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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难言之欲(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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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挺友好地笑了笑,却变本加厉把脚挤进他夹紧的两腿中间,停在那个脆弱的位置上。
被踩住的感觉让加彦一下子绷直了背,不敢乱动。脚趾忽轻忽重地在那里摩擦揉弄,加彦迅速脸红起来,鼻尖上都是汗:“别,别闹,再闹,我就不给你修脚了。”
肖蒙却还是好整以暇的样子,另一只脚乾脆抽出来,移到他身后,反复蹭着他的臀部。加彦满脸通红,松手丢开他,想站起来,却被前方捣乱的脚上加重的力量吓得又坐回去。
肖蒙手指暂时不能用,脚上功夫却一点也不逊色。加彦坐着不敢动,被他双脚玩弄得呼吸不稳,耳朵也红了,羞耻得抬不起头:“够,够了!”
这回肖蒙很配合地住“脚”,可怜加彦前端被他拨弄得膨胀到最高点,却在关键时刻被硬生生刹住,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地僵硬着。
“一边的指甲还没修完。”罪魁祸首还有脸提醒他。
“你……”
加彦不太会骂人,正在脑子里搜寻那些脏话,肖蒙的脸却在眼前放大,腿也被撑开,对方修长结实的身体带着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贴近他。
加彦有些恼火,刚要开口,嘴唇上一暖,竟然是被舔了一下,害他当即呛住,咳了两声一时说不出话。
“下次再剪吧。”
加彦含糊“嗯”了一声,打算起身,才刚一动,就感觉到顶着自己大腿内侧的坚硬,不由背上一阵发毛。可恨的是不知为什么,自己那好容易平息了一些的欲望竟然也受到感染似的,跟着剑拔弩张起来。
肖蒙愈发恶意地顶着他:“喂,要不要我帮你?”
看加彦忿忿地张口结舌着,却说不出“不”字,肖蒙朝他露齿一笑,非常可恨,却又实在迷人。
加彦觉得自己完蛋了,尽管很生肖蒙的气,知道这家伙是个卑鄙的混帐,这种朋友不值得交,然而没法讨厌他。
这种廉价的依恋。
男人本来下身一发热大脑就容易发晕,加彦这方面又笨得很,哪里经得起肖蒙那种调情手段。被逗弄得糊里糊涂,简直要自暴自弃了──肖蒙的手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过个几天,他就用再不着管他。这几天里两人要胡闹就胡闹吧。
不知道他跟肖蒙这样子算什么,加彦不打算费力气去想,落个轻松。
反正以他的脑筋,也是想不明白。
做就好了。肖蒙不就是想做而已吗?
他自己也不讨厌。
除了肖蒙的臭脾气不谈,还有被同性性器插入的时候难免排斥,加彦跟他在一起其实挺开心。
看他闹别扭的样子就觉得想笑,时常会望着他的侧面发呆,感觉到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的清淡香气,整个人就乱起来,心脏也砰砰跳。
虽然这不好伺候的家伙是个烫手山芋,可是忍耐下来捂着,就很暖和。烫得痛了,也总舍不得真的就那么丢掉。
就是这样孤零零的,想跟人靠近的心情。
第十三章
肖蒙手总算好了,一点疤痕也没留下,又可以活动自如,加彦如释重负,不用再拖这么个特大号油瓶真是天大喜事,肖蒙邀他下了班一起吃晚饭,他也高兴地答应。
订的是靠近窗户的僻静位置,这里用餐的似乎情侣比较多,桌子就不是特别大。两个男人都是高个子,面对面坐下,肖蒙的长腿一伸就抵到他的,也并没有缩回去的意思。
腿在桌下无意地靠在一起,抬眼看到对面男人无表情的华丽面孔,加彦不知怎么脸上有点发热,忙伸手搓了搓额头。
这几天两人在一起厮混得厉害,简直有把床弄翻的趋势,夸张得让人脸红。
他每次清醒冷静过来都要懊恼地拿冷水冲脸,又羞又愧。但安慰自己这是两个大男人在无聊瞎闹,都是成年人,又这么熟,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跟肖蒙处得也不错,似乎尽弃前嫌,每天笑笑闹闹,很友善。这样的话,以前的事他也就不计较,还是可以做朋友。
正细想着,菜送上来了,加彦忙正襟危坐。两人喝了点酒开胃,肖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放下杯子:“这几天辛苦你,谢了啊。”
难得肖蒙会对他客气有礼,加彦还真有点吃惊,或者说受宠若惊,就老实巴交地笑了笑。
“喏,”肖蒙动了动他修长的手指,取出一样东西,“这个给你,免得你白辛苦。”
“什么?”加彦笑着双手把杯子放到桌上。
肖蒙笑笑,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递过来。
挺丰厚的一个信封,里面的内容一点也不难猜到。
加彦心口猛地一跳。
跳得太重了,胸腔被撞得有点痛,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装钱的信封。
没等他想好了开口说点什么,肖蒙已经重新举起刀叉,换了话题:“这个鹅肝烧得不错,你也吃吃看。”
加彦嗯了一声,笑一笑,把信封塞进外套口袋里,有些不稳地拿起叉子。
一顿饭吃得很沈闷,他几乎不再说话,反应也变得迟钝,头垂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结过帐出了餐厅,肖蒙示意他跟他上车,他忙摆摆手,坚持自己搭车回家。
上了公车,在后排靠窗的地方找个位置坐着,摇摇晃晃,无言地看窗外的夜景。
好寂寞。
这还是肖蒙第一次给他现金,钱很不少,不用数他也知道会是很慷慨的数目。
到底,是什么的钱呢?
加彦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就算专职的佣人做上一个月,也用不着给这么多。两人又是老朋友,根本不必这样客气,请吃一顿饭,人情上就两清了。
快把这钱拿回去退还给肖蒙吧。
可他又不敢。
这么糊里糊涂拿着,总比亲耳听见肖蒙说“尽管拿去,这是付给你的上床费用”,要来得好。
这钱应该,应该只是感谢他这几天做家务照顾病人的辛劳,没有别的意思吧。
虽然,虽然实在是太多了。
加彦又咳嗽了几声,一个人坐着,静静掉下泪来。
从来没问肖蒙究竟把他当什么。
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很多遍,但从来没敢问出来。肖蒙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他自己也明白这个朋友做得糊里糊涂。人跟人之间本来就不对等,他对朋友是全心全意,即使把心掏出来也无妨,而肖蒙就总是那么凉凉的,高高在上。
虽然他是掏心掏肺地对别人,可是他的心肝就算掏出来也不值钱的,没什么人稀罕。
交肖蒙这个朋友,果然还是高攀了。
累了一天,快到下班时间,加彦有些昏昏欲睡。
“咦,是你那帅朋友的车耶!”一只手伸过来捅他,“喂,来看啊!”
加彦顿时清醒过来,边“你看错了吧”地应着那个女职员,边从窗口望下去。
果然是眼熟的车子。
加彦有些紧张。不用想他也知道肖蒙来找他的意图,免不了就是打算做那种事。面对面的话,他那么口拙,一定说不出什么来,不如避开比较好。
时间一到,他收拾好东西,没跟大家从正门离开,独自绕了一圈,从后面的安全出口出去。
走了一段,眼看快到公车站,忽听得有人在身后喊:“林加彦!”
加彦还想装聋,车已经擦过他身边,在前面停下。不好再怎么样,只能站住,看着开车门出来的人。
肖蒙脸上的表情看来不大愉快,口气居然还是好的:“干嘛走偏门?”
加彦不会撒谎,被他堵在面前,就不知该说什么,只讷讷站着,笨拙地笑一笑。
“你这几天怎么也不找我。”
加彦被问得微微发楞。难道自己还有主动送上门去的道理?一想起他给的那叠钱,心里就一阵别扭。
“喂,一起吃晚饭,晚上去我家。你干脆住我那里,不是很方便?”
加彦眉头皱起来,脸上有了点带怒意的红色,挡开他搭过来的手:“我不去。”
“嗯?!”
“我自己有住的地方,不用呆在你那,”加彦往后退一步,有点迟疑,但还是说出来,“我,我不跟你做那种事了。你可以找别人一起住。”
对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是让骨头咯咯响的力度:“你过来。”
街上还有一些行人,加彦也不想闹得难看,就跟着他钻进车里。
关上车门肖蒙就冷起脸审问:“你什么意思?”
加彦愈发紧张。他一紧张就结巴,怕自己说不清楚,忙用手紧抠着座位,逐字吃力地:“我,我不做那种事。”
“你讨厌跟我上床?”
直白的说辞让加彦脸上有些僵硬。
“你不是很享受吗?”
加彦受到侮辱地涨红了脸,手微微发抖。
他只是巴望着能跟肖蒙做朋友。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但他会尽自己所能来回报对方的友情。
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的状况,他也不明白。
他只大概知道肖蒙看不起他。对他和善点,无非是要解决下半身问题,知道他脑筋不好,容易骗,上完了哄两句就过去,又好打发。
自己明明不喜欢男人,却糊里糊涂的,跟这个“朋友”发生了无数次关系,弄得自己都快因为惯性而变得古里古怪了。
“这,这种事情不要再提了,”加彦有些发怒,嘴唇直哆嗦,“以后不,不会再有了。”
肖蒙静默了几秒锺,也是恼火的神色:“一直都好好的,突然闹什么别扭啊你。”
“我不想再,再陪你做那种事,你想解决的话,请找别人吧,花,花钱也一样能买得到。”
加彦很少对人说过硬话,一开了口就止不住:“就算我,我是个笨蛋,你也别再把我当那种人……我是拿,拿你当朋友……你不要以为我是随,随便让人上的傻瓜,我……”
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最后一句:“我不会再让你碰了。”
肖蒙呆呆听他说完,有些恼羞成怒:“你有被害狂想症啊?谁像你说的这么卑鄙?以为我多么想碰你?脑子有毛病!”
加彦背上震了震,猛然静下来。过一会儿,咽了口气,动手推开车门,不再看他:“我走了。”
肖蒙忙跟着探出身去:“喂!”
加彦又咽一下,回头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点也不紧张了。
人会紧张,大概都是因为有所期待。
没什么好期待的时候,全身就都松了。
“我不想再跟你打架。”加彦咳了一声,没什么力气,“你那回说的,我都记着。我没有记性不好,你不用再说一次,我也都明白的。”
肖蒙知道他指的是自己那次打架说的混话,自知理亏,没吭声。
加彦眼角突然有点发红:“肖蒙,我们这朋友,是做不成了,算了吧。”
“就当我以前,是白认识了你。”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肖蒙的声音。爱面子如肖蒙,这回竟然是不顾形象的大声嚷嚷:“林加彦,你以为你床上功夫有多好!简直烂到家,我干嘛非你不可!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废物……”
加彦在路人的侧目中忙将领子拉高了些,把自己缩进旧外套里。
肖蒙声音恶狠狠的,但没什么底气,可见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这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窝囊。为这样的自我安慰觉得好笑,加彦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低头往前走。
“你以为你是谁,算老几啊你!就你那种样子,随手一抓都一大把!我床上又不缺人,干嘛花力气对付你?!又干又瘦,长得丑又没情趣,”肖蒙听起来已经气急败坏了,“你有什么好?!”
加彦再没脾气,也忍不住转过头来顶回去:“那你又为什么要碰我?”
“还不是因为我对你……”肖蒙突然像咬到舌头,打了个结巴,面色铁青,“我对你……对你……”
脸渐渐变成要被噎死的颜色,半句话在他嘴里覆去翻来颠了半天,还是没下文。
最后干脆没了声音,只剩头上的青筋暴得老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毒气攻心般的症状。
加彦也被吓得呆了,跟他面对面发着愣。
两人傻站了半天,肖蒙突然气急败坏地一转身,钻回车里,用力甩上车门,车子怒气腾腾地一下子冲出老远。
加彦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又像不明白,细想了一会儿,有些心慌,但更多是觉得荒唐。
要是肖蒙在面前,他还真想去问个清楚。不过既然肖蒙自己都先跑了,他也没道理为这个烦恼。
反正自己也不爱男人,考证这个,有什么意思呢?肖蒙那样待他,看起来也实在不像喜欢,何况那后面半句根本没说出来。
在冷风里站了半晌,笑自己鸡蛋都还没孵出来就在为开养鸡场发愁,想得太多,搓了搓冻得发木的脑袋,裹紧外套慢慢走回家。
一晚上没睡好,早起上班,加彦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神涣散。
同办公室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冬天全都冻得缩手缩脚,早晨又分外嗜睡。有人打了个呵欠,满屋子就都被传染了一般,呵欠此起彼伏,弄得所有人都萎靡不振,泪眼汪汪。
门被推开,清淡的花香迅速漫开,花店小弟抱着超大一捧香槟玫瑰进来,然后笨手笨脚地在口袋里掏单子。
催眠般的气压立刻消散于无形,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而后一个比一个清醒。
拜托,这一捧有多贵啊!
这一办公室可都是数着薪水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小职员,浪漫在电视里看看就好,真要掏腰包去买这么一束,还不如换一车大白菜来得实在。
不知道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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