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ⅱ─情殇 b-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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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胡璇在床上安顿好,宴子桀舍不得抬起身,依旧将双手撑在胡璇头侧,目不转睛的凝视著胡璇。胡璇微皱著眉,病态苍白的皮肤似乎透明得能看到青色的血液在下面缓缓流动。待宴子桀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吻上了胡璇的颈侧,连胡璇坚决的扭头闪避都未曾觉察。但唇上触及的是朝思暮想的肌肤,闻到感到的是熟悉的体息,宴子桀体内的思念欲望一同涌出,上半身便压上了胡璇,双手也拥紧了胡璇的肩,唇寻找著熟悉的气息不断落下吻来。
胡璇用微薄的力量推据他。宴子桀微微抬起脸,眸子里的欲望胡璇看得懂,但胡璇却闭起眼,侧过头去,抵抗的双手仍不松力,执意的表示自己的拒意。
宴子桀心中只觉得烦闷不堪,几次三番都想狠下心来用强,但自己过去的作为才令胡璇如今这般抵触,怕是一意孤行也只有雪上加霜。可就算是想找别人发泄欲望,却又是除了胡璇谁都不想要。宴子桀越想越觉得心中憋闷,站起身压著火气道:“璇,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便掀帘离去了。
直到听到“起驾”的吆喝声,胡璇才放松了身子,觉得眼睛酸涨却又干涩得流不下泪来,只能睁开空洞的眼睛望著床顶一眨不眨。
自那天过後,宴子桀仍旧每天都来,但两人之间沈默的时间却愈发的多了。多一半时间是胡璇闭目养神而宴子桀则坐在他身边批些无关紧要的奏折。胡璇的抗拒让宴子桀心中一天比一天焦躁。
这日和往常一样,胡璇静静地依靠在床头,宴子桀则略微靠在胡璇身侧看折子,自那日之後宴子桀便不再有向胡璇求欢的举动,但却总是挨挨靠靠占些便宜,胡璇推拒无果也就由他。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偏西又到了胡璇服药的时间。宴子桀放下折子正待传药,就有侍从禀传进来低声说有密报呈上。宴子桀沈吟了片刻便道:“呈上来,朕在这儿看”,侍从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好的圆筒呈上後便垂首退下了。
宴子桀看折子也全不避讳胡璇,只坐在塌边自顾自地看,胡璇就在他身侧,就算不是有意想看,也能瞥见些许。余光中,胡璇仿佛看到了极为敏感的“胡氏”二字,心中一紧,顺著目光看过去,却发现密折上赫然写著擒拿胡国乱党的家小、正奏请宴子桀收监批斩云云。胡璇看了这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宴子桀也完全不避他,仔仔细细将密折看了几遍才放下了。
胡璇知道当日宴都宴子桀的兄弟作乱之时,肖远亦有带兵进犯,但那之後也听宫中传闻宴子桀四处缴杀乱党,已大有所成,却不知他心狠至此斩草除根,连无辜的老弱妇孺也不肯放过──但,这样才像他的作为不是麽?
胡璇的心底打著颤,他不知道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会有什麽後果:“……皇上……是要斩草除根麽?”
沈思中的宴子桀抬起头来看著脸色泛白胡璇,仿佛慌张似的收起了密件:“你不必为这些锁屑事劳心费神,朕自会处理。”
胡璇脸色又白了几分,问道:“他们非死不可?”
宴子桀直视著胡璇:“朕也有朕的苦处。”
“……”胡璇嘎了嗄嘴唇:“皇上即然做如此想,就不该再留胡璇的性命……”
“你跟他们不一样。”宴子桀转开视线,不肯正视胡璇悲伤却渴求自己慈悲的双眸,心底却窃喜著一切都顺著自己的意发展下去,却用平静的声音道。
宴子桀虽然残忍,但或许对於他来说,这些都是必然的。胡璇於这些道理心知肚明,也仿佛可见自己无望活著踏出宫门那一日,声音淡淡地飘荡在空旷的房中:“若有一日皇上决意除去胡璇……请皇上不要为难胡璇的孩儿……赐我们父子一个痛快,胡璇感恩不尽。”
“朕……朕没有这个意思!”宴子桀忽然转过身来,双手扳著胡璇的双肩,让他正视自己,面上焦切之情溢於言表:“到了今时今日,胡璇你仍不能明白朕对你的一番情意?”
“……”胡璇垂下眼帘:“社稷为重,胡璇不会有半分怨言……”
宴子桀仿佛气结,就这麽胡璇对坐了半晌,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朕为了你,不杀!”
胡璇不可致信地抬眼,对上宴子桀专注的目光。宴子桀的声音放轻柔了许多:“真的是为你!璇……”
“……”想说今日之举不想让宴子桀成为他日的恨事,但那些必竟都是些无辜孱弱的生命,一如自己或宁儿,胡璇嘎了嘎唇,最终垂下头去:“多谢皇上开恩。”
宴子桀却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坚实的胸膛传出的鼓动彷佛震透胡璇心底的力量,他男性沈著而磁情的声音在而边随著吐息温柔的回荡:“……朕真的是为了你!”胡璇看不到,宴子桀微微得逞的狡笑。
之後,宴子桀又传了药进来,胡璇喝了药便闭目睡去。
当晚,替胡璇掖好被角的宴子桀却不肯同往常一样离去,只在屋里来回踱步。胡璇虽感不解却也没有理会,自顾闭目养神。忽感身上一凉,随即一个温热的身体钻入被中,紧紧的将自己拥在怀中。胡璇大惊忙用力推拒,可宴子桀却越抱越紧。耳边灼热的气息令胡璇慌乱得不知所措,正待挣扎时却听到宴子桀低声的恳求: “璇……不要、不要拒绝朕,朕……真的喜欢你。朕为你可以做一切……你不要再拒绝,好不好?”
胡璇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静静的偏过头去,努力地压抑自己想要反抗的心情。
见胡璇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宴子桀知道自己捉正了胡璇的软肋,心中大喜,妄想许久的事情今日总算得逞,当下支起身子,手忙脚乱的为自己宽衣解带。
胡璇听著耳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甚的感觉涌上心头,终於鼓起勇气转过头,对上宴子桀兴奋得泛著光彩的眼:“皇上……胡璇仍有伤……”
哪里肯放过机会,宴子桀放开自己解了一半的衣衫,激动却也温柔的覆上胡璇的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低声道:“朕会温柔些,一定不伤了你!”也不待胡璇再说什麽,痴缠地吻上他泛著淡香的双唇,拥那副思念良久的身体入怀。
被雷延武用刃物划伤的伤口尚末完全愈和,胡璇错觉有把生满倒剌样的铁具在体内抽撤一般痛苦难当。本能的反应咬紧了牙关,闭紧双眼,将头侧向一边,隐忍耗尽了他的体力,巨痛却又让他无法昏阙……
宴子桀就全然相反。怀中拥著的,是日思夜念的人,现在自己就在他紧窒的深处享受著人间至乐。虽然也知道胡璇的身体完全没有情欲的表像,自己这样一味求欢是有些自私,但太久的隐忍让他著实难挨。
胡璇的身体虽然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和颤抖,但那包紧自己的内处却温热紧窒,更不乏些许温润,宴子桀埋头在胡璇颈子边,没动作多久便泄了一次欲望,稍做喘息,便又要重整旗鼓再振风威。支起身体,想与胡璇亲热一翻,才见他紧咬著牙关闭紧双眼,脸色苍白,额头上挂著豆大的汗珠,表情极为痛苦。
“璇……”宴子桀耐著性子,伸手抚著胡璇的脸颊,柔声的道:“朕很小心了,还是会疼麽?”
“……”胡璇茫茫然的睁开双眼,澄清的眸子中带了些许湿意,牙关依旧紧紧咬著,静静地对视宴子桀。
“朕想你……想、想了很久很久……”宴子桀点水般地吻著胡璇的脸:“……不要再怪朕了、朕对你是真心!”宴子桀每一个轻轻的动作,都会牵痛胡璇的身体,宴子桀说得越动情,胡璇的表情越痛苦,身体越发抖得历害,结合著的私|处,却反而急剧的蠕动一般怂悀著宴子桀叫嚣的欲望。
终於发现哪里不对劲,宴子桀轻轻的撤身离开,果然见胡璇随著自己的动作表情越发痛苦,直到彻底离开,宴子桀起身去看,鲜血混著白色的粘稠染红了一片锦褥……
“你怎麽不告诉……”话还没说完,却想起胡璇明明说过他自己有伤……而情欲作祟的自己只想著那些外伤或是他体虚,宴子桀回头向著壂外呼喝:“快给朕传御医!”
胡璇努力地拖著腿合拢身体,痛苦与难堪让他难以负荷,可那一双有些畏缩的眼眸却小心翼翼的望著宴子桀的神情,仿佛在读解对方的心态。
“……”宴子桀看著这样的胡璇,竟然有想哭的冲动,拿过身边的衣衫披盖在他身上,自己也套上件薄衣:“……璇……朕、不知道……不是有心……伤你……”
颔首。别的男人在那里留下的伤,面对著自己最爱却也最怕的男人,胡璇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也不知道他倒底是什麽感觉。
御医慌慌张张地奔来,为胡璇医疹敷药。之後宴子桀抱著胡璇进了内堂休息。
即便如何宽慰自己,这些比起曾经的羞辱早已不算什麽,却仍在听到御医在外面对宴子桀说起旧伤未愈请圣上斟酌之类的说词之时无地自容。
直到御医离开,侍女们换好了新的床褥,宴子桀才走进来,复又抱起胡璇,将他安置回床塌。
“皇上……”“璇!”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又同时收声。
“你先说。”宴子桀并排在他身边躺下,一只手环在他身下,另一只手扯好被子为二人盖上身。
“……”胡璇沈吟,眸子不安的微微晃动,没有直视宴子桀,轻声地说道:“……皇上……明日,能让胡璇见见宁儿麽……”
心被狠狠撞痛。他的隐忍,只是为了报答、取悦……之後……宴子桀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朕对你的心意……你仍是不明白?”朕费尽心思设计讨好……不过想换回你心甘情愿,这些又算做什麽?
胡璇有些不知所措。他为了自己放生、自己再拒绝他定然会惹恼他不开心,依著他……仍旧惹他不开心……但这痛不欲生的一遭,为的又是什麽。卑微至此,尚说什麽心意?胡璇强打著精神壮著胆子抬起头,回视宴子桀,声音有些激动:“……皇上……求您,让我见见孩子……”
宴子桀真是差一点就暴跳起来,牙齿已经咬得作响,这一刻说不出是为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情著急,还是为他忍著自己的伤害只想交换见孩子这件事暴怒……但他终於还是忍了下来:“朕答应你……”
胡璇的脸上即刻有了些神彩:“真的?”
“君无戏言。”神色黯然,宴子桀强扯著一抹笑点点头。
胡璇微微含著笑意,转过头去缓缓闭上眼,也轻轻地点点头嘎了嘎嘴,似乎说的是谢恩一类的话,却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然後他便沈沈的睡过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就入了盛夏。
宴子桀准宫女们每天将宁儿抱去流苏园与胡璇相见。到了宴子桀下朝的时候,也就将近傍晚,宁儿早被宫人抱走。
胡璇依旧不会主动与宴子桀有什麽交谈,但宴子桀若是问话,胡璇也简单作答,并不忤逆他的意思。
合起奏折,宴子桀张开手臂,伸了伸筋骨。
房中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矮几附近的两盏油灯泛著昏淡的光线。
出奇的安静,甚至听得到垂帐帏幔後传出胡璇微弱的呼吸声。
白天上朝,傍晚回来流苏园,连折子都命人搬来批阅。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宴子桀就是这麽一成不变的过来的。
借著昏暗的光线,宴子桀缓缓环视一周。若大的寝殿,简单的摆设,一张园桌、四张木椅、一张矮几、一张寝床,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若不是手中刚放下的折子,很多时候宴子桀在这厢园子里都很难想起这就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尚不只如此。摆设的冷清,远远比不起气氛的尴尬。
平时别说胡璇不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就算是回答问话,也是能简则简。说好听的是有问必答,实际些的话,就是能给皇帝个台阶下。
晚上宴子桀批折子的时候,胡璇多是坐在一边发呆,偶尔倦了,就不知不觉靠在床栏边浅睡。只要胡璇一睡著了,宴子桀就将他唤醒 ,让他躺在床上好好安睡,久而久之,宴子桀批折子的时候,胡璇也就一个人静静地上床睡了。
宴子桀起了身,来到床边儿,伸手掀起垂帐,胡璇侧著身背向著自己沈沈的睡著。
因为太安静,宴子桀知道胡璇这是假睡,因为他知道,他若真的睡著了,总是梦魇不断,不会这麽安静。
上两天胡璇发梦发得历害,哀叫似的断断续续嚷著,吐字不清楚。宴子桀一边儿听著,以为过会儿就好了,也没想吵醒他。哪知道不 一会儿,胡璇越发嚷得历害,哭了似的哽咽著,又像是喘不过气儿来似的顿著音。
宴子桀觉得不好,掀开帐子去叫醒他,就见胡璇侧伏在床上,一双手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