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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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歇息后,仿佛从自然中吸取了能量,凌泣得以满负荷投入正常工作。
凌特助去设计部开部门会议,为时装周做最后的调整。模特在会议室里穿梭展示各个系列的服装,设计师就细节部分做更改。凌泣只能抓住大局的方向,设计方面她并不是内行,主要看看整体效果以及主题搭配,然后监督进度,以便与生产部门,广告拍摄及媒体铺设时间相互调整吻合。
设计师们均是来自LE品牌的精英人才,除去少部分留守意大利总部奔忙处理欧美系列,其他全被林泽浩拉来中国蛰伏在此,就等着出个大轰动。设计师们的设计方向受了凌泣的营销方案启发,结合了许多中国本土元素,比如蓝色工人服、工人塑料凉鞋、农民草帽、民间油纸伞等等,与新近流行的海魂衫、蓝白塑胶袋有异曲同工之妙。时尚圈里的流行素来轮换旋转生生不息。
凌泣对设计部最直接的贡献就是公益赈灾系列,系列一是将特约知名人士设计创作的图画放在T恤上;系列二就是甄选征集灾区儿童的画作印在衣服上;系列三是聘用灾区妇女为传统手工艺服饰加工。义卖款项将成立基金会,作为一个持续公益项目扶持灾区。
创意在凌泣,实施在设计部,当看到想法一步步显出雏形时,大家兴奋得忘记疲倦。
讨论会后,Camille 叫住凌泣,“Lynki,could you do me a avor?”
“My pleasure。”凌泣友善的微笑。
“Could you help me to buy a pregnancy tests ?I guest I have a baby。”Camille扔出了个烫手的山芋。
凌泣惊愕一阵,她当下心理思想活动很多。凌泣的工作指责当然也包括为了国外工作人员能在中国愉快顺畅地工作生活,竭尽所能提供便利服务。但是这么敏感的事情,牵扯到当事人的隐私不说,还涉及老板的隐私,处理不好会两边不是人。
考虑再三,站在女人的角度,凌泣向Camille伸出了援手。
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凌泣,慌慌张张去了药店,买了一支验孕棒。谁知,验出来的结果非(http://www。87book。com)常模糊;说两杠也行,要说一杠也算是。
Camille深度怀疑中国产的验孕棒对外国人的体质有排异性。凌泣不是专业人士,唯有四处上网查询,均是否定答案。于是,凌泣又急急忙忙来到药店,每个品牌各买两支,装着满满当当,然后畏畏缩缩回去。
凌泣从未如此紧张慎重,她将说明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么纰漏。两人好像做化学实验一样,一次次检测,一遍遍焦急等待着结果,再一轮轮比对。外国人行事谨慎,Camille每次都认真做好登记以便统计结果。当有三分之二的测试结果均显示阳性时,Camille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凌泣见Camille拿起细长的女式薄荷烟自顾抽起来。凌泣本来想阻止她,依中国人的传统怀孕期间忌讳吸烟喝酒,可转念一想,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确实需要时间去思量——这个注定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命运该何去何从。
就像June所说,林泽浩也许只是嗜好收集女人邮票。凌泣了解自己老板铁定不会娶Camille,香港豪门的门第观念路人皆知。那么,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注定命运多舛。让这样一个不能在正常父母疼爱的家庭里出生成长的孩子降临世间,对孩子是不负责任的。然而,如果阻止孩子的到来,那又是对一个生命的不公平。这种两难的选择,任谁都无助吧。尽管如此,Camille并不打算告诉林泽浩。说到底,拈花惹草的男人,不论对天生劣势的女人,还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全都负有不可饶恕的罪过。
理性上,凌泣作为老板的特助需要客观而不留后患地处理好这件事;感性上,凌泣却站在同是女人的Camille这边,她毕竟是刚在时尚圈崭露头角的新锐设计师,也是备受各界关注的希望之星。
一根烟的时间,Camille说她决定去医院,听听医生的建议。凌泣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虽然最终决定权在Camille,却有更充足的时间考虑。也许医生真的会有更好的建议。
夜晚,在离开公司之前,凌泣担心Camille,顺道拐到设计部去看看他们的加班情况。
Camille肩头搭着软尺,正低头注视着裁剪台,身边散落了许多布料,花布、棉布、白胚布,不像是边角料,反而像是发泄物。走过去才发现,目光下是一幅稚嫩的蜡笔画,画上是一张哭泣的孩子脸庞。这幅画是征集的灾区孩子作品中的其中之一,画作没有任何技巧,却用孩子的童真画出了最打动人心的真诚和感动,告诉人们:他们害怕,他们想活着,他们需要爱。这种感情传递是无国界的。
凌泣不晓得如何安慰,唯有拍拍Camille的肩膀给予力量。Camille抹了一把溢出的眼泪,抓起香烟就抽,猛吸两口后说,“我想喝酒,我是说,我想麻醉一下,你愿意陪我吗?”
凌泣自然不会让她独行,她需担负着保护她以及另一个未知生命的任务,不得怠慢不容差池。于情于理,凌泣都应该陪同。
酒吧名字叫夜深沉,酒吧宽阔分两层,楼中楼式的LOT设计。层高有十米左右,感觉十分空旷,没有一般酒吧的拥挤、喧闹、压抑。外部装修简单低调,内部装潢似个工厂仓库,许多工厂里的零部件、器械随处可见,凳子是汽油桶、油漆桶,烟灰缸是螺丝帽,一看便知是纯艺术的地方。
Camille看起来熟门熟路,挑了个正对舞台的台子,对凌泣介绍,“这里感觉很中国,前不久我们经常来这里找灵感。这里的歌手也很有意思,有个男歌手感觉像Kurt Cobain。”
凌泣倒是有了兴趣,涅磐乐队一直是凌尘的挚爱,去年凌尘还跑到西雅图Kurt Cobain自杀的地方缅怀了一把。台上那个男歌手,刚唱完一曲,俯身随便拿起脚下一瓶酒喝了几口。从发型来看不似Kurt Cobain,那人剪了个平头,他似乎不着急演唱,又好像在酝酿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的安静后,他一手拿着酒一手抱着吉他,慢条斯理地说,“在台湾,有三个老男人我觉得挺有趣,一个罗大佑——词好;一个陈升——痞子;一个是李宗盛——多情。在香港,有意思的人里,我喜http://www。345wx。com欢张国荣,他自杀的时候我也在香港,不过我没有跳下去。所以,最后一首歌,和这两个有意思的人有关。”
男人贪恋地又多灌了一口,才下手拨动琴弦。《当爱已成往事》从他口中嘶哑而颓废地弥漫来去。酒吧里的人,仿佛被点了穴似的,呼吸和着旋律荡气回肠。他们静静聆听着歌曲的演绎,和作者一起经历一段千回百转的感情纠葛。Camille亦是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情绪之中。
凌泣点了瓶酒写上几个字,让酒保送出去。再让酒保给Camille调一杯没有酒精度的鸡尾酒。
一曲唱罢,底下的人起立整齐地吹起哨子致敬,也有人送上几瓶酒到舞台上。Camille眼泪朦胧,好像领悟歌词,而歌词写的就是她一般。凌泣为她送上纸巾,她喟叹,“唱那么好,为什么每晚只唱三首呢?”
不久,台上有些骚动,男歌手返场了。台下听众讶异不已,然后掌声雷动。他抱起吉他,徐徐道来:“很多年前,我有几个爱好,喝酒唱歌,徒步,过无拘无束的两/性/生活。现在,我的爱好还是喝酒唱歌,不过,身体和心灵已不再放纵地流浪。”
“我很感谢一个人,一个天外来的女孩,不要以为是我喝多的幻觉,虽然我也怀疑过,不过她就是。在我徒步的时候,她救我一命,现在我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也让我的脑子里流着她的勇气。她有张哭泣的笑颜,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很坚强很平静;她眼中带着水光,好像随时可能流出眼泪,看着很隐忍,她让我安静让我心疼。那一刻,我发现男人都很混蛋,我作为混蛋中的一员,也曾犯过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我才知道,抛弃到底对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她用行动告诉我,抛弃就是即使咬牙切齿也要努力忘记;不管如何心灰意冷,也要善待家人朋友;不论寂寞、孤独、彷徨、恐惧,也要拼命向前,即便用尽全部力气。”男人顿了顿,喝口酒,露出笑颜。
“我今天很高兴,这个天外来的女孩变成了无以伦比的女人,我希望她眼中盛放的泪花能找到一个可靠的收藏者,让她不用特别坚韧,不许特别善良,当然我知道她不会。最后这首歌我想送她,本来我想唱首英文歌,可是在她面前我不敢班门弄斧,哈哈,所以,一首有趣的老男人写给女人的歌,名字叫《问》。”男歌手的声音颓废却魅惑。
说完,底下再次掌声雷动哨声四起,为男歌手绝无仅有的返场。男人举起酒瓶在空中朝某个方向一扬,然后喝了两口,润润喉咙便用情专注地唱起来。
Camille听着凌泣给她的翻译,频频点头。外国人更为欣赏这种感情的真挚流露以及真性情的表演,Camille仿佛暂时忘却了她的痛苦抉择。
就是此时,一个男人站到了她们跟前。
“凌小姐,今晚玩得还开心吗?”陆丰亲切地询问着。
凌泣笑答,“很开心。不过,这家店不会也是你的吧?”
陆丰点点头承认,“要不请你们到楼上包间坐坐,如何?”
凌泣看着Camille,意在拒绝,“不用了,谢谢。”
陆丰一笑,一句流利的英文询问Camille,后者跃跃欲试地答应了。
楼上怎么可能只是包厢而已,还有彭峰和从子衿在内的五个男人。陆丰太不道地,分明是觉察出什么猫腻,才会如此看似无意的刻意邀请。奈何Camille完全被包厢内的风格所吸引,人来疯地与海归们畅谈甚欢,又是中国风英伦风又是潮流资讯的。
从子衿慵懒华贵位于正中央,凌泣自动自觉就坐在最靠近门的边角位置,隔着三个人仍然觉得心浮气躁。凌泣怀疑从子衿在她身上注入某种放射性毒药,稍一靠近他的身边,那些毒药仿佛认祖归宗般异常亲切活跃,搅得她浑身难受。
凌泣不需要翻译,心有所思地俯视着楼下的舞台中央。男歌手说,“女士们又到回家的时间,不要在深夜里买醉,更不要让其他男人看到你的妩媚,太危险!晚安,我的天使!”
凌泣低头莞尔。
“陆丰,你怎么找了这么个歌手?每天往外赶客人。”说话者为彭峰。
陆丰表情得意地说,“我倒觉得这是他的魅力。况且,人也说得没错啊,女人确实要会自我保护。”
“这年头怕是女人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男人都自叹不如。”不知是谁碎了一嘴。
Camille不知所云,如若知晓定会扼腕。就这话题的小小间隙,Camille以敏锐的时尚洞察力发现了新奇事物,“George,你的袖扣真特别啊,从来没有见过呢。”
凌泣瞥了一眼,暗暗埋下了头,那袖扣是她送的。那时,就是从子衿威胁她赔偿一件衬衫的时候,她誓言要恶作剧地送他整套的A货。当然只是开玩笑,衣服她自然没法送。恰巧,凌泣在厂家的扣子坊发现各种手工自制的个性独特的扣子。她就借着工作的便利随便做个模型,扣子上的纹路正是他的名字“子衿”,她刻的是书法草书。当时,厂家还评价说极具印象派,乍一看像非洲图腾,还提议付钱买版权做成批量大货。
彭峰又言,“你当然没见过,应该是独家制造的奢侈品。上次不小心弄掉在我车里,他差点把我那法拉利给拆了。”
Camille赞叹,“真特别,真有新意。”她流露出一股想触摸袖扣质感的冲动,见到一脸冷峻不言不语的从子衿,又缩了回去,转而去问凌泣,“Lynki,这个创意不错,应该放在我们的男装系列里。”
凌泣敷衍去笑,“可以考虑。”从子衿在她脸上有意无意地睨了几眼,凌泣如坐针毡,于是她给Camille悄悄发了短信,“明天去医院检查,需要早点休息。我们回去如何?”
Camille眨了眨眼,大拇指与食指弯成圈做了个OK的手势。
凌泣欣喜不已,thank god;多谢她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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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18…祸不单行(2)
欣喜的下一刻却是,从子衿不知以何种莫名其妙又为所有人信服的理由担当护花使者。他用那部“低调”的车先送Camille回城南的公寓,再绕个圈送凌泣回城北的家。
凌泣左顾右盼欲言又止,几度想开口。从子衿看也没看她,便自然而然问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凌泣暗吐着气,鼓起勇气:“我想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表?就是我一直带的那块梅花表。”
从子衿挑了挑眉毛,“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我喝醉了,你送我去酒店的那次。”凌泣回答得十分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