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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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佩雄：阿爸啦，我不是来请求你的袒护的，我也许对你说了　一辈子假话，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你已经下令杀我，我本来可以早就离　开拉萨，可是我没走……　　　　
　　　　贡布：你为什么没走？　　　　
　　　　陈佩雄：我没走，是因为我想以我的行为向你证明，我陈佩雄虽然做　了无数的坏事，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要做一回英雄，用我的死，抵消我所有的罪过。　　　　
　　　　贡布：（不信任地看着陈佩雄）你又在跟我耍什么花　招？　　　　
　　　　陈佩雄：我没有跟你耍花招，我今天到这来，是要告诉你，拉萨已经　有了日本特务，这个特务就是我的师傅静安。　　　　
　　　　贡布：（有些吃惊地看着陈佩雄）你没有说假话？　　　　
　　　　陈佩雄：我没有必要说假话了，我最近所做的坏事，一半是受他的唆　使，可惜我没有早点识破他，直到我烧了云南会馆，走投无路时，他才对我暴露出他的真面　目，他要我为日本天皇效忠，加入他的特别行动队，也就是他收买的，由七指狼带领的土匪　……　　　　
　　　　贡布：（相信了陈佩雄的话）你别说了，你告诉　我，静安现在还在寺院里吗？　　　　
　　　　陈佩雄：他已经离开拉萨两天了。　　　　
　　　　贡布：（又开始怀疑陈佩雄）既然你早就知道静安是　特务了，你为什么不早来报告给我。　　　　
　　　　陈佩雄：我，一直在矛盾，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我情愿死，也不　能给我的英雄父亲抹黑，我不能当日本汉奸，我要挽回自己的罪过……　　　　
　　　　［贡布盯着陈佩雄审视着。　　　　
　　　　陈佩雄：（伸手拿起地上的刀）阿爸啦，静安已经和　土匪走上了茶马道，他在茶马道上设了陷阱，要置抗日联合运输马帮于死地！如果没有人去　揭穿他的真面目，木石罗他们很可能中计，如果你愿意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你就把这把我父　亲的刀给我，我拿着他去砍下日本特务的头……　　　　
　　　　贡布：（深深吸了一口气）陈佩雄，虽然我不是完全　相信你的话，但是，我，看在你英雄父亲的份上，还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去吧！你记住　，你是英雄的后人，你是一个中国人！　　　　
　　　　陈佩雄：（眼圈红了）阿爸，儿子记住你的话了，我　此行恐怕是有去无回，你今后一定要保重啊！今世我如果报不了的恩，来世再报！　　　　
　　　　贡布：（摆了摆手，转过身去）你走吧！　　　　
　　　　［陈佩雄紧握着大刀，给贡布磕了三个头，转身大步离开。


第十九集江边

　　　　1。江边　　晨　　外　　　　
　　　　［马帮队伍浩浩荡荡地过拉萨河。　　　　
　　　　［打马过河的尼玛显得威风八面。　　　　
　　　　木石罗：（看着上岸的尼玛老爷赞叹）哎，你们看看　！我们的尼玛老爷像不像茶马古道上真正的大首领啊？　　　　
　　　　尼玛：（笑到）大首领是你木石罗，我不过　是个老商人罢了！　　　　
　　　　［苍茫天地间，尼玛扬鞭打马，扯起苍老豪放的嗓音唱起了《茶马古道歌》：　　　　
　　　　前面那座山，你是什么山，　　　　
　　　　过了昌都寺，才能到雅安。　　　　
　　　　巴塘奶茶甜，里塘糌粑香，　　　　
　　　　过了八宿街，就到老芒康。　　　　
　　　　［尼玛的歌声，感染了所有人，木石罗、格桑等人一起唱了起来：　　　　
　　　　前面那条江，你是什么江，　　　　
　　　　过了中甸城，才能到丽江。　　　　
　　　　大理姑娘好，普洱茶叶香，　　　　
　　　　茶马古道远，人间到天堂。　　　　
　　　　2。歌声中一组马帮在旅途中行走镜头。　　　　
　　　　3。密林中　　日　　外　　　　
　　　　［山间小道、崎岖难行。　　　　
　　　　［马帮清脆的铃声在山林里回荡，阿崩代牵着头骡开路走在前面。　　　　
　　　　［木石罗、尼玛、杨金鹏在一棵大树下歇脚，尼玛听着森林里的鸟叫声心情格外轻　松。　　　　
　　　　尼玛：金鹏老弟，你听一听，这些鸟唱得多好听啊！你们云南也有这　样的鸟吗？　　　　
　　　　杨金鹏：（无精打采地）我哪有心思听什么鸟叫啊！　花依丢了，眼看着我们要回云南了，回到家，我怎么向我大哥交代这事情啊？　　　　
　　　　尼玛：（心情沉重起来）金鹏老弟，我不是说了吗，　一切过错我来承担。　　　　
　　　　杨金鹏：你说承担有什么用，你能告诉我花依现在在哪吗？　　　　
　　　　［尼玛沉默了。　　　　
　　　　木石罗：金鹏大叔，你放心，只要花依活着，我一定会找到她。　　　　
　　　　［给给慌张地和两个马脚子从前面而来。　　　　
　　　　给给：石罗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木石罗：出什么事了。　　　　
　　　　给给：十几头骡马，还有格桑的三个马脚子，一眨眼全死了，格桑快　气疯了！　　　　
　　　　［木石罗怔住了。　　　　
　　　　4。森林中　　日　　外　　　　
　　　　［一汪清泉旁，横七竖八躺着死了的骡马。　　　　
　　　　［格桑站在死去的三个马脚子面前压抑着悲愤，强巴在一旁不安地看着格桑。　　　　　
　　　　［木石罗、尼玛等人大步走了来。　　　　
　　　　木石罗：（看一眼眼前的情景）格桑，这，是怎么回事？　　　　
　　　　格桑：（转身看着木石罗指着泉水道）是，　水有毒！（气愤地大声道）有　魔鬼下了毒！　　　　
　　　　［木石罗冷静地走到泉水边，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放在泉水中。　　　　
　　　　［银针变了颜色。　　　　
　　　　木石罗：（面色凝重地收回银针，起身命令道）　舅舅　，立即通知全队所有马锅头，沿途所有的饮用水源，不先经过测毒，人、马一律不准饮用。　　　　　
　　　　［给给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木石罗：这口泉已经不能用了，埋掉！　　　　
　　　　［十几个马脚子挥动铁锹埋掉了清泉。　　　　
　　　　5。荒漠水井　　黄昏　　外　　　　
　　　　［大队马帮缓缓走来。　　　　
　　　　［水井前，给给用皮桶打起来一桶水。　　　　
　　　　［木石罗拿出银针放进水中。　　　　
　　　　［银针变了颜色。　　　　
　　　　格桑：（愤恨地）木石罗，我们不能再这么　走下去了，不消灭掉跟随我们的魔鬼，我们不被毒死也会全部渴死！　　　　
　　　　尼玛：格桑说得对，我们要采取措施了，水源如果只是一两处有毒，　我们还可以想办法解决饮水问题，如果一路走下去水都有毒，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木石罗：（点点头）这下毒的魔鬼，我想一　定是和陈佩雄串通一气的七指狼……　　　　
　　　　尼玛：这两人，百分之百是做了日本人的走狗，他们赶在我们前面，　目的就是要阻拦我们开通茶马运输通道！　　　　
　　　　格桑：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消灭他们。　　　　　
　　　　木石罗：我当然想消灭他们，可是怎么消灭我们得动动脑筋，既然他　们能在我们到达这些供　水点前下毒，说明他们现在肯定在我们前面，我们要消灭他们，就必须组织一支单独作战的　人马，快速前进，找到他们，消灭他们！　　　　
　　　　尼玛：这恐怕是惟一的办法。　　　　
　　　　给给：（主动请战）木石罗，你把护卫队交给我，我　去消灭七指狼这畜生！　　　　
　　　　尼玛：舅舅，你去不合适……　　　　
　　　　给给：我怎么不合适，嫌我老吗？　　　　
　　　　木石罗：对，你是老了……　　　　
　　　　格桑：木石罗，你要是信我格桑，你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尼玛注视着木石罗。　　　　
　　　　木石罗：（看着格桑考虑一下）好，格桑，　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调拨给你一百个人，一百条枪。够吗？　　　　
　　　　格桑：足够了！　　　　
　　　　木石罗：（转头对阿崩代命令）阿崩代，我　命令你协助格桑大马锅头一起开路，消灭土匪！　　　　
　　　　阿崩代：是！　　　　
　　　　6。荒原上　　黄昏　　外　　　　
　　　　［格桑、阿崩代带领一百名护卫队，离开大队飞驰着向前冲去。


第十九集草原经幡下

　　　　7。草原经幡下　　夜　　外　　　　
　　　　［静安幽灵般站在经幡下等人，七指狼骑马来到静安身边。　　　　
　　　　静安：（转身看着七指狼）天皇的斗士，你　干得很好，不过，光靠下毒，还不能消灭这支庞大的马帮……　　　　
　　　　七指狼：下一步，你要我们怎么做。　　　　
　　　　静安：我要你们化整为零，绕到他们身后去，让他们想跟我们决战，　但是找不到对手，等时候到了，我们内外夹击，把他们埋葬在这荒原上……　　　　
　　　　七指狼：（点点头）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静安：（阴险地）我怎么能跟你们一起，我　依然　是木石罗的朋友。　　　　
　　　　七指狼：你现在再去马帮，不怕他们怀疑你。　　　　
　　　　静安：你放心，我自有让他相信我的办法。　　　　
　　　　8。茶马道上　　日　　外　　　　
　　　　［木石罗带领的大队马帮缓缓走来。　　　　
　　　　给给：（和一个马脚子从前面匆匆而来）大　首领，报告　给你一个坏消息。　　　　
　　　　木石罗：是不是前面的灵宝泉水也被下了毒了？　　　　　
　　　　给给：不但是下了毒，还毒倒了一个救过你命的恩人。　　　　
　　　　木石罗：（一愣）谁啊？　　　　
　　　　给给：静安师傅，好在他喝的水不多，我们的藏医官已经把他救活过　来了。　　　　
　　　　9。山道泉水边　　日　　外　　　　
　　　　［木石罗大步走了过来。　　　　
　　　　静安：（中毒，躺靠小沙弥怀中）木少爷，　我们……真是有缘啊。　　　　
　　　　木石罗：（关切地看着静安）静安师傅，你　这是要去哪里？　　　　
　　　　静安：我，回云南，没想到走到这，喝了这泉水中了毒，亏得　又遇见你　们啊。　　　　
　　　　木石罗：（担心）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静安：你的藏医官说，没有什么大碍了。　　　　
　　　　木石罗：（松口气）静安师傅，那你就还是　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单独走太危险　了。　　　　
　　　　静安：不了，我又老又病，还中了毒，跟你们走太拖累你们了，你们走你们的……　　　　
　　　　木石罗：师傅不要客气，路见死人要埋葬，路见病人要搭救，这是马　帮的规矩。　　　　
　　　　静安：那就又麻烦你们了。　　　　
　　　　10。草场上　　日　　外　　　　
　　　　［格桑带领的护卫队飞驰而来。　　　　
　　　　［几个牧民的小帐篷冒着炊烟。　　　　
　　　　［丑土匪和几个小匪穿着牧民藏袍在放羊。　　　　
　　　　格桑：（骑马到近前问）喂，兄弟，看到有　土匪从这里经过吗？　　　　
　　　　丑土匪：中午的时候，有几十个背枪的人，抢了我们两头羊，从这里　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土匪？　　　　
　　　　格桑：那一定是土匪了，（一挥鞭子）我们　继续追！　　　　
　　　　［格桑带着人马向前飞驰远去。　　　　
　　　　［帐篷里，七指狼走了出来冷笑。　　　　
　　　　七指狼：这下行了，带枪的跑到前面去了，留在后面的肥羊可以让我　们慢慢收拾了！　　　　
　　　　11。山路上　　日　　外　　　　
　　　　［陈佩雄牵着马在一个向导带领下艰难赶路。　　　　
　　　　［一个十几头羊组成的羊帮迎面走来。　　　　
　　　　陈佩雄：（急忙问）喂，放羊的，你们从南　边来，看到没看到拉萨过来　的联合抗日马帮。　　　　
　　　　放羊人：看见了，昨天我碰见他们，成千上万头骡马，阵势大得很。　　　　　
　　　　陈佩雄：你昨天见的他们，那他们离这应该不远了？　　　　
　　　　放羊人：不远，一天的路程。　　　　
　　　　向导：陈老板，要是不怕险，前面有条近路，一天的路半天就可以走　完。　　　　
　　　　陈佩雄：（想了想）我们走近路。　　　　
　　　　放羊人：老板，我提醒你们一声，在这里带足水上路，前面一段路上　的泉水都被人下了毒了，联合马帮的人和骡马都死了不少……　　　　
　　　　陈佩雄：这肯定是静安干的，我们快走。　　　　
　　　　［陈佩雄和向导顺山路走去。　　　　
　　　　12。大山下交错的羊肠道　　黄昏　　外　　　　
　　　　［烈珠喇嘛和花依牵着两匹马从山路上而来。　　　　
　　　　［花依看见山道上留下的马粪，不由得欣喜。　　　　
　　　　花依：烈珠喇嘛你看，这一路的马粪，木石罗的大队人马肯定离这里　不远了。　　　　
　　　　烈珠：你说得对，我们快走。　　　　
　　　　［崎岖的山路上，烈珠喇嘛和花依加快步伐，艰难地行进。　　　　
　　　　烈珠：（关切地）花依，你要是太累，就骑马吧　。　　　　
　　　　花依：不行，木石罗跟我说，走上茶马道，人和马就是生死兄弟了，　人要休息，马也要休息，人马要相依为命才能走完全程……　　　　
　　　　烈珠：花依，你这一次见到木石罗，是不是就要做他的夫人了？　　　　　
　　　　花依：活佛说，我们已经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的考验，应该成就前缘　了。　　　　
　　　　烈珠：如果还有更大的考验放在你们面前呢？　　　　
　　　　花依：生死的考验都有了，还有什么考验？　　　　
　　　　烈珠：好比说，你们俩有杀父之仇……　　　　
　　　　花依：（轻松地笑）这样的仇不会有啊，他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