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罗-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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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原来担心这个。你以为我是个骗子吗？你不相信我吗？”他扳过她的脸，“看着我，我不会骗你，虽然的我身份现在不能揭开，但我绝不会负你。”
夜色里，他的眼睛闪闪地，素罗从他眼里读出了诚实，她愿意相信他。
“但是，虽然如此，还是请你离开，”她严肃地说，“我希望在我的大婚之日，奉献给我的夫君一个完整的我。而不是这人随便跟你苟且，如果你真的喜http：//87book。com欢我，就不应该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他对她的拒绝感到恼火，但也觉出她的可敬。只好轻轻吻了她一下，离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李夫人拿着家信，哭颤颤地问。
李林义在屋里走来走去，团团乱转。
“发生这么大的事，到底要不要让素罗知道？”
“你弟弟不是千叮万嘱说不让她知道吗？”
“道理虽是这样，但这毕竟是她的家事，如果不让她知道，我怕……”
“是啊，而且这件事跟她又有关。”
“我说弟弟怎么会突然想让她千里迢迢地来这里住上一阵子呢，原来有这么大的缘故。”
“老爷呀，急死我了，要怎么办哪？”
“姑姑，发生了什么事？”
李夫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素罗，她的脸白得纸一样。
“告诉我，姑姑，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爹娘怎么了。”
李夫人抖着，手上的信纸落在地上。素罗抢先一步拾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信上的内容，眼睛越瞪越大。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真的。
“姑姑，我要回家。”
23。…第五章 我的命运谁做主（一）
慕容轩接到皇上密令，令其两日内速速回京，他虽不舍素罗，但皇命难违，只好离开。但必须去跟她道别，相约京城见面。他会在第一时间去她家提亲。想到这里，他都等不及了。
但他吃惊的是，素罗的屋子黑洞洞的，没有声息。推门进去，竟然没有人。已经人走屋空了。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有点不可置信。她不会是回京城了吧？为何那个晚上没提起过这件事呢？
柳丰看到女儿风尘仆仆地进家，心里格噔一下，她知道了，千瞒万瞒，还是瞒不住她。为了女儿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命，也不愿她受到伤害，可是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啊，人力真的不能挽回。
素罗的镇定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只是白着一张脸问着父亲：“爹，我是你的女儿，也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柳丰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
原来，两个月前，皇太后要召在京城为官的各家小姐在七夕这天入皇宫一同为皇后祈福，顺祷万民昌盛，名为乞巧。
本来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柳丰最感到事出突然，也没十分往心里去。但有一次他下朝之时听到众大臣的闲谈，才暗自担忧起来。
“张大人，你说怎么好好地，太后要召各家小姐们进宫呢，如果是乞福，在家不是一样吗？”
“哎，李大人有所不知，最近皇后身体有恙，可能太后要众女子替皇后祈祷吧。”
“我看不见得如此，往年也没这个例子，即要祈祷，为何不召各家夫人同去呢，而偏要这些未婚的女子，我看太后可能在动什么心思吧。”
“李大人禁声，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做臣子的，怎能妄自揣测上面的意旨呢。
“皇上是个明君，他是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断人是非的。我看这件事不寻常。咱们皇上的皇宫自邓妃死了，李妃被打入冷宫，一共就那几个妃子，太后几次劝皇上选妃，皇上总是以怕扰乱了民生为由推辞，皇上是不近女色，可太后却担忧后宫乏人，子嗣稀少，这也是为皇上的江山打算。”
“李大人的意思是这次太后以此为名，打算为皇上选妃？怕皇上拒绝，所以想出此等主意？”
“我看是如此。不过可惜，我没有女儿，要是有的话，咱们的皇上如此圣明，去侍候他也是应该的。”
“哎，李大人不应这么说，皇上圣明，但离女色甚远，要是把女儿送入那里，岂不是要受冷落吗？我们做父母的，不求儿女荣华富贵，但求一生平安快乐就好了。”
“张大人这么想，真是我等表率，不似我等俗人哪。”
两人说着走远了。
24。…第五章 我的命运谁做主（二）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被走在后面的柳丰一字不落地听到耳里。
那张大人的话深深地说进了他的心里。
没错，他是忠于皇上的，就是为了皇上把命失去，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对女儿，他就不这样想了，无论如何，他不愿女儿进宫为妃。
为什么呢？
一是宫门深似海，他就这一个女儿，一旦进宫，想见一面都难，父母子女即使不在一起生活，只要时常见面，能时时看到她，就省得互相惦记了。二是历来宫庭之中就如龙潭虎穴一般，后妃们为争宠而进行的争斗并不亚于男人，甚至有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女儿的品貌，一定会被选中入宫的，如果她不受宠幸，生活必定凄凉，如果她受宠幸，以她善良的性格，怎么能在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站住脚呢。第三，他虽是在朝为官，但对这一夫多妻很不以为然，所以只有一位正妻，从不纳妾，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找到一位能好好珍惜她的夫婿，一夫一妻，白头到老。
想来想去，竟没有让女儿进宫的理由，就暗中想办法不让女儿进宫，正好赶上姐姐回来省亲，就让她把素罗带到了江南，借口说女儿染病未痊，不能见人。
他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女儿一走就万事全无，他就保全了女儿。却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并直接影响了女儿的一生。
如果他当时让女儿进宫，不管是选中还是选不中，素罗的一生就不会经历那么多风雨，也许她的生活会过得相对平静很多。
但是，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上天注定的，该你走的每一步，你都得照着走下去，即使没有这件事的发生，也会有其他事发生，照样会把你推到这条路上。
所以，当后来柳丰因为悔恨而自责时，他只想到是自己的过错，却不知道这只是命运的安排，与人力无关。
但柳丰为人孤傲梗直，又带着文人气，与人结交从不论门弟出身，只要有才，哪怕是市井之人，也乐于结交，他最厌恶做那些巴结权贵的事，经常直言上书，所以朝中早有贪官看他不顺眼，早有人小心在意着他的短处，可惜柳丰素有清廉的名声，又礼贤下士，即使是皇上也深闻其名，那些背后下手的人便使不上力，竟抓不住他的小辫子。
但是此一事，竟有人闻到了，正好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所以那些与他不对的人，把此事报告了当时手握重权的京畿使王大人。
说起这王大人，也是朝廷重臣，俗话说，十官九贪，这王大人也不例外，只是事情做得干净，别人很难抓到把柄，而且做事也非http：//87book。com常小心，善于笼络人心，朝廷中很多人都被他笼络门下，只有柳丰，是他碰过的一个最硬的钉子。但柳丰天性如此，王大人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但心中终是放不下这件事。
25。…第五章 我的命运谁做主（三）
这王大人虽妻妾甚多，但子嗣却也零落，唯有一子，名王琛，夫妻爱若珍宝，自小就娇生惯养，可以说是要星星不摘月亮。但越是这样，越是难养。
乡下人生养孩子大多都取名叫猫儿狗儿的，也大都是取其好养活之意，说是越爱这孩子，越得少疼他，这样才养得活。越是娇养的孩子，越不容易养好。
王琛就是如此，从小弱病缠身，长大后身体也不好，每每三病九痛的，也不太常见人。
但长大了，到了成亲的时候，却是说这个也不愿意，说那个也不愿意，任媒婆挤破了门槛，就是一个不愿意。
王大人夫妻不愿违逆儿子的意思，只好一一打退。但是儿子为什么就不愿意成亲呢，这个问题他们一直在问王琛，但王琛只是不说。
直到有一次，王夫人去王琛的书房看到一张女子背影的画图，才知道原来儿子已经有了心上人。
被母亲看出了心事的王琛通红着脸抢去了母亲手中的美人图，小心地收好。
母亲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倒欢喜起来，不管怎么样，儿子是因为心中有喜http：//87book。com欢的人才拒绝媒婆的提婚的，而不是自身有什么毛病，一颗心倒放下了。
但问来问去，竟问不出什么结果，原来只是王琛有一次去踏青，无意中见到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纤腰袅娜，只留给王琛一个背影，而就是背影就如此动人，可想而知这女子该是何等美貌。就悄悄地在后面尾随于她，想一睹该女子的庐山真面目。虽然一直没看到她的面容，却发现了她进了一处府邸，原来她的父亲是与自己的父亲同时在朝为官的柳丰柳大人。
26。…第五章 我的命运谁做主（四）
但王琛深知父亲的脾性，想告知父亲去柳家提亲，父亲一定以官位压人家，他不愿意对自己的亲事也用强，所以一直对父亲闭口不谈这件事。
他不说并不是自己就放弃了，而是用了时间去守候在柳家大门外，希冀能再次看到素罗的影子。可惜柳丰家教甚严，很少让女儿出门。王琛不死心，一有时间就去柳府门前守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等到了。有一次，女子因事和母亲外出，先下车时，回身扶母亲，正好给王琛看到她，当时王琛眼睛就直了，心中擂鼓似地跳着。
果然，他所见过的女子中从未有过如此容貌的，说倾国倾城一点也不过份。那微笑的面容值得任何一个男人珍藏。
不见还好，这一见之下，简直如要了王琛的命一般，更是寝食俱废，朝夜不停地思念，渐渐地生起病来。
忽然无故病倒，王大人和夫人纳罕之余，也猜测到儿子的病是与那画中女子有关，而儿子口风很紧，也问不出个缘由。
问到跟儿子的下人，才引出这一段风流公案来。
王大人长出了一口气，暗叹道：傻儿子，我只当这女子是月宫的嫦娥，那为父的可真没办法了。只要是人间的女子，总还是有希望的吧。别说只是一个四品官，就是再高的官，他去提亲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母亲把王大人的意思透露给王琛，说是王大人答应向柳家提亲。却也是奇http：//87book。com怪，王琛的病居然就好了大半，第二天就起床了，他嘴上虽不说，心中却无时不盼望父亲能说成这门亲事。
王大人虽然对这柳丰不以为然，但爱子情深，见儿子这个形象，也就拉下架子，请媒人去提亲。但柳丰非趋炎附势之人，况对这王琛有所耳闻，是个病胎子，此人怎配得了素罗，当时就婉转拒绝。王大人见柳丰如此不识抬举，不禁恼羞成怒。可这王琛却也多情，听说被拒绝了婚事，病又反复，缠绵病榻再不起来，看看眼至病入膏肓。王大人不由切齿痛恨着柳丰，发誓一定要将这素罗给儿子娶到手。
他正千方百计寻柳丰的不是，正好赶上此事，怎肯如此轻易放过，这可是欺君之罪，他也不用旁人，亲自找到柳丰，提出交易的条件，他要素罗成为他的儿媳，否则就告到皇上前去，到时候就不可收拾了。
柳丰虽也设法，但一介文人，有何法子可想。只想以死来保住素罗，只把信送到江南，告知姐姐好好保护素罗，且切切嘱咐姐姐这件事一定要瞒住素罗，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可是姐姐一时乱了方寸，竟被素罗看到了家书。
27。…第五章 我的命运谁做主（五）
“也就是说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素罗轻声问。
“他还没有告到皇上那儿去，可能是顾虑着他的儿子吧。”
“那爹答应他就是了。”
“素罗。”他震惊地抬头看着女儿。
不哭，不叫，平静地像没有事发生，像在谈论着别人的事，他直到现在才认清女儿，原来最有担当的是她，可是那弱弱的肩，他怎么忍心让她去承担这一切。
“素罗，你可知道那王琛是怎样一个人，如果嫁他，还不如入宫去，如果入宫，皇上好歹还是个真男子，纵然后宫险恶，也比嫁去一个不知何时就死的病秧子守活寡要强。”
“欺君之罪应如何处罚呢？”素罗没有接父亲的话茬，自顾顺口问着。
“当夷灭九族。”柳丰的脸色惨白。
“也就是说，在这场灾难里，爹不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