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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节

太虚幻境-第2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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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不着痕迹地用眼角瞄过去,酒摊靠着大树而设,那家人就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在正午的阳光下,面目反而有些看不清了,只隐约觉得那人身材硕长,年纪不小而已。 
  伙计们退开之后,孔从文笑着让大家落坐。 
  容若自是半点不客气,大刺刺坐下,不愿再让许漠天和孔从文继续无意义地绕来绕去,直接就道:“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孔大人?” 
  孔从文微微一笑:“只是今日兴致好,想要到郊外散散心罢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因不愿扰民,又图个自在,所以只带了个家人,四处走走便是。”说着有意无意,目光往后,扫了扫自己的下人,这才又问:“许将军何时回京的?那马车上,是否便是许将军的亲眷?” 
  许漠天似乎早有准备,笑道:“此行回京,并未带闲杂之人,只是上次途经玉灵县,偶逢纳兰玉公子受伤,便带了他一同回京。” 
  孔从文“咦”了一声:“今早在金殿上听说了纳兰玉在玉灵县被打,又为将军所救的消急。幸得将军出手,否则事情还不知道会弄到何等地步,真是看不出,那赵如松竟有这样的风骨,这样的胆色。” 
  许漠天也是神色微动:“虽说纳兰玉被打事态严重,但一个权贵之子被地方官责打,这样的事,怎么会拿到金殿上去朝议?” 
  孔从文笑道:“是相爷接到纳兰公子书憧带回去的讯息,得知原委,勃然大怒,今日一早,亲自上殿请罪,一迭连声的畜牲件逆,把纳兰玉骂得一无是处,痛心疾首之余,跪求皇上严惩纳兰玉,并大加褒奖赵如松的凛然风骨,恳求皇上不要降罪。 
  许漠天听得愕然,容若却暗中笑得肚子痛,好一个老奸巨猾的右相大人啊! 
  孔从文微微笑道:“皇上没有追究纳兰玉的罪过,只说他年纪还小,行事任性一些,不必太责备他,但对赵如松的处置,却听从了相爷的意思,下旨大力褒奖,还亲笔御书,‘执法如山’四字,令人飞骑下赐。一个小小县令,得如此荣宠,在秦国,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啊!而相爷的胸襟气魄,更是令人佩服。” 
  许漠天倍觉震惊,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容若却和楚韵如交换了一个意韵悠长的眼神。 
  这位相爷,真是有意思,看了纳兰玉的书信,知道事情原委,自然不能再追究赵如松的罪过,只是让皇上白白做好人,藉机立威,却让纳兰玉蒙个恶名,他宰相大人肚子里就算能撑船,也还是不舒服的。 
  这下好了,一大早,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不等皇帝提这件事,自己就先跳起来表态,一阵痛哭流涕地数落自家儿子,捶胸顿足地自责请罪,谁能为这点小事,责怪这么一个自律甚严的宰相。 
  他再跪地为赵如松请赏,秦王本来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表明态度,重赏赵如松,纳兰明这一求,秦王也不可能变赏为罚,只得照原计划重赏,只不过皇上英明神武,赏罚分明,变成了相爷胸襟宽大,不记私仇了。天大的人情,全让纳兰明给抢了过去,倒没秦王什么事了。 
  纳兰明今日这一番作为,必能让满朝臣子心服,也让士林传为美谈,就算是赵如松,事后,对他也会多些感念之情的。这位相爷大人,精明之处,让人心惊,胆大之处,也实在叫人咋舌。 
  孔从文道:“纳兰玉有官职在身,我也与相爷同朝为官,既然他受伤而来,不便下车,我怎么也该表示一下。”当即告罪一声,长身而起,向马车走去。 
  他的仆人也紧随在他身后,跟他一同走到马车前,为他掀起车帘子。 
  容若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沉默的仆人,凝思不语,只是眼神慢慢地亮了起来。 
  而许漠天脸上,也现出无奈之色,遥望着那一对主仆。 
  过不多久,孔从文主仆问侯已毕,复来到桌前:“纳兰公子精神不济,需要休息,咱们且自乐呵便是。” 
  四人复又谈笑风生。 
  孔从文半点官架子也没有,谈笑间口角生风,极有趣致,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但有时说话间会顿上一顿,悄悄用眼角往那家人所站的方向一扫,仿佛是在等待某种指示一般,然后才接着说下去。 
  容若看得心中好笑,悠然道:“今日风高日朗,大家兴致都不错,这样干饮酒也颇无味,何不来行个酒令,大家觉得怎样?” 
  孔从文是文人,好的就是这个,当即拍掌叫好。 
  许漠天是儒将,也不怕这个,只是笑笑点头。 
  倒是楚韵如很惊奇地望着容若,容若肚子里有几斤几两,她比谁都清楚,这位公子哥做起诗来,连平仄都搞不清楚,他真的懂行酒令吗? 
  容若却毫不在意地自己掀自己的底:“孔大人想必满腹经纶,许将军也是一代儒将,在下却实在文墨欠佳,那风雅的酒令倒是不会行的,不如咱们就说故事下酒,一人讲一个故事,大家觉得好呢}就各自喝一杯,大家觉得不好呢!讲故事的人饮三杯,你们看如何?” 
  孔从文和许漠天自然都一起点头称是。 
  容若抢着说:“既然如此,这故事,就由我开个头吧!” 
  他咳嗽一声,这才悠悠地道:“话说,在古代,有一个叫汉的国家,非常强大昌盛。汉国的宰相,能诗文,善政务,又精通兵法战阵,总揽朝中大权,实是一位了不起的风云人物。很多从异国来到汉的使者,对这位宰相都非常好奇,期盼得到宰相的接见。有一天,另一个大国,派出了使者到汉国进贡。宰相听说那位使者是很聪明的人,于是就让一名手下扮作自己,自己则穿了士兵的衣服,捧着刀,站在手下的身后……” 
  容若语气微微一顿,目光淡淡一扫。 
  楚韵如面现愕然之色,孔从文神色有些发僵,许漠天不知不觉又把眉头锁起来了。可惜站在三步以外的那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容若心中暗笑,犹自悠悠然讲下去:“使者在和假宰相会过面之后,就去休息。宰相派了一个手下去使者那里探问使者对宰相的观感,使者说,他在国内时,听说汉的宰相非常了不起,可是亲眼见了,却觉得没什么,反而是宰相身后一个捧刀的侍从,不是池中之物。宰相听说之后,觉得这个使者非常厉害,眼光极为敏锐,是个很可怕的人,就派人连夜,把这个使者给杀了。” 
  他悠悠止声,见其他三人,还在发呆,没有什么反应。 
  容若笑了一笑:“三位,我这故事,讲得好不好?” 
  三人都是一怔,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容若的故事讲完了。 
  楚韵如已经明白过来,笑盈盈叫好,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端起来喝了。 
  孔从文干笑一声,又一阵干咳:“这故事,说得……好。” 
  他把酒杯拿起来,也一饮而尽。 
  许漠天与容若相处的时间不短,对容若还算了解,这时自然知道他已洞悉机关了,只得苦笑一声。 
  容若复抬头对着孔从文身后的家人笑道:“我说的这个故事到底好不好听呢,纳兰相爷?” 
  他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那家人深深一揖。楚韵如也随之立起,非常好奇地望向那家人。 
  那家人忽的长笑一声,大步走近。 
  他沉默地站在一边时,只是个普通的下人,可是,他这朗声一笑间,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哪怕穿着青衣小帽,那高贵的风度、慑人的气质,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 
  “容公子聪明天纵,老夫佩服。” 
  其实纳兰明并不老,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眉眼带笑,五络长髯,观之竟飘然有仙气,举手投足之间,绝没有一代权臣的压迫感。 
  但许漠天和孔从文即刻站起,施礼如仪。 
  “相爷。” 
  纳兰明含笑还礼,眼睛却看向容若:“不知容公子因何看出老夫的身分的。” 
  容若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许将军在眼看就要进京城的时侯,让整队人停下来休息。这路边的小小酒摊,怎么看,也不适合我们这么多人停下来,让两位大人叙旧聊天,就算许将军和孔大人情谊深厚,也应该先急赶入京,交接了各种公事之后,无所牵挂地痛快一叙。而且,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孔大人会在这里。现在还是早春,寒风刺骨,这个时侯出来踏青散心,真是有趣。更何况,孤身一个,不携至友,不带美人,只领着一个家人出来游玩,跑到离京城光骑马也要一个多时辰的郊外来,不嫌无聊,也会嫌累啊!” 
  容若笑笑看向孔从文和许漠天:“思来想去,觉得,孔大人必是有所为而来,而许将军,也定是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人,不得不停下。许将军皇命在身,竟还能让他在此停留,那人的身分简直呼之欲出。” 
  他复又把目光转向纳兰明:“相爷虽做从人打扮,但一国良相,朝中栋梁,这等风采神态,无人可以比拟,又如何掩盖得住,就像我故事里那位宰相一样,纵捧刀侍立,也掩不住其风神气度,明眼人自是一看即知。” 
  纳兰明长笑道:“容公子好生灵巧的心思,实在叫人佩服。说来真是惭愧,老夫虽为一国之相,到底脱不了舐犊之情,闻说我儿受刑,伤势严重,不觉日夜不安,坐卧不宁。你们一路回京,已派人快马前来回报了。我心中牵挂孩儿的伤势,只想尽快相见,但我儿是犯了律法而受刑,我身为一国之相,对这种荒唐行径,责骂都还来不及,若还郑重出城迎接,只怕言官们又会有一番啰嗦。无奈下,只好求孔大人代为遮掩,扮做仆人,只想早一步见到我儿罢了。知他无恙,我心中才能安定,这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番痴心,倒让诸位见笑了。” 
  他的语气,又是怅然,又是不舍,又是无可奈何,让人生起深深的同情:“可叹我身为宰相,一言一行,万众嘱目,诸事皆不得自由,连看看自己的儿子,都要诸般掩饰。” 
  容若听得暗自佩服,瞧瞧人家,说起谎来跟喝白开水那么自然,怪不得能当右相呢!这本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的。 
  当然他脸上也是十二万分真挚地笑道:“大人是一国之相,举手投足之间,天下注目,行事多受掣肘,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倒是小子冒昧,点破了大人身分,不知可会让相爷困扰?” 
  纳兰明笑道:“纵有些小困扰,能结识容公子这等人物,又有何憾。” 
  容若忙着笑称不敢。 
  纳兰明当即也坐下同饮。 
  孔从文和许漠天虽然没有站起来,但说话间,已是大见拘束。 
  好在纳兰明竟也是很健谈的人,虽说许漠天和孔从文都有些不自在,但他淡淡谈笑间,还真把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带得活跃起来。 
  说笑几句之后,纳兰明又郑重地道:“听说是容公子从棍下救出我儿的,老夫在此多谢了。” 
  容若笑道:“我也无非是仗许将军虎威罢了,相爷不必放在心上。” 
  纳兰明漫不经心道:“听说容公子与我儿早已相识,竟是至友,不知你们是在何处相识,何地论交的?” 
  许漠天眼神一跳,脸上有了凛然之色。 
  容若却同样漫不经心地道:“当时详情,倒是说来话长,一时难以尽述,相爷有空,等纳兰公子回府之后,倒不妨慢慢说来。” 
  纳兰明微微一笑,还要说什么。 
  许漠天却恐他再问,立起身道:“相爷,末将奉皇命在身,必须在限期内返京复旨,不能再行耽误,相爷……” 
  纳兰明微微一摆手:“好,咱们就一起入京吧!” 
  容若笑道:“相爷父子情深,正好这马车够大,相爷可好好陪陪纳兰公子了。” 
  纳兰明自然点头应允。 
  待他上了马车之后,大家复又前行。 
  这一次途中再不耽误,一直进了巍峨壮观的大秦国都。 
  进京之后,纳兰明要带着儿子回相府,许漠天要领着容若入宫,双方也就分道而行了。 
  临行前,纳兰明笑着对容若说,有空一定要到相府做客,容若也笑着应承,连称,一定一定。 
  纳兰玉从车窗中探头出来,深深看了容若一眼,眼中有担忧,有无奈,又有很多深得看不透的情绪。 
  容若只回报一个安心的笑容。 
  纳兰玉沉默了一下,才低沉地说:“你放心……” 
  这三个字,不知道是说,他自己会尽力为容若的身分保密,还是说,他会竭力照顾身在异国的容若,又或是说,他会尽一切力量去救性德。 
  容若也只是笑笑,凝眸看他一眼,才淡淡道:“我当然放心。” 
  二人相视一眼,纳兰玉再也不说话,轻轻放下了车帘。 
  其他人又是一连串,客气冗长且无趣的告别致词之后,相府的队伍才与他们大队人马分开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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