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涩男-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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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蹙起的眉峰更高,完全不懂他在胡说什么。
“你不必懂。”
“叶未央,你太早熟,十九岁的年纪不该是这样子。”他的表情、他的行为,在在不像十九该有的样子。“你成熟得让人讨厌。”
“我何尝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苦涩的笑加深一层,实在无法想象再回叶家是否还有逃离的机会。“可以的话,我想任性、想不顾一切,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义无反顾,什么都不管。”
“不要太低估劭伦,说出来,他能帮你解决。”
“我不想再让他为我付出。”他已经做得够多,多到让他面对他时都觉得亏欠。“我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冷淡,但他接受也不逼我改变,只是静静在我身边陪我、等我,不愿说破,他这样子反而让我难过,让我更觉得亏欠;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尽可能的不要增加他的负担,尽 可能自己解决事情。”
“他很乐意你麻烦他。”
叶未央听了不禁扬起笑。“是啊,他巴不得在我身边围起防护罩,把我放在里面一辈子不受风吹雨打。”
雷茵闻言挑了挑眉。“你是故意说给我嫉妒的吗?瞧你这幸福样。”
“呃……”他怔住,不擅长处理别人的调侃。
“但是,待在所爱的人身边才是幸福的吧,未央。”雷茵握住他的手,放下平日铁娘子的冷硬。“劭伦受过不少苦,你是他的倚靠。”
我是他的倚靠?叶未央不解。“你说错了,是我在倚靠他。”是他一直在享受他的付出、他的温柔;自己不曾花过任何心思去照顾他,雷茵说反了。
“你不懂我不怪你,但我只说一句:劭伦是靠保护你来保护他自己;失去你,他等于失去自己。”
不劝了,固执得像条牛的家伙怎么那么多?劭伦是,叶未央也是,烦都烦死了!雷茵掉头就走,打定主意不留人。
叶未央苦笑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会儿后,转头踏出医院大门。? ? ?
她真的是多管闲事。雷茵懊恼地想,抬手抓抓短发,终于决定开门走进叶未央所住的病房。
果然,就只见季劭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脸世事不知的悠然模样,愈看愈不爽。
“喂,你把医院当什么了?”拍上他露在床被外的裸肩,雷茵一开口就没好气。“还不醒过来!”
好梦正酣忽然被打扰,季劭伦吓得几乎立即跳起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发生什么事?”他紧张兮兮地问,看清来人才舒了口气。“雷茵?”
“我说老兄,你吃人也该挑地方,医院的气氛能好得让你失控吗?”
季劭伦被她的话逗得脸颊泛起微红,咳了咳才能顺利开口说话:“你进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觉得身边少了人?”
她一提醒才觉得奇怪。“未央呢?”
“走了。”
走了!季劭伦激动得险些跳下床。要不是突然想起自己不着寸缕,只怕雷茵现下会看到值得大吹口哨的男性胴体。“他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雷茵挑了挑眉。啧!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而且是笨得彻底。
叶家!“他回叶家做什么?”抓着被子下床,双脚落地的同时,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
雷茵也闻声移开视线。“什么东西?”
季劭伦边耸肩边弯身签起——刑法?疑惑的视线和雷茵交会了下,只手掀开被人折角的一页,才看不到三秒,脸色为之大变。
“怎么了?”看一本刑法也能看到变脸?
“该死!”季劭伦丢开册子,抓起衣服往浴室冲。
难怪他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雇用的保镖!他原先还以为是他们有事离开一下,没想到——可恶!
捡起册子看到内容的雷茵,走到关闭的浴室门前扯嗓问:“你打算怎么做?”
“抢回他。”门内传出坚定的回答。
“你有把握他会跟你走?”终于知道为什么叶未央要走,这个麻烦就连季劭伦都很难摆平。
法律啊!哪能留有余地,一旦祭出来,就很难顺利解决,尤其是——季劭伦和叶未央的身份以及他们的关系。
如果不想曝光,就不能让叶家的人告上法庭。
季劭伦开门出来,怒气未消。“就算他不,我也会强拉他离开。”是他先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他们都立誓过;如今,违背誓言的人竟是他!这回他是真的动怒了。
“然后让叶家的人告上法院,让你和他的关系曝光,让叶未央以后在人前被扣下同性恋三个字?”
雷茵的话冷得像冰水,成功、有效、无情又实际地浇上季劭伦头顶。
“冷静想想,这是爱他还是害他?”
季劭伦颓然跌靠墙边,一手捂住脸。
雷茵没有错,如果他贸然找上叶家,只会害了未央。
“先保护好你自己,才能保护他。”伸手拍上他肩膀,真心希望这样能给他些许力量。“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季劭伦反问,沮丧击得他再也无力支撑自己,颓然坐在地板。“该死!为什么没想到。”他太天真了!
摊开手,空茫盯着毫无一物的双掌,呐呐低喃:“本想可以让他幸福的……”
“如果没有办法,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等。”
他抬头,不解她的意思。
“不是未满二十岁吗?换句话说,年满二十岁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爱他,就等他一年。
一年之后,你和他之间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束缚得了;等他一年,相信他吧。“
“是吗?”季劭伦不确定地应着,有点了解为什么未央无法相信他的原因——无论是大人或小孩,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或物都不会轻言放手,他曾经轻易放手,所以未央不相信他。
而如今,放手的是当初说这句话的人,他又要如何安抚自己慌动不安的心,支撑自己去相信他呢?
一年……还没开始便已觉漫长。? ? ?
而环境的齿轮真能如人所料地运转吗?
如果能,叶未央不会是现在这副慌乱、措手不及的模样。
“你说什么?”面对叶家的人,他已经没有耐性、容忍力去装出该有的谦卑,强硬的脾性不再为了保护母亲而压抑。如今的他坦然面对叶家每一个人,或者说,即使只剩他自己,也毅然决然地战斗着;就算是人单力孤,就算是最后只剩一兵一卒。
所以,面对叶子豪,他不再卑下得像个企图惹人同情的小可怜。
只是,消息来得太过震撼,而且卑鄙!
“恭喜你,你要订婚了。”叶子豪很乐意将刚才的话再说上一遍,欣赏他无措的苍白表情。
订……订婚?!“是你做的好事!”
“当然。”唇边勾出的笑意夹带冷冷冰霜。对他指向自己的控诉,叶子豪欣然接受。“这种‘好事’只有我会去做,你以为我会容许你和季劭伦在一起吗?”
“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两指扣住叶未央俊秀夹杂稚气的脸孔,叶子豪恨得牙痒痒地道:“你和他的关系我一看便知。”
“叶子豪,你……痛!”
话未说完,叶子豪使劲推他撞上墙面。前有压力、后有墙壁抵得他要逃也逃不开,只能倔强的怒瞪着他;看他缓缓露出笑容,仿佛他愈痛苦,他就愈开心。
“你若肯乖乖待在我身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偏偏你就是不肯,十年来只会对我摆出该死的假面具——不笑不闹,该死的谦卑恭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告诉你——绝、不、可、能!”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咳咳!”
叶子豪用力掐住叶未央的咽喉,迫他止不住地狂咳;咳得涨红了脸,自成凄凉濒死的绝美画面,绷断叶子豪仅存的理智。
“放、放开……唔!”叶未央瞠大双眸,先是看到叶子豪突然逼近的脸,而后是让了连开口都没机会的强吻。
不——他在心里尖叫,双手使劲推拒叶子豪的靠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对他。
“该死!”攻城掠地的舌惨遭狠啮,痛得他退开,鲜血自唇边溢出。
“你……”叶未央震慑得说不出话来,防御的表情泄露出恐惧与害怕;这样的情绪数倍于过去面对他的时候。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竭尽心力折磨自己的原因,但现在他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才加倍害怕。
叶未央的抗拒无疑是对他的羞辱,激得叶子豪扬拳在半空,就在要轰上叶未央的脸时,停顿 在离他颊边数寸的距离。
眯着眼等待的铁拳挥来的叶未央,等了半天也不感到痛的袭来;狐疑地睁开眼,瞧见叶子豪若有似无的冷笑,看似已恢复冷静。
“差点忘了不能让你的脸有所损伤。”深吸口气,叶子豪硬迫自己压下火山岩浆般的勃然大怒。“两个礼拜后就要举行订婚宴,到时候可不能有个挂彩的新人是不?”
“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你明知道我——”叶未央住了口,不愿在他面前提起,怕又激怒他做出更多伤害季劭伦的事。
但是在商场上打滚也有不少时日的叶子豪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冷冽的语气夹带浓重的妒意替他接话:“爱上季劭伦?”
叶未央别开脸,不理会他的话。
“就因为知道,我更要这么做。”叶子豪强势地扳过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我不允许你过好日子,我要你痛苦。”
“难道你就能从我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他反问,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样做能有什么快乐可言。
“我能。”唇角斜勾起痛恨的角度,投射在叶未央身上的目光半带疯狂、半带执着。“只要你痛苦,我就能快乐。”
“疯子!”
“要说我什么都随你。”松开钳制他的手退离,叶子豪笑着说出绝对虚伪的祝福:“总之,两个礼拜后你就会有一个未婚妻,记住,我绝不容许你和季劭伦在一起,绝不!”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一来叶家的事业得以扩展,二来你和季劭伦注定抱憾终生;而你,一辈子难逃我的掌控。”
“休想控制我!”竟然想用政策性婚姻扣住他!可恶!
“就算不控制,你也得照我的话去做,别忘了,你回叶家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自愿的。”
“你——”恍然大悟自己落入什么样的境地,愤怒与懊恼一起浮现,更了悟自己的年少无知。
再怎么早熟,还是敌不过善于勾心斗角的商人!
“同样的,我会用一样的手法逼你合作。可怜呵,爱上一个人就会开始变得胆小;过去孤独的你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但是现在多了季劭伦,你还能像以前一样不顾别人的死活吗?”
他不能!叶未央苍白了脸,茫然的视线再也看不清叶子豪的脸。
“别以为回到叶家忍耐一年之后,就能得到自由。”他才不会让他这么好过!“在这之前,我会先夺走你一辈子的自由,让你不得翻身。”
“为什么恨我恨到这种地步?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恨?”叶子豪不怒反笑,笑得叶未央毛骨悚然。“我恨你?”他把他对他所做的当成恨?“
呵、呵呵……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是怎么样的脑子才会想出这该死的结论!是怎么样的错误才让他以为这就是事实?“叶未央!你该死的无知到极点!”
“如果不是恨我,你为什么处处为难我?如果不是恨我,你为什么看我越痛苦你就越开心?叶子豪,你恨我母亲、更恨我,但是我自认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让你怀恨在心的事,我、没、有!”他边说,边捶打扣住自己下颚的手。
可恶!他痛恨以自己的力量无法摆脱眼前这个人。
“你没有?”叶子豪像被抽光力气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