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烟花 作者:刺缘(晋江2013.6.30完结)-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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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伺候的人来。
“我说川子,你这一晚上在那装什么深沉?!”东子瞥了他一眼“还指望你能装把爷震几句呢。”
邓小川和程安宇在B市有工程项目,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共赢共利,哪赚钱就往哪钻。
邓小川好像根本没听到,跟着魔似的,还在那瞪着手机看。
东子斜了他一眼“操,在学三个代表呢?这么聚精会神。”凑近去一把抢了过去“来,我也学…。。。”东子话没说完瞧着手机屏幕就一乐“我就知道你魂不守舍的在那看女人,还别说,这个倒是少见的美人啊,可咋不是裸的呢…………。。”接着他一转身递到程安宇眼前“看,都把他魂勾了”
“我操,你给我拿来!”邓小川急了,一个上窜就抢。
手机却转到程安宇的手上了,他不甚在意的扫一眼,紧接着只见他眼睛骤然一眯,一抹精光自里面闪过。
手机上的女子,在竹枝间回身举步,细碎的阳光洒在她及腰的长发上,仪静体闲,垂眸浅笑,生生透出一股幽韵撩人之气,不遗余力的撩拨着人。
程安宇转身直对着上来取手机的邓小川,垂着眼淡淡的问“你怎么找的她?”
邓小川一愣,原来程安宇也记得她。心顿时生了警惕,拿过手机,坦白的说“哥们,不瞒你说我想娶她。”
程安宇微微簇着眉头,听完若有所思“我得和你说个事儿。”他突然间张开眼睛,盯着邓小川“她跟我睡过。”当他以这样的角度看人的时候,通常给人一种危险的压迫感。东子有些诧异,浓眉挑起。
“大宇,你…。。”邓小川手指一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她。”
邓小川呆在那,半天没动。他猛一抬眼“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你什么意思?”程安宇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睡过的女人需要向你交代?”
再无话可说。邓小川手缓缓接过手机手机,良久方点点头,他的失魂落魄看在了程安宇的眼中。
那晚江边,东子和程安宇商量着接下来的举动,程安宇半天没吱声,低下头,用力的踢飞了脚下的一块石头,看着石头旋转着落入滔滔的江水里,在水面上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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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在妈妈去世后心脏一直不太好,平日里都很注意静养,她却有一爱好,喜欢刺绣,杜衡不愿意她做这费心费眼的活,她说这人啊要是真不能动弹了也就完了。
姥姥一手握着手中水粉色稠子被面,戴着老花镜一针一针认真绣着,她岁数大了,总想能给孩子多留下些念想。可精力真是越来越差了,绣这么会腰就有些酸,不禁停下锤了锤,抬头看了眼在那打电脑的孩子……………当初她非要留在这儿自己是不同意的,怕耽搁了孩子,几次劝她回市里或省里找份体面的工作,也提出陪她一起去。她不为所动,捡着例子跟自己摆列城市不如农村,其实怎么不明白那孩子是顾及自己。本想着呆个两三个月就赶她走的,可她却做的有声有色,平时在学校教书,薪水单薄,但有出口的厂子请她帮忙做翻译,尤其二十里外那个牛场,国外客户来投资时,因老板人幽默,她又翻译的好,合同顺利签了,外国人投了50万美金,那个老板欣赏她,经常让她去帮忙,还给了不菲的薪酬,她书教的也很好,看她这么起劲,天天笑眯眯的,也就随她了,农村也有农村的好,至少安全,只是这姑娘大了,也该处对象了………………
冰冰啊,你和卫国怎么就去了呢?一想起那两人,老人的眼睛就红了,她偷偷的拿开眼镜拭去了泪水。
暑假里没事,杜衡办了个学习班,有愿意学习的就报名过来,她抽出上午九点到十点半一个半小时补课,空闲下来大多陪着姥姥泡壶茶看看电视,听听京剧,磨着教她做好吃的。杜衡没敢忘记专业,这一年多翻译了几部欧美文学小说。
这日天气非常不好,可那些心怀梦想的孩子们还是早早赶来了。
补完课,窗外的风怒吼着,如血的闪电在隆隆的雷声中闪着阴冷的光芒无情的劈向广袤的大地,狂猛的暴雨于风雷中破云而出,肆虐的冲刷着所有的生灵与屋顶……
姥姥端出一盘水果出来,杜衡拿过苹果递给一个女同学温和的开口“康佳,把苹果先给你妈妈送一个过去。”
康佳皱眉低着头,迟疑开口“谢谢杜老师,不用了。”
而原本坐在木凳上的康母因杜衡叫康佳名字,呆滞的眼神有一瞬的惊瑟,忙转头向这边望来。
望着那张沧桑的布满皱纹的脸和那条件反射般隐隐担忧的眼神,杜衡嘴抿了一下,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康佳不耐烦甚至恼怒见到她的母亲,经常趁人不注意将跟她来补习的母亲呵斥撵走,如果不是这雷雨天,不是姥姥请她妈妈进来……
“去把苹果送过去。”杜衡只是看着康佳说。
康佳撇过眼睛盯了她母亲一眼,那一眼的内容不言而喻的流露出一抹厌恶和烦躁。她摆摆手对杜衡说“真不用,她…她不吃。”说着又继续低头。
康母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这边嘿嘿一笑,有着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谦卑和讨好。
留意到周围的同学不自觉流露出的隐晦表情,心酸染进杜衡眼眶,她拍拍手“大家都先站起来。”
雷雨中,有车在院墙外熄了火,有个男人走了下来,一身黑衣勾勒着他高大挺拔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几步便迈进了这个小院落,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那声,剑眉一皱,脚步不由得顿了顿,立在了门前……………
杜衡声音很严肃,来补课的学生都一惊,赶忙站了起来,包括康佳在内。
杜衡清澈的目光扫过站在身前的十二名中学生 “妈妈你们都知道妈妈这两个字怎么写”她略提高声音“那么你们谁能勇敢的承认刚刚自己在用有色眼睛看康佳的母亲?”
十二个同学愣愣听着,有的眼神闪躲,有的低下头,有的肩现瑟缩。
“我只要诚实。”杜衡的声音少见的严厉。
好一会儿“我……”一个穿青蓝色球衣男同学终抵不过对杜衡的敬仰,禁不住开口,接下来又有人小声承认。
杜衡一一看过。
在黑山镇中学,杜衡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师,她当年以省状元之名考进了B大,她文雅博学,教学风趣严谨,很受大家的欢迎,不少同学都受过她的无私指导,她是一位很特别的存在,校长都要高看她一眼,地位十分崇高,更何况,她身上自有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一些女同学惭愧的似要哭出来,康佳使劲攥衣襟,咬着唇畏缩地瞄了眼杜衡。
杜衡拿起水笔,在写字板上写出一行字“做事先做人!”
她抑扬顿挫又毫不留情的说:“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学生,可老师更希望你们都是聪明的人。”
康佳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呜”她咬着唇,声泪俱下“杜老师,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是疯子的孩子,小时候他们都笑话我是小疯子,我失去了所有尊严面子。我讨厌,非常讨厌……”康佳心中委屈,一边地哭,一边把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佳”康母站在那着急的直打转,眼神惊狂,摇的那营养不良的头发愈发的杂乱。
杜衡一步一步走向神色不稳定的康母,她伸臂揽着她的肩轻拍了拍,在她脸皮颤抖的看过来时,轻抓起她枯燥又有些干裂的手,直视着那个情绪失控的女孩子,缓缓开口“这是瘦骨嶙峋的一双手,在你小时候一定给你擦过眼泪,给你喂过饭,给你包开过糖果,这双在你看来有失尊严面子的手抱过你,给你洗过衣服,牵过你走路,护过你不受风雨”杜衡微微摇摇头“这是妈妈啊,是给予你生命的人!”她泪眼模糊,一字一字的说“我们谁都不能看不起她,就算她不完美,就算她生了病精神不好,可她爱你,她牵挂着她的孩子。”
众人听着心有戚戚然,有的泪眼朦胧,有忍不住的泪流满面,那些感情内敛的男孩子鼻子发酸,喉咙哽痛的看着康母。
外面电闪雷鸣,室内却一片的静,姥姥坐在那拿着手绢捂着眼睛………
康母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呆愣愣的有些泛黄的浑浊眼珠僵硬的动了动,抬头看向杜衡,又是嘿嘿一笑,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给她拭泪,杜衡吸着鼻子抓着她的手,哽咽的说“她是妈妈,知道吗…”
康佳痛,剧烈的痛,因为羞愧,因为良知,因为想起小时候种种,她哇的嚎啕大哭,捂着嘴转身就往外跑。
康母着急了“佳佳”嘶哑着喊,趿拉着双破鞋挥着手臂踉跄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雷雨交加,雨点披啦啪啦的砸下,杜衡勾了勾眼角,匆匆留下一句“你们都呆在屋里不许出去”抬步追出门。
“阿衡…”姥姥在后面喊着“拿把伞”
“没事的,姥姥。”一出门,见到屋檐下伫立一人,而那张脸……杜衡张着口怔怔的顿住,双瞳极快地交换着焦距;也就单一瞥的时间,她飞快一扭头移开眼跑进了雨中。
风雨中,她步履艰难。举目望去,那一前一后两个影子跑向了南山,杜衡再顾不得别的,她奔跑在雷雨中,力气没有那孩子大,身子也没那孩子矫健,她跑的不快。她张口大声喊,狂风伴着雨闯进口腔,让她发不出声,没一会儿,她的衣服就湿透了,头上电闪雷鸣,这风雨异常古怪,暗自思量,顿时生凛,咬牙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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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哗哗的下着,石头停下面包车,沈培拿把伞站在驾驶座外给他顶着,刚刚看到杜衡往南跑好像追人呢,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男人。
下了车的石头也看着那方向,他皱眉问“刚刚是不是阿衡?”
沈培没有说话。
“唉,问你呢?”石头有些着急,语气难免生硬。
沈培恼了,生气的说“你别忘记今个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么大的雨,刚刚电视上都出现红色预警的了,南山那边土疏石多,很容易出事。
“不行…”石头眼中有着担忧说“我先过去看看,饭等会回来吃。”
“阿衡,阿衡,你就知道她!”今个是她家人特意请他来吃饭,商量结婚日子的大事,想起往日种种,沈培嫉怒交加,恨声喊“不许去,去了我们就完了!”
石头虎目大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培,他胸口起伏“沈培,你还有没有良知,你也看到了刚刚电视红色预警暴风雨,南山那边甚至可能出现泥石流,就是看到其他人我都要去劝劝不要去,更何况那是和我们从小认识的阿衡。”
沈培也胸口起伏,委屈的眼圈红了,她大控诉“可是你更喜欢阿衡!”
“你还喜欢刘德华呢?!”石头直视着她“你想过跟他结婚吗?”他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盯着沈培“阿衡做着我一直向往又做不到的事,我敬慕她,坦坦荡荡的敬慕,我也怜惜她,她现在无父无母,我像对亲妹妹一样的怜惜。”他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一直很傲气泼辣,我就算想也不敢说的,怕我们的关系以后会尴尬,是阿衡说有人上你家门提亲了,你父母都同意了,我若不主动就会错失你,我才这么着急的。”
听的沈培也忘记哭了,她惊疑不定的对着石头,从未想到他能吐出这一番话,光明磊落的没一丝一毫的龌蹉。
“你既然说我们完,那就完吧…”石头哼了一声“与其找个漂亮如花却任性刁蛮的女人我还不如找个丑的,只要她心地善良。”说完转身就跑
“石头”她在后面喊,唇颤抖着“我们一起去找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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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上
不远处的康佳惊恐的瞪大眼睛,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喊“妈!”
杜衡也喊“用力爬!”她死命的拽着康母的手臂。
□米深的峡坡,因为暴风雨,周边的土都被冲下去了,康佳还好,知道看路,康母精神本就不正常,眼中只有女儿,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不注意踩到了一块松了的石块,一声惊呼自她嘴里喊出,还好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身前扎根深的一丛荆条。熟悉路追过来的杜衡一见,眼皮颤抖,提口气猛跑过去,冲趴在那伸出手就去拽人。
也许是幸运,也许康母因为懵懂不知道害怕,她竟是笑着自己拽着荆条往上爬,再加上有杜衡的帮助,她攀了上来。可当她上来的那一刻手一甩的作用力,杜衡身前的土石哗啦啦的随着雨水掉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