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军团三部曲-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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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学家们的推断是,多莉的调聚物老化,是因为克隆时没有把生物钟调到零,所以,多莉才会未老先衰。那时,世界上越来越多的科研机构考虑进行人体克隆,以便得到用于器官移植的人体组织,但多莉的例子说明,克隆体的实际应用是有限度的。
不过,随着罗伯特·兰扎科研小组的新发现,一切又似乎变得可能了,因为他们运用的克隆技术在牛身上产生了与多莉相反的效果。在克隆牛身上,不但染色体的端头显得更长,而且细胞都显得很年轻。在对细胞进行培育时,细胞分裂得更多——能分裂到九十三倍,而正常细胞是分裂到六十一倍。这太美好了,以至于不像是真的。法国农业研究所负责克隆技术研究的让·保罗·勒纳儿认为,美国研究人员的这个发现是令人感兴趣的,干得非常好。
但是,这里尚待弄清楚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多莉和克隆牛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同?是由于物种不同吗?是由于细胞类型不同吗?是由于克隆技术不同吗?法国农业研究所科研部主任埃里松认为:“从理论上说,这一结果并不让人感到意外。调聚物的缩短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调聚物的长短大小仍然被认为是可以调整的。”
在正常情况下,对同一种生物来说,这种长短在各代之间是一个常数。如果出现非正常的情况(例如进行克隆),这种平衡就会向一个方向偏移。无论是对多莉的“年老”,还是对克隆牛的“年轻”来说,起作用的是同一种现象,只不过比例不同罢了。新的研究给人们带来的信息是:克隆技术并不一定导致细胞衰老。
抛开伦理问题不谈,这是否意味着克隆是没有危险的?不是。埃里松指出:“应当想到,调聚物体积的增大有可能引起癌症。从年轻的克隆体上取下用于器官移植的器官更有可能引起癌症。”最后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是:整个肌体的细胞的寿命是否能大大增加?如果人体细胞的寿命能大大增加,那么,人的寿命就能达到一百八十岁到两百岁!
阿川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克隆出来的。所以理论上说,阿川的寿命可以达到一百八十岁以上,这是他父亲林朗的两到三倍。但是,实际上,对阿川细胞监测的结果表明,阿川的细胞中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脱氧核糖核酸,这种脱氧核糖核酸端头的调聚物是活动的,也就是说这种端头并不是随着阿川年龄的增长在逐渐磨损,而是有的时候它处于磨损之中,有的时候它又处于新生之中,看起来,它似乎修复了自己,也就是说它在不断地将自己调整到生物钟的某个特殊时刻,并且试图平衡在那个时刻。
…
克隆之谜(2)
…
而这一段时期又是阿川体内脱氧核糖核酸端头的调聚物活动频繁期。
这对阿川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是否意味着阿川将长生不老,或者意味着阿川的细胞处于畸形的边缘,也或者会给阿川的生命带来其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其实,阿川是安桐创造的结果。年轻时代的安桐疯狂地迷恋人体克隆,她立志要克隆出世界上最可爱、最幸福、最健康的孩子来,她要让这个孩子长生不老,百病不侵,要让这个孩子幸福。那个时候,她相信人类的所有不幸都来自生命的有限,来自对死亡的恐惧,如果人类的生命是无限的,那么人类就不会为生老病死而烦恼,人类也不会因为短暂的不幸被击垮,因为生命无限,在无限的未来中,他总是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个时候,安桐相信只要成功地克隆出这样的人,他就一定能获得幸福,她自己也会在这个人的幸福中找到自己的幸福。为此,她对身边的爱情视若无睹。
那个时候林朗热烈地爱着安桐,每天为安桐痛苦。但是,安桐顾不上这些,她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人体克隆的试验中去了。最终,她完成了一系列试验,可以进行人体克隆了,然而,所有的人都不愿意为她提供细胞,只有深爱着她的林朗默默地答应了。实际上,林朗多么希望自己能和安桐结合,俩人共同生育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复制品。但是,为了安桐,林朗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要是安桐热爱的,他也会热爱的。他想,也许这个孩子会将他们俩人结合在一起,也许孩子诞生以后她会同意嫁给他。
那是十年前,那时,下江周围还不像现在全是水。车站和码头就处在这个城市的西南侧——离研究所非常近,那里有一片很大的柳树林和一片绿草如茵的广场,林朗和安桐就在那里租了一套公寓,他们每天下班以后就像是一对夫妻一样地回家,常常是安桐在屋子里照顾阿川,而林朗则在厨房里忙碌。他会在忙碌的间隙抬起头来,从厨房的窗户正好可以俯瞰火车站的全貌。自从二十年前,这座城市建起了磁悬浮列车站,这个老式车站就失去了它往日的喧哗,只有一些怀旧的、贫穷的人在此来来往往,而年轻人总是耐不住性子,他们受不了老式火车的慢腾腾,要知道磁悬浮列车的速度是每小时六百公里,而老式火车的速度是每小时一百公里。
是啊,这老式火车站虽然还在用着,但是已经差不多荒芜了,它的已现出了颓败的迹象,铁轨交错着从四面八方赶来,又从这里发散开去,厚厚的灰尘以及岁月挤压着它,钢轨看上去黯淡无光。烟尘弥漫之中,养路工、检修工在铁轨上跨来跨去,用锤子击打钢轨。林朗知道其实他是听不到这击打的声音的,因为太远了,但是,印象中他似乎每次都能听到那“铛铛铛铛”的声音。
更远处则是广场,一些白色的鸽子此起彼落,在阳光中洒下一些白色的光斑,还有就是阳光下闪亮着的树,树下歇息着老人们。有的时候他想这个城市真的已经是老了,现在这个城市居住的居民,有三分之二是老年人,人的寿命越来越长,但是上帝却没有同时将健康和工作的能力也赐给衰老的人们,这是何等的残酷。他看到对面广场上的那些老人,想到隔壁房间里安桐正在哺育着的阿川,一种悲伤在他的心头恍惚着,挥之不去。
如果不能劳动,不能健康,那么寿命对人有什么意义呢?人类其实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更替着才有了发展和希望的,为什么一定要长生不老呢?人类的长生不老其实不是体现在哪一个具体的个人的不死之上的,而是体现在每一个人都在为人类做贡献,人类在不断地繁衍中更新、发展、进化。
人类应当男女结合,应当用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用其他方式来孕育后代。这才是幸福的人生,有意义的人生。
蔬菜沙拉、面包,还有一小碟儿烤羊肉弄好了。他看了看微波炉里正在转着的牛奶,热一杯牛奶用三档火力,三十秒钟,这样,牛奶的温度正好是四十度左右,而且牛奶不会因为热胀冷缩溢出来,几个月的“厨师”生涯已经将他训练出来了。
一会儿,林朗就端着盘子出现在了卧室里,床头的灯光是柔和的,这个时候的安桐也是柔和的,她静静地抱着阿川,斜靠在床头的身影也是柔和的。见林朗进来,安桐伸出右手食指挡在嘴前,轻轻地嘘了一下,林朗知道小家伙又睡了。安桐对小家伙也太宠了,他什么时候想睡就让他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想吃就让他什么时候吃,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强人的样子,倒真的很像一个妈妈了。
林朗轻轻地走到安桐的身边,将东西放下,然后伸手想接过阿川来,让安桐先吃饭。但是,安桐不让。“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开心,不睡觉,这会儿刚刚睡着,还是我抱吧,万一你把他弄醒了,反而不好。”
于是,林朗便坐在安桐的身边,一口一口地用勺子喂安桐吃饭。林朗心想:这个安桐,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过我?只要阿川一醒过来,不管是深更半夜还是黎明时分,立即就把我喊起来换尿布、喂奶,心疼吴阿川,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吴老欢。
虽然如此,林朗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要知道阿川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安桐这样爱护他还不是因为自己。更何况,自从有了阿川以后,安桐温存多了,对他也有了一种特殊的依赖感,林朗这样想着心里不禁开始高兴起来。
…
克隆之谜(3)
…
就在林朗陷入回忆的这一刻,远处突然掀起了一阵喧哗,林朗抬起头,看到楼下一群人抬着一个孩子向实验室飞跑过来。
又怎么了,难道是这里头头的孩子病了?尽管林朗已经被他们抓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成天被这些恐怖分子关在实验室里,他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非常陌生的。
他脱掉蓝色的实验室工作服,套上白色外套转到外间来,这里安桐正坐在计算机前,整理着这一段时间的实验资料。他们不约而同地向窗外看过去,这个时候,那群人差不多已经走到了试验大楼的台阶上了。
这一看,他们一下子惊呆了,那个抬担架的人原来是黄河。再仔细一看,担架上躺着的是阿川,他俩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他们也被抓来了?阿川又怎么了?病了?
他们立即奔了出去,抓住担架,这时候一个身着迷彩服的恐怖分子用枪管捅了林朗一下,命令道:“这个小孩病了,你给他治一下。”
黄河立即跟着说:“是啊,刚刚还是好好的,突然之间就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真是怕人啊。看你们穿着白大褂,你们是医生吧?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林朗和安桐一下子领会了黄河的意思,看来阿川和黄河不是被他们抓来的,而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林朗把手放在阿川的手腕上,假装把了一会儿脉,说道:“哎呀,脉搏非常微弱,看来,病得不轻。”
安桐问道:“他发病前有什么症状吗?”
黄河略微迟疑了一下,答道:“好像是呕吐,然后就说是肚子疼。”
安桐紧接着问:“有没有泻肚子?”
黄河说:“没有。看这小孩身体挺健康的,不像有什么大病。”
这个时候恐怖分子不耐烦起来,喝道:“少废话!快看病。这是什么病?传染不传染?”看来恐怖分子担心阿川得的是传染病,怕把这里的人都传染了。恐怕不能说他是传染病,恐怖分子都是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如果他们认为阿川得的是传染病就不会同意给他治病了,会把他扔了的。
想到这里,林朗说:“不像是传染病,倒像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食物中毒了。小孩子抵抗力弱,容易发病,他发病之前吃了什么没有?”
黄河立即说:“他没有吃什么别的,只是这里提供的集体食物,是牛排。”
安桐说:“说不定是牛排被污染了,也许待会儿还会有人发病。”
听安桐这么说,这些恐怖分子不禁担心起来,其中一个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是我们的牛排有问题?还会有其他人发病?”
安桐答道:“也许吧,现在还说不清楚。如果真的是食物中毒,我们就得立即做细菌培养,看是什么细菌中毒,这样如果其他人也发作,我们就可以直接治疗了。”
恐怖分子中一个高个子、看上去像是头儿的人说:“那你们就立即开始吧,我们去把厨房检查一遍。”接着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你,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其他的人都回去。”
于是,阿川被安排在了安桐和林朗的实验室里,黄河与其他几个抬担架的人立即被枪杆顶着排成了队,退出了实验室。
林朗看到阿川,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悲的是不仅自己和安桐被这些恐怖分子给抓了,现在连儿子也被他们抓了进来,这可如何是好?再看,阿川紧闭双眼,双拳紧握,装病倒是挺像。
林朗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想这孩子就这么来到了世界上,竟然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安桐克隆试验的结果。想到自己一直忙于工作,疏于对他的照顾,而这孩子为了自己的安危,却不顾性命来救自己,瞬间,一股浓浓的从未体验过的父子连心的情感生发开来。
是啊,因为阿川是克隆的,不是亲生的,有的时候林朗感到他和这个孩子的联系实在是非常脆弱的。他们太相像了,父子不应当这样相像,林朗宁愿爱另外一个人,一个身上有自己的因子,但是又不是自己本人的真正的儿子,而不愿意仅仅是爱另外一个自己。但是,这会儿,他似乎一下子发现原来他们的确是父子,在紧要的关头可以为彼此舍生忘死的父子。
他还太小了,不应当经历这样的事情。林朗想。
一会儿,两个士兵发现这里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就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