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鬼敲门-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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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罪,你疯了!”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响,眼前的人影由于没有防备,连连后退了一米远才稳住脚。
看着陈晓阳狼狈的样子,布满胡茬的下巴,还有那乌青的黑眼圈,这件事看来真的十分严重了。
“一来就出手,就这样对你兄弟我?”陈晓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好歹这两年没少照顾这小子,怎么一见面就打起来了。
裴罪讪讪一笑,也不解释:“身手不错,可惜还是打不过我。”
“信不信我把你拷起来,就说你袭警!”被鄙视的陈晓阳上前一拳锤上去,裴罪也不闪躲,这下倒是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一来一回,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谁都没想到,出狱后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是说你加入了辑鬼侦查社?”听完裴罪讲诉离开后的经历,陈晓阳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以前裴罪因为被封了鬼眼心情不爽,很少暴露自己,要不然陈晓阳也不会如此惊讶。
说来奇怪,裴罪在狱期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这次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现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也就是说我这里的情况你都知道?”陈晓阳沉着脸,欲言又止。其实他并不想让裴罪插手,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他和陶宇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他们兄弟三个绝对不能都没了。
然而越是这样,裴罪就越是不会走,不过命的兄弟,都算不上真正的兄弟!
见裴罪没有要走的意思,陈晓阳这才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原来x市规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监狱年久失修,已经被步入拆迁的行列。
要说裴罪也来的巧,上午他们全体人员刚刚搬走,下午他就来了。很快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废墟,然后盖起新的大楼,所以上级才会那么着急,最后把他们辑鬼侦查社都搬了出来。
第16章 死亡阴影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星期前,陈晓阳所管理的小组在进行劳动改造,也就是变相协助拆迁的免费劳力时,挖出了一个巨坑。里面横七竖八白骨累累,单是骸骨便达到了数万人。
这件事情是大事,却也被上级牢牢捂住。x市老监狱盖得位置不错,现在又被开发商看见,以后是要盖商业区居民楼的,就冲不远处那些青山绿水,怎么也能盘出几栋别墅啊!
要是说这里发现了万人坑,那些商人忌讳晦气之类的,牵涉出多少利益关系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想着草草了事也就罢了,后来居然出现了问题。
首先是莫名其妙有巡逻狱警遭遇鬼打墙,或者干脆是深夜叫魂醒来的时候就在万人坑睡着了,不少狱警借着背景都开始申请调离,事情也越来越严重了。
后来发展到参与挖出万人坑的陈晓阳小组,一个个全部做了相同的怪梦。
梦中监狱变成了一栋阴森森的空楼,上面淋满了鲜血。最后空楼突然变成一具具尸体落在一起,交杂缠绕,重重叠叠,组成了一栋人体高楼。
地面散落了很多白骨,踩起来咯吱咯吱响着,天上的月亮猩红一片,下起了一阵血雨。
这样的梦境怎么看都不祥,然后就开始频频出事。截止到今天,已经死了四个人,毫无头绪的意外死亡,或者诡异的自杀,更是搞的人心惶惶。
上级得知后也是讳忌莫深,最后一纸通知,监狱搬走了。留下陈晓阳还有他所管制的最后三个人,在这空寂的老监狱里,镇守着。
说好听点是镇守垫后,难听一点就是不要把晦气带到新监狱里去。所以才等在这里,最后让辑鬼侦查社的人处理完毕,再搬到新监狱那里去。
陈晓阳苦逼的留了下来,给裴罪递了根烟,闷声抽了起来。最近压力太大了,他带着三个犯人蹲在个破牢房里,还要操心不要突然有人跑出来畏罪自杀,可见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了。
“放心吧兄弟,交给我了!”裴罪拍啦拍陈晓阳的肩膀,坚定道。自家兄弟的忙,他裴罪就是拼了命也会帮上一把。
当初自己十八岁入狱,要不是有陈晓阳的照拂,也不会过得那么逍遥。
“对了,你刚才掏什么呢?”陈晓阳裂开嘴,突然想到什么,疑惑的看了看被裴罪扒开的下水道,好臭!
被陈晓阳这么一提醒,裴罪立刻拉着他问道:“你来看看!”
被扒拉住的异物被裴罪一戳,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半腐烂的胳膊从恶臭的下水道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爬满了蛆虫的腐肉无遗不在挑战两人的每一根神经。这是一只男人的手,上面还有斑驳的伤痕泛着暗青的肉色。
如同生生撕裂的断面,不得不让人背后一凉。
“嘶……”陈晓阳倒抽一口凉气,眉头深深皱起:“是王正的胳膊。”
“阴气太毒,腐烂的好严重。”裴罪有些难以置信,出事仅仅几天而已,怎么腐烂的像是几个月了一样?
“是飞虎。”陈晓阳显然有些感触,飞虎是他们监狱里看门的一条老犬,十分听话颇通人性。
“两天前户外操练时,飞虎突然发了疯,扯断了王正的胳膊,逃走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在昨晚王正死了,说是狂犬病。这种病按道理来说是有蛰伏期的,王正也说自己以前并没有被狗咬过。”
事情越发诡异了,飞虎自从咬了王正,就带着那只胳膊消失了。退役的军犬凶狠的让人惊讶,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喜欢睡在大门口晒太阳的老狗,也会出现这样可怕的一幕。
裴罪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走后,竟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
“陶宇呢?我们先去找他吧!”裴罪丢下棍子,忽略掉下水道里的胳膊,心里暗自盘算还是晚上出来好好查查。
一听说陶宇,陈晓阳心情更加沉重了:“我怕那小子出事,把我爷爷留下来的军刀放在他的枕头边,这才安生两天。可是那小子从昨晚就开始发烧,吃药都没用,上级不让我们出去,说是派了军医,可是到现在都没来!”
“不用担心,我去看看,应该不是生病这样简单。”裴罪给陈晓阳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总归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怀疑的。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最后一栋楼上。整个监狱现在只剩下陈晓阳以及剩下三个没有转移的犯人,住的地方也不再那么拥挤了。
陈晓阳安排了两个房间,自己负责照顾陶宇,另外两个住在隔壁也好有个照应。门没有特殊情况陈晓阳是锁上的,好在他们组里三个犯人政治觉悟较高,要不然早就越狱了。
相处了那么久,陈晓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自然不能害他。
上了楼,好在是有个大大的阳台,并没有裴罪想象中的阴沉感。陈晓阳带着裴罪进了陶宇的房间,说道:“我去看看另外两个。”
陶宇去巡查另外两个犯人的情况,裴罪点了点头,踏入了房门。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房间,并不算是牢房,泛黄的墙壁有些裂痕,铁锈斑斑的木板床摆在靠墙的位置。陶宇就躺在床上,这么热的天,竟然用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块毛寸。
裴罪一步步靠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明显感觉到陶宇所在地方的温度要低了很多。
“桃子?”裴罪沉着声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并没有人答应。
裴罪攥了攥拳头,猛然扫向屋子四周,最后无奈按压住心中的怒火,走向窗前。三天开一次鬼眼,一次只能坚持三个小时,他要把握好时间,才能救了兄弟们的命。
事态紧急,看来只能今夜就动手了。万人坑,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孤魂野鬼,又在监狱这种戾气强大的地方,真是让人头疼。
要说也真奇怪,当年盖这栋监狱的时候怎么没挖出来,竟然现在被挖出来了,真是麻烦。
还是先礼后兵吧,就算生前再怎么悲惨,死后也必须去走死人该走的路!徘徊在阴阳两界之间,迟早会演变成祸害!
第17章 鬼话连篇
夕阳滚入青山,黑暗正在悄悄来临。落日的冷风穿堂而过,远处的黑鸦叫的让人心慌。
陶宇的呼吸有些急促,大概是在做什么噩梦。按照以前,裴罪刚开口叫一声桃子,这家伙就会跳出来跟自己拼命,这次却意外的连个反应都没有。
裴罪有些不习惯的挠了挠耳朵,随后坐在床边,扯了扯被子:“还活着吗?”
好吧,对于兄弟的相互吐槽,他实在没办法正经起来。
床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呼吸重的让人发毛!裴罪心中一突,猛然站起身子,一把掀开那床军绿色的被子。
眼前的一幕深深烙入裴罪的眼睛里,干净的床单上全是鲜血,看门的老狗飞虎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刚才看的的哪里是陶宇头上的毛寸,分明就是飞虎的毛!
他说怎么陶宇的头发长了那么多,监狱里的发型大多都短到发光,哪有飞虎的毛一般黑的发亮。此时飞虎的黑毛明显杂乱了很多,眼睛空洞的盯着窗外,静静的如同死去了一样。
鲜血汩汩从飞虎的嘴里涌出,它的后腿在抽搐,发出更重的喘息声了。原来那声音是飞虎发出的,可是陶宇去了哪儿?
残阳已逝,天色渐渐昏暗了很多,裴罪心道不好,立刻起身去隔壁寻找陈晓阳。
刚刚走出门外,裴罪就知道出事了。隔壁的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没错,就连陈晓阳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太阳刚落就敢横行,没想到这里的阴气如何狠戾。裴罪站在走廊,此时他身处三楼,外面的楼笼罩在昏暗之中,看不真切。
朦胧中似乎有几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过,裴罪心中一紧,立刻朝着楼下冲去。他只有三个小时,必须在最合适的契机才能打开。
然而这一夜,还很长。
刚刚冲下楼,那几个黑影却是再也找不到了。裴罪咬了咬牙,从背后的鱼竿包里抽出被裹得严实的桃木剑,心中稍微平静了些。
“陈晓阳!”裴罪冲着昏暗的四周喊了一声,回声在整个监狱范围内回荡着,却没有一个人应声。
“陈晓阳,陶宇!”裴罪声如洪钟,暗中掐出几道印决,就算是现在没有找到他们,单凭刚才他吼得那一嗓子也暂时能够救个急。
这种情况最怕的是什么,无异于是被鬼物蛊惑,他们编织出幻觉攻击人类的心理,往往大多数人都是被自己吓死的。
裴罪怕就是怕在这里,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失踪的这几个人。
除了陈晓阳和陶宇,还有另外两个人,分别是石大力和江永顺两人。这两个人裴罪都认识,一个沉默寡言,还有个胆小如鼠。
不要以为胆子小的人就不会犯罪,石大力胆子虽然小,却因为发现老婆出轨杀了那个情夫。现在判的是死缓,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一点都不像个杀人犯。
裴罪一边留意身边的异常,一边脚踏罡步,嘴里喃喃念动着:
一切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阳明,天回地转履六甲,蹑罡履斗齐九灵,亚指伏妖众邪惊,天神助我潜身去,一切祸殃总不侵。
天罡七星步在裴罪的脚下灵活走出,手中印决每念一句变化一次,加入被外人看见,大概会被看做是疯子吧。
没有电影中华丽的特效,可是裴罪做出来一丝不苟,竟然也可以正义凛然。
一路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只是这天越来越黑,要不是那轮不知道什么时候悬出的毛月亮,他大概连路都分辨不出来。
竟然毛月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师傅曾经说过,毛月亮乃是鬼物作祟,阴气罩月,视为不祥!这个时候作法,简直是大打折扣。
沿着小路一直走,不远处是一道铁栏栅大门,这不是以前的废旧足球场吗?平时都是开着门的,现在已经被锁死了,真是人走茶凉。
“裴罪……”
“裴罪……裴罪……”悠远而绵长的声线从远处传来,那是一种拉长的腔调,在这深夜中格外刺耳。
声音听起来是个女人,呜呜咽咽的夹杂着哭声,仔细一听却又分辨不出是哪个方向。裴罪冷哼一声,喝道:“也不看小爷我是谁,竟然胆敢叫我魂!”
“我裴罪的魂,也是你能叫的!”裴罪一咬牙,桃木剑挽出一朵剑花。
身边凉风一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旁观掠去,他看不见。没开鬼眼的他,在这黑夜中无异于一个瞎子。
几乎凭着直觉,裴罪反手一剑,虽说那剑乌漆麻黑是柄木剑,但是挥舞起来绝不含糊。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别说是鬼,就是人他也能捅断几根骨头。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裴罪定睛一看,一个红衣女人倒飞了三米开外。
深夜红衣,身形飘忽不定,不用想就知道是个女鬼。裴罪长剑一横,上前直逼而去:“说,另外四个男人呢?”
“呦,道爷好大的威风!”女鬼冷哼一声,如瀑布般的黑发足足长至腰际,脸色苍白如玉,眼睛却没有一般厉鬼的血红。
竟然不是厉鬼,裴罪皱了皱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