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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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沙弥抬着笸箩出来，撒饭喂鸟，发现坐在树下的七指狼。　　　　
　　　　［小沙弥跑进去把静安叫了出来。　　　　
　　　　静安：晨钟已经敲过，可以进去朝拜，不用坐在这冰凉的树下。　　　　
　　　　［七指狼抬头示意树上没有第七帘的经幡。　　　　
　　　　七指狼：吉祥经幡在哪，我就在哪朝拜。（站起来）　我已将师傅布施的金子换成制敌的法器——枪和子弹都准备好了。特来请师傅放心。　　　　
　　　　静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每日好好念经！　　　　
　　　　9。古城街道　　黄昏　　外　　　　
　　　　［木石罗和给给舅舅骑马缓缓而来。　　　　
　　　　给给：（心情轻松地）……小骡子，我这次是真服了　你　了，用我们木家大旗招募那些散兵游勇，一分钱不用花，还求着来投奔，实在是高招，我怎　么就没想到这主意呢？　　　　
　　　　木石罗：你的心事全用在女人身上了，当然想不出来！　　　　
　　　　给给：（担心地）哎，这话在你舅妈面前千万说不得　啊。　　　　
　　　　木石罗：（笑）老花雕，我要告你的状，你还能活到　今天。　　　　
　　　　给给：（厚脸皮地笑）是是是，谢谢你开恩了……　（愉快地感叹）哎呀，马帮有了，我们现在就缺一匹好头骡了。　　　　
　　　　木石罗：三月街上，用五百大洋，买一匹好头骡，应该没有问题吧？　　　　　
　　　　给给：钱是够了，可是买好头骡不在钱多少，得有缘分。（突　然　伤心地）可怜我的乌蒙花啊……这该死的格桑！（突然愤恨地）　石罗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我非杀了格桑这个混蛋，我不能让乌蒙花就这么冤死了……　　　　
　　　　木石罗：如果有证据证明乌蒙花是格桑杀的，你要杀他，我不反对！　　　　　
　　　　给给：还要什么证据，那天在大理，杨家门口，他自己不是都承认了　吗……　　　　
　　　　木石罗：他是承认了，可是我回来想想，他当时可能说的是气话。　　　　
　　　　给给：什么气话，石罗子，你别把格桑想那么好，我知道你想化解我　们　家跟他家的仇，他可没这么想，那七指狼砍我的这一刀，我通通得记在格桑这混蛋的头上…　…　　　　
　　　　木石罗：（突然想到什么）哎，给给，你说七指狼是　茶马古道上最狠的杀手，他没能杀了我，怎么会突然消失了，他应该继续来杀我啊。　　　　
　　　　给给：你就那么想死，这七指狼说不定被活佛收服了。　　　　
　　　　木石罗：有可能……　　　　
　　　　［两人说着话走远。　　　　
　　　　［街角，七指狼和静安走进茶楼。　　　　
　　　　10。木家马厩　　日　　外　　　　
　　　　［木石罗指挥家奴打扫、整修着马厩。　　　　
　　　　［给给捧了一串大红串铃进来，挂在主槽前的柱子上。　　　　
　　　　木石罗：这是干什么？　　　　
　　　　给给：这是最有福气的头骡央吉玛带过的行头，挂在这里求吉利　，愿所有走进这个马厩的骡马，都沾上央吉玛的神采福气。　　　　
　　　　女仆：（走来）二少爷，老夫人让你去一下她那。　　　　
　　　　木石罗：好，我马上去，（对家奴嘱咐道）你们抓紧　干啊，中饭前把活儿都干完，下午我们家的骡马就要到这集中了。　　　　
　　　　给给：你走吧，我在这看着，他们没人敢偷懒。　　　　
　　　　［木石罗离开。


《茶马古道》第四集木老爷房中（图）

　　　　　　　　
　　　　11。木老爷房中　　日　　内　　　　
　　　　［屋里桌上摆着一个大簸箕，簸箕中装满堆成一尺高的银元。　　　　
　　　　［木夫人表情肃穆地摸索着一块块银圆感慨万千。　　　　
　　　　［木石罗走了进来，一眼看见簸箕中的银圆愣住了。　　　　
　　　　［木夫人回头看着木石罗露出微笑。　　　　
　　　　木石罗：（难过生气地）阿妈，你，你是不是把你的　东西当了？　　　　
　　　　木夫人：（平静地）那些东西没有用，换成钱不是很　好吗？　　　　
　　　　木石罗：（气恼地）阿妈，你这些钱，我一个也不用　，　马帮我已经有了！你，你还当东西干什么？你在哪家当铺当的，他们胆子也太大了，木家的　东西他们也敢收，我一会就叫人把钱退回去，把东西要回来。　　　　
　　　　木夫人：（着急了）不行，这东西是阿妈当的，你做　不了主！　　　　
　　　　［木石罗看着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木夫人：石罗，你别生气，你听阿妈说，你是有本事，没花钱就弄到　了　骡马，可那些骡马虽然打着木家旗号，归你指挥，可赚的钱不归我们啊，男人出去办事情，　没钱腰杆就硬不起来，你是木天王的后人，你舅舅说，你为了弄到马帮，委曲求全去跟那些　马锅头喝酒、称兄道弟，你以为阿妈的心好受啊……　　　　
　　　　木石罗：阿妈，我没觉得我跟那些马锅头喝酒，有失身份，只要一起　走上茶马古道，就没有贵贱之分，都是生死兄弟……　　　　
　　　　木夫人：你自己这么认为，别人可不这样认为……　　　　
　　　　木石罗：阿妈，反正这些钱，我不会要，你自己收着吧。　　　　
　　　　木夫人：你不要可以，可是你哥需要，你去拉萨救你哥，你不带钱去　行吗？　　　　
　　　　［木石罗愣住。　　　　
　　　　木夫人：虽然你尼玛姑父是拉萨最大的商人，他会花钱去救你哥，可　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还得自己周全吧？　　　　
　　　　［木石罗沉默了。　　　　
　　　　木夫人：石罗，阿妈知道你是有能力，有骨气的好孩子，你想靠自　己的　能力让木家兴旺起来。可是阿妈不是外人，阿妈有责任帮助我的儿子实现心愿。你接受阿妈　的帮助，不代表你没有能力啊……　　　　
　　　　木石罗：阿妈！　　　　
　　　　木夫人：（笑了）你不是为你自己在做事，你是为了　木家，　　　　
　　　　［木石罗望着母亲百感交集地点点头。　　　　
　　　　12。木家马厩　　日　　外　　　　
　　　　［各村寨的小马帮带着骡马来集中了，人喊马叫，热闹得有些混乱。　　　　
　　　　给给：（喊叫着指挥着）哎，哎，阿鹏，把你们的头　骡牵过来，别堵在门口……　　　　
　　　　［阿鹏拉着头骡，头骡直着头原地不动。　　　　
　　　　阿鹏：（边骂边驱赶着头骡）你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走啊，进去，怕什么！　　　　
　　　　木石罗：（从众多骡马堆里走来，对给给说）给给，　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头可以领队的头骡，也没有一个可以领队的马锅头。　　　　
　　　　给给：这都是些散兵游勇，你看吧，带着他们跑拉萨，非累死我们俩　不可。　　　　
　　　　木石罗：（想了想）走，我们去请个能人回来帮　忙。　　　　
　　　　给给：你要请谁？　　　　
　　　　木石罗：阿崩代。　　　　
　　　　给给：什么？请他？那头野驴，喝点酒就闹事打架，见了漂亮姑娘就　走不动路，他是被老爷赶出来的人，你敢用？　　　　
　　　　木石罗：我有什么不敢用，我不怕他毛病大，只要他有本事，我们现　在需要有他这样的高手来调教马帮。　　　　
　　　　给给：你真要用他。　　　　
　　　　木石罗：他相骡马的本事在茶马古道上无人能敌，我们明天去大理买　头骡，正好用他。　　　　
　　　　［给给犹豫着。　　　　
　　　　木石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给给：（下了决心）走，我带你去找他吧，这野驴胆　子大得很，前两天把玉龙客栈老板娘阿喜勾引到手了，现在八成还躺在阿喜的被窝里。


《茶马古道》第四集古城（图）

　　　　　　　　
　　　　13。古城　　玉龙客栈门口　　日　　外　　　　
　　　　［老板娘阿喜提着烧火棍把阿崩代和一个年轻藏族女子追打出门，藏族女子跌倒在　地，两个伙计把包袱朝那个女人扔过去。　　　　
　　　　阿崩代：（站在一边恼火地骂）阿喜，你疯了？　　　　
　　　　阿喜：阿崩代，你这野驴你不是人，你吃我的，住我的，居然还敢把　这野婆娘带到姑奶奶这儿来，我算是瞎了眼，白养你这么多天！　　　　
　　　　［阿崩代换一副嘴脸，笑嘻嘻的哄阿喜。　　　　
　　　　阿崩代：阿喜姐，亲姐姐，你真是床上不饶人，床下也不饶人，她是　我昨天碰到的一个中甸熟人，赶马人哪儿没几个熟人啊！　　　　
　　　　阿喜：中甸熟人，大理熟人，巴塘熟人，你他妈的天下女人都熟，姑　奶　奶是不是你的熟人，你玩熟人玩到我头上来了。你看我今天不把你那根萝卜拔下来，我不叫　阿喜娘！（说完抡起棍子又要打阿崩代）　　　　
　　　　［看热闹的人群中，给给挤了进来、抓住阿喜的棍子。　　　　
　　　　给给：哎？美人儿消消气，当心闪了你的小蛮腰，为这个畜生闪了你　，多叫人心疼啊！　　　　
　　　　阿喜：呸！你个老花雕一路货，这没你的事情，少管！　　　　
　　　　给给：行了，行了！阿喜，打一下解解气就行了，都是老感情，打坏　了还不是自己心疼，（对阿崩代）阿崩代，赶快跟阿喜赔个不是。　　　　
　　　　阿崩代：（忙笑脸）好姐姐，亲姐姐，我错了，跟你　赔不是，你消消气！　　　　
　　　　阿喜：（气消了一半扔下了棍子）没脸没皮的东西！　　　　　
　　　　给给：（松了口气）好了，阿崩代，你这头野驴，跟　我走吧。　　　　
　　　　阿崩代：跟你走，干什么去？　　　　
　　　　给给：回我们木家当马锅头去。　　　　
　　　　阿崩代：（欣喜地）你们木家还愿意要我？　　　　
　　　　给给：对啊，二少爷特别开恩，准许你回来当马锅头。　　　　
　　　　阿崩代：（不敢相信）让我回木家当马锅头，你别是　哄我吧！　　　　
　　　　给给：谁哄你，你没看到二少爷都亲自来了。　　　　
　　　　阿崩代：二少爷来了？（四下望，看见木石罗正看着自己，忙　施礼）哎呀，刚被打昏头了，没看见二少爷，二少爷，你真用我吗？　　　　
　　　　木石罗：（上下打量阿崩代）阿崩代，你怎么瘦成这　个样子了？　　　　
　　　　［阿崩代心酸地说。　　　　
　　　　阿崩代：自从离开木家，我就像断了脚的马，哪儿也去不了，不是我　看不上人家的马帮，就　是人家看不上我的习性。二少爷！我生下来就是茶马古道上，木家马帮的大马锅头……　　　　
　　　　给给：行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瘦狗样，那脚杆还没有狗腿粗，你还　能骑马吗？　　　　
　　　　阿崩代：瘦是因为没喝拉萨的水，脚杆细是因为没马骑。只要你给我　骡子，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大马锅头。　　　　
　　　　木石罗：好，拉马来，让他溜溜。　　　　
　　　　［街中，家奴应声牵来木石罗的马，阿崩代摇摇晃晃牵着马溜了几步。突然一跃而　起，稳当地骑在马背上，转圈小跑起来。　　　　
　　　　阿崩代：（得意地喊）看到没有，我阿崩代生来就是　牲口的祖宗，骡马的爷，天下没有我阿崩代骑不上的马，走不了的路……　　　　
　　　　木石罗：（注视着阿崩代，对给给说）看见没有，这　家伙就是为马帮出生的。　　　　
　　　　给给：（赞同地）只要你能镇得住这头野驴，我们这　一路上就能轻松了。　　　　
　　　　14。前往大理的路上　　日　　外　　　　
　　　　［木家新的大马帮缓缓而行着。　　　　
　　　　阿崩代：（牵着头骡走在最前面大声喊）二少爷，现　在没有好头骡，我就是头骡，你要给我双倍工钱啊。　　　　
　　　　木石罗：你要双倍工钱可以，只要你头上能长出驴耳朵来。　　　　
　　　　阿崩代：（笑）二少爷，跟你开玩笑，只要你用我，　不　给钱我都干！一上路，我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到了大理，我保证给你挑回一匹像“乌蒙花　”那样的头骡来。　　　　
　　　　木石罗：你要真给我挑出一匹“乌蒙花”那样的头骡，我奖励你三十　块大洋。　　　　
　　　　阿崩代：不用给我钱，你准许我带队去拉萨就行了。　　　　
　　　　给给：你那么想去拉萨，是不是想四川饭馆的老板娘了？　　　　
　　　　阿崩代：老花雕，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哎呀，一想起那个骚婆娘　……　　　　
　　　　木石罗：口水直流是不是？（板起脸道）阿崩代，我　跟　你说，你喝酒也好，偷腥找女人也好，只要你不耽误正事，我可以不管你，但是只要你耽误　了正事，坏了马帮的名声，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进木家马帮了，更别指望去拉萨。　　　　
　　　　阿崩代：嗨！二少爷，你放心！我阿崩代，这次一定不耽误正事，听　你指挥，绝不让你失望。　　　　
　　　　［阿崩代说完，放开嗓子唱起“茶马古道”歌。　　　　
　　　　［木家的号旗在风中飘荡。


《茶马古道》第四集森林旁（图）

　　　　　　　　
　　　　15。森林旁　　夜　　外　　　　
　　　　［马帮露营在森林边，骡马在安静地吃夜草，马脚子们东倒西歪地睡在篝火四周。　　　　　
　　　　［木石罗心事很重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边。　　　　
　　　　给给：（走过来）怎么了，想花依姑娘睡不着了？急　什么，再有两天就能见着她了。　　　　
　　　　木石罗：给给，你去把阿勒东巴请来，我想知道拉萨那边的事情有没　有好转的兆头。我刚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给给：你梦见什么了？　　　　
　　　　木石罗：梦见我们家在拉萨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