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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第十三只眼-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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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噼啪的鞭炮声中,我妈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到桌子上。

想起,小镇中学旁,年少的陆明背着我走在路灯下。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

痛,从肩膀上蔓延,落在脑中,砸在心底,随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

痛,哪里都痛,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五脏六腑被搅乱,七经八脉被挑断。

我把脸埋在陆明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狠声大哭。

第254章苏青柠你最好祈祷飞机永远在天上飞

飞机上很不舒服,后脑震动个不停。双耳一直鸣响,耳根烧的发痛。

我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假寐。

在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释南凑过来问了句,“熊猫,你能把墨镜摘了吗?”

我把头扭向窗外,不理他。

大爷!知道我是熊猫,还让我摘墨镜。

现在我的双眼,哪是一个肿字可以形容的,已经睁不开了好吗?只剩下一条小缝看东西,还各种模糊不清。

我昨天哭了太久,哭到最后,眼泪干了,脑袋木了。连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唯一记得的,是陆明一直牢牢的抱着我。

陆明说的没错,他比我更了解我。了解到,我的一顶点不对他都能感觉出来,了解到,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我从那种自我封闭的操蛋状态里走出来。

现在,我知道痛,知道难受。

整个人,像是被轰轰而过的火车来回碾了百八十遍,粉碎到找不到一块超过一立方毫米的地方。

可,我还活着,身体的所有感官都重新回归。不吃知道饿。不喝知道渴。撞到东西知道痛。

能体会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能看到世界的五光十色,能感觉到,睁开眼后他不见了,心中空当当的落寞和抽痛。

就是,丫咬的太狠了,肉都快掉了好吗?

我睁开眼睛后还他妈的没落寞几秒呢,就被痛的一脑袋栽在床上。

小心翼翼把包扎好的纱布掀开一看。

嗬!那一圈破肉见血的牙印!!丫牙口挺好啊!

我突然就明白陆明为什么在我没醒过来时就走了。

他是怕我揍他。

嗯,如果他没走,我保证,我会送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下辈子。

释南道,“周围人都在看你。”

我抬起头环视一圈,果真,周围的人都在往我这里瞄。

好。好吧。我把墨镜摘下来放到包里。继续眯眼假寐。飞机上戴墨镜,是有点异类。

五分钟后,释南道,“你还是戴上吧。”

我仰起头,从两条缝里看释南。丫是不是活腻味了,一会摘一会戴的。

释南看着我道,“周围人都在看我,以为我把你弄哭的。”

呃……

行吧行吧,我再戴上。

透过墨镜看了眼窗外的云海,释南轻叹,“不错,现在,都在瞪我。”

我瞬间就乐了,回过身爬在他肩膀上,大声呜咽道,“你个杀千刀的,你对得起我吗。孩子都八个月了你居然去找小三,要是那个小三比我漂亮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是个男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你姨弟。”

昨天哭太久,嗓子早哑了。带着哭腔喊出来,绝对真情实意。

释南身子一僵,寒声道,“苏青柠,你是不是欠揍?要打一架吗?现在?嗯?”

“有本事你揍啊!你又不是没揍过!”奶奶个腿的,好久之前的仇,终于报了!

没等释南说话,前面一大姐按了呼叫铃,“空姐,来杯水。”

释南咬咬牙,从牙缝里挤道,“钱减半。”

我扭过头,捂着嘴看窗外,“连孩子奶粉钱都不给了……”

空姐走到我们身边,轻声道,“先生,女士,请不要在飞机上喧哗。女士,如果需要,我们可以联系地面警方,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呃……

好像玩大了。

我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空姐礼貌一笑,转身离开,没一会儿,拿了个冰袋回来给我敷眼。团吐丽划。

空姐再次走后,释南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苏青柠,你最好,祈祷飞机永远在天上飞,不落地。”

我心虚的把冰袋蒙在眼上,不敢去看他。

玩大了,真玩大了。心中一轻松,做事,就有点不经脑子。

余下的时间,我们俩在沉默中度过。

周围人就热闹了,不时的能听到有人在说,那个男人找小三,那个男人是同性恋,那个男人和自己表弟不明不白,那个男人,连八个月的孩子都不管了。

每传过来一句,释南的脸色就黑一分。

每传过来一句,释南的眼神就寒一寸。

我心中一声长叹,真想对那些人大吼一声,都他妈的别议论了好吗?一会飞机落地,会死人的好不好?我还指着他挣钱吃饭呢好不好?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拿起耳机,抖着手递给释南,“释大爷,看看电影消消气……”

释南面无表情的接过去,扣在耳朵上。

我咽下口吐沫,也拿起耳机扣在耳朵上。耳麦里炮火连天,轰的我心一个劲儿的哆嗦。

肿么办,肿么办,现在的危机要如何解除?在线等答案,事关人命,粉着急!

过了难熬的一个小时,空机姐收耳机。

摘下时,周围已经安静了。

角落里,一个小女孩趴在窗户上大声道,“妈妈,妈妈,那就是对流层吧,我上课时,听老师讲过。”

我看着灰蒙蒙的窗外,这是对流层?

角落里,一个男声幽幽响起,“孩子,这回你可涨见识了,这是比对流层还牛逼的雾霾层……”

短暂的沉默后,飞机上哄堂大笑!

我也跟着笑出来,好吧,北京的天气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回头瞄到释南脸也不那么板着了,我松了口气。

下飞机时,释南很正常。

笑,释大爷不和我一般见识,真好。

等行礼时,释南很正常。

笑,释大爷大人有大量,真好。

下到停车场时,释南很正常。

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真好。

庄堇把车开过来,和我们说哈喽时,释南很正常。

笑,有外人了,释大爷更不好发脾气了,真好。

两个小时后,我们入住酒店。我在房间里把行礼略做整理时,释南敲门进来,说一会要下去和庄堇他们吃饭,顺便商量下一步行动。

这些我都不懂,有吃有喝就好。早上就喝了杯豆浆,飞机餐太难吃,现在饥肠辘辘。

我狗腿的跟在释南后面要出门,一迈步,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呃……

不能动了。

我大叫,“释南,没你这么小心眼儿的!”

释南握着我肩膀,把我脸冲墙的放在门后,“你不用去,就待在这儿,好好哄孩子。”

“我错了还不成吗?”

释南把包从我手中拿走,“鉴于你花招儿多,包我给你放柜子里了。”

“南哥,我真错了……”

“我三个小时后回来。”

我哀嚎,三个小时,“释大爷,你不能虐待员工。”

“别让儿子哭,我去挣奶粉钱。”释南一声长叹,“条件太匮乏,只能喝奶粉。”

“释南你大爷!你丫不带人身攻击的!”我他妈胸小碍他什么事了!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耳侧的世界,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再听不到其它。

视线,只剩下眼前一小块墙壁。

不知是什么材质,上面绘了茂密的竹林。能看到的竹节,有四个。能看到的竹叶,有五十一片。

竹叶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大的是……

身后,传来轻笑。

我侧耳细听,听清楚后,大声道,“师父,师父,快帮忙,快帮忙。”

无止真人道,“小柠,不是为师不帮你,是为师,碰不了那个符。”

“定身符而已,师父,这个没关系吧?”

“要是平日里用的,肯定没关系。”无止真人道,“可这个,上面不仅有朱砂,有沉墨,还有金**冠血。你那位小友对你又特别优待,把他血点在符头。这样的定身符,为师不敢轻易动。”

呃……

我平时画定身符,最多也就放点朱砂,还是质量很差那种。这货,竟然用这么多!!!

用那么多还不止,还丫用血点我!!

“那怎么办?”

“站一会儿就站一会儿吧。”无止真人笑道,“等他回来,他就给你解开了。”

“常老四,你有招儿吗?”

常老四沉默下,“我能和你聊天解闷。”

如果能动,我真想把头磕在墙上……

那,就聊天吧。我转不了身,努力把余光往后看,“师父,这么久,你去哪里了?”

什么也看不到。

“我回来有几天了,你心中有事,看不到。”

好吧,那几天过的混沌,脑子乱的什么事都不留心。长呼出一口气后,我和无止真人提起陈淼和那个阵。

无止真人仔细听了,沉默会,道,“不是镇压着一个魔。如果为师没猜错,那应该是,有人在故意养魔……”

我心中暮然一紧。

我一直觉得那个阵邪,却没有往养魔上面想。

“这话为师不敢说太满,毕竟为师当时不在场。要想下定论,得亲眼看看才行。”?第十三只眼:妙“让释南拿走了。”我道,“等这次的事完了,我带你去看。”

“希望不是。”无止真人道,“能布下这个阵的人,定是有别样的目的。现在,却被你给毁了。小柠,这些日子,你跟在你这位小友身边不要乱跑……”

我忽然就想起昨天徘徊在我身后的引符路,心中一凉,那人不会已经找上门来了吧。

“那个啊。”无止真人听后笑了,“不是。是熟人所为。”

“熟人?谁?”

“那个妖人。”无止真人道,“他本事不小,为师不敢靠近。不过,他应该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这几天你跑来跑去,他一直带着人跟在后面,想害你,早动手了。”

呃,这老不死的,想干吗?

第255章镇魂铃的铃声只有鬼能听到

我本来以为,想见到龚叔,怎么着也得我们这趟事儿办完回去。

谁知。第二天一早就见到了。

早餐时,庄堇请的几个能人异士都在。他从另一张四人小桌上站起来,主动走到我身边和我打招呼,语气那叫一个热络。

人多,我不好翻脸,也就和他客套了几句。

等他坐回去后,我回头问释南,“你昨天把我定那站三个小时,是不是怕我大闹扰乱你们?”

这事我干过,当时释南就给我定在了电脑前。

释南极淡定的喝下一口粥,摇头,“昨天他不在。”

不在?

释南板着脸看了我一眼。“本来他说退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应该是看庄堇的面子。”

释南抬头,瞄了眼坐在窗户旁向外看的庄堇,道,“那女人,很有手段。”

我看了看庄堇,又扭头去看正对着我笑的龚叔。

有那么一瞬我在想,这货不是跟着我来的吧!毕竟这几天他一直在用引路符跟着我。

转念一想,又否定了。

龚叔表面上很给释南面子,在释南在场的情况下,他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不好的举动。

这个人,老奸巨猾,浪费时间的事不会做。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因为我。

“苏青柠。”脑后,释南突然问,“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因为……好看。”我高中时是短发,一次无意中把头发扰起来,陆明说好看,我就一直留着。

已经,及腰。

“剪短。”他说。

“剪你大爷!”他丫谁啊,就让我剪头发!

一回头,瞄到一抹黑色从释南的粥碗里扫出。

我连忙把头发抓过来看。果然,粘了几颗米粒和粥粥水水。

呃……

他会不会把我定住,一根一根往下薅头发?

要是放以前,绝对不对。可现在,我心慌慌的觉得十分有可能。

这份猜测,还要从昨天他定住我说起。

他回来时。我已经站在那里睡着了。

嗯。没错,站着,睡着了。

要是搁正常人,别管先前发生什么事儿,怎么闹怎么开玩笑,都得是把我叫醒,然后把符纸揭下去吧!团长巨扛。

这祖坟上面秃毛的,竟然用手一推,把我额头靠墙上了。

我就那么用头顶着墙,睡了二十多分钟!

等他良心发现把我叫醒时,我额头上红了圆溜溜一块儿,和贴了块狗皮膏药似的…

本来我眉心就有一道疤,往那狗皮膏药里一坚。

嗬!二郎神三只眼!

往事不堪回首中,我闷了他眼睛几电泡。

新仇加旧恨,我闷了他眼睛几电泡。

短期内不能再惹他,我闷了他眼睛几电泡……

想罢,我抽出几张纸巾擦发稍,对他诚恳认错,“南哥,释大爷,我错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释南没理我,视线落在窗旁的庄堇身上。

我也回过头去看。

庄堇的气质一直是偏冷。

此时新阳倾斜而下,打在她的脸上,刚好柔和了她的眉眼。这时的她,和我记忆中那个拿枪,下湖的人完全不同。

正看的出神,头发突然被正把揪住。我捂住头回身,释南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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