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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

奇门术师-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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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那种凉意猛地往上一冲,我像抽筋一样猛挺了下身子。颤栗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适应水的温度,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水也不知多深,下面黑乎乎的,人处于其中,有一种飘飘摇摇,心里不安的感觉。把相框交到右手,我按照师父所说的,用食拇两指捏住相框竖起来,猛往水里这么一插,就感觉有一股极大的力量,‘腾’地一下子将相框从水里给弹了起来,我不禁吓了一跳,差点就没拿住。
“师父。”
“怎么了?”
“这力量好大。”
“你一点点的把照片往水里面放,别急…”
我定了定神,像师父说的,一点点把相框往水里面放,水刚浸到一两寸的位置,我就感觉到一股极强的阻力。仿佛我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相框,而是一只很大的氢气球,正用力的往水里按。越往下按,那股阻力就越大,当全部按下去以后,我的胳膊很快就有一种吃不住力的感觉…
我低下头,用眼睛往水下面看,只见那水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这什么东西?怎么这相框变这样了?…我把头又低了低,再次仔细这么一看,魂差点没吓飞了…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相框,而是,水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女人,穿白衣服的女人…我的两根手指,正戳着这女人的‘额头’,‘她’似乎想要从水里面跳出来一样,仰着脖子,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
我‘啊’的一抬手,那女人忽然不见了,相框脱手,从水里弹了起来。我本身的一蹬井壁,跳了起来,使劲往上一探胳膊,把相框抓在了手里,紧接着,身子失控地撞在了井壁上,差点没把我给撞晕过去…
当师父把我拉上去以后,我像散架一样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把我在井里的遭遇给师父讲了一遍。至于那女人,师父说是由于怨念作用下,我所看到的,它在水里的一种幻象。
“那股力量大概有多大?”师父问。
“大概…”我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形容。
“算了…”
师父递给我一道令牌,然后在地上画了一道九宫格,指着一处地方,冲我道,“冷儿你站在这里,使劲握住这道令牌,排除杂念,心里面存想着你在那井底下往水里按那相框时候的感觉,当我说丢,你就把这令牌丢到九宫格里…”
“嗯…”
我依言照做,片刻之后,就感觉我手里拿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令牌,而是相框,师父围着我念念有词,就听师父说,“丢!”
我把令牌一甩,那令牌先是掉进了兑七宫里,一弹之下,跳到了震三宫…
“十人之力…”师父说。
“十…师父,那力量虽然足够大,但要说有十人之力,我怎么可能按的住?”
“不。”师父说,“这个十人之力,指的是要用十个人的阳气,才能把这相片上的怨气给克制住。”
“那…”
“晚上施法,把这怨气给提出来以后,要用十个人的阳气把它给制住,它才不会散去,只有它不散去,我才能够施法把它变成图像或者意识,从而获知到那小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有难度啊师父,我们一下子去哪里凑这十个人?就算凑齐了,他们肯不肯协助我们施法,也是个问题。就算他们肯协助我们,可在那小楠家施法,那么多人,动静那么大,肯定会引来不少人围观…”
“所以,就要靠你了。”
“我?”
“嗯…”师父看了看表,“你想办法弄十一个袋子,十个小的,一个大的。日落之前,无论用什么方法,你要找到十个壮汉,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令他们每个人对着东方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气分别呼进十个小袋子里,记住了吗?”
我掰了掰指头,点头说,“嗯,可是,师父,找八个就可以了,加上我们两个,就刚好十个。”
“不行,我们两个要施法,不能用我们的阳气。”
“哦,我知道了。”
“那你去吧,到时候回老偏家等我,我去筹备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村子里有种蔬菜大棚的,我尝试着去这村里的卖部买扣棚用的那种塑料布,没想到还真被我买到了。我多出了一倍的钱,让那卖部的老板找来帮手,裁剪粘合,做成了十一个袋子,然后装水测验了一下密闭性。
从卖部出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距离日落没多久了,我不禁犯起了愁,这个村子和老偏他们那村子一样,也没见到什么壮汉,去哪里找十个?…
忽然间,我想到我和师父先前过来的路上,看很多人在运河里抓鱼,那其中就有不少壮汉,也不知那些人现在走了没有…
我把车开的飞快,沿着运河大堤赶到那地方,欣喜的发现,那些人还在,不过,快要走了,正聚在一起,整理网和渔具。一数人数,居然有十二个之多,都是壮汉。
师父的外套拧干水以后放在了车里,我急忙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扭开一瓶矿泉水,往头上倒了两下,对着后视镜,把头发拢成背梳,总之,尽量使自己看的成熟一些。
匆匆拿起那些袋子,另外又从车里拿了包中华烟,我蹦出车门,下到了河道里。给那些人每人让了根烟,三两句话就跟他们熟络了起来。我说我是一个从城市里过来的研究生,导师给我安排了个任务,让我下乡收集十个农村壮汉呼出的空气,除了测验肺活量以外,还有就是看一看他们的肺,对空气的净化程度(有点离谱啊,好在他们不懂)…这些人立马对我肃然起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
反正,就是吸气再呼气而已,又不是多麻烦。问过这些人的年龄,其中一个四十二了,年龄过大,另一个瘦子,一脸阳衰的模样,我没用他。其余十个人,在我的指示下,对着东方深吸气,然后再深呼进袋子里…
当我回到老偏那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村子里炊烟四起,或黄或白的灯光从一户户窗口透出来,不知什么地方,不时便传来一声狗叫。
来到老偏家,师父还没回来。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整个人又累又饿。蹲在院子里,吃了些我带来的那些东西,月亮渐渐升了起来,又圆又大,月光映照下,这院子里凄凄凉凉,影影绰绰的。
终于,门哗啦一下子被推开,师父回来了。
“师父!”
“嗯…”
师父手里提着几只口袋。
“这是…”
“气有没弄到?”
“嗯。”
师父抬眼看了看月亮,然后看了表,“冷儿。”
“怎么了师父?”
“今晚,可能会发生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总之你记着,一切,一定要严格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不能有任何马虎…”

☆、第七十七章 提取怨念〔2〕

见师父说的郑重,我急忙点了点头,至于到底怎么个不可思议,虽然我很好奇,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师父把他提的几个袋子往地上一放,打开其中一只,只见那袋子里装的是一些白色米分末状的东西,我鼻子里闻到一股生石灰的气味儿。
师父朝大门望了望,“冷儿去把大门给插了。”
“好…”
来到大门口,我先是开门朝外望了望,这才把大门给插紧,感觉门插不够牢固,我拿起门角落里立的一根棍子顶了起来。
回到院里,只见师父已经把那些石灰倒在了地上,正用铁锨摊开。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在院子里摊了薄薄的一层,大约十个平方左右。
摊完石灰,师父打开另一只很小的袋子。
“这是什么?”我问。
“是柴灰,槐木柴烧的,里面混有铁锈,还有磁米分,我在那个村子里买了块磁铁,碾碎做成的…”
我和师父两个人一起动手,一点一点的,把这些柴灰、铁锈、磁米分的混合物,淋洒在那些生石灰的上面。这一番工夫做的很精细,全部淋洒完,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
至于剩下的最后一个袋子里,装的才是施法需用的器物。
师父看了看表,用手往上一指,“冷儿走,我们上房,把那些装气的袋子也弄上去…”
这老偏家靠着厕所那里扔着一架旧梯子,勉强还能用。我跟师父架过来,拿了所有的东西,上到了房顶。
这房顶是泥土做的,脚踩上去颤颤巍巍。师父打开装器物的那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削的很薄的竹篾,弯弯折折,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扎了十个小纸人出来,用黄纸裱糊,然后用朱砂笔在每个纸人的胸前分别写了一个天干在上面…
写有‘甲’的那纸人放在正中,三奇‘乙丙丁’分列外围的三个角,六仪‘戊己庚辛壬癸’,则摆在三奇的外围…摆完所有纸人,师父从袋子里取出也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十二只旧碗,用十二道黄纸写了十二地支,把十二只碗摆在十个纸人的外围,每只碗压一道纸。
弄好这一切,师父拿出一只塑料桶,里面装的是水,从那村子的那口老井里打的。把水分别倒入每只碗中,师父拆开那只相框,把那小楠的那张照片取出来,放进我下午做的,没装气的那只大袋子里,然后把装有气的那十个小袋子也放进大袋子,师父将袋口牢牢的扎了起来…
“师父,等下要怎么样施法?”终于,我忍不住问。
师父不答,站起身,望向夜空。我也看过去,只见远天浮云朵朵,奇形怪状的,月亮则像一个橘黄色的大圆灯笼。把目光收回来,只见那十二只碗里,每一只碗的水面都倒映着一个月亮…
“冷儿。”
“嗯?”
“我先前算过,今晚差不多两点钟的时候,这里的天气会由晴天变成阴天。”
“嗯。”
“到时候,月亮会被云层给挡住,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云层散去,天气重又转晴。”
“嗯,然后呢师父?”
“能不能把怨念提出来,把它变成图像,就看那一个小时了…”
我有些不解,“师父,不管什么图像,都必须有光源才能形成的,到时候月亮星星都被阴云遮挡住了,我们自己弄光源么?比如手电筒,或者点燃香,点蜡烛之类?”
“不。”师父说,“我们用月光。”
“月…月光?”
“没错,月光,请十二支神将,洞开阴云,把月光给借下来。只有月光,才能把怨念给变成图像,而只有当月亮被云遮住,我们才能看到这种图像…”
师父说的听起来似乎有点复杂,其实很容易理解,好比日全食的时候,当太阳被遮住,星空就会显现出来,被我们所看到,差不多的道理…
我只感觉匪夷所思,十二支神将我知道,十二地支,每一支都有一个相对应的天神。当初卜测海啸,师父请过一次六甲阴神。十二支神跟六甲阴神,属于类型差不多的神…
至于请十二支神,师父说要以我做媒介。看看时间,距离两点还早。我下房把我带的那些吃食给拿了下来,跟师父两个一边吃喝一边等。
从九点钟开始,这村子里就没有一点光亮了,到时候两点钟,村民们都处于深睡状态,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打搅我们施法。
将近一点半的时候,师父起身说道,“差不多了,开始准备…”
师父下了房,把当初老偏款待我们喝茶的那只小桌子给提了上来,在那个‘纸人水碗’阵正北将近屋顶边缘的地方,点香焚纸摆符布令,起了一个坛。
“冷儿,把你手机关掉。”师父说。
“嗯?”
“手机关掉,免得等一下把阴云里的雷电给引下来。”
手机关掉以后,师父命我站进阵圈里,那个写有‘甲’的小纸人跟前。告诉我说,到时候一旦月光下来,我不仅不能说话,除了眨眼以外,连小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不然的话,很容易把雷电给引下来…
我心说,这对我来讲,考验的耐力可不小,如果是向风的话,你让他站一天纹丝不动,对他来讲,也完全不是问题。
月亮早已经西移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间,一块形状古里古怪的阴云从南边的天际爬了上了。
“开始了!”
师父说完,我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随后便是一道火光,应该是师父点了一道符。随着师父念咒语的声音,那阴云越爬越快,体积也越来越大,很快的工夫,就遮住了月亮,继而遮住了整个天幕。师父先前在我们市里卜测过,十天之内不会下雨,但这地方距离我市挺远,所以不代表这里也不会下。
随着黑云遮天,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雨的腥味儿,那云层之中,则隐隐约约的有电光流动闪烁。
身后‘啪嗒’一声响,是师父驱动令牌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啪嗒’一声,三声响过后,随着衣襟带风声,师父跃到了我的身后。从我身后起步,七星剑剑尖指天,师父围着这阵圈团团的游走。
我一动不敢动,走了几圈,师父突然将七星剑探入阵圈,一剑刺入我跟前这个纸人,然后将它给挑了起来。挑了纸人又走了几圈,师父点燃那纸人,随着走动,令纸人‘噼啪’燃烧时掉下来的纸灰落进每只水碗里…那纸人很小,很快就燃尽了,随着火光熄灭,黑暗之中,我看到我外围剩余的那九个纸人似乎在左右来回的晃动…
就在我惊奇的时候,师父突然把七星剑伸过来,在我眉心点了一下,我感觉眉心微微一凉。当第二下又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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