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风流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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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让迪奥感到有点啼笑皆非，但他想帮他的动机却让他深受感动。
“菲尔，你饿不饿？”迪奥轻移脚步走到餐桌前，低身询问菲尔。
“不饿，我不——”话还未说完，菲尔却因为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而羞红了双颊，直把头往下压，不敢直视迪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如果肚子饿可以告诉迪奥，我会帮你做一份美味的晚餐。”迪奥起身走到冰箱瞧瞧里头有没有补充品。
是黄金色的玉米以及——花子盱准备的这些蔬菜，全都跟之前他亲手为花子盱烹饪的菜色是一样的，难道花子盱还记得？
“我不是小孩子，所以我不饿。”菲尔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迪奥的裤管不满地嚷嚷，企图拉回迪奥神游的心思。
听到菲尔的抗议声而暂时回神的迪奥心虚地回避菲尔的回答，专心地将手中的蔬菜丢到水槽内，用着冰凉的清水清洗，还不时回头望着菲尔。
“菲尔，可以请你帮我将桌上的餐巾摆好吗？”
“是这个吗？”见到迪奥忙着其他事情，菲尔主动地回应迪奥的要求。
不一会儿，厨房内已经香气四溢，迪奥执起汤杓品尝热汤时的身影仿佛和母亲的影子有所重叠。
只是母亲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坐在床上而不能陪伴在他身旁，只能偶尔为了哄他而说几则故事或是哼着一首奇怪的歌。
他听不懂母亲哼唱着的那首歌的歌词，听起来像是外国歌曲一样，虽然他向母亲曾问起唱这首歌曲的用意，但她总是微笑回答着他——因为她想起了某个人，生平记忆中最令她感动的人。
母亲的表情在回答的同时是有点哀伤的，后来他又问了巯叔叔，但巯叔叔却不告诉他，只说等他长大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什么长大之后便会明白？他就是因为不明白才会开口询问，况且他已经五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巯叔叔不应该看轻他才是。
当菲尔痴痴地望着迪奥的背影时，冷不防地被后头从浴室走出的烨拎起。
“喂，小鬼，你刚刚的杰作害得我头上长出一个包包，你认为我会怎么处罚你呢？”
“放我下来！”菲尔冷哼，一副永不妥协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是不会屈服于烨的暴力之下。
“这小鬼！可别以为迪奥是你的靠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不乖，我照样可以请你吃一颗竹笋炒肉丝。”被菲尔一身傲气吸引住的烨其实对菲尔的勇气十分赞赏。
这小子跟花子盱有得拼，难怪他们两个是父子！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竹笋炒肉丝？他连听都没听过。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闹了，统统坐好。”迪奥的一声令下，使得在场的烨与菲尔两人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造次。
哼！待会儿再找你算帐！烨在心中嘀咕，而菲尔则是用眼神继续挑衅坐在他对面的烨。
当两人又即将开战时，迪奥突然哼着一首旋律，那是刚才菲尔回忆起母亲当时所哼唱歌曲的旋律。
见到刚才一副盛气凌人模样的菲尔，如今却安静地听着迪奥口中所哼唱的旋律，令烨大感惊讶。
这小子怎么搞的？刚刚还一副欲跟我拼命的臭模样，现在为何宣布停战？
“烨少爷，可以请你帮我将橱柜里的碗盘摆在桌上吗？”迪奥双手套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一锅热腾腾的浓汤端到桌上，再为其他两人添上一些马铃薯泥与煎牛肉饼。
“菲尔，你喜欢我为你做的晚餐吗？”迪奥解下围裙背后的绑带，但并没有回头看着菲尔。
他这么做是不是只想讨菲尔欢心，让菲尔承认自己呢？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行为就太可耻了。
“喜欢！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早点，都吃烤焦的面包，还有怪味的浓汤。”菲尔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匙能驱散寒意的热浓汤，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在对着汤匙内的汤汁呼几口气后，便赶紧将汤匙塞进口中。虽然还很烫，但见到迪奥的笑容他便觉得很满足了。
“这汤还太烫了，慢慢喝，不要着急，小心别烫着了。”看着菲尔红通通的小耳朵，迪奥不舍地拿起自己的汤匙为菲尔搅拌瓷碗中的浓汤。
而烨则是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互动。
看来菲尔应该是不讨厌迪奥才对，但菲尔讨厌花子盱啊！如果这小鬼知道菲尔最爱的是迪奥，会不会再生事端呢？这很难说耶！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菲尔会因为迪奥而和花子盱和好。
父亲两人的关系要用和好来表示吗？想必也只有花子盱和菲尔这对父子档吧！
第三章
“迪奥，我要迪奥！”菲尔原本以为昨晚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是他最喜欢的迪奥，没想到竟会是那只自恋的孔雀烨。
为何他会认为烨像只自恋的孔雀？大概是因为烨在外表上给人一种艳丽的感受，但他不喜欢那种艳丽，对他来说简直是污染了他观赏美的事物的目光。
但他现在只要迪奥就好，其余的人他统统不要。于是，见不到迪奥本人的菲尔只能大吵大闹藉此逼烨投降。
“喂，小鬼，你不要再鬼吼鬼叫了！”天啊，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昨晚他只能窝在那张小沙发上窝一整晚耶！惟一的那张床铺却只能容纳两个人，一个是迪奥，另一个却是那该死的臭小鬼。
什么避难？简直是自虐！他干嘛来纽约？就是为了过散心的生活，为了躲米歇尔那个小恶魔。这下倒好，他躲人不成，反而必须与沙发共枕。
去他的梦幻纽约之行、去他的臭小子！总之一切只要能派上用场的怒骂语词，烨皆不放过。
“我要迪奥！”菲尔生气地跨坐在烨的身上，不停地扯着烨的发丝，像是恨不得连根拔起一样，让烨的怒火已经到饱和临界点，那仅剩惟一的受控神经也在此时被扯断。
“该死的小鬼，你给我滚下去，我要补眠！”如要再不补眠，他肯定因睡眠不足而休克。
记得台湾某个歌星唱的一首歌——我要钱。现在他不贪求什么，他只要睡眠就可以了，他要当个睡神。
“起来！”菲尔一脚踩在烨的大脸上，让他的臭袜子熏醒烨。
“好！好！算我输给你，请大爷你好心把你的臭脚挪走，我这就起床。”这是他第二次败在小孩子的手中，他恨小鬼，他恨透了小鬼。
一脸茫然还在睡梦中的烨抓抓一头乱发，也顾不得绅士应有的举止，当场打了个满足的大呵欠。
“小鬼，有话快说！你想问什么？”周公啊！您再等我一会儿，只要再等我个五分钟，我一定会摆平这个小鬼。
“迪奥人呢？”菲尔用小手捂住口鼻向前询问烨，他讨厌早起不刷牙的大人。
“迪奥？”刹那间，烨整个人从弹簧床上跳了起来。
对哦！迪奥人呢？他明明记得自己人在沙发椅上啊，何时移驾到这张舒适的弹簧床上？可千万别告诉他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你为什么会在床上？”菲尔用力捏着烨的双颊，似乎是因为迪奥消失而更加气愤。
“我怎么知道？一醒来我就在床上啊！”再连续几声的呵欠声后，烨才穿上外衣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到阳台。
“真的耶！我们两个是不是被迪奥晃点了？”
“晃点？什么是晃点？”为何烨总是说一些他不懂的话？
“晃点就是说迪奥出门却没通知我们，懂不懂啊？”笨小鬼，连晃点都不懂。其实他刚才所说的也不完全是晃点啦，这小鬼怎么能当花子盱的儿子呢？但听说花子盱的文学造诣也不是很好，总之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想到这里，烨不知不觉窃笑出声。
烨的窃笑让菲尔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仿佛被嘲笑了。
“那不叫晃点，那叫没有通知我们就离开，笨蛋！”
“是、是！你聪明，我笨，可以了吧？”臭小鬼，没想到你还真聪明！但最聪明的还是我！
“迪奥会到哪里？我要去找他！”二话不说的菲尔当下拉着比他大上好几倍的烨的手，直往门的方向前进。
“停！Stop！我都还没穿裤子，你就要我以这副模样在街头，是不是想要我被纽约市警捉去？”若是他真被警察捉去，都是这小鬼害的。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总之，我现在就要找到迪奥！”
但一个年纪只有五岁的孩子哪有多大的力气拉动一个大他二十多岁的大人？
没有多久，菲尔的强硬态度输给了烨的力气。
“小笨蛋！先让我穿好裤子再说也不迟。”烨急忙地将丢在沙发上的牛仔裤往脚上一套，才发觉Size不合。
什么？Size不合？这件牛仔裤不是他的，是迪奥的！再回房里仔细搜查，却发没有任何一件裤子是他从台湾带来的。
怎么一回事？他的裤裤呢？不可能，他明明有带换洗用的衣物，怎么一觉起床什么都不见了？烨，冷静一点！去问问那个小鬼，或许他会知道。
“呃……小子。”
“别叫我小子，我有名字，我叫菲尔。”菲尔不悦地撇撇嘴说着，他讨厌人家喊他小鬼、小鬼的。
“好，菲尔，我问你一件事，你昨晚有没有看见我的行李袋？”面对菲尔的小鬼作风，烨只能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询问。
“有，但全被我给丢了。”一句丢了，让烨当场刷白脸，如同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丢……丢了？小鬼……你再说一次！”说话的语气开始出现颤抖，是烨现在心情强烈低落的表现——他、想、要、杀、人！
“我说我把它给丢了。”他讨厌重复第二遍。
“去你的！你把我的行李丢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天啊！
* * *
“我说过了，菲尔的事情还用不着你们插手处理。”死没良心的尹天！谁要他当免费的扩音器？现在搞得他家乌烟瘴气，而那罪魁祸首正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
嘿，子盱，我现在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跟伯父伯母解释？如今你多出了一个儿子，他们多出了一个孙子，这件事情恐怕会很难处理哦！
“什么用不着处理！你之前那放浪的生活我本来就不想再管你了；但现在有了菲尔，我可不答应你再到外头捻花惹草的，过几天我就帮你选门亲事，然后再把菲尔带回家。”花子盱的母亲詹芊茵开始为儿子的将来盘算。
她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花家好，让花子盱成婚之后，他便可以无后顾之忧打拼他的事业，而菲尔也会有新母亲照顾他，这不是为儿子和孙子好，那么这是为谁好？难道是为她自己吗？
“老妈，我有说过我要结婚吗？”见鬼了，老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点生锈？他可是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一句要结婚的事，当然他也不准母亲为他作主，糊里糊涂地挑一门亲事。
“什么？不结婚？你自己想想你今年几岁了？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想存心气死我和你老爹吗？”詹芊茵把目光转换到身旁的丈夫身上。“不要只是我说，你别像个木头人似的傻坐着，你也帮我劝劝子盱啊！他也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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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婆。”花儒昕表面上点头附和，实际上则满同情儿子，但他总得拿出气魄来，谁要他是花子盱的父亲呢？
“子盱啊，其实你老妈也是为了你好，在家里她最疼你了，所以——”“停！既然老妈那么想要个小孩子，不如叫老爸到外头娶个阿姨回来，我包准四十出头的老爸仍是一尾活龙，过个一年后他肯定会生个小弟出来。”现在换花子盱看着一旁母亲发青的脸孔。
嗯，青绿色的，看起来满像新鲜蔬菜。
“臭小子，你别把话题给扯远了。”要他再娶一个回家，这无疑叫他送死。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可别信这浑小子的话，我哪敢呢？”花儒昕陪笑着说，而詹芊茵则皮笑肉不笑地睨着丈夫。
“我当然相信你啊，不过如果你不想活的话，也可以像儿子所说的，讨个漂亮的小老婆，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Super Woman。好了，别企图转移话题，快对你儿子洗脑。”
“所以我必须乖乖听你们的话，娶个我讨厌的女人回家，然后把她当成菩萨一样供奉着吗？”如果真要他娶回一个他不爱的女人，那么往后他肯定不回家，或是把名义上的太太当成一尊菩萨摆在家中。
何苦来哉呢？这不是自作孽又是什么？
“子盱……”
当花氏夫妇想再极力劝阻花子盱回头当个乖儿子，此时尹天开口了。“伯父，其实你们不用再逼子盱，因为他已经有了红颜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