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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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拉近
尽管说是说要去施扬那儿转一圈,但不管是关莺自己还是秦止都很清楚,脚底抹油才是最佳选择,拣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跑去暗支探消息绝对属于自杀式的自投罗网。
别说进去容易出来难,打草惊蛇把自己赔进去不说,万一把那三位大内侍卫都牵扯进来,好不容易存下的一点优势立马也就没了。
更何况退一万步说,就算以上这些可能性都运气超好的没发生,谁也不能保证拿到的名册就是真的。
毕竟施扬也不是傻子,还没到会把那些他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同盟背叛大军都造册,来给来抓叛徒的自家宫主白捡破绽的境界。
于是,在结合了目前形势,与她和秦止的现有扮相的双重考虑之下,关莺和秦止在话别了面瘫大哥三人组后,慎而又慎的选择了水路这一条既符合身份选择,又不太容易被人盯梢的保守路线。
然后,关莺才刚刚一踏上船,就后悔了。
不仅后悔,而且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船伙会武功她可以解释成这就是一群河盗,打算抢点银子糊口维生的她不计较。
但谁能够来告诉她,那个一只脚大大咧咧的踏在船舷之上,不论是兵器还是长相都和自己家那位三堂主一模一样的,大力拍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青年的肩膀夸赞着“你这装扮真是浑然天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创新创得这么好,绝对会得宫主赏识”的二货,到底是谁啊!
而且他旁边还戳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一直以来应该都和四堂主混在一起待在花家的叶怀……
尽管这个时候能够碰到确定忠于自己的心腹是大好事没错,但天知道老三这货会大嘴巴的吐出多少不该吐的消息给施扬啊!
关莺那一张典型的秀才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到底要不要把这一船人都杀人灭口然后沉江毁尸”的纠结表情。
秦止踏上半步,下意识的走在关莺身前,挡住了她半边脸。
“三堂主的手下?”
关莺强忍着嘴角抽搐,手缩在袖子里,拳头捏了又放,松了又捏,最后只能强忍着一脚把三堂主踹飞上天的冲动,扭过头扫了一眼水雾还未完全散去的江面。
“不可能,这一带全部是右长老的范围,绝对是施扬手下,三堂主应该是刚好认识这个人。”
秦止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关莺袖子,后者木着一张脸转过头来,在和同样没什么表情,站在门口正冲自己看过来的四堂主对视一眼之后,突然轻轻松了口气,表情恢复正常,带着秦止迎
着四堂主朝门内走去。
“赶紧把老三喊回来,就你和三堂主叶怀知道是我。”
四堂主依旧是一脸“我不过就是在发呆”的平板表情,岿然不动的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关莺踩上了下到最底层的楼梯,才掸掸衣服,朝还对施扬竟然能够想出来发展水路这一条奇思妙计开创先河之举上,进行着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的三堂主走了过去。
“四堂主就算是把散花簿都试出来了,也不会和三堂主走到一起,是出什么事了?”环视一圈,秦止在确定了底舱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之后,才坐到了关莺身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关莺颇没好气的瞪了秦止一眼,恨恨一摔袖子。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几天哪天我没和你待在一起,难道我还有那么大本事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分出个身来去看落日宫有什么情况么?”
秦止:“……”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秦止本人并没有经历过打仗,但这依旧不妨碍他确定,自己大概就是被关莺怒火所波及到的那条倒霉催的鱼……
“只好求老三那张嘴能够稍微严点儿,不要什么都往外掏。”关莺瞪了秦止一眼,突然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低声嘟哝了一句。
“老四也是的,明明在这儿也不知道看着点儿。”
“那人不是施扬,难道在这里还能有比施扬位分更高的人?”好歹也和关莺混在一起了这么久,秦止对于落日宫的人员分配也多多少少有点儿了解。
一般来说除了关莺,下面就是俩长老,长老之下分了七个堂主,每个堂主再带上一个徒弟,最后由徒弟来分理下面的大部分暗支,按照常理来说,施扬应该是这一片的老大,以三堂主的身份,应该不会和除了施扬的人说得这么来的。
关莺皱起眉头,揉了半天脑袋后终于眼睛一亮,想了起来。
“他当年和施扬关系不错,右长老挑徒弟的时候,这两个都挺割舍不下,不过最后我爹选的是施扬,但破例准许他在落日宫上多住了三年,老三认识并不奇(提供下载…87book)怪。”
秦止点点头,看了关莺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想得出能说些什么,只得把自己那本来就质料不是很好的衣服剥了一层下来,给关莺铺在已经散发出各种鱼腥味的破棉絮上,还顺手拍了拍。
“昨天晚上没睡好,你休息一下,反正在船上也不能找他们说什么,下船再说。”
关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屁股底下的褥子上多出了东西的模样,顺理成章的躺了下去。
如果说单纯是听到秦止要成亲的消息,一块儿结伴去出云山庄看热闹顺带找自己,那还好办。
但如果是右长老终于等得不耐烦了,或者是穆歧和苏琅的计划已经差不多到了收网的时候,故意放出假消息把这俩凑在一起的话,那事情就麻烦得不止一点两点了。
虽然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谁是叛徒,但毕竟是消息得的晚了,其实并没有占到多少先机,从目前局势来看,反而还是隐隐处于下风。
更何况就算是去了出云山庄,也不过是另外一个局,不是秦止陪着自己撞进去,就是自己跟着秦止栽下来,虽然过程不同,但如果光看结果的话,倒也没什么分别。
“你觉得,那天他们说的赌,赌约是什么?”当然,说是说休息一会儿,关莺到底也没敢真睡着,毕竟武功好的,一听呼吸就能听出来里面普通人里混进了什么角色。
“谁赢了谁指挥,墨弦也没否认不是?”靠着板壁闭目养神的秦止睁开眼睛,瞄了关莺一眼,“玉佩就是令符。”
关莺干脆翻身坐了起来,把衣服从身下抽出来,凑到秦止身边。
“这个没问题,我只是好奇,他们到底打了个什么赌。”
顿了顿,关莺等着秦止差不多把当时穆歧说的话回忆完了,才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分析了下去。
“你看,第一,他们知道你要回去成亲,只不过是惊异于你到现在还跟我混在一起,很明显,他们并不知道谢小容的真实家底。”
秦止点点头,伸手扯过被关莺捏在手里无意识蹂躏的衣服,展开来披到关莺身上,“所以你才敢断言说四堂主并没有背叛。”
关莺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秦止没猜错。
“第二,如果说之前玉佩是在苏琅手中的话,那么很明显,他们对于我们两家是会联合的这一条上,存在分歧。”
秦止略一沉吟,继而再次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关莺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当时的确穆歧说过谁都不能料到我竟然会带你私奔,弃出云山庄于不顾的这种话,也就是说,大概苏琅坚持的是我与落日宫会一直处于势不两立的敌对状态,而穆歧则倾向于两家因为势力太过相当,而有联合的可能。”
关莺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柔和得压根就不像平时里会扯着一群大老爷们的衣服领子大叫给老娘去死去死的那个落日宫主。
“不错,所以他们一方面在扶持镜公子,一方面在打压你的势力,只待时机成熟,不论是你用出云山庄所统领的白道来对付落日宫,还是他们利用镜公子,煽动江湖白道来对付落日宫,结果都很不错。”
顿了顿,关莺默默抬头,正好和秦止低头看下来的视线对了一下,继而双双皱起眉头。
虽然这么分析的确也说得通,但如果真的像墨弦他们所说,穆歧属于乱党的话,他们应该犯不着来搅江湖这档子浑水啊……”
武林人士说是说自成一派,但人数毕竟不多,再高深的武学碰上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也只有被乱刀砍死的份儿,要说他们去折腾花家这种机关世家,或是谢家这种医药世家还有可能,就算是出云山庄和落日宫对于天下的商铺有那么点影响力,但不管怎么看,他们要惹的,也不能自己两家啊。
“比起这个,我倒觉得左长老应该是查到了点什么消息。”想了想,秦止决定还是暂时给关莺说点儿好听的,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对于鼓舞信心来说还是非(提供下载…87book)常有必要的。
“毕竟一个玳莳不可能惊动左长老亲自出马,而且不管怎么看,当时右长老离得比较近,按照落日宫一贯的办事方法的话,左长老应该不会插手才对。”
关莺轻轻唔了一声,突然轻笑一声,毫无预兆的把头轻轻搁在了秦止肩上。
“虽然说只是安慰,但也挺好听的,姑且信你了。”
于是,在出云山庄内,从小就深受各种反美人计训练,而被练得对女子投怀送抱产生了反射性免疫的少庄主,顿时浑身僵直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谁是叛徒
“如果待会儿上车我不先说话,你猜老三第一句话会跟我说什么?”不得不说手下这种生物的确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必备优良工具。
在四堂主再三肯定了那个一身穷酸打扮,却依然从面相中透露出清高孤僻之感的书生就是自家宫主,并一再交代了关莺吩咐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后。
俩人就带着叶怀毅然决然的提前下了船,买三匹马一路狂奔着赶到下一个渡口,又雇了辆没有任何特色的马车,静悄悄的候在官道边等候关莺大驾光临。
秦止沉吟片刻,抬眼看了看远处已经能够隐隐看得到一个轮廓的马车。
“你这次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如果我是右长老,必定先下手为强。”
顿了顿,伸手摸了摸下巴,秦止肯定的点点头。
“嗯……从身份和利益上来说,要栽赃的话……三堂主得到的消息多半是左长老叛变了。”
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挑挑眉,看着朝自己快步迎上来的叶怀,等人走近后迅速伸手在他肩上捏了两把。
“老四没教你武功?”
秦止:“……”
好吧,虽然说身为宫主关心下属的习武情况的确属于正常情况,但丫的好歹对方是个男人,你也不必要这么心急的一上来就对人动手动脚的吧!
叶怀一脸淡漠的瞟了一眼关莺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顺着关莺的手看了眼秦止,侧了侧身子,空着的右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四堂主和三堂主就在车中。宫主,请。”
关莺似乎是略有些惊异的看了叶怀一眼,突然哧的一笑,摇摇头。
“你用什么和老四换的?让他带着你去谢家试药?”
叶怀脸色顿时沉了一沉,跟在关莺身后走了四五步,才勉强把嗓音压到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正常平淡程度。
“找到继任者之后,在落日宫待足十年,把我一身所学尽数传授与他,才能离开。”
关莺一副完全心不在焉的口气哦了一声,伸手打开车门。
于是三堂主那一脸横肉的肥脸立刻带着万分焦急的神情,凑到了关莺面前。
“宫主,右长老传来消息说,左长老已经叛出落日宫了!”
关莺顿时笑得越发畅快,爬上车之后还特意看了眼还没来得及往车里钻的秦止,后者则一脸“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冲她摊摊手。
三堂主默默的转头和四堂主对视一眼,张大嘴巴无声的做了个“果然是气糊涂了”的口型。
“右长老还说什么了?”敲敲车壁,示意外面充当车夫的叶怀可以走了,关莺似乎是一副气极反笑的模样斜睨了三堂主一眼。
后者立刻干脆利落的出了一背的冷汗,一身横肉往后小心翼翼的缩了缩。
“不完全是右长老说的。”尽管在落日宫的排名中,三四堂主实力是在伯仲之间,但毕竟性格也不尽相同,三堂主平时大大咧咧,只有在该做事的时候才心细如发,而四堂主则走的是一贯的稳重大气风格,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只要说出来的话就必然有十足依据。
关莺抬起下巴冲四堂主点了点,示意他继续说。
“早在宫主下山之初,我手下就有人来传信给我,说曾见左长老的亲信于西北一带私会胡商。”
三堂主一脸“这点我可以为他作证”的表情点点头,“我的手下也曾见过左长老以寻访玄铁之名,去私会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