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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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地过,作为横批,贴于门额上吉,冤鬼视之,无门有空,则敲门声绝;此名曰:冤鬼敲门。——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白世宝心想这张瞎子传下来的那本鬼书,奥义深长,要是读懂后,道法定然陡进,到时可谓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更不要说帮马鬼差杀一个人了!
可是这鬼书实在是非同小可,一旦被人翻看阅读,身心便被迷住,若是可以借助鬼差之力,将那本鬼书另译一本,到时就便不怕书上的禁忌,岂不是妙哉?
白世宝暗自窃喜,对马鬼差说道:“马大哥生前是位布房主账,笔杆子使活,定是写的一手好字,我这件小事倒也不难,只求马大哥帮我抄译一本书!”
马鬼差疑道:“抄本书 ?”
“没错!”
白世宝想了想,没有将天书的来历和上面的禁忌之事说出来。
马鬼差心想这抄书倒也不是难事,既然白世宝肯答应为自己杀人,替他抄写本书又算得了什么?便点了点头,将这事揽了下来,说道:“此事交我了,兄弟自可放心,只是不知道要抄的是一本什么书 ?”
白世宝谎称道:“祖上传下来的一本旧书,日子久了,上面的字迹淡了色,劳烦马鬼差再为我抄上一本备用!”
许福在旁听后,大笑道:“抄书有何难,这事还用麻烦马兄?将书给我,兄弟为你抄上十本!”
“这……”
白世宝心有顾忌,万一许福被鬼书迷了神智可不好,莫不如让马鬼差去办,触碰了霉运也是他甘愿。白世宝向许福皱了皱眉,许福好像明白些,顿了顿嗓子说道:“啊……我开玩笑的,我还是算了吧,就我这两把烂笔刷,写出来也是个‘龙飞凤舞’,只怕你看不懂……”
马鬼差追问道:“书在何处?”
白世宝抖着衣襟在身上摸了一通,叫道:“糟了,被我落在那两个老东西的宅院里了,那书还在我肉身上!”
“我们这就去取!”
马鬼差心急如焚,心想趁早将书抄好,也好早日来换仇家的人头。
白世宝说道:“成,我们这就回去取书!”
话音刚落,许福却在一旁将马鬼差拦住,说道:“押送的时辰有限,先前耽误了工夫,一会我们还要去抓个孤魂为你‘顶包’,万一晚了时辰恐怕不好交差,抄书这事是个细活,急不来,莫不如先让我这兄弟还阳,等以后再来取书不迟……”
许福之所以这么说,只怕是夜长梦多,考虑前后,心想先让白世宝还阳才是重中之重。
马鬼差听后也怕误了时辰,稍有歉意地向白世宝拱了拱手,抱歉道:“兄弟,你看这事……”
白世宝说道:“无妨,等你们办完公事来找我便行!”
马鬼差回道:“成!实在是对不住!”
话说这二人好像完全忘记是谁在求谁,原本是白世宝求还阳,后来变成马鬼差求白世宝杀人,现在又变成白世宝求马鬼差抄书,整个弄得颠了个倒儿。
许福在一旁对白世宝说道:“真是脚踩着时辰,打不开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阴曹赴命,在路上寻个游魂去捉,兄弟也速速还阳罢,免得夜长梦多!”
白世宝点了点头,向许福和马鬼差二人拱了拱手,拜谢了一番,说道:“多谢了两位兄长照顾,我白世宝还阳去了!”说罢,白世宝转身,脚踏着阴风向镇子里飘去。
马鬼差心怀感激,看了看白世宝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想道:是你应口接下这事,我这里可记下了,能否成功全瞧你了,不过死活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马鬼差转面见许福走到树下拉着铁链,将那女鬼牵了过来,便对许福问道:“送完这个,要去哪里?”
许福笑道:“当然要去喝上一通!”
“你得请我!为你我可卸下了面子,绿帽子往头上盖……”
“废话,那五千万两还不够你喝的?”许福走到马鬼差身旁叹气道:“只是可怜了我这位财主子,八字生辰都显着富贵命!”
马鬼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许福将怀中的阴司公文一展,对马鬼差说道:“这上面不是写着呢么!”
“你拿我当那位傻兄弟呢?这你不是写的么!”
马鬼差接过阴司公文,喀嚓一声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许福笑了笑没有言语。
许福看着白世宝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不过倒是奇怪了,这小子生辰八字怎么跟阴曹名册上记录的不同?不过还好蒙混过去了,没被他察觉……”
马鬼差拍了拍许福的肩膀说道:“甭看了,若是这事成了算他命大,若是不成,我们再另寻下家!”
许福点了点头,转身拽着女鬼的阴魂往阴曹走去了……
原来先前那些事情都是许福和马鬼差两人设计好的,暗中做了个扣,等着白世宝往里钻!
许福表面上对白世宝亲如兄弟,背地里却不知在搞什么鬼,难怪他当初没有跟白世宝焚纸结拜,只是交换个信物草草了事,原来一切都在这里等着呢!
放着许福和马鬼差暂且不提,再回头说镇南古刹老宅中的齐连山和廖老太。
这一对奇门遁甲的高人,正在院子中摆布“七星借命”阵法,齐连山和廖老太为了这位还未收录门下的“准徒弟”,不惜动用了“老本”,借用祖上传下来的遁甲之术来救蓝心儿的性命,可见“爱徒心切”,恨不能早日抱上“徒孙”!
齐连山双手掐诀,目光横厉,紧紧盯着架坛上的蓝心儿,不敢有丝毫松懈。地上正画着“三生门”的阵法,若是蓝心儿有所差池,他也是无法避免,受到牵连。
“鬼啊……我在乱坟岗见了鬼……”
一真真嘶哑的声音,从墙外传进到院子里。
廖老太双手护着碗塔上的烛火,撇着眼睛瞧了瞧齐连山,说道:“听着怎么像是镇上那混子马三的声音。”
齐连山皱着眉,稳定身位,丝毫未动,说道:“别管他,现在北斗微动,天罡移位,正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放松警惕,随他叫去吧,估计是屋里那小伙子的鬼魂跟他撞到了,被吓的傻了……”
“身体‘开’‘休’两门同时被你点开,肉身燥热如火,体内气血沸腾翻滚,谁能受得了这种痛苦?可怜你的徒弟就这么没了……”
廖老太暗中庆幸,死的是白世宝,不是自己的“准徒弟”蓝心儿。
齐连山怒道:“快闭嘴,看好你的阵势,要是乱了阵脚,恐怕我们要去阴间收徒了……”
廖老太瞪了一眼齐连山,低头一瞧自己“碗塔”上的烛火忽闪了两下,火焰骤然间缩小了半寸,只剩下微弱的青蓝火苗,颤颤欲灭。
“不好!死老头子,‘碗塔’上的火苗要灭!”
廖老太急忙用双手护住烛火,瞪着眼睛,额头上已经渗出来了汗水。
“什么?”齐连山惊道。
原来奇门乃为身体八门,遁甲乃为遁术阵法。
齐连山面前这七根蜡烛是控制“七星借命”阵法的,而廖老太那边用碗搭成的“碗塔”是管“三生门”的小阵。二人各守其位,护住面前的阵法,如今“七星”大阵未乱,“三生”小阵却出了岔子。
齐连山向廖老太大叫道:“护住‘生门’,快用隐遁护火!”
廖老太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蜡烛的火苗上,口中急念奇门之术,只见火苗食了人血后,砰然大盛,火焰涨了两尺高。还未给廖老太兴奋的时间,火苗有急速变弱,忽闪着要灭,廖老太心急,咬破双手,用双手指血浇在烛火上。
廖老太急道:“怎么血祭隐遁都无用?”
齐连山见状心中一急,慌忙咬破了手指,在身前画了个假身,占住阵脚,抽身出来走到廖老太身旁,瞧着那烛火欲灭,心中焦急,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符咒,递给廖老太急道:“快点烧了,恐怕是附近有鬼魂惊阵!”
说话间,一个鬼魂钻墙而入,脚地下阴风阵阵,廖老太还没来得急烧那张符咒,碗塔上的烛火忽闪了一下,灭了!
这阴魂正是白世宝!
他要回到宅院中还阳,却不想无意中撞进了二人的阵法中,借着自己身上的风劲儿,破了这二人的“三生门”阵法,将蜡烛尽数吹灭。
“啊!灭了……”
齐连山怒了,急忙用手指在地上一抹,带着土灰擦在眼皮上,怒着脸一瞧竟是白世宝,骂道:“你想害死她吗?”
白世宝一愣,转身向蓝心儿瞧去。
蓝心儿平躺在架坛上,身旁七根残蜡冒着白烟,火苗燃尽,再无所剩。廖老太张大了嘴巴,浑身颤抖不已,哆嗦着手,指着那七根蜡烛,嘴上磕道:
“七星灯皆灭,人魂作天别……”
第044章 喜汉凶婆
净神咒灵,净口为先,择黄纸焚香拜祭,拿白米散碗,摘鸡冠血点符;安稳身形,固守魂魄,五藏玄明,鬼魅避请,山稷消散;吐秽出气,舌神正论,罗千齿神,气神引精,神思炼液,吾通真思,故为净口净神;此名曰:净口咒。——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宅院中那七盏残蜡孤冷冷的摆在地上,烛火已灭,恐怕再无力回天。
“鬼差许大哥不是告诉我说,蓝心儿不会死嘛?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世宝不敢相信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然间接害死了蓝心儿。
齐连山急忙跑到阵法中,用手摸了摸用来占在阵脚的“假身”,温热!掌心尚有余温,心情激动地叫道:“三生门将我三人的命连在一起,我们现在安然无恙,说明她还有机会被救回来,‘假身’之血未凉,还算有救……”
白世宝听到这里大喜,问道:“太好了,我能帮上什么?”
齐连山瞧了瞧白世宝,冷冷地说道:“越远越好!”
原来鬼魂脚下踩的是阴风,乃为鬼煞之气,同齐连山与廖老太借风遁,招来的阳风相互冲突,阴风诡异无常,阳风遒劲无相,二者汇聚一起,便风云消散,阵法不攻自破。所以布阵前都要焚香烧纸,忌讳鬼魅搅局。
白世宝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自己无意撞破阵法,惹得这二人怒气难消,便识趣地回到屋中,偷着门缝看他们布阵做法。
“关好门窗不要出来……”齐连山说罢,转头又对廖老太喊道:“事不宜迟,我们重布七星灯阵!”
廖老太惊道:“死老头子,你不要命了?借天命是要折阳寿的,一次不成说明天命已定,若是强来,恐怕天命不从!”
“这两人是我们千辛万苦从苗疆拉回来的,我就不信一个都救不活?”
廖老太知道这死老头子一股犟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之下,只好跟着齐连山重新布阵,将蜡烛全部重新换置一番。
廖老太迈着小脚,正弯着腰,在架坛前摆放一根根的红蜡烛,眼端端地瞧见蓝心儿的手指微动了一下。廖老太一惊,向齐连山急忙喊道:“死老头子,你快来瞧!”
齐连山走过去一瞧,不由得大喜,心想定是那“七星阵”起了功效。
蓝心儿平躺在架坛上,面色渐渐恢复红润,微微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皱起眉毛来问道:“白世宝呢……”
这蓝心儿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叫过白世宝的名字,如今苏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了白世宝的名字,像是小孩睡醒后急着找母亲一样,醒来不见最亲近的人在身旁,这种感觉可想而知。如此可见白世宝在她心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
白世宝在屋中听得清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在这儿……”白世宝应声喊了一句,一瞧蓝心儿没有反应,拍头说道:“真是糟糕,我现在灵魂出窍,她如何看得见我!”转身走到床前,摸了摸自己的肉身,先前那股燥热消散无踪,肉身已经凉了半截。
白世宝大喜,往肉身里一钻,像是打了个寒碜一样坐了起来,握了握拳又伸了伸腿,也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一股精神,感觉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呯!
白世宝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在地上,竟在地上踏出两个脚印……
“奇了怪,我什么时候有了这股怪力?”
白世宝惊讶间,听到齐连山和廖老太在门外兴奋地叫着:“救活了,救活了!”白世宝推门而出瞧见蓝心儿正坐在架坛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是哪里?”
蓝心儿略过面前的两个小“矮人”,抬头向后面的白世宝问道。
齐连山和廖老太回头一瞧,白世宝好端端地站在他们身后,不由得惊讶万分,心里面想着白世宝不是死了么?刚才阴魂还在身旁乱蹿,怎么现在又突然还阳活了?
“当初你中了你师姐的降头术,幸得这二位前辈相救……”白世宝将来由去脉向蓝心儿讲了一遍。
蓝心儿瞧着这两人感觉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向齐连山和廖老太说道:“谢谢两位前辈搭救,蓝心儿感激不已,不知该如何报答……”
廖老太眯着眼睛,双手在胸前搓了搓,嘿嘿笑道:“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