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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腹黑剖析日记-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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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起来,那个残废还挺招人待见?”拿了酒壶替秦止满上,跪侍在旁的少年刚想过来夺酒瓶子就被关莺轻轻摁回了原位,示意他继续说自己的。
  帮秦止捶腿的少年自然而然的就把话给接了下去,语气中各种羡慕嫉妒恨外带“我可没他那么脏”的不屑。
  “姑娘第一次来,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可没人像他那么卖力的,一个人一晚上能抵得我们三个人挣得多。”
  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似乎是颇有些兴致缺缺的挡了自己身边少年想要揽上腰的爪子,“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啦,一般像他那样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被毁容了,还又哑又瞎的,卖卖琴艺给客官找点乐子也就结了,但能坐到他那位置上的一般都犯不着卖身。”被明显拒绝的少年显然有些不乐意,越发的和牛皮糖一样的粘了上来,端着酒杯凑到关莺唇边,“但他啊,吃得最差,住得最破,可比我们谁都要卖力,还只接男人,一晚上换三四拨客人都有可能哦。”
  于是这回轮到秦止发飙,直接探身过去夺了酒杯,把人从关莺身边推开。
  “听你这么说,他好像还算红了。”瞥了秦止一眼,关莺重新拿了只杯子,捏在指尖慢慢转,“进来多久了?”
  “也就最多两个月,谁记得呢。”秦止身边的少年剥了颗葡萄,衔在唇齿之间,一副“人家柔若无骨嘛,求大爷爱抚”的娇柔模样凑近秦止。
  然后关莺就一下没扛住,手一抖,一杯酒洒了大半出来。
  “不过姑娘啊,但凡来咱这儿的客人啊,我还真没数出来,还有哪个没爬上过他的床。”被秦止推到一边的少年不依不饶的继续粘了上来,有样学样的剥了个枇杷奉给关莺,又斜斜的向秦止飞了个媚眼,“说不准今天晚上啊,他还真会自己爬来这位大爷床上哦。”
  然后秦止就听得咔嚓一声,一直被关莺捏在手里的小酒杯,终于碎成了渣渣。
  “说得不错。”回手似乎是赏赐性的拍了拍正在惊呼“姑娘小心”,并做心痛状的往怀里掏锦帕的少年,关莺手顺着对方脸颊一路摸下,最后慢慢停在胸口,来回划了两下,最后终于按上膻中穴,轻轻点了两下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一掌拍了下去。
  “作为奖励,我给你个痛快。”
  秦止:“……”
  于是说,关莺先前对着那个瞎子发飙,其实并不是想要装标准□来隐藏行踪,反而是打算大幅度动手的前兆?
  慢条斯理接住已经没气了正往下倒的少年,关莺顺手从他怀中抽出那条已经掏了一半出来的锦帕,走到墙边侧耳听了听,确定后面没藏着人听了才把手帕塞巴塞巴,塞进墙上绘着的大朵牡丹中的花蕊里堵住小孔。
  “做得倒算费心思,花蕊涂黑,中心就算是开个小孔也很难有人发现。”走回秦止身边,关莺俯身提溜起已经被吓傻了的少年,也是左右开弓,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脸给他醒神,“好好在房里给我伺候这位大爷,动静大一点,清楚了没?”
  顿了顿,关莺拎住少年衣领把人丢到地上,还往人脸上踩上一只脚,碾了碾,“如果我在外面听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声音。”
  指指已经没气了的前辈,关莺居高临下瞥了少年一眼。
  “榜样。”
  秦止:“……”
  “出什么事了?”当然,就是打死秦止也不信,关莺是那种因为青楼给她领了个残废来,就会大开杀戒的喜怒无常的主儿。
  虽然外界一直是这么盛传的……
  “坐回去。”伸手往墙壁上敲敲打打了半天,关莺在秦止起身走到自己身边时恰到好处的反手一推,直接把人推开两步,同时滑开一道暗门。
  “帮个忙?”内室没人,关莺一脚踹翻里面放着的,供监视者窥伺时坐的凳子,回头看了秦止一眼。
  后者随手点了已经缩到墙角瑟瑟发抖并妄图逃走的少年穴道,正色看向关莺。
  “什么事?”
  “我出去转一圈,待会儿帮我会把人带过来,你替我照看一下那个残废。”拇指朝后点了点密道,关莺突然低头轻轻一笑,似乎是颇为自嘲的马上又抬头看了秦止一眼,“少庄主果然是贵人事忙,已经认不出来他是谁了么?”
  秦止:“……”
  就算是我跟你联手,落日宫的人员配置他也不熟好不好……一路上每个人都只打个照面混脸熟,一下子给他个毁容过后的脸,他哪知道那是谁啊!
  当然,秦止吐槽归吐槽,关莺的办事速度也的确是很可观,在成功打开五道门就已经彻底摸清了明月楼中暗道的规律后,还没等缩在墙角的少年完全进入“卖力伺候大爷”的角色中去,后者就已经把人给一路抱回了房中。
  一脚把缩在一边自娱自乐把“大爷轻点”叫得颤抖外带销魂的少年踹得滚了两滚,然后秦止就看着少年面色渐渐白了下去,抽搐两下,吐出几口血,直接撅了过去。
  “很不错,留守的只剩下四成,就连他自己也跑到你家那位草包身边打算亲自监视我们去了,看来咱们突然离开容华楼也的确是出人意料。”
  秦止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倚在桌边,衣衫不整还面白气弱的青年,在关莺那句离开容华楼出口之后终于一拍脑袋,猛的变了脸色。
  “是你?”
  后者微微直了直腰,略有些喘息的冲秦止的方向点头为礼。
  关莺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颇有些神色黯然的看了青年一眼,伸手他肩上按了按,冲秦止甩了个“你看好他”的眼神,转身又往密道走。
  秦止赶在关莺一脚踏进密道的前一刻,站起来把人拉住。
  “你就算是急着给他报仇,也总要留一个活口打探□吧。”
  就目前来说,虽然自己和关莺误打误撞的还真找到了镜公子那位手下的某条暗支,但毕竟联合了落日宫和出云山庄两方的势力都还是完全没有摸到那人一点头绪,一次性把这里的人杀光很明显不是上策。
  关莺似乎是有些吃惊的回头看了秦止一眼,慢条斯理的把手抽出来,摸上腰间刀柄。
  “啊,如果你说的是留守的那位大概知道点□的头目的话。”
  顿了顿,已经沿途开过一次小范围杀戒的落日宫主笑得甚是薄凉。
  “刚刚杀顺手了没注意,他已经死了哟。”
  秦止:“……”
  他就说,密道既然是用来监视各个房间的,那么里面不可能一个人没有,关莺能来去这么自如还没惊动外面的人,可以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但凡她走过的路,沿途估计都是趁人不备取得先机然后鸡犬不留……
  秦止觉得,像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就连让关莺小心一点的这种话,说了都算是自己矫情。
  如果换了处于这种境地的人是司商或是伯予,他的手段只会比关莺更激烈。
  所谓杀人魔的终极梦想,大概也就是关莺现在的这种状态。
  杀人杀到手发软。
  “你们宫主对你不错,知道西泽城出事,左长老已经第一时间回去了,但还是没能找到你。”把外袍脱下来披在青年身上,秦止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暖着,“那天出了什么事,他们抓你时,以为你是哪一边的?”
  玳莳微微偏头,手指点了点秦止,继而回手指指自己,然后又似乎是有些着急的忽然直起身子,气息短促的一把攥住秦止手腕,张了张嘴,又想起来自己舌头已经没了,颓然的叹了口气,做了个写字的手势。
  “密道里的人她已经清干净了,外面的人不足为惧。”安抚性的拍了拍玳莳,秦止微微皱起眉头,把人按着坐了下来,“你如果有什么话,不妨等她回来之后再说。”
  从已经被撕碎的衣服里露出的伤痕可以看得出来,琵琶骨有被穿过的痕迹,手上一点劲力也无,很显然是被废去全身内力,眼睛被刺瞎是防他日后认出相貌,舌头被割恐怕是断绝他被放出囚室后的呼救可能。
  “审你的人没有直接对你说过话,是不是。”花厅的热闹程度突然上升了何止一个档次,各种丝竹唱曲夹杂着各种淫靡的笑声,吵得就连秦止也伸手揉了揉耳朵。
  虽然说一花厅的人,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杀死大半,最好的方法就是突然把气氛提到最高点,再从角落里一桌一桌解决起。
  但很明显,关莺这回是铁了心的一步要做到位。
  用丝竹唱曲来掩盖杀人时可能发出的低声惨叫很正常,但那种各种“大爷不要大爷轻点”的惊呼就很明显是下完□,使得部分人当场兽性大发,完全不会理会周围形势的结果了……
  玳莳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指指自己耳朵,冲秦止微微点头,表示秦止说得完全正确。

  杀累了,吃点东西么?

  秦止开门的时候刚刚好碰上关莺走上楼。
  然后他就放心了。
  按照已经吩咐杀人杀惯了的少庄主原本所想,一个人砍百十来人,就是对方再耸,估计也会把大厅打得翻桌倒椅一片狼藉,然后再往关莺身上添点彩,至不济也得打到头发散乱满脸是血。
  自己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没准就是落日宫主一身轻伤,扶着桌子在尸体堆中微微喘息的场景。
  但很明显,人往往在没亲眼看到事实之前,总是会不自觉的把想象中的后果往坏里夸大一点,这样就算后来情况再怎么坏,心理落差也不至于太大。
  于是事实就是,翻桌倒椅的悲催场景有了,尸体们横七竖八倒得满屋子都是,关莺虽然一身白衣全部染成了深深浅浅颜色不一的红色,但上面就连刀口子都没被人划上一道,不仅头发没乱,就连气息也没变得多急,反而还冷笑一声,左掌平伸,递了个黑乎乎还沾着点已经干了的血渍的包袱给秦止。
  “有意思,你看看。”
  秦止:“……”
  就算是你不善后而是跑去把人家藏着留下来的机密都一通翻出来打包带走,但也不至于就在命案现场来和自己分析敌方境况吧!
  正所谓做好事之后不留名是美德,但杀了人之后不留名马上跑路,那才出于长远考虑的王道好不好……
  “出城再说。”顿了顿,秦止顺手接过包袱,一手轻轻引导着把玳莳拉出来,随时做好跑路准备。
  其实按照最正常的模式来说,一般复仇者在陡然经历悲痛之后,都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人砍死,其他事情往往考虑得都不是那么完善。
  虽然关莺在第二拨大面积杀人开始之前,还是先把密道内武力值高的人先一次性砍死,偷摸着解决完大半武力值一般的护院后还把大门给关了,灯笼卸掉做出闭门不接客的假象,端的是一丝不错滴水不漏,已经算是悲痛之中还带着强大理智的典范中的典范。
  但秦止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大概或许可能已经杀红了眼的,虽然杀人井井有条却在他看来已经初显不理智了,似乎完全没有被跑路后事做打算的落日宫主。
  要只有他和关莺也就算了,想什么时候跑就什么时候跑,想装无辜围观群众就装无辜围观群众看热闹。
  但问题是现在身边还多了个情况也就比瓷娃娃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儿的玳莳,想既躲过出云山庄和落日宫的地毯式搜索,又同时避开官府的大面积撒网式的捞鱼,那困难度也就……大了不是那么一点儿。
  “出城?”关莺似乎是颇有些吃惊的偏头看了眼秦止,继而又看看玳莳,理解性的点了点头,“你先带他出城暂避也可以。”
  秦止:“……”
  他想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带着拖油瓶先走,把关莺留下来殿后的意思好不好!
  虽然说关莺这么说也的确是出于好意,毕竟多了个累赘,三个人一起留下来没准就全折进来了,就算是所谓的江湖道义是一码事,但再怎么说这种善后的事情,也是由男人来做才比较正常吧……
  于是,莫名其妙的突然陷入所谓爷们主义的少庄主,看着关莺的眼神中,立刻又多了几分“你丫还真是把自己当个纯爷们”的,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城中也不是没有地方躲避。”咳嗽一声,秦止绕过关莺匆匆下楼,“藏一天问题不大,我与他等你一起走。”
  关莺:“……”
  所以说,她想说的重点也不是什么秦止现在所理解的,所谓的江湖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一起死的什么集体英雄主义吧。
  “……不止一天。”伸手搭上秦止肩膀,关莺难得脸色认真的拿下巴点了点交到他手中的包袱,“我就是再快,也得几天才能把人都杀完,你还是先看看他们留在这里的记录再说。”
  秦止:“……”
  说到底,果然还是关莺自从见到他之后的表现实在是太纯良了,不仅一直按兵不动不怎么杀人,还没事就帮着官府破破案抓抓贼,维持一下城中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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