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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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半空那张牙舞爪的金龙，皱着眉思考着，我相信老杂毛绝不会是隐藏实力的人，更何况修仙只会教人忘情，又怎会教人奸诈呢？既然如此，那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仙器所造成的？
这时，在空中飘然若仙的老杂毛嘴角含笑地看着我，道：“天星，或许这是我们师徒的最后一战了，你若有什么疑问便说了吧，我一定会回答你的，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老杂毛，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他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的了解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呢？我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也是一片开阔，顿时朗声对着空中道：“呵，老杂毛，你还是那么爱卖弄，那好吧，你就说你为何实力会暴增到如此地步？”
“哈哈。”老杂毛许是受了我的情绪感染，笑着摸着颌下的胡须道：“山人自有办法，呵呵。”说着他指着身边的金龙道：“为师的修炼的是仙人中的不传密法，也是仙帝亲授与我。”
仙帝，又是仙帝！我心中愤愤地想到，为何每到一处都与我处处作对，非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听到老杂毛说到是仙帝教他的，我心中顿时有些愤然。
老杂毛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依旧满面春风得在那解说道：“凡是在这仙器笼罩的范围，都会制造出一个域，一个最适合施法者五行的域，这样的域会成倍的增加持有者的修为，而且不会轻易的消失，一直到在这域中的双方有一个死去。”
死去？难道我们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难道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吗？我忧伤地看着曾经的师父，或许以前的那个老杂毛真的早已化成一缕轻烟了。
老杂毛忽然眼神凌厉地看着我，沉声道：“当然，这仙器也不是没有破法的，在释放仙器的时候是仙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要破这法器就趁着这个时候，如若等法器完全展开，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为什么？我十分疑惑地看着老杂毛，既然将仙器开启，要与我分出生死，此刻却又为何会将这仙器的弊端说出来？难道是另有隐情吗？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杂毛看着我嘴上的笑容，语气忽然降到了冰点，道：“天星，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的徒弟死得不明不白，好歹我们也曾经师徒一场，所以我才将这秘密告诉于你，可是，我并不会手下留情，仙帝之命不可违。”说到这里老杂毛顿了顿：“多说无益！”
说完后，不给我半点思考的时间，只见那个金龙巨尾一扫，无数五行金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奔腾而来，其势凶猛连天地都为之变色，耳边不时地夹杂着呼啸声，但让我感到心惊的不止是这来势凶猛的金龙巨尾，更多的是老杂毛那突然转变的话锋，他到底想做什么？我越发的感到其中的蹊跷。
此刻的情况却容不得我再思索下去，身前的星光真气转瞬间就被巨尾扫得一干二净，将我的灵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刚才我只是感觉到这金龙强横，却没想到竟然强横到如此地步，我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条巨大的尾巴，上面的鳞片栩栩如生，一片片闪着金色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拼一拼，拼上这百多年的师徒缘分，拼上这百多年的思念，老杂毛，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我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但横呈在眼前的巨大龙尾却没有半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分一分地向我接近，在这瞬间发生的事情，却被我分割成了数份，当龙尾毫不怜惜地将我的灵体击飞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肢解一般，巨大地痛楚让我无法站立，只能随着势向一旁飞去，一直到砸到刚才和老杂毛建立的破茅草屋才停了下来。
瘫在这亲手做的茅草屋上，看着自己的希望被老杂毛一个个无情摧毁，我不甘心地想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师父啊！你究竟想怎样，若非只有徒儿的死才能唤起往日你我的情分吗？身上的疼痛让我痛彻心肺，但是心中那道伤痕却是无法治愈的，双重的打击让我根本没有继续战下去的勇气，面对着昔日恩重如山的师父，让我又如何动得了手，我只能躺在这废墟中，感受着最后一丝亲情，选择一份无奈的逃避。
“起来！天星！”老杂毛那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叫嚣着。
我无言地躺在地上，无法面对空中的面孔。
老杂毛吼一阵，最后咆哮道：“好！你不起来！你以为你不起来就可以逃避得了一切吗？难道你躲起来，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吗？不可能的！天星！”
我不耐烦的听着老杂毛的话，用手将耳朵死死的捂住，早已心灰意冷的我，怎么也不愿意去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
老杂毛见我举动，慈眉倒竖，右手一凛，空中金龙狂吼一声，猛得向我冲来，将毫无抵抗的我再一次击向天空，狠狠地落在地上，老杂毛怒气冲天地对着落在地上的我吼道：“今日如若你不出招与我斗法，我就权当没有你这个徒弟，不单以后没有，就算是从前我也不承认，就算是养只狗也知道狗急跳墙，怎生得你这般无用！”
老杂毛的话听得我的心略微动了一下，但是转而又沦为一片死水，徒弟不徒弟又怎样，现在都如此这般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老杂毛见我还是没有反应，脸上气得一酱紫，怒气冲冲地对着苍天大笑三声，一声道袍如被狂风鼓胀，激荡不已，只听见他大笑道：“既然你已生无可恋！就让老夫灭了你这个孽种吧！”
说完，身边金龙长吟一声，重又化为龙泉剑，在老杂毛的手中依依荡漾着如水一样的冷光。
“孽徒，受死吧！”老杂毛怒喝一声，手中握着龙泉剑便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冲了下来。
我躺在地上，仰面看着空中不断接近的龙泉。那冰冷的剑气如同刀一样撕裂着四周地空气，和空气摩擦产生的共鸣声也越发的刺耳，顺着那如水一样的剑气向上看去，老杂毛的眼神映入我的眼帘，在那弹指之间，我仿佛读懂了那责问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似乎在责问我：“天星，难道你真的生无可恋了吗？难道这就是为师选择的天鬼？一个不知道反抗，逆来顺受的废物？”
我真的生无可恋了吗？我不知道，看着不断接近的剑锋我不断的在内心问着自己，天星，难道你在这世上你真的没有值得怀念，值得自己舍弃性命也要维护的东西了吗？一时间我茫然了，当剑锋就要抵到我灵体，终结我生命时，突然戒嗔、如梦、如烟还有牙，更有七夜的身影一一浮现在我地面前，是啊！我曾经说过，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们，怎么现在我却选择了放弃！不能死！我现在还不能死！就在剑锋触碰到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求生的欲望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本在灵体中如死水一般的剑心和星光真气顿时爆发了出来！一道冲天的光芒从我的身上宣泄出去，强大的力量将整个四周的山脉震动得轰鸣不已。
在这星光缭绕之下，我看到了今生无法忘记的景象，当缠绕着星光的光芒从我身上爆发出来的时候，老杂毛突然将龙泉剑收了起来。不！我大吼一声，拼命地将身上爆发出的星光真气和剑心散开，可是，一切都晚了，看着老杂毛那如风中败絮般的身躯，我的心顿时紧了起来，看着他嘴角边持着的笑容，这一切我忽然都顿悟了，我这才知道老杂毛说最后一战的意思，设下的域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他自己设的，而如此明显的牵强附会，娇柔做作我竟然没有看穿，竟然还在那责怪于他，我看着老杂毛那已经站立不稳的身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内疚，伸手搀扶住他的身体，张了张嘴道：“师父，你怎么这么傻啊！”当我听到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心中的悔恨亦如那声音一样，向四周荡开。
老杂毛在惨白的脸上勉励地瘪了瘪嘴角：“你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今生足亦。”
“师父，你永远是我的师父，就算是在刚才，我也是一直把你当成我师父看待啊！”我搀扶着老杂毛在一旁坐下。
老杂毛坐下后，看着我虚弱道：“天星，徒儿，你不怪为师的吧。”
我看着老杂毛现在的样子心疼地连连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杂毛像是安心的松了口气道：“不过，我们师徒是回不到过去了，若是有来生的话，我们还作师徒。”
我看着老杂毛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急忙道：“师父，你虽然伤得很重，但并不是无药可治啊，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这域吗？”
老杂毛看着我慈爱的笑了下道：“难道你认为师父会被这一个小小的域困住？”
“既然不是域，那为何我们不一起远走高飞？”我看着老杂毛，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在我目光的注视下，老杂毛的脸色越发的苍白，雪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看着道：“星儿，你长大了，也磨练了很多，这样的问题你应该也已经看透了，逃避始终不是办法，其实这次我虚以委蛇答应仙帝要对付你，也是因为心中放不下你，现在看到你已经成长成如此模样，心中已经安慰不少，就算现在我走了，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只是有一点为师一直放心不下，就是你的心还负载不下你的力量，所以刚才为师才出此下策，激起你内在的潜力，只可惜为师的修为太低了，并不能将你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唉！说着他长叹一声道：”可是为师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独立走下去了，恐怕我再也不能陪你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老杂毛的话说到这里了，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那幕后的黑手在我的心里也渐渐清晰起来。
“是仙帝吗？”
面对我这突然的问话，老杂毛很明显愣了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嘴上还为仙帝辩解道：“其实，仙帝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虽然我在他的面对曾经信誓旦旦的担保你，可是无奈仙魔之间的芥蒂实在太深，而这次派我来杀你，也是我的意思，我希望能在自己死去之前再看你一眼。”
“果然是他！”我咬了下嘴，心中的杀意已经不言而喻，我看着老杂毛愤愤道：“师父，既然你不想杀我，不如就跟我一起反了这天，我倒要看看这仙帝能把我怎么样！”
“星儿，千万不要冲动！”老杂毛听我说要去找仙帝，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急忙拉住我道：“就凭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仙帝，是众仙的领袖，我是决然不会背叛他的！”
“师父！”我看了一眼老杂毛，读着他眼中的关切，忍住了心中的怨气，狠狠的朝地上跺了下脚，转身搀扶着他重新坐了下来。
老杂毛慈祥地看着，用手使劲得抓住我，深怕我一不小心就会走开似地，我感觉着那苍老的双手，感觉着那上面的粗糙老旧的皮肤，看着老杂毛脸上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心中的感觉微微酸楚。
良久，老杂毛才语气深长道：“星儿，或许为师过不到明晨了，我刚才施展的域你都明白了吗？除了我之外，整个仙界也只有仙帝和八大战将会使用这样的法术了。
活不到明晨？听到老杂毛的这句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躯都震了下，下一刻，心中便被巨大的酸楚淹没，我带着侥幸的心理看着老杂毛，强做欢言道：“老杂毛，你的伤可以复原的，干什么说这么泄气的话？你放心，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让你复原的。”
老杂毛苦笑下，道：“没用的，星儿，其实，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奉命来追杀你了，你忘了吗？在魔界的时候，我们就曾经遇见过，就是因为那次我故意装成不认识你，而放你离开，所以触犯了天条，被仙帝下了灭魂咒，恐怕我这次是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灭魂咒！”虽然我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仙术，但是看老杂毛束手无策的样子，我猜这样的仙术定是十分厉害的，要不然以老杂毛的道行和见识也不会坐以待毙，我思索了一阵，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我在仙术方面基本是毫无建树，只能待在一边发愁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