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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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蹦着。还没有等凌泣喝口酒去平稳心绪,就这样,毫无预示的情况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相见了。
那一刻,没有电石火光,没有天崩地裂,只是,凌泣感觉到心跳漏了几拍,而后骤然加速跳动。凌泣手中的酒杯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小下,她低头时看到红酒挂杯又落下,她细细长长地呼吸,调整着气息。当一切恢复正常时,她幽然抬起头来。
那对门当户对的伴侣佳偶已然站到眼前,凌泣给出了一抹清淡的笑意。
“青葙,这位是伯仲一家的凌总,这是凌泣,他们家千金。”
“凌叔叔好。”郁青葙恰如其分姿态优雅地伸出手来,露出无可挑剔的骄傲笑容,“你好啊,凌小姐。”
凌泣伸手微握,“你好,郁小姐。”
“这位是我未婚夫,简颢墨。”
凌泣维持着她美好的唇角弧度,“简先生,幸会。”
简颢墨点点头,没有笑容,凌泣从他眼里看不到熟悉的温和,有种冷漠和坚毅埋藏在深潭般的眼眸里。
岁月流逝,人也已不是当初的那人,他不再消瘦,有着精壮结实的身子,把西服撑得满满当当,而不是空空荡荡。他的容颜也变得陌生,似乎刚毅了些,又似乎不是这个原因,凌泣竟然找不回心里那份回忆里的身影。
郁青葙问凌泣,“凌小姐,男朋友呢?”
凌泣看出她眼里流露出的得意,确实有简颢墨在身旁,便有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只是她不喜http://www。345wx。com欢。“还没有,也许缘分未到。”
郁青葙惊叹,“啊?凌小姐这么漂亮,不会是眼光太高了吧?要不我带你介绍介绍朋友认识吧,缘分这种东西有时不是等来的,要去争取呢。”
“怎么说话呢你?不懂事。”郁局长插话,连责骂都满是宠爱,“老凌啊,这孩子国外刚回来,直来直去的,别介意啊。”
凌仲彦倒是挥手说,“没事,凌泣这孩子我倒是不舍得,想多留在家里几年。不过多点交际圈终归不错,年轻人就随他们去吧。”
郁青葙突然放下挽着简颢墨的手,亲昵地牵着凌泣的手,“凌叔叔,那我就带她去交交朋友喽。”
说着还亲了郁局长一口,乐得郁局长又是呵呵大笑。
凌泣回头望二伯凌仲彦,他只是摆手让她去,然而她心里多希望能留在二伯身边。至始至终,凌泣只当简颢墨是透明人,原来她是介怀的。
看来郁青葙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凌泣才知道,这场宴会原来如此多才子佳人,看来她前半场都只顾陪在中老年人周围了。
这个搭配有点奇http://www。345wx。com怪,郁青葙挽着简颢墨,又不时拉着凌泣,三人都神情各异,简颢墨面无表情,郁青葙大声欢笑,凌泣浅笑怡然。
凌泣准备想着借口去洗手间,而简颢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堵住她的去路。如果她开口借过,以简颢墨的品性自当不会为难,只不过,凌泣不想和他正面交锋。
凌泣并不知道,她顾自踌躇的时候,他们三人成了别人的谈资。
“从少,你看那里。”彭峰眼尖,早已将宴会里形形色色的人摸个门儿清。
从子衿深眸亮了又暗,最后归于平静无波。
“风晔身边还真是藏着一颗明珠啊,还是夜明珠。”彭峰感慨,“那个短发的女孩,记得吗?就是风晔的那个黑玫瑰朋友,原来是伯仲一家老总凌仲彦的二女儿,怪不得啊,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比她姐姐还有味道。”
从子衿也是第一次听说,心里哀叹,原来他对她了解得那么少,来来回回就知道她堂弟凌众而已。哪里想到,家里还有这样的背景,不是她藏得深,猜得出她根本就不去提起。
又有一人加入他们的谈话,“咦,那不是简颢墨吗?回国发展了?”
彭峰问到,“他就是简颢墨啊,听说调任CO大中华区的副总了,你怎么认识的?”
“嗨,大学时我们一个球队的,能不认识吗?他旁边那女的怎么那么眼熟啊?”
“郁青葙啊,留学生圈里多出名啊,花蝴蝶一样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短头发那个。”
彭峰和从子衿俱是疑惑盯着程炜,程炜在注视下恍然惊醒,“那不是简颢墨的前女友吗?”
三人都惊住神情,程炜继续分析,“现在是什么情况?两女侍一夫?按郁青葙那性子,也不太可能啊。真别说,还是那前女友看得舒服,温婉动人。”
“当初怎么就分手了呢?简颢墨可是把她当宝一样的爱护,简直模范男友。刚开始大伙要见一面还藏起来不让,也就是最后毕业散伙饭时喝到兴头上,才得逞让他带出来。那印象刻苦铭心历历在目,知道世人见到小龙女什么样儿的吗?那感觉就是那样,白衬衫白裤子,白发带,淡淡的笑容,如空谷幽兰,一停步,一扮眼,一转身,太销魂了。”程炜没有当个说书的,实在是浪费人才。
彭峰领会,“好好的一朵白玫瑰,谈了场恋爱,结果彻底变成黑玫瑰。”
从子衿不言不语,嘴唇时不时贴向冰凉的酒杯,他自行判断——他与凌泣的症结也许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此时,一玲珑曼妙女子过来挽起从子衿的手臂,抓住话题尾巴,抢白:“什么白玫瑰黑玫瑰,张爱玲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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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14…无法割舍(1)
这边没有说完,传说中的三角关系已经由郁青葙带队到跟前。
“好http://www。87book。com久不见,各位。这是伯仲一家的二小姐,凌泣凌小姐。”郁青葙顺手拈来,做着交际工作,“这位是丰达的彭峰彭总,这位是邦辰的程炜律师,这位是世今的从子衿从总,这位呢,更不得了,倾心服饰掌门人华青青华总。”
凌泣点头微笑,举杯,蜻蜓点水般抿了抿酒。她为这场冗长繁复的介绍而反感,郁青葙兴致勃勃的谈话也令她反胃。凌泣生平并不讨厌任何人,可是郁青葙真是没有办法让她喜http://www。345wx。com欢。
再看到从子衿等人,凌泣已不感惊奇。虽然也是意料之外,但是相对于简颢墨与郁青葙给她的冲击,真是小巫见大巫。
“凌小姐可是K大高材生,至今尚无男友,可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凌小姐呢也算是我的朋友,就想着给她介绍介绍朋友认识,以后相互照顾。”郁青葙妖娆地喝下了口酒,转头又和凌泣说,“凌小姐,这可都是海归钻石王老五哦。”
凌泣听着郁青葙那怪异谈吐颇不中意,嘴角点颗痣便是媒婆,偏偏简颢墨在后面默不作声,对面从子衿笑而不语,所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凌泣自我解嘲:“现在流行出口转内销吗?还是自产自销可靠一点吧。”
倒是黏在从子衿身边的华青青笑出声来,“好创意,我的工作室就是这个理念。材料,人工,成品全在中国,自产自销,毕竟国内市场大着呢。”
彭峰在从子衿耳边悄悄说,“这朵黑玫瑰不止温婉,还扎人。”
在凌泣的耐心快要磨光的时候,音乐声缓缓响起,舒缓而动人。舞池里步入了双双对对的舞伴,正在这时,简颢墨迎到凌泣跟前,“凌小姐,赏脸跳支舞吧。”
凌泣希望有人拯救她脱离这潭苦海,不过恰恰此人不能是简颢墨。她猜不透简颢墨,整晚缄默不语,又突然邀请跳舞,早在他们的关系烫下句点时,她身旁的位置就随之荡然无存了。他怎么可以肆意这样在别人的世界里来来去去?
正在窘迫时刻,从子衿又添热闹,“郁小姐,跳支舞如何?”
凌泣就知道,从子衿没安好心,不帮忙就算了,还添乱。
郁青葙怔了怔,脸色几番变动,煞白又煞红,迟疑稍顷后说,“好啊。”
然后,转身,再然后,郁青葙把杯中的红酒“不小心”地洒到了凌泣的裙上。
凌泣从容坦荡地承接住这个刻意的意外,之后,所有人就看到凌泣释然微笑着离开,不停顿不回头。
简颢墨望着她离去,那个夏天,她也是这样离开,彼时眼里泛着泪光闪闪,大步向前。
从子衿勾着一弯笑容,故事原来如此,郁青葙看着简颢墨,简颢墨看着凌泣,凌泣只望着前路。
一场好戏曲终人散,剩下梁祝的音乐曲调仍在弹奏。华青青看到四下无人,问从子衿,“那就是传说中的女孩儿吧。”
“什么?”从子衿不答而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书房里的台历我都看见了。动静皆宜不失落落大方,眼光搭配也不错,紫蓝色的无袖真丝水晶麻,外面套黑色的真丝色丁坠领吊带裙子,一个是范思哲的旧款,一个是香奈儿的新款,搭在一起真是奇http://www。345wx。com怪的好看。不过,这个红酒一拨,八成废了。”华青青内行人看出的都是门道。
凌泣在洗手间里对衣服做紧急处理,酒水洒在真丝吊带裙子的胸部和腰部,为了方便处理她将吊带裙子脱了去。好在她选择一件紧身的水晶麻连衣裙在里面打底。本来二妈让她单穿里面的水晶麻裙子,她嫌太短,而单穿外面的真丝吊带裙,她又觉前胸后背都太过裸露,于是她就混搭了。
这个郁青葙以后见着注定要绕道走,只可惜了二妈买给的昂贵裙子。说到底,要怪简颢墨,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大庭广众之下,邀请其他女士共舞,更何况是前女友,说是解救倒不如是找茬。
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简颢墨在一扇半开的窗边抽着烟,他的眼神始终聚焦在黑漆漆的窗外。在他不远处有一株比人大的盆栽,寒冬里还长得郁郁葱葱的枝叶,只是离得远,不足以覆盖住简颢墨的人影。
这条必经之路上,凌泣唯有视而不见擦身而过,那一刹那,简颢墨拉住了她的手臂。凌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来不及反应。
“小七,你过得好吗?”简颢墨声音低哑,伴着烟草的味道。简颢墨手中的烟蒂早就不明去向,他习惯性想抬手摸摸凌泣的头,但最后只是紧了紧拳头。
凌泣挣开了他的掌控,这个专属称谓遥远得空洞。每对如胶似蜜的情侣间总有些独特的昵称,凌泣的昵称来自于她的幸运数是七,他们相恋是在七号,名字中的“泣”又与“七”近音。可惜一切都突然让太多强加在上面的意义显得苍白无力。
凌泣闻到熟悉的气息围拢在她周围,这个气息给过她温暖安稳,也最后给过她致命一击,现在叫她该如何去解开那个心结。凌泣走到窗边,顺手拿起简颢墨放在窗口的烟盒,熟练地将烟点燃。她贪婪得深吸一口,久久才缓缓释放。
简颢墨在凌泣身后,打量着她。他第一次见她穿裙子,大学那时就知道她不爱穿,嫌行动不方便,当时他还取笑,“你总不能婚纱也是牛仔裤吧。”她当时毫不在意,嘿嘿一笑“放心,我第一次的裙子秀肯定献给你。” 只是这么多年来,不知她演习了多少次裙子秀。还好他没有全部错过,原来这就是她穿裙子的样子,美好动人,注定过目不忘。可是,她瘦得惊人,短发修饰的脸颊丝毫见不到当年的婴儿肥,刚刚那手腕一握,好像可以轻易折断,他不禁想问:这些年她到底怎么过的?
她竟然也熟练地抽起了男人烟,优雅地吐着烟圈。虽是好看,但却最伤身。简颢墨一下联想到起源是由于他的离开,导致凌泣的某些堕落自虐行为,光想想他觉得心疼,但又有些自私的欣慰。
“小七……”
“请你不要这样叫我,就如你所说,你走出我的世界吧。这次如果是我不小心走进了你的世界,请你当做视而不见。”
“凌泣……”简颢墨声音低得只剩呢喃。
“我自认为没有大度到可以和你平心静气当普通朋友,为免尴尬,大家还是不见为妙。如果真有遇见的情况,也请带着你的未婚妻绕道而走。”
凌泣的口气始终淡淡地飘在烟雾中,好像在谈论着别人的事情,而与她无关。MARLBORO的味道在口腔唇齿间游荡,多年前这身旁之人还曾借香烟之名表白过,“我这辈子要抽也只抽MARLBORO——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 Romance Only。”诚如所言,男人总是因为浪漫而记住爱情,而不是因为女人。凌泣心中苦涩地自嘲。
“她不是我未婚妻,相信我。”
“那不重要。”
凌泣离开的时候从简颢墨眼中读到了她熟悉的眼神,温柔和疼惜,那曾经让她如鸦片般着迷,让她视为珍宝。只不过再暖的月光都会冷,眼神又算得了什么呢。
高跟鞋陷在地毯里,闷不出声响,也许站得太久,凌泣的脚后跟磨得酸疼,举步维艰。她突然改变了回到大厅的路线,拐进通往楼上的安全出口。她脱去鞋子及一身的伪装,再将窗户打开,把湿水的黑色吊带裙挂住窗口上,任呼啸的风将它肆意吹起。
凌泣临窗而坐,黑夜果真是伸手不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