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晋江vip完结-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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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落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机,惊得九儿一阵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江碧落终是握拳复又松开,虽是料到会如此,可是刚刚与姚宁一阵交锋,自己一腔子的气,还没有消,此时寻到九儿,恨不得当场就宰了他,想想时机未到,稍稍的咽下一口恶气,挥手让九儿滚了出去。
九儿孱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似是逃命一般,江碧落看在眼中,更是不悦,手臂伸开挥动,那套白玉茶具,便下一瞬间变成了一堆废石料。
屋外阴雨连连,屋内江碧落阴沉着脸,一旁随行侍奉的下人无不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身旁,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他,到时候怕是大罗神仙来求情也保不住小命了。
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室内的气氛便越是沉闷,雨点大力的拍打下来,急促的声音,听的人心烦意乱,江碧落冷哼一声,吩咐道:“去请丞相大人过来,说有要事相商。”
廊子回转几个弯,房间内的气氛也不容乐观,姚宁虽不至于想江碧落那样动不动就要人命,可是冷着脸,也让刚回来不久的冯逸晟和秦楚心头一阵,多久没见到他将怒色显与脸上了,暗自猜想,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秦楚本就不喜姚宁,此时他的生死自然不放在心上,淡然的立于一旁。
倒是冯逸晟忍不住担忧,在他身旁坐下,急慌慌的问:“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姚宁被他这样语调一吵,反倒是静下心来,冲其微微一笑,神情恢复自然,淡然的模样,似是带着一抹隐忧在眉眼之间,冲着秦楚道:“这几日辛苦了,坐下吃饭吧,明日就留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凡是有我呢。”
秦楚点头不语,默默的坐下,心头的疑虑却是越来越大。
冯逸晟闷头吃饭,细细的品着似乎还有冯逸晟唇畔的甘甜之气,似是一直甜到了心头,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姚宁不解的眼睛,忍不住问:“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底气不足,他以为姚宁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的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姚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逸晟,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吗?怎么刚刚一直吃辣椒?”
不经他提醒还好,经他一说,冯逸晟方才觉得口中似着了火一般,忍不住端着杯子,猛灌了几口,呛得眼泪横流,听到姚宁和秦楚一阵大笑,方才悻悻的一笑,不理他们,奇怪的是,秦楚居然也会笑。
秦楚的笑,没有逃开姚宁的眼睛,自从见他那一时起,他总是淡然的模样,从未听他多言一句,笑更是没有,如今见他笑弯了眼,让姚宁觉得惊艳,按理来说江碧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似妖似媚,亦正亦邪美的模糊了性别,而秦楚反倒是那种青莲一般的清雅,似是不问尘世的书生,更像是悄悄绽放的睡莲,美得清新脱俗。
姚宁喜欢美人,面对秦楚还是忍不住动了番心思,此时冲着秦楚意味深长的一笑,换来秦楚更是漠然的眼神,姚宁忍不住玩笑说:“秦楚等下洗干净了来爷的房间。”
秦楚似是受过这样的待遇,也不反抗,只是默然的点头,似是答应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冯逸晟的面色却是难看,低垂着头,不吭声。
姚宁想要说些什么,却闻听来人称江碧落有请,虽是不喜,倒也不好拒绝,忙的起身,经过秦楚的身旁时,忍不住伸手勾起他的下颌来,轻佻的一笑,道:“乖乖的洗干净等爷回来。”说罢起身,离开。
秦楚怒瞪着他的背影,却也无计可施,对上姚宁的眼神,一时计从心来,冲着冯逸晟再次一笑,道:“二爷,不要与我争风吃醋,若是二爷不喜欢,自然可替代我去伺候爷。”
冯逸晟虽是心里不爽,可是不至于不懂分寸,冷哼一声,道:“大哥让你去伺候是你的福分,还敢推三阻四的,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秦楚叹息着摇头,似是见到了多么遗憾的事情一般,幽幽的开口道:“二爷,其实你的心思,大家都懂,只不过都以为爷早就要了你呢,不过我却是知道,爷从来没有碰过你,二爷今天你也说句实话,我秦楚说的可是事实?”
此事,是冯逸晟心头的疤痕,此时被秦楚狠狠的揭开,顿时鲜血四溢,飞溅出来,还偏偏得隐于心底,只能怒不可遏的伸手钳住秦楚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今后你若是再敢多言,我就要了你的命。”说完放手。
秦楚堆坐在地上,不顾自己的狼狈相,指着冯逸晟近乎于吼一般的说:“你这个懦夫,明明喜欢却不敢开口,若是我喜欢,我才不管其他呢,伸出手方才会离得近一些,二爷,你知道我不是自愿跟着爷的,今日既然说明白了,我也就说句实话吧,我愿意成全你。”
冯逸晟自是不屑的瞥了秦楚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必你成全,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我哥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番混账话,我就让你尝尝鞭子的味道,吃饱了就赶快回去准备吧。”说罢提起衣摆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侍奉一旁的下人,无不面面相觑,似是噤声了一般,静的恐落下跟针都成了巨响了。许久,见到冯逸晟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有胆大的上前去拉起秦楚来,安慰道:“公子,不要伤心了,大人想必也是喜欢你的,快点回去沐浴更衣吧。”
秦楚起身,优雅的迈步离开,举止优雅风流,自有一派脱俗的气质。
下人见此,忙的相互一望,撇着嘴不屑的窃窃:“不就是个娈童吗,倒是冲起主子来了,也不掂掂自己的身份……”
冯逸晟闷在房间内,一时间倒也觉得气急,秦楚说的是事实,可是自己却是不敢承认,在房间内烦闷的踱来踱去,叹了口气,披上蓑衣,骑马去了堤坝,兴趣累极了就忘记了。
秦楚懒洋洋的泡在浴桶中,蒸汽袅袅,熏红了脸颊,发丝垂落在身后,如墨染一般,心头却是百味杂陈,说不出的辛酸。
江碧落命人备好酒菜,见到姚宁跨了进来,方才露出笑意来,道:“深夜招丞相前来,还望丞相大人莫怪啊!”
姚宁见其冲自己微笑,倒也不好揪住下午的话题,冲江碧落笑笑,道:“王爷多虑了,听闻通传之人说,王爷招下官来是有事相商,还请王爷吩咐。”
江碧落伸手,示意让姚宁落座,方才将随身侍奉的人遣散,房间内只剩下姚宁和江碧落二人,只见江碧落伸手斟满一杯酒,递到姚宁的身前,道:“大人可有雅兴陪本王对饮几杯?”
姚宁身后接过,若是说起喝酒来,自己在现代虽称不上酒仙,可是竟也鲜有对手,手里端着古代的低度酒,心里很是有底,笑着点头说:“王爷有此雅兴,下官怎好不陪。”姚宁觉得好笑,明明清晨时分,二人还是你我相称,而一日未过,倒是王爷与下官了,姚宁勾起嘴角,将酒倒入口中,倒也有些豪放的感觉。
江碧落浅笑着,饮下一杯,却是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喃喃道:“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这么霸道,明明已经服下解药了,怎么还是浑身无力。”
姚宁按下他的手,提醒道:“毒虽是解了,可是化功散可是没有解药,只能等着半年后药自己失效方才能恢复内力,还有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还是少饮些酒吧,王爷若是有此雅兴,下官倒是不介意自饮几杯。”
江碧落反手按住姚宁的手,指腹在姚宁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似是挑逗一般,见姚宁不躲闪,也无异常,反倒是自己笑出了声,道:“果然,你是换了伪装了,是不是觉得你那日轻易的撩拨我动了情,而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姚宁哑然失笑,原来他一直别扭的居然是此事,刚刚还以为他会提及白谨瑜和古风之事呢,没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忍不住笑着摇头,道:“王爷见笑了,下官过去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海涵,下官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肯承欢与他人□,那日之事,还请王爷当做一个玩笑吧,不要当真。”
江碧落此时有骂人的冲动,心里暗道:好啊,你那日说来挑逗我就来挑逗,挑起自己的欲望,居然翻脸转身走人,而今日又说是玩笑,也好既然是玩笑,那就陪他好好的玩一场,好好的笑一回吧!虽是笑着,可是却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神情,淡然的说:“既然丞相这么说了,那么本王就当做是玩笑了,实不相瞒,深夜叫丞相来却是有要事相商,今日听丞相说起下游田地之事,不知丞相有何建议?”
姚宁放下酒杯,见他变脸之快,实在让自己感到惊讶,此时也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惊奇,稳了稳心绪,开口道:“下官的建议便是开仓赈灾,此时百姓大多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余下的米面,也撑不过十日,不如先从临近的镇子,调些粮食来,以备不时之需。”
江碧落闻言,低头沉思着,居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冯逸宵倒是之前小瞧了你!许久方才开口,说:“嗯,此时怕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是这粮食没有皇上的御笔亲批怎么能擅自借调,此事怕是难呐!”
姚宁也是叹息着,这道理自己何尝不懂,可是这粮食不储备足了,到时只怕会使百姓失去家业不说,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了。况且此事不办的漂亮一点,回去怎么向皇上交差?到时惹了圣怒,自己的生死还不全在他一句话。看着江碧落,似是试探般的道:“王爷您就不能想想办法了吗?此事不办的漂亮点,怕是回去你我都不还交差了。”
提醒,江碧落当然知道,虽是不清楚皇上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和他一起来江南,可有一点是清晰的,皇上不动他,是想让他的党羽牵制自己的势力,而不是真的就看上了他,此事恐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一直以来,收敛聚财,人无完人,若是他两袖清风,怕是皇上也不会留他到今天了,想想冯逸宵方才是个聪明人,此时提醒自己,仿若不知情一般,自己倒也一时猜不到他是何意了。
姚宁见他蹙起眉头来不言语,也只得沉默,此事不好逼他太急。
江碧落端着酒杯,却不饮下,只是凑在鼻下,轻轻的嗅着,手轻轻的摇晃,酒香便自动溢出,室内一时间满满的就是酒香,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子,相对而坐,时而眼神胶着在一起,猜测着各自的心思,可是谁也不点破。
姚宁起身,笑道:“此事却是件棘手的事,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了,不如明日召集江南各府官员一起商议,或许还有有些眉目,此时时辰已晚,下官便不打扰了。”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身后江碧落冷哼一声,道:“丞相,请留步。”
冲破堤坝
姚宁对于此次谈话早就有些不耐,心头总觉得有一簇小火苗有越烧越旺之嫌,回身之时神情倨傲,看的江碧落也是一愣,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之前虽是稍显冷漠,可万不是这样倨傲的神情,这样的他太陌生,或许近来对他的戒备太少了。
江碧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道:“丞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是何故啊?”
姚宁心头一震,何时自己的神情也如此显与面上了?霎时间换了个神情,似是变脸高手,笑意满满的道:“王爷,误会了,下官一时想起这汹汹的大水,心中郁结压抑,一时不察望王爷恕罪。”
江碧落拜拜手,示意无事可以离开了。见其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方才感慨,此人还真是狐狸一只,明明是那么的不耐,可是偏偏说做是忧心百姓,原来他依然是他。
夜色渐浓,雨势依然没有减小的架势,反倒是越小越大,驻足在廊子中,依靠在柱子上,似是隐于夜色之中一般,路过的婢女,纷纷施礼,姚宁却似未见一般,眼眸中深邃似是这无尽的夜空。
拐角处,秦楚迎风而立,不顾风吹衣衫飘起,蹙起眉头来,不知姚宁是何意,为何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见姚宁的模样,似是沉思一般。秦楚静静的立在原地,不肯再向前一步。
姚宁不知,此处是秦楚的房间,换了个姿势,双臂环抱于胸,背部靠在柱子上,似是很有闲情的模样,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秦楚,缓缓的勾起嘴角,似是玩味的看着秦楚,并不做声,来来往往路过的婢女、侍卫眼中,便是深情的遥望了。
秦楚见此,无奈的轻叹响在心底,提步上前,面无表情,立于姚宁身旁,眺望雨落如泼,一时倒也不做声。
姚宁沉默了一会,似是疲倦不堪的站直了身子,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说罢起身。
秦楚不知何意,紧随其后,随他回了房间,头发潮气还未消散,偶有几缕调皮的黏在额头上,虽是刻意压制自己的不安,可是还是禁不住面色微红,上次梦回之中的一夜销魂,自己不由自主的快感,午夜梦回之间竟也如真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