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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节

劫修传-第4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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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苦笑道“死在天阙中的,皆是福薄之士,这些人死后心中不甘,就在这凝魂亭中聚集了,这些阴魂虽然连鬼修都修不成,可是却有一个名目,叫做‘损福孤魂‘,猎风最是灵慧,听这名字,就知道端底了。”

    猎风道:“这就是说,若遇这损福孤魂,我等的福缘就要被损去了吗?”

    苏三道:“福缘一说,虽然世人半信半疑,可老夫却是信的,而今日之事也正好做个验证,看看此去一路,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那凝魂亭的黑气自被猎风毁去那只巨手之后,就显得黯淡了许多,看来若再想凝成巨手,定要再花上许多岁月了。

    三人急急离了这凝魂亭,却不再向东面走去,而是折而向西,那是地图上另一处紫微别殿可能的所在了。

    没走了两三里路,就见前方雾气渐浓,这雾气从四面八方汇来,偏不向别处去,片刻之间,这雾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牛乳,三人虽离得极近,可却瞧不见彼此。

    猎风忙动用灵识,想探一探前方的路径,哪知道这浓雾竟有隔绝灵识之能,灵识只探出数丈去,就再也穿不透这浓雾了。

    大雾之中传来苏三的长叹之声:“我等三人果然是福缘耗尽,否则再也遇不到这‘摭灵雾‘的。”苏三虽和猎风离的不远,这声音听来却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看来这摭灵雾是连声音也隔绝了。

    猎风道:“这摭灵雾又是怎样的来历?”

    苏三道:“我听曾经得登天阙的修士们说,百人之中,或有一人能遇到这浓雾,这浓雾一起,再也辩不出方向来,可不是要浪费许多时间?这浓雾既然能隔绝灵识,大家也就胡乱取个名字,叫做‘摭灵雾‘罢了。”

    猎风道:“莫非苏道友是说,我等之所以会遇到此雾,就是因为刚才被那凝魂亭的巨手损去了福缘?”

    苏三道:“老夫自是这般认为,但二位如何想,就非老夫所知了。”

    猎风点了点头,道:“与我心有戚戚焉,这天阙之中,怎的有这么多的古怪。”

    苏三道:“这天阙既然是布成了大天罗阵法,这世间的离奇之事,可谓是无所不包,这区区摭灵雾又算得了什么?最麻烦的是,我等为寻出紫微别殿所在,光是钻研阵法,已花去不少时光,剩下的时日只怕再也摆不脱这摭灵雾了,又如何去寻紫微别殿?”言罢叹息不已,甚是苦恼。

    原承天一直没曾说话,此刻道:“苏道友不必灰心,这大天罗阵法既然是无所不包,那转运降福的机关,说不定也可以寻着的。”

    苏三道:“话虽如此,可我等的福缘既是被减损去了,又如何有机缘去寻那转运的机关?”

    原承天缓缓的道:“福祸相依,否极泰来,凡毒虫出没之地,必有解药,至危至凶之地,必有吉兆。”

    苏三虽是将信将疑,可此刻也只能以原承天马首是瞻,猎风对原承天最信任不过的,既听原承天如此说来,心中的一丝忧云立时全消,就兴致冲冲的去寻那转运的机关来。

    原承天瞧了瞧猎风信心百倍的神情,不由一笑道:“此事全在你身上了。至于这其中玄奥,等你寻着了以后,再对你说不迟。”

    猎风道:“主人既这般说,猎风就做个马前卒,定能寻到那转运的机关,驱散这该死的浓雾。实在不行,主人干脆就对猎风施展一次传字真言,将我等送到紫微别殿去罢了。”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用了传音之术。

    原承天亦传音道:“既是在阵法之中,这传字真言只怕难以动用,你瞧定的所在,未必就是这所在原有之地,不过是幻像罢了,总要一步步寻去,方是正经。”

    这原承天的话,猎风自是奉为圭臬的,也就去了这动用传字真言的偷懒之心,一心一意去寻那转运的机关。唯一苦恼的是,这转运的机关究竟是符文,图画还是石雕木刻,猎风却是一无所知。

    但主人的话绝不会错的,猎风坚信,这玄关枢钮,必在眼前。

    就此步步前行,忽听到远方传来鸣啾之声,而辩其方位,或在百丈开外。

    这浓雾连灵识都隔绝了,这百丈外鸟鸣声又怎能听得到?





第610章 棋中玄机看不穿

    猎风便道:“主人,苏道友,你等可听到前方的鸟鸣之声?”

    原承天与苏三皆露出茫然的神情来,不过二人沉思片刻,立时就有所悟,就见二人相视一眼之后,齐皆露出笑意来。 ( )

    这二人的笑容在这浓雾之中瞧不大真切,就显得颇有几分神秘之意,猎风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三道:“这大天罗阵法,果然是世间最一奇阵了,猎风能听到前方的鸟鸣之声,而老夫与原兄,偏偏却是听不着,你可知这其中有何缘故?”

    猎风道:“正是为此奇怪。”

    苏三笑道:“刚才原兄说,这转运机关,唯你可以寻到,此话再也不会错的,只因猎风道友对原兄执念极定,但凡是原兄说过的话,绝不会有丝毫怀疑的。”

    猎风道:“这是自然,主人又怎会骗我。”神情就露出不屑来,觉得苏三此言,就如同废话一般。

    苏三仍是笑道:“这福缘二字,就如同这迷雾一般,再也捉摸不透的,但老夫却知,福缘一事,却与人的执念息息相关,你若觉得此去必遇福缘,果然就会遇到,可你若心灰意冷,觉得前途茫茫,那果然就是无路可去,此中玄奥,猎风道兄或可细思。”

    猎风点了点头道:“原来世间福祸,无关天道,尽在己身。”

    苏三哈哈大笑道:“猎风道友有此一言,足见已然明悟,那鸟鸣之声,说不定就是猎风道友替我等寻到的福缘了。我与原兄的福缘,在遇见金锃神光时就已是耗尽,又如何能听到这鸟鸣之声?所以我才说,这大天罗阵法,着实是天下第一阵法了。”

    那边原承天也是含笑点头,看来对苏三的话亦是赞同了,猎风心中隐然有些明白过来,于是就转过身来,径直向鸟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四周的浓雾虽然让人瞧不清面前数尺的物事,可因那鸟鸣声一刻也不停,猎风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鸟鸣之源,可是虽觉得那鸟鸣声就在耳,可却怎样也无法发现那只小鸟的身影。

    猎风正在迷茫,就听原承天道:“原来如此。”

    就见一物从原承天的袖中飞来,就如闪电一般,向空中扑去,猎风虽因浓雾摭目,瞧不清此物的形状,却也知是那只最擅吸收浊气的翠羽黄雀了。

    此雀在原承天用一丝仙族鲜血破开浊障之后,就好像与原承天失了失了联系。原承天虽然曾呼唤过它几次,可这黄雀却懒懒的不肯回应,看来那仙族的鲜血一失,这黄雀就不愿认主了。

    此刻这只黄雀再次飞出,却是何因?

    翠羽黄雀在空中飞了数丈,忽的停住了,双翼轻轻扇动,大有得意之色,不过此雀很快就再次向另一个方向冲去,奇的是,此雀原先立身之处的浓雾像是淡了一些。

    猎风急忙紧紧跟上黄雀,想瞧出端倪来,那黄雀的速度虽快,也难以将猎风甩脱开来。

    只见黄雀再次停在空中,细瞧它的嘴边,分明是一只小小的虫子,可惜猎风只瞧了一眼,这虫子就被黄雀吞进肚子里。而此虫被吞下之后,那黄雀身边的浓雾,又好像淡了一些。

    猎风此刻终有所悟,便道:“莫非这些浓雾,就和这空中的虫子有关?”

    苏三和原承天正聚精汇神的瞧着黄雀捕虫,听到猎风问及,才露出微笑来,原承天道:“想来正是此故了,若我猜的没错,这些浓雾,就是拜这些灵虫所致了。”

    苏三点头道:“此虫应该是叫做‘千障虫”了,只有那福薄之人方能遇见,我等被凝魂亭上的阴魂一击,损了福缘,就将此虫激发出来,布下这重重迷雾,可是因这浓雾连灵识也是穿透不得的,我等再也寻它不着。(。 )“

    原承天道:“幸好猎风执念有定,这才引发阵中机关,听到那鸟鸣之声,从而引我等到这千障虫的藏身之地,而这千障虫,自然就是浊物了,故而引得我那只黄雀出来。“

    言罢暗暗心惊,这大天罗阵法中的机关,着实玄奥之极,只有等到答案揭晓,方能逆推出原因来,而在事前,则是一点儿也堪他不透的。

    在这迷雾出现之时,原承天觉察出这浓雾中大含浊气,也想动用这翠羽黄雀,可惜自失去了仙族之血,又怎能使唤得动这只黄羽,若非猎风寻到这千障虫的藏身之地,这黄雀又怎肯现身。

    翠羽黄雀最喜食的就是这世间浊物,因此觉察到有千障虫这样的浊物在侧,又怎能忍得住,就见它在空中往复来去,也不知食了多少千障虫,而四周的浓雾,也随着这千障虫的渐渐稀少,果然是散去大半了。

    不过片刻,黄雀的小腹就已经高高隆起,看来是食了不少灵虫,似乎是再也吃不下了,不过此雀仰首叫了两声,口中就吐出一口青气来,此刻再瞧它的腹部,则是立时消减了。

    黄雀消去肚中灵虫之后,一身羽毛更是鲜艳,等它再次去疾飞捕虫时,那速度也就比刚才快了一分,看来此雀的修为也应该是有所增长了。

    只可惜此雀终究是仙族豢养之物,修为越高,只怕越易和原承天离心离德。猎风想到这里,也不由发出一声叹息来。

    不知出了这天阙之后,能否有机缘再遇姬惊舞,能再蒙她赐上一滴鲜血,原承天或可与这黄雀重建主侍之谊。可这种念头也只能想一想罢了。

    不一刻,黄雀已然捕尽空中灵虫,浓雾也是大半消散了,就算剩下一些,可因这浓雾再无来源,想来也维持不了多久。猎风转目四顾,忽见前方不远立着一块石壁,那石壁之上,刻着一副画卷,赫然又是一副二老弈棋图。

    此图已遇两番,而两次皆有奇遇,如今此图又现,莫非是预兆着紫微别殿就在眼前?

    猎风忙叫道:“主人,你快来瞧。”

    原承天循声转过头来,瞧见猎风前方的画壁,也是一惊,此一惊之中,当然含着无限喜了,此画连番遇到,皆有无限好处,这一次想来更不会错了。

    急忙走到石壁边,去瞧那壁上的图画。

    此画与前两幅又有不同。就见院中百花凋零,树中枝叶参疏,已然是隆冬之景了,更有那漫天飞雪自天而降,满院之中,皆是箫瑟肃杀之气。

    那只树上的小鸟,也似禁受不住这严寒气息,正向篱外飞去,只因那篱外之景仍是一如往昔,这童子和毛驴也不知是怎样的造化,所处之地好像神仙世界,任他院内四季变幻不定,这篱外风景再也不会变的。

    而二老棋兴不减,仍在树下棋盘上争杀,再看这棋局,已是天下粗定,唯有左上角这一块,因黑子的地域甚大,故而余味甚多。

    那穿红的老者手指正按定一粒白子,目中大现得色,此子一落,就见黑角边缘数子,已是被吃住了,那白衣老者不免就露出颓唐的神情来。

    原承天细算棋盘局面,双方大致两分,但这黑角被吃去一块之后,可就要输了半子了。

    此棋局与另两处不同的是,前两局都是棋子未落,似有等待他人破解棋局之意,原承天也正是破了那两局,才得以消去煞气,得遇金锃神光。

    但这一棋倒像是已然完结,他人再无插手之处。

    经过前两局的遭遇,原承天已知这棋局皆有垂兆指点之意,这第三局显然也是如此了。虽然自己无法插手,但棋中深意,势必要想个明白。

    苏三虽然灵慧,可他并不知原承天已经两次遭遇这种棋局,自然也不知这棋局大有乾坤。而因面前这局棋穿红老者刚刚落子,穿红老者手中并无棋子,因此也是插手不得。

    是以这棋局的奥妙,苏三又哪里能够知晓?

    苏三也向这棋局瞧了几眼,就露出意兴阑珊的神情来,看来他对这弈棋之道并不精通了。只是碍于礼数,才没去打扰原承天的苦思。

    原承天想了片刻,仍是想不透这棋局有何暗示,也只好罢了。又见苏三与猎风皆是双目游离,向四周乱看,显然是闷得紧了。

    于是也就不便在这石壁前盘桓,招呼二人向前走去,反正那棋局已经牢牢的记在心中,就算离了石壁,也不妨碍思索的。

    行不多远,忽见一只小鸟在众人面前横飞而过,猎风眼尖,一眼就瞧出这小鸟正是在罪己殿前遇见过的,又和三局棋上的小鸟依稀仿佛,于是忙叫道:“主人快看。“

    原承天也看到这只小鸟,心中不由怦怦乱跳起来,自己在罪已殿救出这只小鸟后,以后诸多遭遇,可以说与这小鸟皆是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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