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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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机关已经给你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家和出云山庄算是在祖父辈上就签订了半卖身协议,花家负责给出云山庄提供所需机关,而出云山庄则得担负起大半花家的安全问题,否则光靠花家那点机关术和一系列继承人除了机关万事不管的世外高人态度,估计早在第一辈创始家主自废武功开始就已经被想捷径成疯的武林人士给一块儿踩平了,“你还想要什么?”
秦止微笑着竖起一根指头朝花琰虚点了点,“你家的玲珑枕。”
别说花琰,就连坐在一边的关莺也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确定完毕江湖上压根就没出现过这个名字。
“那是什么东西。”在不耻下问这一条上花琰明显做得比关莺要到位,还没等关莺彻底确定完毕就已经抢先问了出来。
“是你们花家丢失的传家宝。”秦止胸有成竹的摆摆手,“用你三少爷的名义往江湖上散布这么一条消息,没问题吧。”
关莺:“……”
于是这就是秦止所谓的,没有宝贝,制造宝贝也要给方炼挖的,小白是如何炼成大侠的方针政策么?
“或者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咱可以另外起一个。”想了想,秦止还是充分给了花琰改名的自由。
“……问题是不大,我回头跟我家老头子说一声就行。”花家一贯以机关排名分大小,花琰虽然是傲了点,但在家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不过你要散布这种消息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扭头冲关莺扔了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颇具□的眼神,“这个机关你想打么?”
“以枕头当机关倒不是不行,你别是因为那些老头子不服你的管,所以弄个枕头去暗杀他们吧。”花琰狐疑的看了秦止一眼,算是接了这个活。
关莺一脸贼笑的拿胳膊肘偷偷捅了捅秦止,压低声音探过身子凑近秦止耳边。
“名字起得不错。”
秦止:“……”
“其余的不用你们管,唯一要做的就是如果有江湖人士跑你们那儿问消息,你们就顺着江湖上知道的消息编圆了就行。”秦止也实在是不指望花家能够在这些弯弯绕绕的幕后黑手门道上帮上忙,不说漏嘴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但这种话还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否则就连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都不知道。
花家人的思维神经都不太正常,这是每一任和他们打交道的出云山庄庄主,都必须在自己的庄主手册上以警戒后人为目的浓墨重彩添上的一笔。
关莺同情的拍了拍秦止肩膀,一脸无聊的走出屋子疏松筋骨。
“怎么不见你把伯予带出来,司商也没看见。”关莺前脚才一踏出门槛,花琰后脚就松了口气,随意扫了一眼关莺背影,“真难得能看到你带出来个女的,怎么,终于舍得把那俩人派出去了?”
“……他们大概现在还在江南想方设法的堵我。”秦止默了默,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反正就是花琰不给他捅出去,他自己还是得去江南找这俩被自己才一出家门就甩开了的贴身暗卫。
“是了,上次听说桃花夫人广下拜帖说要娶落日宫主,你也有兴趣?”花琰撇撇嘴角,冷哼一声,“真是荒唐,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正站在寨门欣赏荒山野岭的关莺猛的一回头,用看知己一般的近乎实体化的灼热目光,把花琰刺得伶伶打了个寒战,活活把最后那句“不过就是一个魔教一个魔头而已”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去不去看,都得去江南把他们俩找回来。”秦止庆幸的擦了一把冷汗,张张嘴,转念之间又把接下来顺理成章的那句“如果不是在半路上碰到我,你能想得到我是往落日宫凑么”吞了回去,拍拍袖子站了起来。
“我得走了,驴子脚程太慢。”
除非他变成方炼那种二货,否则这种把好不容易拐到了外婆桥的话题又重新引回正轨的事秦止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关莺重新蹦回门口,扶着门框冲秦止比了个“山贼”的口型。
“是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走?”秦止想了想,最后还是尽量贴合花琰思维方式的换了个问题。
如果说他真的直接问花琰那群山贼去了哪里,回答他的必然只会是花琰一脸“我要精研机关这种俗务怎么会去管,你身为我的朋友竟然还会理这种低等货色的世俗之事,枉费我把你当知己”的鄙视神情。
镇上一个方二白就够他受得了,再添个花琰,秦止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就在这里破了他平时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温文尔雅功。
“机关已经给你了,留下来也想不出什么,明天吧。”花琰毫不留恋的摆摆手,轻而易举的把秦止该如何向方炼交代的难题给解决了。
关莺难得换了好脸色,冲着花琰一伸大拇指,“三少爷不愧是三少爷,做事干脆利落,名士风度。”
秦止只觉得关莺话音刚落,山上就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把自己御寒的内功统统刮成了浮云。
落日宫主的马屁,就是不知道花琰这种身价扛不扛得住……
“玲珑枕么,你觉得花少爷会给你打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世暗器出来?”虽然说关莺其实一开始也没领会错秦止带她上山的一重目的,就是发挥她机关师内行的实力,让花琰对她刮目相看继而忘了秦止打断他闭关的罪。
但很明显,尽管一山二虎里已经符合了一公一母的基本要求,但由于花琰水平太臭从而没能看出关莺辛辛苦苦露出的那么一点实力的狐狸尾巴,使得由一方要另一方心服口服的初衷,变成了双方丝毫没有任何价值水准的互掐。
虽然事件以关莺认怂为圆满解决,但落日宫主对于淮北花家的机关水平,也从原来的“和自己齐平”的盲目尊重,变为了极度不信任的清醒鄙视。
“骗骗一般点的人也足够了。”秦止摇摇头,颇觉得有些丢脸,但又不得不为自己家这么些年投在花家身上的银子捞回点面子,“花家能在武林上立足如此之久,也并不全是因为出云山庄的扶持。”
“更何况那样东西从一开始就会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放在哪里给他找到都有我们说了算,那些收到风出来找机关的人根本连影子都摸不到,就算花琰最后塞给我个普通枕头……”
停了停,秦止默默看了一眼正兴味盎然的等着他后续的关莺。
“以你的水平,改成个机关应该也不难吧。”
关莺:“……”
闹了半天,自己还是个善后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吐槽归吐槽,秦止说的话也的确符合事实这一条上关莺还是很认同的,从始至终连消息都是个假的,最多把最后成品放在自己人手上给某些好事又想出名的江湖人和走马观花似地惊鸿一瞥看一眼,能不能把枕头摸热都还两说,谁有时间去推敲里面机关到底是精巧还是粗糙。
更何况就算是找不到机关,江湖人也必定会以“祖传神器就是神器非我普通人能够参详得透”为掩饰,以遮掩自己的无能。
就像费尽心力从落日宫上偷得的假招魂一样,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手上的是把随便一砍就断的假剑,但江湖人依旧以“我成功从落日宫上活着回来啦”为借口在洋洋得意的维护那是真货的谎言。
“你打算就用贼人已经跑了为借口打发他么?”沉默半晌,关莺掩饰性的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回去要哄住带兵上山的方二白依旧是一个艰巨而漫长且曲折的任务。
“否则还能怎么办,拖一个晚上就行。”秦止揉揉由于一想到方炼就突突而跳的太阳穴,“花琰习惯早起,肯定是明天一早就下山,等官差中午跑到山上,寨子早空了。”
关莺点点头,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好像有一点我忘了问你啊,少庄主。”当秦止听到关莺语音高高扬起的时候就暗道不好,而等关莺少庄主仨字突出唇齿之间时,秦止已经只恨自己脚下的毛驴没身插双翅能够一路狂飞到客栈了。
“刚刚花家三少爷说,你上我落日宫是纯粹为了闯机关练武功么?”
如果关莺和方炼一个智商水平的话,秦止会毫不犹豫的说,你听错了。
但可惜关莺不是。
于是被拆穿的出云山庄少庄主也只有一脸悲愤的点头承认。
“落日宫机关天下闻名,在下也想试一试,否则江湖上人知道在下身份,谁肯下重手?”
关莺一脸激动的攥住秦止双手,还重重的上下摇了摇,“以后多来吧!我正愁一个人拆机关武功路数有限,加上你正好!上次你拆过之后,就连右长老也说机关进益了不少!”
秦止:“……”
江湖上自己目前来说唯一一个能找到的和自己这种诡异兴趣志同道合的人,身份上还和自己对立,自己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
当真货遇上仿真货
有的时候关莺甚至会产生出一种错觉,自从碰到方炼之后,自己大概是把以后所有做机关将会熬的夜都提前熬完了。
整个就没几天睡过囫囵觉。
好不容易把拿锅拿菜刀打算随时冲上山去以人海战术救人的群众和等在人群最前方做望夫石状的方炼劝回房去乖乖睡觉,关莺连喝口水的功夫都顾不上,冲进后院包了马蹄子就往镇外跑。
当然,一起跑的还有秦止。
“你什么时候回来?”镇门往外没多远路就分了两条,关莺往右边冲了两步,才狠狠一勒缰绳,冲着已经跑到左边的秦止遥遥吼了一嗓子。
“最迟上午。”后者干脆利落甩下四个字,一挥鞭子,马蹄声踏着夜色,听着听着就跑远了。
当关莺冲进鸣蝉屋里时,后者还在蒙着脑袋呼呼大睡。
而当关莺一把掀了被子再一脚踹上人屁股时,后者基本上是想也不想的跳起来就破口大骂。
“谁他妈的敢叫老子起床活腻味……”
于是说,这种事情,怪只能怪鸣蝉嘴太快。
等他看清楚敢掀自己被子踹自己屁股的人是谁时,所有该骂的不该骂的话全部都已经骂完了。
想收都收不住。
关莺一把扭住鸣蝉耳朵直接把他从床上拎起来。
“我活腻味了?嗯?”
收音版的类杀猪嚎叫顿时响彻整件屋子。
“耳朵耳朵宫主哎,耳朵要断掉了!!!”
关莺:“……”
“不过宫主啊,你怎么跑下山了?”恨恨的连剩下那只耳朵一并扭了,关莺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坐到椅子里。
鸣蝉抱着衣服跑到厨房里一顿穿了,又急匆匆的奔出来,到底没敢再凑近,才跑出厨房门又赶紧缩了回去。
“查房,看你小子有没有偷娶媳妇儿。”打了个哈欠,关莺自己往桌上倒了杯茶,还没等往嘴边送,鸣蝉猛的就窜了上来,一把按住,讪笑着把杯子夺了下来。
“茶是没问题,这几个杯子恐怕有半年没洗了。”
关莺:“……”
“你知道关上镇旁边的那一窝山贼么。”瞪了鸣蝉一眼,关莺伸手把茶壶盖子揭开,顿时被满眼的绿毛晃花了眼。
“啊,那一伙,武功不错,但人就不怎么样了。”落日宫一贯都是一个点管一片地方的消息,关莺一说鸣蝉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从上到下都记仇,小气,爱财,谁过去都要卡一把油下来,我上次去陌上城还被他们给拦住了。”
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回手往鸣蝉衣服上蹭了两蹭,“什么来路?”
“没什么大来路,两个寨主都是天生的蛮力,也不懂什么江湖规矩。”鸣蝉摇摇头,表示自己查过,那俩人的确是没什么大靠山,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派的所谓败类分支,“手下的人都是是看武功招罗来的,武功好的容不下,武功差的看不上,不过好歹在那里也混了两年了,基本上一些江湖门派还是知道的。”
关莺点点头,又四下看了一眼,“我记得当时这里还给你派了不少人,人呢?”
鸣蝉似乎是颇为羞郝又带着些“此事不足道”的微微自豪感,偷偷往后退了半步,才字斟句酌的把关莺这个问题给实话实说的答了出来。
“……我看他们武功练得都挺好,所以让他们跑去城中其他街上开分铺子去了。”
关莺:“……”
她倒是一时没想起来,五堂主一手掌力最讲圆融,含而不露蓄而不发,鸣蝉的武功自然随他师父,当初她爹问她的时候,她也是出于人尽其才的考虑,郑重其事的建议鸣蝉出来做包子。
“你这几天有空就去那镇子看看,如果还有没死的就捡出来。”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关莺长呼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如果没人去杀就算了,就当他们都捡回来了一条命,不过那也不太可能。”
鸣蝉点点头,应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出院子里去打水洗手。
关莺顿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