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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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你志向这么高大,还有恋父情结。”从子衿暗暗讽刺她。
“哎,你还真说对了,我真觉得他长得帅有才气。”
“这点出息?”他喉头里奔出某种鄙夷的气声。
凌泣鼻子哼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出神,领导到了穷村僻壤的山区考察扶贫教育,孩子们一张张纯净的脸上朴实好奇的大眼睛在闪烁,像是未被人污染的净土。
从子衿突然轻飘飘地来一句,“你这宏伟的志向努力一把还真有可能实现。”
凌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转过头来,见他只是慵懒的伸长双腿,没有下文,便随他去。
凌泣算是在那豪宅里住下了,想想可省去那烧钱的酒店费用倒也是件乐事。
隔天,两人赖在窝里,看看书看看碟,到吃饭时间便准时有人送上门来,宅得就像只米虫。喝汤的时候,凌泣烫了一下,痛得她呼叫一声,暗想不好,跑到镜子前一照,舌尖和下唇的内侧生了溃疡。凌泣还真是不能放纵,每次吃火锅都会长溃疡,屡试不爽。虽然事后她及时喝果汁和灌蜂蜜水作为补救,还是不能幸免。或是加上水土不服,溃疡大有泛滥之势,连说话牵动唇角都疼痛难耐。
“怎么了?”
“嘴里起泡。”凌泣小心翼翼吹凉汤水,一勺放入口中直接往喉头里灌,恨不得拿吸管吸。
从子衿紧皱眉头看她,好像不可置信的狐疑表情。随即埋头含糊其辞,“好。”
凌泣直接忽略他的反应。晚些时候她才知道这个问题不容小视。从子衿直接拿这个口腔溃疡当由头,驳回她要回G市的权利,简直霸道极了。可是身份证被扣,护照没带,凌泣总不能做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回去吧,即便回到周一的班也上不成。
凌泣打电话给Andrew请假的时候,他倒是满口答应,说病了要好好休息,但是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还是要关注意大利那边的动静。
凌泣本来觉得用这个病当借口有点拿乔,现在被他说了个“但是”以后,忽然觉得应该多争取点假期,小麦“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的警句在耳边油然响起。
鉴于凌泣打死不吃药的习惯,从子衿没少给她做工作,旁征博引威逼利诱,差点连对付手下的手段都用上,偏偏对上凌泣的执拗一点用都没有。凌泣只是弄些汤汤水水在喝,尽管她一再声明,只要每天坚持喝蜂蜜水加银耳莲子汤绿豆粥就没事,从子衿还是请来了一位保姆何姨,专门帮她料理每顿的膳食搭配。凌泣断定从子衿肯定是找人看住自己,总觉得这保姆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她,对眼望过去,却又没有异常忙着手上的工作,像足了侦探。
有晚,两人刚散步回来,一人看电视,一人看报纸,静悄悄的客厅只有电视广告的声音。凌泣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跑到冰箱里拿出水果榨汁,她好像得了强迫症,明知道这个溃疡少说也要五六天才能完全好,就好比感冒病毒少少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消除一样,可她就是拼命喝水吃水果,仿佛有种心理暗示这样会好得快些。
“电话响了。”从子衿斜睨她一眼。
他家是开放式的厨房,站在流理台上操作的凌泣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匆匆跑过去。她的电话一向很多,半夜也不少,从子衿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只是那表情就让你不自觉愧疚心虚。一看是邓妍,凌泣心稍稍放了下来。
“你还在B市?”
凌泣“哦”了一声,邓妍从什么地方渠道得来的消息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邓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戏谑她的机会。
“你不是被包养在那儿了吧?哈哈……这也不错,情人这个职业比其他的靠谱。”邓妍在那头得意地狂笑着,这死丫头可算开窍了,话说从子衿生病是有点夸大的成分,不过不对凌泣下点猛料怎么会熬起那么好的汤。
凌泣只觉得讽刺,“我吃火锅嘴里长了溃疡,趁机休息几天而已。”
和邓妍这么直说无所谓,要是和公司的人说因为口腔溃疡要病假铁定会被笑死,可就是有这么小题大作的人,那有何办法?
“你说说你,人家上火都长个痘痘什么的,你倒好,往里长,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邓妍兴致盎然挖苦她,“不过我替你们家从子衿感到悲哀就对了。”
凌泣一向了解邓妍说到一定程度开始满嘴跑火车,配合顺着她的话问,“干嘛?”
“看得到吃不着,你说痛苦不痛苦?连这种亲吻的福利都被剥夺了。”邓妍开怀大笑。
凌泣一下变明白过来,偷窥从子衿一眼,他手拿着商业杂志,只露出两道剑眉,以凌泣的观察总结这么平稳的眉形意味着心无旁骛的专注。凌泣怕邓妍再出什么豪言,只好默默地往阳台上转移阵地。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中下怀,恼羞成怒了吧。”邓妍难得能抓到凌泣辩驳不清的时候,别提多得意。
“去去去,有这闲心怎么不约会去?”
“别提扫兴的,我们刚吵完架,正想找你出来玩呢。”
“够你忙的,晚上还加班吵架,累不累啊。”
“吵架也是一种调剂。”
邓妍是拿吵架当情调的人,凌泣却不敢苟同。争吵绝对是伤身伤神的,耗尽心力也未必能全胜,反而两败俱伤,真是得不偿失。
因此,在那场对凌泣而言已算是剧烈的争执过后,凌泣感到头疼无比,不禁后悔万分。然而,见识到从子衿如此绅士高雅素养之人,竟然也能干出将白玫瑰扔进垃圾筒这种低劣行径之后,凌泣便怒火中烧,一触即发。过后她回想起来,那应该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除了从子衿扔东西摔门以外,两人都极其优雅地完成了一场矛盾争端,甚至彼此连过分的话都未说出口。
饶是如此,凌泣还是领略到了从子衿的脾气。原本幽深墨色的眼眸就能寒气逼人制造惊悚的气场,如若真是怒极了更不知会如何。这个底线凌泣不曾想触碰。只不过照这几天看来,他倒没有如邓妍所说脾气暴躁撼动总部的地步。除了反对她回去,其他方面倒是颇为迁就她,准时上下班,从不应酬,晚上散散步随处逛逛,一派现世安稳的作态。
恢复优雅的从子衿很体贴,给凌泣披上了外套,从后面环抱着她,双手就这么紧紧交握着,指节都缠绕不分。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发间的花香徐徐浸渍在湿润的空气中,软绕在从子衿的脸庞鼻尖,下一秒便透过皮肤沉淀在血液里。
“听说维生素B群和维生素C都是治溃疡的。”从子衿缓缓扳过凌泣的身子。
“我不是都吃水果了吗,里面都是维生素啊。”凌泣眉眼一弯,又来新招逗她吃药。
“那个效率太慢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吃药吧。”从子衿循循善诱,语带抱怨。
“药疗不如食疗,懂不懂?再说哪有什么药是立竿见影的。”凌泣搬出了小麦那些理论。
从子衿帮她把衣领立起来,阻挡了不少刺骨的寒风,“你就不会为我的福利想想啊,小白眼狼啊。”
凌泣沉思片刻后,顿悟定是邓妍的调笑让他给听了去,她怎么忽略了他一心多用的本领,旋即白他一眼,“你怎么和邓妍一样老不正经?”
“错了,我第一次发现邓妍比你善解人意多了。”从子衿凑近她的脸庞,贴在她鼻尖上。
此刻凌泣吸入的寒凉空气全部换成他吐出的温热气息,转瞬她伏向他肩头,向外瞭望便是车水马龙的滚滚红尘,车灯交汇又分离,往来汹涌却不为彼此停留,哪儿才是最后栖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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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0…红光返照(3)
病假也过得不安生,玩得不尽兴,乐得不舒畅,无疑是最大的悲剧。
重回公司上班已是又一个周五,凌泣接受着四面八方的问候,难得她请一次病假,大伙儿全像看濒临灭绝的动物般稀奇。June最是热衷,左瞧右看后总结:“你太可怕了,印堂发黑,眼带血丝,面色惨白,走起路来轻飘飘。这得生多大的病啊,把你憔悴成这样,不过对减肥颇有成效。”
凌泣一脸玩味的笑意,“要不你也生一个?”
“呸呸呸,乌鸦嘴,童言无忌。”June在嘴边挥挥手掌。
凌泣看June那样,心情一扫阴霾。上洗手间的时候,凌泣特意对着镜子上下打量着自己,那一脸憔悴的瘦削脸庞果真是自己没错,稍一失眠竟能呈现这么逼真的病态。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老板的召唤,看来是生来的劳碌命。
“Lynki,你抄送的邮件我已看过,确实是意大利方面的疏忽,你对设计图纸的及时更改非(http://www。87book。com)常重要,使前门襟以及接驳位过渡得平整服帖,GOOD!”老板Andrew显然对凌泣的工作不吝言辞,“意大利方面对你的工作也给予极高的肯定,So,下周意大利公司的市场部将会到B市进行市调,由你全程协助配合。”
凌泣熟悉老板先表彰后派任务的御人之术,可她确实分/身乏术,“Andrew,行政部通知我要配合年会准备PPT总结以及部门业绩报告,下周还安排Calendar Shoot,还有AT的收货,意大利的样板,我担心不能面面俱到。”做事情尽力而为,但并不代表逞强答应,凌泣自认为她没有如此高的造诣,能够分心做事并且做得滴水不漏。
老板自然知道凌泣巧妙的诉苦,难得体恤员工,“重中之重,就是全面配合意大利方面。年会的事情你不用负责,我会交代下去。”
在凌泣才呼出小半口气的时候,Andrew补充道,“但是,Calendar Shoot你还是要抽时间配合一下的,毕竟是公司的形象宣传嘛。”
大人物讲话总喜http://www。345wx。com欢将重点滞后,未听到最后总猜不到结局。凌泣听命地点点头。
话说Calendar Shoot这个传统项目由来已久,今年轮到凌泣作为MM拍Calendar Shoot,也意味着多年媳妇熬成婆,这里头的MM——Marketing Model正是个人在公司实力和地位的象征。即从公司的跟单中挑选十二位作为代表,分别担任当月的月历模特,达到公司推广和服务宣传的营销目的。June是和凌泣同期进公司的,却还没排上拍新年月历,心里不是滋味。凌泣不知如何安慰,这时候的安慰反而显得多余和矫情。事实上,凌泣真想把这事往外转让掉,她从不喜http://www。345wx。com欢拍照,更不会搔首弄姿摆造型,一想起来就是麻烦事。
说起拍照,从子衿倒是天生的时尚大片范本。随便往那儿一站,完全不用任何修饰造型,浑然天成自成一道怡人风景,恍若身旁的一切均是他的陪衬,不知谁人能与他成天作之合?
特助就这么站在离从子衿三米之处,足足望着他有半个小时,任思绪腾云驾雾。他记得半个小时前他向从子衿汇报的是:“凌小姐已于早上八点乘坐早班机,十一点安全抵达G市。”之后,等来的便是从子衿伫立在窗边如雕像般漫长无边的深沉无语。
这个女人逃离他怀抱的速度一向迅速得毫不迟疑,从子衿的遐想由这里开始。不对,纵使还在他怀抱之中,她也是心游四方。
那晚凌晨一点,从子衿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翻身去伸手揽人,他闭着眼双手在床上扫了扫没发现人。出了房间,他倚在简欧风格的白栏杆上,捏了捏眉头的川字纹。从子衿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将整个客厅俯瞰清楚,沙发旁的落地灯开着,暖和昏黄的光晕下,凌泣席地而坐埋头苦干,一如她平时在家加班的样子,拿铅笔当发簪将头发随意盘起,戴着黑框眼镜,其余的表情全部埋没在她头顶的阴影下。
甚至从子衿站立在她身边许久,凌泣仍旧全神贯注对着那些图纸写写画画,直至大功告成,才伸手摸了摸酸痛的脖子。她余光扫到身边有个影子,生生吓退了身子。
在等待凌泣自动自觉洞察自己存在的过程中,从子衿一脸愠色,他俯视到她光洁细致的颈后薄薄生起疙瘩,多冷的天就这么坐在地上。虽然沙发前铺着意大利进口的羊毛地毯,尽管他下楼前特意将地暖又调高了几度,仍然盖不住寒气。
凌泣不知从子衿站了多久,仰首目光迎合望着他,脖子和双腿一齐发麻,整个身体的血气都变得不流通。两人别扭了一会儿,凌泣仿佛不想在他的地盘得罪他,给彼此台阶。“你饿不饿?要不我煮点面吧。”
半响,从子衿心里苦笑一下,“饿了,不过我不吃面。”
这几天,凌泣仗着嘴里起泡,从子衿只要一碰,她就“呼呼”乱叫。真假他不知道,他倒变得老实了,只拥着她也可安静的入眠。换作从前肯定不可思议,女人于他而言,只为了充当某种需求,曾几何时会疼惜而投其所好。
本来从子衿也就是耍耍嘴,可一见到凌泣踉跄摇晃地起身,款款的身姿藏在他宽大的衬衫和休闲裤里的时候,他改变了心意,喉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