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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长江文艺 2009年第03期-第14节

小说: 长江文艺 2009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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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则感到无比沮丧。 
  夜晚十点左右;黄娘便要下逐客令了。黄娘聪明而含蓄;她从不直说;只要夸张地打个哈欠就行了。她哈欠一打;有人就会说;我们走吧;黄娘要睡觉了!大家于是就陆续起身;做出告别的姿态。当然;他们没有一个是真心想走的;都巴不得留下来陪黄娘睡觉。在通常情况下;黄娘都会留下一个来;并且早就有了人选;而且已经非常隐蔽地通知了他。但是;不管是谁;他都必须先和大伙儿一起起身;一道跟黄娘道别;一同离开黄娘这儿;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黄娘家中来。 
  这次被黄娘留下来的;是一个一直希望和黄娘结婚的人。两个人上床后;这个人说;黄娘;你还是嫁给我吧!黄娘说;我早就说过这辈子不再嫁人了!这个人问;你为什么不愿再嫁人呢?黄娘说;我嫁人了;油菜坡这么多光棍怎么办? 
   
  责任编辑吴大洪 
   


秘密 作者:刘伟林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长江文艺》 
  在家里;姐姐的地位至高无上;连妈妈也有些怕她。姐姐像是抓住了妈妈的把柄;有时候;惹急了姐姐;她就说一不二;妈妈也不敢表示反对。看得出妈妈很气愤;强压着怒火。 
  姐姐不急;内心平静;脸上露出笑容;不动声色地看着妈妈。妈妈往往被姐姐这样的笑容击败;抖动着手指说;看你以后还能嫁出去;生来就不会有男人要!姐姐说;你怎么知道没人要? 
  姐姐说话像个大人;妈妈蹲下身体;用手抚着胸口;喘着气说不出话。 
  姐姐与妈妈就这样你争我斗的;互相算计着;总也没个结果。 
  妈妈白天下地劳动;衣服脏得像抹布;晚上回到家。姐姐的目光很挑剔;手不停地在眼前扇动着;似乎妈妈身上的气味让她难闻。妈妈警觉起来;脸色顿时不好看;紧张地看着姐姐。 
  有段时间;妈妈像是扬眉吐气了;像是姐姐有什么把柄也被她抓着了一样。妈妈进进出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大;像姐姐看她一样;冷笑地看着姐姐。妈妈的冷笑比姐姐更甚。 
  他看见姐姐的身体瑟缩着;灰头土脸的;在承受着妈妈的打击;像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不只是他与妹妹看出了妈妈与姐姐之间的微妙关系;爸爸同样也看出来了。爸爸一直想搞清楚事情的症结所在;察言观色;绕着圈子套姐姐的话。但姐姐的嘴巴封得紧;即便是用一根棍子也别想撬开。 
  妈妈的事情说起来羞于启齿——长大后他才知道这个词用起来最为恰当。妈妈与村子里的陈医生关系暧昧;她经常去那里治病;说是头疼。妈妈不定期发作的头疼让爸爸很烦;不时让妈妈去陈医生那里。 
  有一次;妈妈为了避人耳目;把他一起带去了诊所。陈医生拿出长长的银亮的针头;往针管上套;边套眼睛边看他;虚张声势地。他从小就害怕打针;看见针管就要哭;但那次他没哭;盯着陈医生的动作看。妈妈的笑容如花;而在家;她的脸却总是绷得紧紧的。 
  妈妈在家看很多东西都不顺心;包括做饭的时候;手中拿着锃亮的菜刀;嘴里却不时发出诅咒。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混和着刀的寒光回旋在屋子里;盘绕着屋子里的每一件物体。姐姐冷笑地看着妈妈的表演;等到妈妈的表演结束;姐姐才从嘴里轻蔑地吐出一句;演给谁看?妈妈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姐姐说;你叫什么?有本事劈我一刀。姐姐的眉头皱着;眉毛高高地扬起。妈妈很容易就败了下来。 
  妈妈对妹妹也没有好的看法;还多次对他说;你妹妹与你姐姐一样;人小鬼大的;也动不动摔脸子给我看;只有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所以妈妈每次去看头疼;总要叫上他。 
  陈医生撬开一瓶药水;把针尖插了进瓶子;慢慢地往上抽着药水。妈妈说;你到外面去玩;什么地方好玩;就到什么地方去;陈医生要给妈妈打针了。 
  陈医生要妈妈褪下裤子;趴在凳子上;他拿针的手比划着。 
  他跑了出去;陈医生走过来;把敞开的门关上。他独自玩了一会儿;就想回家;但担心被爸爸看见;叫他回去干家务活。他于是又回到门前;等了一些时间;妈妈还没从里面出来。村子里安静一片;春天的风从对面的山岗上吹下;吹来花朵好闻的气息。他蹑着手脚;搬了几块砖头;垫放在脚下;然后爬了上去;眼睛贴在窗口;朝里面张望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呻吟。 
  是妈妈的。 
  陈医生在那里笑着;笑声有些大;往窗外跑。他搞不清楚陈医生为什么要笑。陈医生接着问了妈妈一句什么。妈妈没回答;用手在陈医生的某个地方拍了一巴掌。声音同样响亮。 
  他的脚下一滑;底下垫着的砖倒了;人就跟着掉到了地面;弄出一片响声。屋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很快;妈妈打开了门;红着脸走了出来。 
  妈妈一眼就看到了他;径直走过来;问;没去玩么?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他摇着脑袋。妈妈放心了;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又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塞到他的手心。 
  回来后;他把事情告诉了姐姐。姐姐对他说;你盯紧点妈妈;但不要跟爸爸说;不然的话;我们就会没了爸爸和妈妈。姐姐说完;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神情。他不知姐姐心里在想什么。 
  爸爸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把手中的香烟掐灭;将姐姐喊到面前。爸爸没有急于开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仰起脖子;让水顺着喉管往肚子里跑出一片响声。爸爸还是没开口;又喝了一口水。姐姐有些慌乱了起来;抬起手擦了一下脸颊。爸爸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知道怎么制服姐姐。 
  妈妈坐在那里;表现出同样的慌乱;但妈妈很快就平静了。不过;妈妈的心里肯定紧张得要命;因为她不知道爸爸会问姐姐什么。 
  爸爸对姐姐说;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能告诉我是什么事么? 
  姐姐用牙齿咬着一下嘴唇;什么话也不说。爸爸说;有什么就说什么;诚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我知道那样的情形;要想把秘密永远保留在心底是很难的;它就像一个浮在水面的皮球;除非你一直按着;否则就要浮起来。 
  爸爸为自己能想到这个奇妙的比喻笑了起来。 
  姐姐说;你认为我有什么秘密么? 
  爸爸说;你敢说你没什么秘密么?为什么你整天神神鬼鬼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么?就看你敢不敢说出来。 
  爸爸用了欲擒故纵法;像是他早已知道那个秘密;就看姐姐敢不敢承认。姐姐很快就识破了爸爸的诡计;笑了一下;问爸爸;你能告诉我那个秘密么?姐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爸爸愣在那里;显然没想到姐姐会这样问。爸爸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掏出香烟;又抽了起来。妈妈早已停止了手中的活计;不动声色地朝这边看。妈妈的神情又紧张了起来;害怕从姐姐嘴里蹦出什么话;那些话对她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爸爸站起身;走到姐姐身边;用手摸了一下姐姐的脑袋;笑了笑。姐姐抬起头;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笑;她的内心虽然在发抖;却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爸爸是个善良的人;脾气好;从来不发火;在家低声下气的;对妈妈百般地让着。妈妈动辄乱发火;爸爸也不敢吱声。姐姐想不出如果说出了那个秘密;爸爸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在很多的事情上;爸爸从来都不是妈妈的对手。但这件事情很大;说不准爸爸会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姐姐拎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姐姐的嘴巴闭得紧;任爸爸用尽办法也无法撬开。 
  爸爸最后说;我会搞清楚那个秘密的;你不说就算了。 
  姐姐说;我什么秘密也没有;我们小孩子会有秘密么?只有你们大人才有秘密。 
  说完这句话;姐姐的眼睛斜了妈妈一眼;与妈妈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倏忽而逝。 
  爸爸说姐姐;你怎么老是这样跟人说话;要把人一直抵到墙角处。不管是谁都有秘密的;时间长了;秘密就会长成一棵树;从肚子里生长出来;到时就谁都看得见。 
  尽管爸爸这样漫不经心地说着;而这恰恰暴霹了他的目的。 
  姐姐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嘴角绽出笑容;含而不露地看着爸爸。 
  爸爸被姐姐盯得发慌;眼睛闪了一下。 
  这件事情之后;妈妈不敢再轻易去陈医生那里;头疼像是减轻了很多;也不再轻易就头疼了。只是经常眼睛盯着姐姐看。姐姐像是与妈妈心照不宣;一点也不回避;直到妈妈的目光被逼向别的地方。 
  姐姐知道妈妈的心里还是害怕的;因为那是谁也无法想到的结果。姐姐发现自己终于制服了妈妈。人有秘密是多么的好啊!它会成为手中最为利害的武器;可以穿林打叶;一剑封喉。 
《长江文艺》 
  有一天;妈妈对他说;她的头疼又犯了;又得去陈医生那里一趟。他马上把事情告诉了姐姐;姐姐冷笑着说;弟弟;这次得给妈妈教训;只有教训好了;妈妈的头就不会再疼。 
  妈妈带着他;刚走出家门;就让姐姐堵住了。 
  妈妈对姐姐说;我的头又犯疼了;得去找医生看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好狗不挡道;你要是愿意去的话;不妨跟我一起去。 
  妈妈的话很中要害;想一下子把姐姐打翻在地。免得姐姐老是在她的头上筑巢、下蛋;临了还把屎拉在她的头上。妈妈看样子受够了姐姐;必须还以颜色。 
  姐姐说;你是不是想我去把那个秘密告诉爸爸? 
  妈妈的声音高了起来;什么秘密;你说的是什么秘密? 
  姐姐说;你心里清楚;我要是说出口;会脏了我的嘴巴。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姐姐的话像一把机关枪一样把妈妈扫了个人仰马翻。 
  妈妈的身体有些站不稳;左右摇晃了起来;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焰;像是脑袋真的在疼了起来。很快;妈妈蹲下身体;用双手搂着脑袋;使劲地捶打着。 
  姐姐问妈妈;脑袋是不是不再疼了? 
  在姐姐面前;妈妈不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都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姐姐迟早要栽在妈妈的手里。妈妈开始有意把家中最累的体力活安排给姐姐;不停地安排姐姐干着;让姐姐从没闲下来的时候。他与妹妹这才发现家务事多得如一堆乱麻。爸爸对妈妈的安排没说什么;像是也赞成妈妈那样做。因为姐姐没有告诉爸爸那个秘密;所以爸爸也觉得有必要惩罚一下姐姐。姐姐积极地干着家务活;越是这样;她越是干得欢;一刻也不停歇;好以此来证明妈妈的阴谋不会得逞。 
  那天早晨;妈妈一起床;就叫了起来;首先问他拿没拿抽屉里的钱;如果拿了;就交出来;妈妈不会找他的麻烦。昨晚妈妈睡觉前;数过抽屉里的钱;发现里面少了一张红色的一块钱纸币。 
  妈妈这样问他;眼睛并没看姐姐与妹妹。但妈妈的意图太明显;要姐姐承认那张钱是她拿的。 
  姐姐并没拿那张钱;所以不慌乱;不动声色地看着妈妈。妈妈又问了一遍;谁拿了就交出来;妈妈不会找他的麻烦。 
  谁也没作声;也不知道那钱到底是谁拿了。妈妈与姐姐对立着;而他与妹妹始终是站在姐姐这边的。 
  妈妈又说;这钱是用来买食盐的;家里的食盐快吃完了。每一块钱都是有用途的;谁拿了就交出来;如果不交的话;从今天开始做菜不许放盐。我敢肯定这钱是你们中的一人拿了;就看有没有勇气承认;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自觉交出来。妈妈说话算数;谁拿了;就交出来吧。 
  他们都没吭声。妈妈显然不满意;大声说;你们都没拿是不是?难道它自己长脚走了?你们要是再不肯承认;我可要搜了。 
  妈妈第一个搜的是他;从外面到里面;搜得很仔细。妈妈当然一无所获;但不能表明妈妈没有胜券在握的激动。妈妈很兴奋;脸上洋溢的笑意像太阳底下的向日葵。妈妈搜完他后;站在那里;看了看妹妹与姐姐。妈妈喝了一口水;把过程变得漫长;在给姐姐思考的时间。妈妈说;就剩下你们俩了;是不是还要妈妈动手搜?谁拿了交出来;现在还不晚。 
  妈妈看了姐姐一眼;尖锐的目光掠过姐姐的身体。妈妈接着搜妹妹;连妹妹的发辫都解开了;把头发也捋了个遍。然后;妈妈让妹妹脱掉鞋子;把里面检查透。事情有些滑稽;但妈妈看上去信心十足;相信会找出那张钱。 
  轮到姐姐;妈妈有些潦草;只把手伸进姐姐上衣的口袋。但突然;妈妈很轻易地从里面掏出了那张钱;举了起来。 
  姐姐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妈妈。姐姐怎么也无法相信;妈妈会从她的口袋里搜出那张钱。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妈妈得意洋洋地问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看着那张崭新的钞票;姐姐半天没说出话。姐姐想着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她要把其中的细节全想清楚。姐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诈;极有可能是妈妈故意设下的圈套。那张钱先前就一直在妈妈的手中;只不过是妈妈把手放进了她的口袋;那张钱就成了她拿的。 
  姐姐认为自己的推断正确;事情只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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