妹妹不时看姐姐。吃完饭后;妈妈开始说话了。妈妈说;天气真冷;再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天该去请裁缝;孩子们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过年。爸爸肯定地点了点头。 
  妈妈直起身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筷;姐姐也忙站起;与妈妈一起收拾。妈妈对姐姐说;等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你三姨的村子请裁缝。前几天就跟你三姨说好了;说是今天去把缝纫机挑过来。本来一大早就要去的;可我担心会惹裁缝不高兴;快过年了;还要紧催他。姐姐说;爸爸干嘛不去?妈妈说;爸爸要劈柴;快过年了;得把柴禾办充足。姐姐还想说什么;嘴张了一下;又什么也没说;转过脑袋冲他与妹妹做了一个鬼脸。他与妹妹笑了起来。 
  爸爸已到院子里劈柴去了;声音一下一下地传了过来。从窗玻璃口望出去;外面的雪大了起来;一片一片的;沾在窗玻璃上;半天也不融化。 
  姐姐很不情愿地与妈妈一起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像是更大了;稠密起来;白色的光芒随风飘荡在天地间;天与地在极目处已模糊了界线;融为一体。姐姐在昨晚本与他们说好;今天带他与妹妹到树林里掏鸟巢。冬天了;鸟们全躲在巢里;爬上树就很容易抓住它们。直到姐姐与妈妈走得看不见了;他与妹妹才心犹不甘地回到屋里。 
  天气真的很冷;妹妹又把小手放到嘴边;不停地朝上面吹着热气。 
  妈妈走后不久;陈医生来了一趟;到院子里找爸爸。从窗玻璃往外看;两人站在院子里。 
  爸爸已脱下了一层外衣;手中的斧头不停地落下;院子里就一片响声。有一截树根很结实;爸爸怎么也劈不开。于是爸爸蹲下身体;端详着那截树根;把斧头扔到一边;用手左右地摆动着树根;像是想找到一个更好下手的地方。 
  陈医生在那里对爸爸说着什么。在风中;陈医生的嘴一张一合的;他与妹妹听不清陈医生在说什么。风把那些声音朝南面吹了过去;偶尔的一句如从水底冒出的气泡;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爸爸愣在那里;眼睛抬起;看着陈医生。然后爸爸不再摆弄那截树根;直起了身;接着右脚朝树根上踢了一下。他与妹妹看见爸爸的嘴巴张得很大;像在吼着什么;他听见爸爸的话里有一句”快过年了”;其余的他没听清。 
  爸爸的手朝陈医生挥动着;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一样。陈医生不走;还在不停地说着。爸爸跳了起来;顺手拿起了地上的斧头。陈医生的身体如一只蚂蚱一样;蹦跳到了一边。斧头的刃口闪出一道白光;比雪还白。爸爸看了看手中的斧头;又看了看地面;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干什么。陈医生即便蹦跳到了一边;嘴里还在对爸爸喊着什么。 
  爸爸很快扔掉斧头;斧头从空中划过一条白线落在柴垛上。爸爸朝陈医生扑了过去;两人就搂抱在了一起;滚在地面上。爸爸挥舞着拳头;击打在陈医生的脸上;而陈医生的拳头也击打在了爸爸的腹部。 
  他与妹妹被瞬间的事情搞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犹豫着是否要出去帮爸爸的忙。 
  很快;爸爸就把陈医生压在了身底;一只手按住陈医生的脑袋;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地扇着陈医生的脸颊。他与妹妹为爸爸叫好;看上去爸爸处在上风;根本用不着他们去帮忙。但形势又急转直下;陈医生翻过身体;压住了爸爸;也用同样的方式对爸爸左右开弓了起来。 
  他从门背后拿起一根木棍;正准备与妹妹一起冲出去;但陈医生却从爸爸身上跳开;朝院门口跑去。陈医生跑得很快;眨眼就不见了。爸爸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嘴角出了血;抬起衣袖擦拭着。爸爸并没去追赶;坐在那里直喘气。 
  院地上已凌乱不堪;而在院角处却躺着一件织好的毛衣;毛衣是灰色的;怪不得不容易发现。那件毛衣是陈医生送来的;也可能是陈医生自己织的。陈医生独身一人;年纪这么大了;也没讨上一个老婆。村子里的人都笑他;他也无所谓。养儿防老;没了儿女将来还不得做孤老。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 
  爸爸朝他与妹妹吼了一句;让他们滚回屋子里。爸爸爬起身走了过去;把那件灰色的毛衣踩在脚底;使劲地碾着。碾了好久;像是还不解恨;抓起毛衣扔出了院墙。 
  他不明白爸爸干嘛对那件毛衣那么仇恨。 
  回到屋子后;爸爸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眼睛不时在他与妹妹身上转动着;看得他们心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爸爸的脾气很好;但今天爸爸发怒了;比脾气坏的人更可怕。妹妹被爸爸吓得哭了起来。 
  妈妈与姐姐回来后;爸爸还是不作声;听妈妈说去三姨家的经过;因为她们并没请来裁缝。爸爸没冲妈妈发作;而是把姐姐叫到跟前;说;告诉我那个秘密。冷不丁让爸爸这么一说;姐姐不知如何是好。爸爸又说;告诉我那个秘密!人小鬼大的;你以为可以瞒住么?爸爸粗暴地把姐姐推到了一边。 
  妈妈看着爸爸。爸爸对妈妈说;你给我戴了多长时间的绿帽子? 
  妈妈不作声。 
  爸爸说;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在我与他之间;你得有个了断。 
  妈妈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败露的;显然与姐姐无关。妈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与妹妹。妹妹问妈妈;什么是绿帽子?妈妈冲上去扇了妹妹一巴掌。 
  妹妹被妈妈的一巴掌打懵了;半天也没敢哭出声。 
  空气都窒息了;没有一点声响。外面的雪什么时候停止了;屋子里显得更加明亮。 
  爸爸说;这些都是我的种么?妈妈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抓了爸爸一把。爸爸闪避的动作很快;化解了妈妈的动作。爸爸抬起脚朝妈妈狠狠地踹了过去;把妈妈踹到了地上。爸爸成了一个暴君;连姐姐也不敢说话了。 
  妈妈从地上起来;再次冲向爸爸;用牙齿咬住了爸爸的手指。妈妈急了;张嘴就咬;他要拼上一回。爸爸让妈妈咬疼了;咬得不知所措。回过神;爸爸气急败坏地喊;还反了;偷了男人还有脸;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爸爸掰妈妈的嘴;又腾出一只手去揪住妈妈的头发;朝一侧扯着。妈妈的嘴很快就松开了;双手举起去掰爸爸的手。爸爸的手掌像打陈医生一样;对着妈妈的脸左右扇着;清脆的响声不停地在屋里炸开。 
  姐姐哭泣了起来;他与妹妹也放声大哭。姐姐跪到爸爸面前;哀求爸爸不要再打妈妈。姐姐的哭声尖厉而凄惨;她哭喊着;不要再打妈妈了;不要再打了。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姐姐居然站到了妈妈的一边。 
  爸爸根本不理睬姐姐;像是沉浸在某种快感中不可自拔。爸爸的眼睛都打红了;抡起的手掌成了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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