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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青狼记-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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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恨自己苍天何其不公,恨自己为何生而为妖。
  现在,知道并非自己的错,这恨这怨也少了一大半,剩下的,是恨这世道为何如此愚昧,恨于家,为何因了这流言蜚语,便弃自己于荒野!
  闷死也好,活埋也好,何必听什么天命……
  狼妖,狼妖……
  若不是于家当年那一扔,何来现今这奴狼之妖!
  而娘亲,竟因此,从一个堂堂的正室夫人,被休被冷禁,在那小院,一过就是那么多年。
  何其不甘,何其恨!
  ……
  ……
  任骉径自走上前,悄无声息撤了于嶒用过的杯子,难得地没有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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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过半。
  任何方身后跟着任鑫任森两个,入了客栈的门,回得院子。
  “公子。”任骉在厅里守着,见得任何方进来,起身禀道,“于家家主来过了。”
  “果然来了么……”任何方进了内厅,落座一边,沉吟不语。
  淳于苍从厅侧出来,看向任何方,点点头,开口,“……于……前辈坐了一盏茶,没什么意外之处,便被家仆借故请走了。”
  任何方听出淳于苍的踟躇,知道他显然对于如何称呼于嶒十分困扰,心下暗叹,念头不由在弃婴罪,断绝父子关系之类之类之间转转悠悠。当下也不挑明,道,“今日新听得的消息,博一风也快到山城了,和王家公子同行,估计下榻亦是在城南王家别庄。”
  “谢方公子相告。”淳于苍拱拱手,“在下自择日拜访。”
  “公子,楼上还有两位客人……”任骉一边出声提醒。
  任鑫瞪他——这怎么把客人随便放到公子歇息的房里去了?
  “哎呀,公子快上去看看吧,这……我实在说不好……不过鑫哥,没什么担心的……”任骉搔搔脑袋,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任何方挑挑眉毛,起身上了楼。
  任森瞟了任骉一眼,跟上任何方。
  任鑫给了任骉一个若有不妥看我回头不扒了你皮的威胁眼神,跟在任森后头也上去了。
  淳于苍左手虚虚握拳放到鼻下,溜开眼神,清咳几声掩去笑意,有些同情地瞅瞅抽搐着嘴角僵在原地的任骉,装作不曾注意到,自个回了楼下的卧房。
  ——你也有吃瘪的时候。报应了阿,报应。
  刚才的几分压抑顿时倒因这番乌龙烟消云散。
  —— —— —— —— —— ——
  “三师姐,大师兄?”任何方一进卧房外间,看到一个老妇人和一个老头子坐在那等,不由惊喜道。
  “小……”师弟二字尤未出口,石二牛的招呼便被一阵刻意的咳嗽打断。
  “咳咳,阁下就是妙手青面么?老媪姓丁,初次见面,阁下年纪轻轻,却自有风度翩翩,果然名不虚传……”丁兰慧压低嗓门客套到一半,猛然觉醒过来,“我的易容怎么又被你看破了?这回是哪里出了问题?”低头去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脖子。
  ——全注意到了啊。
  “……”任何方随意落座,一边无奈摇头,这三师姐自从学了易容就喜欢扮了人捉弄人,倒也因此技艺日日精进,“三师姐你都等在这里了,小师弟我能不知道么?”
  “原来如此。”丁兰慧撇撇嘴,伸手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未着妆粉,天然而成的美丽脸庞。尤其一双眸子,流光四溢,滴溜溜一转,“你三师姐想她小师弟心切啦,否则,哼哼——”怎么会就这么让你讨了便宜去。
  青葱水嫩的面孔,衬在一身老妇人的打扮里,更显佼好,看得一旁的石二牛愣了一愣。
  “是是是,三师姐。”任何方深深一揖表示敬佩,“大师兄和三师姐到此地多久了?可找到合适的地方下榻?”
  “不用操心,二师父给了两块牌子,去王家和唐家别庄,都可以被奉为上宾。我验过了,是真正的上宾呢,没有家仆跟踪的那种。”丁兰慧舒展腰背,往椅背上一靠,左腿架到右腿上,左手随意一搁,右手在桌上侧支了肘,撑了颊,不满道,“我说小师弟,自家人见面,你就别闷着个面具了。”
  一串动作十分自然,显然本性所致。姿势亦分外迷人,自有一股野媚的风流优雅。
  任何方笑笑,起身走到一边水盆边,揭了面具,掏出一个小瓶,往水里倾撒了些灰色粉末,而后擦洗了一把脸。
  再转身,已经是那张真面孔。
  ——和他的三师姐此番用的脂皮面具不同,他的装是直接易在脸上的。
  “大师兄,三师姐,这时候来找我,肯定不止为了比比易容技艺吧?”任何方重新落座,端茶,开口问。
  “不错,好不容易摆脱了林蝴蝶,甩下时家那个未过门便跑路的儿媳妇,我们是来见见你的客人的。”丁兰慧正色道。
  “林蝴蝶?跑路儿媳妇?”任何方注意到说到后者时,自己那憨厚的大师兄面上竟然尴尬一红。“林蝴蝶,莫非说的是花衣公子?”
  这花衣公子是近几年江湖上新起的采花贼。不同于当年的毒黄蜂,他认为情之一字,两相情愿最要紧,故而名声被人传作风流也好下流也罢,命案却没有。在青楼间颇有美名。据说他每采一朵花,必为之一掷千金。
  “是啦是啦,莫要提那个比二八闺女还穿得花哨的白痴了,小师弟,我们谈谈正事吧。”丁兰慧颇为不屑地弹弹指。
  笛扇双绝,诗画皆精的花衣公子,在三师姐嘴里,竟是白痴?
  —— —— —— —— —— —
  “实不想瞒,我并不姓方。”任何方停了下,端详淳于苍脸色并无异样,继续开口道,“我姓任,名何方。”
  “任何方……”淳于苍轻念,若有所思。
  “多有隐瞒,还望淳于兄见谅。”任何方摘了面具,露出已去了易容的脸。
  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张脸,看过不会记得的那种。只是眉眼间的神色气韵,嘴角的微笑,唇线的明朗,却又让人无论如何忘不了。
  “无妨。江湖化名而已,方大——任兄并非刻意独独期瞒在下。”淳于苍摆摆手,想起什么,细细打量任何方一眼,面色一朗,笑意顿现,“——是你!”
  “我?”任何方不明白他这一喜从何而来。
  “去年冬,龙阳城外百里,山中猎屋,山鸡之惠。”淳于苍笑叹,“真是何处不相逢,你我好似和荒郊野岭尤其有缘。”
  任何方也不禁好笑,想起来,自己和这个眸色浅绿身世……传奇的北国男子,初逢再见,的确都是在荒山之中。
  “既然旧识,那更是好。”丁兰慧款款落座,“明人不说暗话,淳于兄也不是温吞的慢性子。我此番来,是想为八卦楼和阁下谈一笔交易。”
  石二牛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守在一边。
  “哦?”淳于苍眉毛轻扬,显然被这江湖上近几年新起的情报组织的名头,被这个由一个妙龄女子发起的提议,引起了莫大的兴趣,“什么交易?”
  “双赢的交易。”丁兰慧轻声道来,“八卦楼需要在北方,于寒两家的地盘上,开拓势力,伏下暗子。而据我所知,淳于兄,乃是于家那早夭的大公子。”
  ——和淳于苍这般性格直爽的汉子谈买卖,一忌卖弄小女儿态,二忌绵里藏针,步步为营,斤斤计较。不是犯了忌就一定谈不成,但对于重要的伙伴而言,并不是长期合作的愉快开始。
  丁兰慧显然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任何方颇觉欣慰,再一次认识到他这个三师姐经过这些年,早已可以独当一面,魅力已成。
  —— —— —— —— —— ——
  子时将尽。
  “淳于兄。”任何方送走三师姐大师兄——从窗口——欲言又止。
  “任兄放心,朋友妻不可戏,淳于苍不是横刀夺爱之人。”淳于苍了然一笑,自下楼回了房。
  任何方微愕。
  他斟酌着打算说的是,若不喜钩心斗角,对于家权势并不志在必夺,实在不必为所谓的一命之恩,勉强自己和丁兰慧合作。自家师门之下,并无挟恩索报之人,何况那本来就算不上行善为恩。
  哪里料到淳于苍说出这一番来。
  ——大师兄对三师姐的心思,竟连这乍见面的,也尽数看在眼里了吗?
  —— —— —— —— —— ——
  独自立在窗前,任何方任自己的思绪飘荡。
  ——大师兄和三师姐间,更为扑朔迷离了。
  不求他们终成正果,但求都有个好归宿,少些波折。
  二师姐即使样样都精明了,只怕情之一字,不入苦海,亦不得参透的机会。
  ……若是,她能一早看到守在身边的人,哪会有现今往后这么多避不开的波折。
  自己两世为人,到如今也不过孑然一身。
  ……
  ……
  客栈前头忽然传来一些响动。
  嘈杂声不大,只是在夜里份外分明,顿时断了任何方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公子,是安国寺的玄明高僧和几位弟子前来,在此投宿。客栈里早已没了房间,平空寺的方丈和七剑门掌门正令门下弟子腾出几间上房。”任鑫顿了顿,继续道,“公子可想见一见?”
  任何方轻轻摇了下头。
  任鑫看看任森一边安静守着,顾着茶,微施礼,下楼忙他的去了。
  恰逢一阵凉风席卷,对开的木窗立刻随风而动,“啪啪”两声拍阖上,又“呼——碰”一下被劲风推开。
  抬手扶着窗扇外沿,稳住一扇,看了眼另一扇犹兀自不停来回摔摆的,任何方将目光投到窗外。
  山城天气多变,此时,皎洁的月,满天烁烁的星河,最后一丝光亮,统统正没入低压压的乌云后。
  良久。
  任何方低低吐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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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四。
  山城名头响亮的三珍楼内。
  二层,临窗雅座。
  任鑫替任何方续了杯茶,任森将三拎四味斋的点心放到桌上,一一打开。
  “白莲蓉,双黄莲蓉,乌龙茶蓉……山薇,芍药,荷,梅……荔枝,芋头,凤梨,芋头,乌梅……五仁,八香,三彩……”
  任何方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尚在忙碌着打开纸包的任森,“这么多……我吃什么好呢?”
  “公子说每一样都要五个,四味斋的规矩是逢双而卖,所以属下每一样要了六个。一共三十六样馅色。”将其中一拎纸包中的最后一个打开,饶是任森,也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坐下道,“这里是三十六种,每样一双。”
  任何方摸摸鼻子,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再从右到左看回来,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拿哪个开刀。
  他倒不担心吃不完,一者因为这四味斋的月饼每样馅又分大中小几色,任森显然买了最小号的。
  另者……没看到街上那么多乞丐么?
  “斋里卖点心每人限斤两,任森你排了多久?”任鑫心下暗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保持对公子的尊重,却也不得不借口找了个话题,别开眼,不敢看任何方。
  “一趟而已。出了些银两另找了两个替排了。”任森回答,将目光从任何方那里收回,到底忍俊不禁,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却又很快消失,凑向任鑫,低声打了个招呼,“我去寻个方便。”
  任鑫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任森起身下了楼。
  任何方哪里有空管他们这些,犹自在那里踟躇。前世不是没吃过精美的月饼,自有更稀奇古怪的花样,和更漂亮鲜艳的外表,可……这般花样繁多,纯手工,纯天然,精料细作的……想想,每一口咬到的,每一块皮的米面都是新的精挑的,每一味馅料都是几道十几道的工序挑拣加工制作而出的,另尚有老道的手工艺,不高不低的火候凝聚其中……这其间的精粹,值得的回味……哪里只是在吃月饼呵!
  任何方微合起眼,皱起鼻子,深深吸了口气。
  三十六种香味他只能马马虎虎辨出三四种,却已足以让他顿觉人生无限美好,失意一点不重要。
  廖君盘?
  廖君盘是谁!
  酒未醉人,人自醉。
  ——说的就是任何方这模样。
  —— —— —— —— —— ——
  任森跟小二问了地方,走到后院,却只是抱臂发呆。
  他不过借口出来而已。
  酒楼后院说不上整齐,墙边柴棚角尚有野草低低矮矮生着,是最常见的那些,车前,狗尾,蒲公英,山猫皮……
  任森眼神悠远了一瞬。
  他想起了自己十三岁那年,被楼上那个埋在月饼堆里的公子,老神在在地买回去的时候。
  想起了后来几年,入了门,兄弟们合力猎了很大很凶猛的野物,下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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