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爸爸系列-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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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边点头,陈老师忍住让自己不哭,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摇摇晃晃站起。一定是不够醉才会想哭。
「怎麽会突然回去?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
「找我?」偏头,陈老师不是很能理解:「你要回来。。。。。。?」
「不是我要回来,是我已经回来了。你等我。」
「不要,我要去买啤酒。」
「啤酒?」许先生一愣,这才发现陈老师语气的确不太对劲:「你喝酒了是不是?」
「嗯。」
「你、你你待在家里!我立刻过去!我帮你买酒!」
「你会很快吗?」
「对,我会很快。」
「好吧。」於是陈老师乖乖坐下,靠在墙边胡乱用指节打拍子。「那我等你。」
「嗯。」
电话没挂断,他听见开车门跟关车门的声音,以及车发动的声音,然後一路许多吵杂的车声、许先生的呼吸声。
像在唱歌那样轻轻摇晃脑袋,他突然开口:「许君淳。」
「嗯?」
「你边开车边讲电话。」
「我担心你喝醉酒发生危险。」
「不会,因为我没有喝醉酒。」
「是,是,你没有喝醉酒。」
沉默一会,陈老师又喊他名字:「许君淳。」
「嗯?」
「你在新竹啊?」
「。。。。。。没有,我回来了。」
「喔。」
「嗯嗯。」
「那你要去新竹吗?」
「没有,我要去找你。」
「喔,可是我要去买啤酒。」
「不用,我帮你买了。」
「真的吗?你买了很多吗?」
「嗯,很多。」
「那好。」
闭上眼哼歌,陈老师也记不得这是什麽曲子了,只是班上的小朋友好像常常在唱。
「许君淳。」
「嗯?」
「我不能像小朋友。」
「啊?」
他发现自己哭了。
自己不能像个小孩,任性地吵著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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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爸爸系列' 一个人生活不能(3)
等许先生赶到的时候,是陈老师替他开门的,就像平常一样地说:「你到啦。」然後打开门让他进去,如果不是他身上明显的啤酒味,绝对没人看得出来这人有喝酒,而且还喝醉了。一进屋就发现倒在地板上的啤酒罐,陈老师摇摇晃晃地绕过椅子,晃一圈之後坐到地板上。
「你有买酒吗?」
「便利商店关了。」
「你骗我。」
许先生有一瞬间的惊吓,毕竟对方用太过明亮的眼说出这句话,让他险些以为他真的没醉。但在陈老师从口袋抽出啤酒罐说他没钱了还眯起一只眼从孔看入里面後,许先生确定对方绝对不清醒。他松口气,坐到陈老师身旁:「是真的,便利商店都去睡了。」
「你骗我,」陈老师放下他的「钱包」,挪动身子离许先生近一些。「便利商店不会这麽早睡。」
「是真的。」
「那酒呢?」
「便利商店睡了,所以不卖了。」
「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买。」
「不,很早他们就都睡了。」
「你骗我。」
许先生不知道该怎麽说,无奈地问:「你吃饭了吗?」
「我有喝酒。」
很好,所以言下之意是他用啤酒灌饱自己了是吧?「我去煮饭。」按著膝盖站起,陈老师也跟著起身,告诉他他家里没有食物。
许先生:「。。。。。。你中午有吃饭吗?」
「没有。」他答的挺理直气壮,突然忽略许先生,走回啤酒堆里坐下。许先生摸摸口袋,幸好他有带钱出来。
「那我去帮你买饭。」
「不要,我不饿。」
许先生只好哄他:「如果买到饭的话,说不定会有啤酒哦。」
他摇头,看上去心情很差的样子。「不要,我不想喝了。许君淳,你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许先生没想到这招竟然行不通,只好暂且任著他。
许先生刚坐下陈老师就倒到他身上,手里握著冷冰冰的啤酒罐。
「均、均泽?」
陈老师闭上眼,没回话。
起初的紧张逐渐消去,许先生看著倒到怀里来的陈老师,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长长的睫毛铺成漂亮的扇状,跟柔软的发丝一样,都是淡淡的颜色。他忍不住放轻声音问:「为什麽突然跑回来?」
「。。。。。。那个房子太大。」
「你不习惯?」
陈老师摇头,仍旧没睁开眼。「房子太大。」
「你比较喜欢这里吗?」许先生开始想,如果陈老师比较喜欢原本的地方的话,还是让他回来住比较好,他不想强迫他什麽。毕竟当初要陈老师搬到他家也是自己的提议,陈老师没表达太多意见,说不定其实他是很不愿意的。
见对方没回话,许先生接著说:「你如果喜欢这里的话,那明天我──」
「你什麽?」陈老师突然睁开眼,杏眼往上挑看他,总是飘渺的眼神现在看来却有些凌厉。
「我。。。。。。」许先生突然不敢说了,在对方的瞪视下。
「我要回家。」陈老师说。他皱眉站起,脚步有些不稳。「载我回家。」
许先生对陈老师的想法摸不著头绪,只好全当他是醉了,才会这麽说话颠三倒四。开车回家的路上对方就像自己第一次去火车站带他回家时那样,将头靠在窗边睡著了,几下轻撞都没撞醒他。许先生笑,大概是酒的效力吧。但还是脱下外套替他垫著。
回到家时陈老师依然一脸睡眼模糊的样子,坐在床边打盹。
「先睡吧?」
陈老师拍拍身边的位置。「陪我睡。」
许先生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彷佛曾经也有这样的经验。他有些犹豫,脑袋快速地想几个藉口想跑掉,陈老师却瞪著他说:「你不要想骗我。」
实在分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还在醉。
许先生叹气,只好顺著他的意躺下,陈老师满意了,边点头边拉高被子。他一双手在棉被中摸啊摸,终於摸到了许先生的手,紧紧握住。许先生看了陈老师一眼,有些害羞地回握。
「许君淳。」
「嗯?」他发现陈老师似乎喝醉就喜欢叫自己全名。
「我让你很困扰吗?」
「咦?不会啊。」
「那你喜欢我吗?」
「咦?很、很、很很很喜欢啊。」
「可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我比较喜欢这里。可是房子很大。」
「啊。。。。。。你喜欢小一点的房子?」许先生皱眉,脑海中快速跑过几个最近看到的房屋广告,但他想小孩子需要多一点空间玩耍,小的房子可能不太好。
陈老师不晓得许先生脑海中的房屋资讯已经飙到几里远了,只是自顾自的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语:「一个人的时候,房子就很大。」
「哎呀?」思绪断在「其实我也想买一个有小花园的洋房啊再给旭旭买只大狗狗」,许先生似乎猛然抓到了重点。
「以前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就不觉得什麽,可是只要一段时间不寂寞,就不想回去了。」
就会害怕回去。
一回去,就会闷的难受。
许先生似乎开始懂他在说些什麽了。侧过身子,他挪的靠近他一些,不确定地问:「你不喜欢我去新竹?」
「不是不喜欢,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
「那,你是一个人,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喔。。。。。。」许先生略皱眉,轻点头。「还是,你是因为一个人,所以不喜欢待在这间房子?那──」
後颈无预警地被扣住,猛地扯下,他还没从惊吓中恢复,唇就沾上了许多天前让他心猿意马一整路的触感。有些乾燥,软软的,陈老师身上的香气混合著渐渐退去的啤酒味,不太一样,却又不是不好闻。
突然有什麽润湿了两人都因天气而显得乾燥的唇,轻抵著许先生唇瓣间。许先生想开口说些什麽,刚好让对方探入。
半开的视线对上陈老师长长的睫毛,不知为何轻轻颤动著。
许先生没办法推开对方。叹气,他索性让他吻,唇舌间尽是啤酒苦涩空虚的味道。
他承认自己把喝醉酒的老师当小孩在哄了,所以也想著对方亲够了就会放开,只是他没想到一吻结束後对方不仅没放开自己,不小心看见他的表情,笑得很自嘲。
「均泽?」
「许君淳,」陈老师笑开,不是以往那种淡淡的微笑。「我喝醉了,所以我侵犯你好了。」
其实陈老师很厌烦自己这种个性。
想著不要去麻烦别人,拚命压抑、忍耐自己,但如果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而且温柔的太过分时,又会忍不住的透漏一点又一点讯息,让对方为自己操心。
好讨厌自己。
如果能坦白的说出「我很想你」那就好了。
如果想撒娇的时候,能够坦白的撒娇就好了。
如果不要坚强的时候,那就不要坚强算了。
其实也只是几天没见面,根本没什麽大不了的,如果会想念,打通电话就好。
可是假装自己无所谓的无所谓,只是把自己逼入过去的死胡同里而已。
其实他想自己有点卑鄙。
或许是察觉到陈老师情绪的异样,被翻个身压在底下的许先生没有抵抗,任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解开他的扣子,他一手挡在额前,遮掉直射到眼里的光线。
「均泽,那个。。。。。。」
他不想多说什麽,跟许先生对谈等等自己又会心软,心软或是心虚,就又会後悔不想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突然地想做,事实上他既没有欲火高涨,也没有冲动到想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只是好想要证明什麽,一些连他都搞不懂的情绪。
俯身想亲吻对方,却给许先生推开。许先生一脸担忧,用手背轻触陈老师额头、脸颊。「均泽,你怎麽了?」
「没有啊。」拨开许先生的手想继续刚刚的动作又给推开。
「你怎麽了?」
「我没有。」
许先生看看天花板,有些想叹气。像哄小孩般地朝他微笑:「你说说看好不好?你说说看我们再继续。」
「真的吗?你会继续吗?」
「真的。」
「。。。。。。我不知道。」沮丧地倒到对方怀中,所幸就这麽赖著了。自己想要证明什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好吧,好吧,」他轻拍陈老师有些单薄的背,像哄旭旭入睡那样。「那我们来聊天好了。这几天你都在做什麽?」
「看书。」
「然後呢?」
「吃饭,睡觉,做家事,看书,拿菜。」
「拿菜?」
「嗯,隔壁太太送的。」
「哦。。。。。。你都看什麽书?」
「随便看。」
「随便看?」
「你书房有多少书我就看多少书,Xing爱大全也是。」
「那不是Xing爱大全。。。。。。」许先生一手遮著脸,觉得欲哭无泪。他大概知道对方在说哪一本,前几天陈老师摸进他书房时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里头大概是描述现在男女Xing爱上的疾病或是知识,还附了几张图,於是陈老师就认定那是Xing爱大全了。顺道还问了一下:「你有Xing爱上的疾病吗?」是面无表情问的,激动到脸红的许先生实在不知道为什麽陈老师总能冷静的说出这种话。
「那除此之外呢?你还做什麽了?」
「没做什麽。」
「这几天都想什麽了?」
「想著书的事。」
「然後呢?」
「。。。。。。很多事。」
「为什麽搬回公寓了?」
「因为房子里面空荡荡的。」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想起以前了?」
「不是。以前,麻痹著自己,都没有感觉。」
「原来如此啊。」他轻抚对方的头发,力道很轻很柔,柔到让陈老师想睡的程度。「均泽,你喜欢我打电话给你吗?」
「嗯。」
「那我如果以後出去,就常常打电话给你。」
其实他大抵知道陈老师说不出口的是什麽了。
这个人平常压抑著自己,喝醉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用一种自以为坚强的模样在任性。他憋著不告诉人心里的事,就像在履行对自身的承诺一样:「必须要很坚强」的承诺。喝醉酒後的陈老师,就像暴露出了一个不敢示人的软弱面,那个站在空荡房子里细数父亲何时回来的小男孩。
可是小男孩记得啊,记得那个随著年纪出现的另一个大男孩告诫自己的事情。
「不要麻烦别人、要坚强、不要哭。」
但是对小男孩来说这哪里是这麽简单的事情。他一孤单就想哭,就想撒娇啊,当有人对他很温柔的时候,他也想要大哭著自己哪里委屈了啊,可是他不行,所以忍著,忍到一个让人慌张的点时,他只好连忙转移注意力,假装自己真的很坚强。
当心里不安到一个极点的时候,行为就开始强势,彷佛这样可以填补内心的忐忑。
慌张到一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地步时,似乎做另外一件事就好了。
就能掩饰自己很懦弱。
「我们不在的这几天,你很无聊吗?」
「嗯。」
「呃。。。。。。那个,想我吗?」一边问许先生忍不住有些害羞,在心里偷偷庆幸陈老师趴在自己胸口,看不见铁定红的彻底的脸。
「嗯。」
答话的时候倒是坦白多了。「。。。。。。均泽,你在不安什麽?」
不安什麽?
自己生存在无人岛上,生存了很久。当自己想著反正没人会来救自己,活得还颇能自得其乐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了,把自己带离无人岛,还对他很好很好。一边很幸福的自己一边有些忐忑,其实很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厌烦自己了,很担心自己会不会麻烦人家了,很担心会不会一眨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