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栽了-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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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冷袖接到龙睿的眼神,双双走近赵阳左右,欲扶起赵阳,赵阳却是左右摆了二摆,仍旧跪着,高举着马鞭,“请殿下收回方才要责罚之言,也请殿下收回马鞭,否则,老臣一直就这么跪着,不起来。”
龙睿轻叹一声,接过马鞭,又躬身亲自扶起赵阳,“老将军,方才的话本殿都收回。”
抹了抹脸上的老泪,赵阳回头看向威严的灵柩,颤抖着步子往灵柩的方向走去,临近几步,加快了步子扑了上去,抱住灵枢失声痛哭起来。
“老将军,请节哀。”冷战、冷袖上前相劝。
岁岁远远的看着,眼睛有些红了。
哭了半晌,赵阳终是抹了抹泪,轻拍着灵柩,“女儿啊,蒙陛下圣恩,得殿下垂怜,能够回归故里长年陪侍在你母亲身边,你也该瞑目了。走,爹爹接你回家。”
花了一天的时间走出草原,接下来却是沙漠地带,因为沙漠地带昼夜温差大,而且时时有龙卷风的现象出现,是以,龙睿的人马不能再如往常般在空旷地安营扎寨了。而赵阳也早想好一切,早在来迎接龙睿的时候就在离玉门关最近的镇子楼兰镇订下了所有的客栈。所以,当龙睿送葬的队伍到达楼兰镇的时候,所有的送葬侍卫被有序的安排进了各客栈。
站在楼兰客栈的最高层,看着整个大街左右的客栈插满了白幡,龙睿轻叹了口气,“老将军果然是高人。”
街道二旁的客栈看着似乎零散,其实赵阳却是别出心裁,按着‘一字长蛇阵’的布局布防,进可攻、退可守。冷战和冷袖亦是看出其中的玄机,闻听龙睿之言,二人点了点头,“玉门关交在老将军的手中,主子也该放心了。”
“只是,在赵妃这件事上,我终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将军。”丽人阁中,赵妃是最心无城府的一个人,龙睿可以肯定,赵妃不是细作。
明白龙睿所言,冷战说道:“主子,不是你的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能分得那么清楚?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赵妃今日不死,明日只怕也逃不出被杀的噩运。依她的性格,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冷战说得也有道理。后宫的争斗不亚于前方的战场,有的时候甚至于更胜于前方战场的厮杀。只有那些适合后宫生存法则的人才能够生存下来,一如父皇的萧淑妃、董贵妃,她们用尽手腕留在父皇的身边,恩宠至今。而那些心无城府、心善心软的人一定会被淘汰出局。一如自己的母后,若不是贵为皇后之尊,早就会被扫地出门……
“太子殿下,救命啊。太子殿下,救命啊。”
听着凄惨的叫声,龙睿蹩目往远处跑来的一抹小身影看去。奈何,那抹小身影方近大街街头的第一所客栈,就被侍卫拦住。细看那小孩子,不过十岁左右。一身蛮夷之地的服饰,和这里人的服饰大有出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主子,听闻这蛮夷之地的人十分的诡异,有时故意派一、二个小孩上前,目的就是希望趁人不防,要么下毒、要么刺杀。”
“哪来那么多的仇家?”龙睿轻声笑着,拍了拍护栏,“再说,如果真是来刺杀本殿的,本殿躲是躲不掉的,不如接招的好。”
闻言,冷战觉得龙睿说得有理,躬身作揖,“是。”
不一时,那喊‘救命’的孩子已被带至龙睿所处的楼兰客栈,赵阳听闻消息,恐生不测,亦是来到了龙睿住处。
看着颤颤兢兢跪在地上的孩子,龙睿柔和说道:“抬起头来。”
小男孩将头抬起,狐茸围拥着脖颈,脸被关外的风吹得红扑扑的似诱人的苹果,眨着一双熠熠有神的眼睛,“请太子殿下救我姐姐一命。”
“你是谁?哪里的人?”
“我叫萨棋。我姐姐叫萨玛。都是晋地的游牧子民、库伊族人。”
晋地?四哥龙子墨的番地?龙睿看了冷战一眼,又转看向小男孩,“你既是晋地的子民,若有冤枉或救命之急的事,应当求晋王去,哪有舍了近道找远道来求我的道理?”
“因为,这件事和晋王有关,萨棋得罪不起晋王,只好来求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哦?”龙睿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男孩,半晌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殿下?又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我是听闻过往的商人传言,知道太子殿下亲送赵妃娘娘的灵柩回玉门关,这才在这里等候。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等到太子殿下了。”
见小男孩说话口齿清晰,又见小男孩神情可爱,龙睿心生好感,“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和晋王有关?又是什么事危及到你姐姐的性命?”只当是四哥收了人家的女儿作妾惹起的麻烦,应该好解决。
“这件事,说起来,都是萧国舅惹的祸。”
萧国舅?原来的户部尚书,因萧老爷子去逝后回家丁忧的萧伯善?这事倒有些出其不意了。萧家世代居住在晋地,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气候,无论这个孩子待会子说的事到底是不是萧国舅惹的祸,他若插手管了四哥番地的事、而且是萧家的事,只怕……
萨棋哪知道龙睿的心思,只是继续说道:“自从萧老爷子过世,萧国舅回乡丁忧。有一个妖僧就向萧国舅进言,说萧老爷子虽然寿终正寝,可仍旧没有积满阴功。”
他此番出关送赵妃的灵柩,父皇曾经有交待,这晋地是蛮夷之地,有许多风土人情与内地不一……想到这里,龙睿的眉头紧蹩。
“萧国舅听信谗言,依那个可恶的妖僧之计,每年的九月初九,就会挑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儿家作为祭品,祭祀萧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一直要延续三年,三年后,萧老爷子的阴功积满,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用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的命换来萧老爷子的阴功?龙睿感到丝丝的火气泛起,却仍旧耐着性子问道:“难道,你们库伊族人中就没有人能够和那妖僧抗衡?”如果他记得不错,晋地出神师,神师一向出自库伊族人。“听闻你们库伊族人对神师早晚三柱香的虔诚膜拜,依那妖僧所作所为,只需要神师出来说句公道话不就成了?”
“我们库伊族的这一任神师病了二年了。”
病了?
“二年了,至今未醒。”小男孩的脸上现出悲愤的神情,“那个妖僧初来的时候,倒也忠厚老实,而且帮着神师处理了许多问题。特别是这二年来,因为神师昏迷不醒,向上天祈雨的事都落在了那个妖僧的头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他真的是道行高深,在我们晋地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萨棋点头。“反正这二年,在这个妖僧的妖法下,我们晋地倒也算风调雨顺。只是他那拿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儿作祭祀之用太过邪气,我们库伊族人不赞同。”
确实过于邪佞了些。龙睿撇嘴一笑,“这妖僧叫什么名字?”
“千年法师。”
闻言,岁岁‘噗哧’一笑,“千年老妖。”
不明白岁岁的打趣,萨棋说道:“殿下是真龙转世,一定可以压制得住那个妖僧的邪气,所以,请殿下救救我的姐姐。”
龙睿柔和的盯着萨棋,“你的姐姐萨玛莫不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儿?”
萨棋点了点头。“我的父母生下我不久后就死了,是姐姐一手将我带大的,犹如我的母亲般。”
无父无母?一直在旁边听着萨棋讲述的岁岁听闻此言,心触动了,走到萨棋的身边,将萨棋扶了起来,“来,坐下说仔细些。”
“谢谢小哥哥。”萨棋甜甜的朝着岁岁一笑,又看向龙睿的方向,“我的姐姐不但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而且是神师的唯一徒弟。如果不是那个邪恶的妖僧的话,下一任库伊族的神师就是我姐姐了。”
闻言,龙睿和赵阳等人交换了眼神,不想那个萨玛以后居然会是库伊族的神师。如此说来,很明显的,这个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求太子殿下,一定要救我的姐姐。救了我的姐姐,也相当于救了下一任库伊族的神师啊。”
这件事确实蹊跷。再说,他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到晋地微服查访,如今既然碰上萨棋这档子事,只怕不能微服查访了。想到这里,龙睿点了点头,“放心,等本殿将赵妃的事处理完毕,就随你回晋地,处理你姐姐的事情。”
闻言,小男孩长吁了一口气,扳起手指头数了数,“嗯,今儿个是八月十五,离九月初九还有些时日,按路程来算,时间足够了。”
八月十五,皓月当空。关外的月亮看起来就是比关内的大、圆。而且有一种苍凉的感觉。而关外八月十五的节庆显见得没有关内的热闹。可能是因了天寒的原因,这里的人都早早的就关上门、熄了灯睡觉去了。
摸了摸腰间的锦囊,那是出京前天牧交给他的。里面有那些毒死赵妃的毒虫的出处地,而这出处地和晋地有关。他只是想不明白,赵妃在哪件事上得罪了四哥,抑或真的只是后宫的女人们争风吃醋的原因,萧青湖从四哥那里求到毒虫毒死了赵妃?
理不明白其中的关联。看着天空的明月,半晌方觉得寒意浸骨,龙睿急忙将窗子关上,看着外间床榻上躺着的一大一小。大的是小书僮,小的是萨棋。也许小书僮觉得萨棋和‘他’的身世同病相怜,是以非常的疼惜这个萨棋,居然不顾他反对的硬拉了萨棋同榻而眠。
就在他一步步想证实小书僮是不是她的时候,萨棋的到来无疑阻止了他的进度。如今的他,被孤苦伶仃的弃在内间的床榻上。
也是怪了,只要和小书僮分开,他就有些不习惯,躺在床榻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终于,他坐了起来,盯着外间。想了会子,终于起身,步到外间,看着二个熟睡的人出神。眼光最后落在了小书僮的脸上。如果他猜得不错,他的小书僮肯定是和衣而眠。无论春夏秋冬,小书僮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脱下衣物睡觉,这其中一定和小书僮是‘她’有关系。
“哼,说什么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小书僮不脱衣物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说是担心龙睿夜间要喝茶误了时辰,不如不脱衣的好,节省时间。原来他信,现在打死他他都不信。
只要解开小书僮的衣襟,就可以知道真相了。想到这里,龙睿只觉得口干舌燥。可‘他’到底是不是她已经非常严重的扰乱了他的心了,他必须清楚的知道,不能再犹豫、不能再患得患失了。
如果说原来他有机会,可他担心事实不是他所想……他有些害怕。所以,他一直没有胆大妄为。
如果说后来他想胆大妄为了,可似乎总是没有机会,不是他不理小书僮,就是小书僮不理他。不是他病,就是小书僮病。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看了眼被锦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二人,听呼吸声,应该已是睡得相当的熟了。
呶了呶嘴,咬了咬牙,龙睿的手有些颤抖的伸向小书僮盖着的锦被。“原来从不见你盖得如此严实?”原来的小书僮总是穿着衣物入睡,盖被子不似这般。
萨棋猛然翻了个身,吓了龙睿一跳,急忙收回手。再看向小书僮,似乎也翻了个身,再度睡去。只是在翻身的过程中,锦被自然滑落。
小书僮居然没有一如以往般的不脱外袍就睡了?而是……而是脱了外袍睡了?龙睿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仍旧在熟睡中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龙睿再次看了眼萨棋,明白了,因为有萨棋,小书僮才放心的脱下外袍睡。
那小书僮原来穿着外袍睡是为了什么?为了防着他?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龙睿不觉苦笑起来,“看来,你防本公子像防贼一样啊。”说到这里,他突的一愣,他现在的行为和贼又有何不同?“既然都当贼了,也不能枉负了名声。”想到这里,手再度伸了出去。只要看到锦被下的身躯……想到这里,心亦是跳了起来,“如果,如果你真是……真是……也就是说,浅水湾山脉那天晚上就是……是……那本殿一定不饶你。”害得他失眠焦燥、胡思乱想、还差点以为自己有问题。
“小哥哥,小哥哥。”
龙睿吓了一跳,再度缩回手,眯眼看去,却是萨棋喃喃的说着梦话,而且手不老实的伸向小书僮。估计是热的原因,将二人盖的锦被扯下不少。
终于,看到了小书僮柔细的锁骨,不同于一般男子的健硕。而那衣襟处微解的盘扣很好的可以让他看见内里风光。
龙睿的手有些颤抖的停在了空中,闭上了眼睛,心中再次万分的纠结起来。喜悦和害怕是五味俱陈。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要放弃。要不然,以后还会更纠结。”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劝说他,一定要知道事实真相,不能再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