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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第十三只眼-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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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个鬼影飘来,瞬间把我围的密不透风!我想一个一个尝试着去控,可它们根本不给我还力的机会!

无法,我只能咬着牙强行接下!等抖着的心脏稍稍稳住,我已经被脑中的沉重压的再次向水中滑了几分。

下巴抵在水面上,分不清是痛还是痒。

后脑的木,已经超然,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还能坚持?”谢金的‘叔’从岸边站起来,大笑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杀你了!我要把你带回去……”

我看着他,笑了,“凭你?想带走我?你带不走我……”

谢金的‘叔’一声冷笑,在百鬼环绕中,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豆子甩在地上,“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我倒是想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把我命留下!”

我看着那些向自己飘来的鬼,咬牙控住。然后,放松力道,缓缓往水下沉。

我不会跟他走。

我在脑力达到极限时,会晕过去。我要在晕过去前,沉在水底,沉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是生还是死,听天由命。

水没过鼻尖时,飘在池塘和岸边,那些被我勉强控住的厉鬼突然躁动起来。

几乎是刹那间,无数只鬼挣脱出去,同我的牵连根根绷断。

我痛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再有意识,水已经淹到眼睛下面。

天上,无数只鬼遮天蔽月的四处乱窜,突然,鬼鸣着齐齐向岸边猛冲过去。

我透过蒙蒙水色,看到那些厉鬼围在一起,把谢金‘叔’对面的地方围的密不透风。

突然,那些厉鬼向四面八方鬼叫着向四面八方飞出去,声音还没落下,就变成一团团雾气。

鬼消失的那一瞬,我看到立于谢金‘叔’对面的释南。

眼前迷糊,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看样子,他正在和谢金的‘叔’说话。

耳朵淹在水下,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叫阵,说狠话,打前开场白?

心中正揣度着,双眼淹到水下,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353章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卖花一个玩鬼。

水下全是荷叶梗,我沉下去时,被上面的倒刺划了无数下。

闭着眼睛沉到塘底时,牙关依旧紧咬着。

上面。还有无数只鬼。我不能让自己晕过去,放任不管……

这是种折磨!

不知为何,我对那些鬼的存在异常敏感。每当有一只鬼消失,和我之间的联系断裂,我脑中那根摸不找看不到的细线,都会揪痛一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用手拉起,抻到极限之时,猛的松开……

震动的,脑仁乱晃,像一粥浆糊一样!共助丰划。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几百只鬼一点点消失,我脑中那根线坚持要当成吉他弹了!

脑子发浑,意识就要消失时,胳膊一痛。被拉了起来。

我挑起眼皮去看时,已是破水而出到了水面上。

口气猛的涌入鼻腔,我抓着释南的衣服猛咳起来。他拍我后背,抱着我上了岸。

我往开挣了下,没挣开。

侧脸一扫时,见谢金的‘叔’站在一侧。路灯下闪着亮光的眼睛,正在一瞬也不瞬的看我。

我止住咳。把目光扫了过去。

他,为什么还在?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有释南交手。

我沉到水下去时,明明看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怎么会,没交手呢?

不交手的话,谢金的‘叔’会让释南跳下池塘捞我?不交手的话,我控着的那些鬼是怎么一只一只消失的?

不,没全消失。

我们周围还有很多鬼。它们或是围站在两旁,或是飘荡在半空之中。释南抱着我走动间,它们闪向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我刚刚控的鬼?它们为什么和我之间的联系断裂了?

难道……

我心中猛的一惊。

难道。我这控鬼的本事又没了?

心凉之下,我马上把念力放了出去。几乎是马上,大脑里沉重的似是压了座泰山一样!

钝痛之下,我忍不住咬着唇闷哼一声。眼前全是金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让她别再控鬼了!”谢金‘叔’的声音,“她撑不住了。”

“她倔,说不听。”释南道。

我睁开眼看释南,他,他和谢金的‘叔’,认识。

而且,听这语气,很熟捻。

他们是什么关系?谢金的‘叔’是不折不扣的邪道。释南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头痛,不能深思,痛的厉害。

“别想东西。”释南看着我,道,“信不信得过我?交给我。”

我看着他双眼,眨眨眼,没有说话。

“还控着。”谢金‘叔’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睡一下,”释南让我站在地上,道,“醒了就好了。”

眼瞅着他扬起手,我忍着头痛,对他说,“别打我,我害怕。”

硬扯开我和这些鬼的联系,我会变傻,会变成脑残,会连现在这点脑力都没有。

我害怕那种处境,心中没底。

释南手一顿,看着我,“最后一次?”

我摇头,我不信他。他的最后一次,要我眼中是屁。他的保证,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效力。

推开他,我扶着树蹲下。一直以来,我在控众鬼时,都是只能控不能收。每一次,都是在撑不下去时,被释南打晕结束。

这样不行,他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更不可能总是及时出现救我的命。

我要走下去,就要自己学会收放自如。

想着,我闭上眼,尝试着把粘在那些鬼上的念力收回来。收不回来,断掉也行,总之,不能让它们再沉甸甸的坠在我的脑子里。

找不到办法,我根本不会收力!无止真人,只教了我控鬼时要念的符咒,从来没和我说过,要怎么样才能把放到鬼身上的念力收回。

头痛。

我捂着闷痛的胸口,把头顶在树上,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

恍惚间,释南把手伸过来。小北从他的手腕上,缠到了我的手腕上。

细细的蛇身缠了两圈,缠完后,小小的脑袋还在我手背上蹭了蹭。

我长呼出一口气,笑出声来。虽然是晚上,却感觉明媚的阳光从天际照下,把所有黑暗都驱散了。

刚轻唤了声小北,后脑猛的挨了一下。我向后瘫在释南怀里,意识变的模糊。

不知晕了多久,再有意识,是被自己咳醒的。

爬在床上,一声连着一声,眼中全是泪,肺里火辣辣的痛。

不止肺痛,后背也痛。

刺痛那种。

我回过手去摸,刚碰到腰间,就被按住了。我动了动肩膀,连咳带喘的道,“疼。”

“上药。”

上药?

我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公园里,和谢金‘叔’的那一场恶斗回忆在脑中。

伤,是他用鞭子抽的。

不止后背有,胳膊上也有。我把胳膊拿到眼前看,已经上过药了。

埋在枕头里狠咳几声,我把眼睛闭上了。脑子里空当当的,极疲倦。

“吃药。”释南扶起我,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药。

苦,我瞬间皱起眉头。接过释南手中的水杯,昂起头猛灌了几口。

水,明明是温的,可落到肚子里,却冰的厉害。

打了个哆嗦后,我缩回到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很冷,呼出的气息却是热的。

正哆嗦着,后背贴过来一俱滚烫的胸膛,把我抱住了。我咳两声,闭上眼把呼吸放实。

睡的非常非常热,掀被子,却被困住了手脚。

黑暗中,我拳打手挠,脚蹬腿踹,各种放泼招数全部使上。一点用也没有后,头一沉,又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天亮了。一抹晨阳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入,给房间打了柔光。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赤祼着的胸膛。心口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我抬起手指,轻点在上面。

嗓子一痒,我捂着嘴猛咳嗽起来。

释南抬起手拍了拍我后背,低下头看我,“喝水?”

我抬头看他,一阵恍惚。好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和你拼酒来着,我……”话说一半,我自己打住。

脑子里有些木,缓了好一会儿,想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占了半杯啤酒的便宜,结果醉的厉害,他照顾了我一夜。

揉揉酸胀的后脑,我往起坐。起来一半儿,倒吸一口凉气又躺了回去。扭头看了释南一眼,我道,“让让地,你压我头发了。”

释南坐起身来,把头发帮我拢到脑后。看了我好一会儿后,问,“苏青柠,你,你还记得昨天,不,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我歪头看他,摇头。我上哪记得今天是几号去,上学时记星期几,不上学了,得一天过一天,从没记过几号。

释南闭上眼,半天,道,“你把这两年,忘了?你不开心的,你都忘了……”

我捂着胸口猛咳,对他道,“我不知道你抽什么疯,不过,小北要吃东西了。鸡蛋在冰箱里,拿出来常温。我不想动,麻烦你去。”

这人有问题,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什么忘不忘的,我每一天都记得很清楚。就是,不能细思,不然,头痛欲裂。

释南睁开眼看了我会儿,突然笑了。可马上,嘴角的笑淡了下去。他问我,“头还痛?”

我揉着太阳穴,对他点头,“很痛。”

释南回过头去,猛捶了一下床。

我身子跟着颤了两颤,停下后,我看怪物一样看他,道,“你不愿意去直说,我自己去。没事儿别抽疯,我烦!不满意就打一架,打完该干吗干吗去!”

“苏青柠。”释南回过头,对我举起双手,道,“我保证,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再打你。我们以后换方式解决问题,不再动手。”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道,“我感觉你话说的很真诚,可不知为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信。”

释南放下举起的双手,看着我半天,长呼出一口气,“我去给小北弄吃的,你吃什么?”

我重新窝回到被子里,闭上眼睛,“累,我要睡觉。”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再醒过来,咳嗽减轻了,脑子的木却没减少一点。吃过午饭,释南拿着手机在对空无一物的花店拍照。

我坐在秋千椅上轻晃。

问他干吗,他回头反问,“苏青柠,把百鬼林和半月巷融合在一起怎么样?”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卖花一个玩鬼,怎么融?”我皱眉,对他道,“再说,你融它干吗,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嗯,吃的是有点多。”释南道,“苏青柠你别好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释南,欺负智障人士会遭天打雷劈的。”我对他道,“等我好了,你要为这句话负出代价。”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还我这样挺好的,他怎么不来试试看一个字认半天认不出这种感觉吗?反应迟钝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上!

我在家待了三天,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开始张罗着去映月湖驯走蛟。

再拖下去,只怕无止真人都过去了,我还在这里墨迹着没出门呢。

走前,我去和陆明道别。这一去至少要一个月时间,我怕他在这种情况下,找不到我担心。

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店门一锁,背上背包直奔映月湖。

第354章不是大事,活着比死了强。

我出发去映月湖时,已是农历八月末。一早一晚凉的厉害,中午出了太阳又很热。

我这本来就没好利落的感冒,一进了山谷就加重了。

不烧。就是咳嗽和流鼻涕。咳的凶时,扶着树半天直不起腰来。

因为身子不好,走的极慢。在释南半搀半扶的走到映月湖边上,正好是农历九月初九。

秋高气爽,站在湖边儿往湖面上一递眼睛,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就是风有点硬,带着湿气往身上一打,让人直打哆嗦。

当然,哆嗦的是我,不是释南。我现在是一件t恤外加一件薄外套。而他……

上身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不说,还解开了两个扣子。本来是长袖,挽成短袖,露出半截胳膊。

和我,根本就是待在两个季节里的人。

不过,他这么穿挺好看的。显的精神。还有点酷酷的味道。

我看着他笑出声。

他肯定不知道他是个妖孽,往大街上一站能祸害良家小姑娘那种。

“笑什么?”释南低头看了自己几眼,“有问题?”

我摇头,捂着胸口又咳。

他拉过我抱在怀里,拍我后背,“这里风硬,找个避风的地方落脚。”

我爬在他怀里。抓着他衣服咳了很久才停下来。肺里火剌剌的痛,像是咳碎了一样。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强撑着到这里来?”释南在我头顶上问,“就不能先把身子养好了?”

我摇头,“师命不可违。而且,就一天……”

时间不多了。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驯蛟,错过,要年后。

届时,走蛟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力道岂是我能抵抗的?只怕,我上半年所付出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

咬咬牙把这次坚持下来,就算是不成功,心中也没有遗憾。

然后。我有近半年的时间可以休息。

“师命……”释南略顿半刻,在我耳侧问道,“苏青柠,从来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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