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欲(下)-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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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顽固让加彦无可奈何,看他连曲起手指都很勉强,自己就算一动不动让他脱,也要半天才能把扣子全解掉。
不让他得逞实在太容易了,加彦反而有点替他觉得不忍心,拍开他的手的时候力道就放轻了很多,免得又把他弄痛了。
肖蒙却像是铁了心,不得手不罢休,顽强得令人惊叹,不管加彦怎么忍耐着拨开或者拿掉他的手,他都继续坚持不懈要把那几个扣子攻克。
撇开毅力不谈,这样的脸皮厚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加彦没法从他身下爬出来,肖蒙也一直没办法解决掉那些扣子,两人长时间僵持着。重复了拨开──伸回来──拨开──伸回来这样的过程几十次,加彦已经快被弄糊涂了。
硬性肉搏也没用处,肖蒙寸步不让,连手伤也豁出去了。眼看扭打中他手上缠绕的白色中有血迹渗出来,加彦反倒吓得不敢乱动。
他的本意当然是推开或者干脆一脚踹开面前的人逃掉,可是肖蒙解着他衣服时因为触痛手上伤口而露出的疼痛表情,又让他觉得不安,好像他在故意为难欺负这个病人似的。
病人一直以让人赞叹的恒心试图脱他的衣服,越到后面表情就越可怜,不知道是手痛得厉害还是怎么的,委屈的神色都露出来了。
看肖蒙紧皱眉毛,一副很辛苦的样子,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控诉,加彦隐隐都觉得自己是在虐待强暴犯,好像很不道德。
不再忍心为难委屈兮兮的男人,又不能坐着由他脱,加彦尴尴尬尬的,终于斗不过内心的自我谴责,豁出去帮他的忙。
衬衫,皮带,长裤……内裤……
架子上的肉还会翻身自己烤自己刷酱料,大概讲的就是他这种情形了。
动手脱掉自己的衣服,明明他根本不情愿,可是行动却要积极到这种程度,加彦不由得一阵动摇,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能尽量开导自己,这只是为了安抚肖蒙而已,毕竟是个病号,让着他一点也没什么,用不着那么较真。
再怎么豁达,脸上羞耻的热气还是腾腾而上。幸好肖蒙牺牲受伤的手指沾了沐浴露来给他润滑,纱布粗糙的触感让他不停倒抽冷气。
只是几根手指就玩弄得他双腿发软,手指抽出以后,肖蒙就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只等着他。加彦咬咬牙,跨坐在肖蒙腰上,面对面被进入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涨红脸,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
体内的坚硬性器有力顶动着,肖蒙虽然扶着他的腰,但手劲并不大,他还要自己撑住身体,配合着动,才能维持平衡。
加彦不知所措地上下动着腰,脸色越来越红,几乎到了要滴血的地步,觉得羞耻,可是下腹部却比平时更快地膨胀起来。只好干脆闭上眼睛,出声呻吟。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把额头抵在肖蒙肩膀上,表情乱成一团。
居然会帮着别人奸自己,加彦脑子里一片混乱,都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疯了,只觉得下面胀得要命。
肖蒙收紧胳膊,把他搂在怀里,下身的动作更加用力,全根没入。加彦被顶得都快不行了,渐渐瘫在肖蒙腰上,体内硬物更是直送到底,实在被戳弄得太厉害,呻吟里都失控地带了点哭意。
肖蒙却不放过他,只把他紧紧按住,反复大力贯穿,弄得他只能被动上下摇晃着,声音破碎地啜泣。
肖蒙满足了三次才停下来。加彦眼前模糊,不稳地喘着气。这种姿势让他很辛苦,腿发着酸,腰也软了,恍惚了半天,才用手撑着,从肖蒙腰上抬高身体。对方的性器从体内抽离的感觉让他脊背有些发抖,一时讷讷的。
以前做过以后,作为被动方的他要起身实在很吃力,都是肖蒙动手清理两人的身体。而现在肖蒙手上带伤,就只好由他勉强爬起来,找来毛巾帮肖蒙擦干净下体。
不知道为什么,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有些微的发凉。
从头到尾,他完全是奴才一样的服侍姿态啊。
心里动摇得厉害,又空又慌,忍不住抬头看肖蒙,想找到些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只从肖蒙脸上见到一丝闪过的,接近得意的笑容。
加彦心中一凛,全身都冰了。
果然,肖蒙也是那么觉得的。
独自留在浴室把自己冲干净,水温调得很高,身体却怕冷似的缩得紧紧的,一直松不下来。
在一片水气里看见镜子中的男人,软弱又卑微。强烈的自我憎恶感让他手越收越紧,忍不住一把将把手里的毛巾狠狠扔在镜中男人的脸上,然后喘着气转过身去。
肖蒙会那样笑,也不奇怪。
谁让他连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觉得这副身体还比不上肖蒙一双手来得金贵,嘴巴上说得自尊坚定,却这么快就又轻易跟肖蒙上了床,还是那种程度的主动姿态。
不要说是肖蒙,换成谁都会笑的。
加彦哆嗦着抓紧自己的胳膊,静静站在水流底下,不再动。
等了半天加彦都不出来,听着浴室里持续的水声,肖蒙有些混沌的错觉。
等得有些心急的丈夫,和慢吞吞不肯出来的妻子。沐浴露淡淡的香甜味道,用力吸鼻子就可以闻得到,闻着闻着就开始胡乱想像。
肖蒙半闭着眼睛,梦游一般,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加彦说他是“重要的人”,听着犹如中了末等安慰奖一般的郁闷,但也很想知道究竟有多“重要”。想起刚才美味的体验,肖蒙鼻子又开始发热,有滴鼻血的症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埋在被子里偷笑。
总算听到加彦开门出来的声音,肖蒙睁眼看着他,笑还挂在嘴角上。
男人的脸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皮肤是不健康的白,低眉顺眼,有些疲惫地抿着嘴。天生就是一副招人欺负的样子。浴袍里是单薄的胸膛,两点细小的突起却很显眼,肖蒙隔着布料也可以准确勾出他身上每一处的轮廓,光这么看着,就心痒痒。
加彦却没往床边走,远远站着背对他脱了浴袍,又迅速穿上自己带来换洗的衣裤,迟疑着伸手拿过挂在架子上的厚外套,在他的注视下低头穿上,又把旧公事包拿在手里。
“我要回去了。”
肖蒙的笑容瞬间停住。
“明天可能也不会来,”顿了一下,加彦又改口,“我要加班,比较忙,以后都不能来了。”
肖蒙总算反应过来,没回答,难以置信似的,拿黑眼睛狠望着他,紧绷住脸,不吭声。
“你朋友那么多,换个人照顾你也是一样的。”
肖蒙还是死死看着他,充满怀疑。
加彦往后退一步:“你要是不方便什么的,我替你找个钟点工吧。”
肖蒙静了半天,脸上才恢复平常那种淡淡的神色:“不用了,有劳你。”
加彦被他那冷冷的眼神看得心惊,想不出什么别的好说的,站着跟他对视了几秒,说声“我走了”,就推门出了卧室。
肖蒙听着外面关门时轻微的声响,脸上装出来的不屑和冷漠随着那“哢哒”一声,也消失了。表情空白了一会儿,一声不吭躺倒下去,做出要睡觉的姿势。
几分钟前明明做的还是那种美梦……
肖蒙猛地抬手将床头柜子上的东西一把全扫到地上,恶狠狠瞪了一会儿眼睛,露出点恼羞成怒的恶犬的凶相来。
翻了个身,突然鼻子一酸,不甘心地又胡乱踹了两脚,变成黯然的弃犬。
加彦走出电梯就没出息地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道理。
虽然很恼火,但若说是生肖蒙的气吧,肖蒙也没逼他,这次是他自己主动妥协脱了衣服,又不是肖蒙的错。
肖蒙那么傲气一个人,跟他朋友多年,熟得很,病得没办法又被他撞见了,才在他面前撒撒娇,不甘不愿地示弱。其实还是爱面子得要命,生病这些天不少人打电话来慰问,肖蒙一个也不准他们上门。
换成是钟点工或者同事什么的,肖蒙怎么肯在那些人面前连自己的裤子都扣不上。
想到以后真要由别人来给肖蒙脱衣服,擦身体,做那些尴尬又隐私的事,加彦就一阵不安,越想越不舒服,不知不觉担心起来。
在大楼底下团团转了半天,冻得鼻涕都出来了,还是觉得不该把肖蒙一个人丢在那里。加彦叹口气,硬着头皮,做好被嘲笑的心理准备,转身回去搭电梯。
开门进屋的时候还尴尬得不行,有几分像作贼。等进了卧室,发现灯开着,床上却空荡荡,浴室里也没人,加彦不免有些惊慌,慌慌张张在卧室里转了半天,才注意到往阳台的门拉开一小半,忙伸手开门。
肖蒙正脸朝外站着,往楼下望着发呆。听见动静,一回头意外地见了加彦,怔一怔,猛地就凶起一张脸,口气恶狠狠:“你来干嘛?”
“我,我想你一个人不方便。”
“你不是很忙吗?我明天就请佣人,用不着你!谁要你管!”肖蒙像只螃蟹般张牙舞爪,凶恶得很,听起来却底气不足。
加彦去而复返,他已经觉得犹如天下掉下个金元宝,边虚张声势让人误以为掉下来的只不过是坨狗屎,边恨不得一把抢过来。
加彦一开始没看仔细,近了才见他眼睛发着红,吓一大跳,想不到他竟然委屈到这种地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伸了手,犹犹豫豫要环住他:“对,对不起啊……”
肖蒙“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看他。
加彦给他这么三分别扭七分委屈地一哼,满心愧疚,又不好怎么样,见他这么冷的大半夜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寒风里站着,眼角又湿湿的,更觉得可怜兮兮。顿时罪恶感攀升,觉得丢下他走掉的自己实在不负责任得混帐。出了一头的汗,只好抱住这个臭着脸的别扭男人,让他暖和一点:“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肖蒙又愤愤哼了一声,脸仍然拉得比马还长,扁着的嘴却让加彦觉得自己像在哄小孩,口气也更软了下来:“是我不好……”
“哼。”
“对不起啦……”
“哼……”
“是我不好。”
“哼。”
肖蒙的身体冻得冰凉,有那么点受了亏待的可怜味道。加彦抱住这个比自己高大结实不少的男人,在笨拙地软语温言抚慰。
却不记得从来都没人安慰过他。
他和他之间就是这样,他明明几乎什么都没有,却还傻得把剩下的都给他。
第二天还真的得加班,加彦自己在公司草草吃了两片面包夹火腿垫肚子,牵挂着肖蒙今天晚餐不知是怎么解决。
下班回去,推门就看见肖蒙坐在客厅里,一脸愤懑地在吃外送的垃圾汉堡餐。用两只缠满纱布的手夹着汉堡,捧起来往嘴边送,看起来活像只松鼠。
加彦刚“嘿”地笑了一声,肖蒙就丢下汉堡,锋利眼神狠狠射过来:“你还知道回来!”
“我,我刚下班。”
“哼。”
“好啦好啦……”加彦拼不过他的无敌哼功,“我再做晚饭,你想吃什么都行。”
煎了两大块厚厚的牛排,一人又一份浓汤。肖蒙只要张嘴就可以,很是惬意,吃饱了就往加彦身上一歪,压得加彦差点站不起来。
“不要闹啦,我先收拾桌子。”
“我要洗澡。”
“好啦,我得先洗盘子呀。”
肖蒙似乎穷极无聊,就跟在他背后,寸步不离地跟进跟出,加彦感觉像自己养了只大型宠物犬,这样的肖蒙也颇可爱。
洗澡的过程很安全,假想着这是个还需要人照顾的婴儿,只不过体格发育得太好而已,就能镇定把这男人从头到脚擦一遍,然后拿起浴袍赶快往他身上一裹,把他腿间婴儿没可能有的罪证盖起来,赶他出浴室。
被伺候得一身舒畅的肖大少爷就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躺,脚自觉横在加彦膝盖上,等着加彦给他剪脚趾甲。
加彦脑子不聪明,做这些事情却是很灵巧,给人修指甲,清耳朵,力道拿捏刚刚好,让人痒痒的又稍微有点痛,欲罢不能,很是上瘾。
之前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肖蒙最盼望的事就是手脚的指甲赶快长长,好让加彦来剪。偏偏新陈代谢再怎么快也没法让他每天都享受一次。加彦搬起他的脚鉴定过后,皱着眉说“没什么可剪的啊”,他就满心不爽,硬是指着大么指:“这个明明没修平啊,你看你看,旁边还可以再剪短!”死缠烂打,非得逼着加彦在他脚上摸两把他才甘心。
这次“储存”了颇长一段时间的脚指甲,可以让加彦细细剪上一会儿,他当然期待得不行,早早就摆好姿势等加彦开工。
加彦也不让他失望,在腿上铺好毛巾,摆开工具,动手开剪。
脚尖传来的酥麻感让肖蒙心脏也跟着发痒发麻。男人垂着头的侧面有着绵羊似的的善良温顺,轮廓很瘦弱,连短发中露出来的耳朵都小小的,表情很是认真,嘴唇抿得紧紧,似乎颇为卖力。
看起来很是可口。
修完一只脚,正专心对付另一只脚的小么指的时候,加彦察觉搁在自己腿上的脚丫子开始不安分了。先是若有若无用脚跟蹭他大腿,渐渐就变成明目张胆地骚扰他的腿间。
加彦脸上有些发红,皱眉瞪了那个满脸无辜的男人一眼:“喂!”
肖蒙挺友好地笑了笑,却变本加厉把脚挤进他夹紧的两腿中间,停在那个脆弱的位置上。
被踩住的感觉让加彦一下子绷直了背,不敢乱动。脚趾忽轻忽重地在那里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