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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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一滞,他知道苏湛指的是他们首次温存的那次,苏湛落了红,她定是第一次了,而自己……此时竟觉得像是突然陷入了深渊中,四周都是冷风侵袭,寒意肆虐,说不出话来。
见到夏煜的神色有异,苏湛撅了撅嘴,道:“算啦,没事了。我想嘛,要是你第一次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经验的……”
说着,别扭地转过身去,只留着光滑的后背对着夏煜。
“你要听真话么?”夏煜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
苏湛满脸不快,深恩厚爱压得心头喘不过起来,想到夏煜曾经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苏湛觉得自己微茫得不值一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全身。
“你还是别和我说了,我懒得听。”苏湛双手盖在耳旁,堵上了耳朵。
夏煜吻着她的后颈,道:“我只能和你说,和所爱的人,是第一次。”
听了这话,苏湛更气了,呼地又转过身去,指着夏煜道:“哦哦,还枉我以为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娶老婆,其实外面都拈花惹草惯了吧。”
夏煜道:“你胡说什么啊!那以前……有许多不得已,那非我所愿的。”
“你一个男人,还有什么非你所愿的事!”苏湛咬牙不放,“根本就是你的欲望吧!也是,对于我而说,你就是个大叔了,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苏湛刚穿越来的时候,这个身体是十几岁的光景,和朱瞻基的年龄相仿,经过了这些年,才到了二十出头。连月事都是刚来没多久,而夏煜,如今都已经是接近三十的人了,当然是不在一个年龄段,虽然苏湛的内心是成熟的,但是此时,她还是忍不住这样说道。
夏煜眉头微皱,道:“好了,我的小妻子,你真的要叫我说?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好吧,我答应你,我不生气,你说吧。”苏湛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怎么看都是已经生气的样子。
夏煜也是苦笑不得:“你这还叫不生气?”
苏湛双手揉了揉腮,道:“赶紧说呀!啰啰嗦嗦的!”
夏煜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道:“我曾经和你提过,我自小在锦衣卫里长大,其实自小,我就是被训练成一个杀人工具……到了十四岁的时候,每隔半月,我义父会给我送来一个女子,让我和她……交合……”
“什么?”苏湛瞪大了眼睛,怎么天底下还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夏煜似陷入了最痛苦的回忆中,缓缓道:“他会监控我,看看我有没有履行……”
苏湛已经震惊得不可自持,自己在锦衣卫里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有这种变态的训练,以前在锦衣卫里当差,除了那色魔纪纲的好色名号在外,她苏湛也因为传言闹得,像是个喜欢逛窑子的主儿。
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看来如此纯洁的夏煜,居然有这样阴暗的过去,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不觉发起抖来。
“因为我们需要杀戮,不需要情感,他要让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所以我不能对女人有所依恋。他要让我觉得,天下的女人不过唾手可得,也可弃之如草芥,不需要丝毫怜惜!”
苏湛听得觉得胃肠难受,浑身都像是被缚住一般,道:“那那些女人就都是只和你……一次?”苏湛心中暗暗惊叹,夏煜他的义父老爹这不是强迫自己的义子夏煜玩一夜情嘛!
夏煜的身子动了一下,单薄的嘴唇像是像血液突然被抽干似的发白,沉声道:“是的,只有一次,因为之后,她们就死了。”
“啊?”苏湛惊得一个哆嗦,“为什么?”
夏煜的眼神闪过一丝黑暗的色彩,似很是痛苦,紧紧皱着眉头道:“每次我迸发之后,就要亲手杀了她们……”
不是吧?一种阴森和恐怖瞬间攫住了苏湛的全身,苏湛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只觉得胃口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忍不住翻身扑到床边,干呕了起来。
夏煜立刻抱紧她,让她栖息在自己胸前,然而这样也无法抑制她心跳的急促与慌乱。
她的喘息像温热的风,一阵又一阵不规律地拂过他胸前,他伸手握住她纤长而冰冷的手指,十指交扣。
“别怕。”夏煜此时说这话,却十分无力。
“你……你……”苏湛好容易才镇定下来,接受这个太过诡异的事实,颤着声音道,“你也会杀我么?”
夏煜苦笑不得:“怎么会,我爱你,我怎么会伤害你?”
苏湛的思绪渐渐平稳,是啊,她所认识的夏煜,和刚才他描述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夏煜的温柔和坚强,他所能带给自己的安全感,是自己所熟悉的,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杀手。或许,只是自己一时无法接受他的过去吧。
苏湛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我只怕你习惯性的……”
夏煜吻着他的唇,嘴角却笑了,道:“那我早该动手了。”
见夏煜嗤嗤地笑着,苏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你骗我!”
夏煜的笑越发大声,道:“我的妻真的好可爱。”
苏湛伸出小拳头,又气又笑,砰砰地捶在他的胸膛上,道:“你个大骗子!”
夏煜微笑着,指尖却顺着她的背脊滑至臀部,来回轻触。薄薄的唇又附上去,含住她的耳垂……
夏煜的心中却像是尖刀剐过一般,痛得不能自持。
你这样美好,又让我如何忍心告诉你真相……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有孕在身
秋七月的天气渐渐凉爽,四处弥漫着秋日成熟的果香,还有成熟而干燥的气息。
苏湛只觉得这些日子十分困倦,动不动就想眯上一觉,而一睡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梦境,又睡不踏实,精神总是不好。
这日也是一样,当昏天黑地地睡过了一觉,苏湛轻轻睁开眼睛,本来灰白的天色却已经染上了夜幕,竟一觉又睡到了晚上。
她本能的将手摸到另一边,却是一片冰冷。可见这深夜了,夏煜却并未从紫禁城里回来。她居然有些哀怨,想起夏煜说的要陪伴自己生生世世的话,又想起他如今仍兢兢业业为朝廷卖命,也从来未想要抛却朝中的一切与自己浪迹天涯,他对他工作的热爱,似乎也有了一种偏执。甚至有时候,苏湛也在怀疑,他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锦衣卫里继续做下去,难道他骨子里是嗜好这种霸道的权力和血腥的争斗的么?每每想到这里,她就不愿再想下去,她宁愿选择不知道夏煜究竟在做些什么,佯装不知……
此段时间以来,她常常想起当年他为了自己到了山西刘子进的匪窝里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是,她不再是想起他那时的生死爱怜,而是想起了当自己潜进去,站在屋外,望着那屋中昏黄的灯光下,夏煜和刘子进等人一起站着,夏煜轻描淡写地杀死眼前泪流满面的一个年轻人的情形。那段画面,像是按了重播键,陷入了死循环,总是在梦中出现。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夏煜杀人,看到他杀人时候的表情和眼神,即便是他手下的生命是散发着勃勃生机的青春少年,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灯影下,夏煜清瘦的脸颊上,沾染了他人的鲜血,他只是淡淡一拭。
想到这些,苏湛身子不由地一颤,活动了一下筋骨,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心里默念着夏煜的好,他的温柔,他的关切,甚至想起他在床上的体贴,一切,都无法和那记忆中血腥的他联系在一起,仿佛那段记忆是失控的,是幻觉。
苏湛觉得,自己还是太胆小、太懦弱了。而自己这种性格,离开锦衣卫,是无比正确的抉择,但是她不能让其他锦衣卫的人也和她这般想法。如果真的和她这般软弱的话,又怎么能称得上是锦衣卫呢。
自嘲地笑笑,突然觉得在暗处有个人影。
心中陡然一惊。
蓦地伸手点了灯,霍然抬头,竟看见夏煜赫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带着一种她从未看到过的眼光,仿佛千万种情绪在其中,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四周皆是黑暗的关系,感觉冷冷的,神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看样子为了公事怕是一夜没睡。
苏湛柔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休息?也没有叫我?”
夜已经极深了,微风渐起,夹杂着园子里淡雅的花香味道,清清爽爽,幽幽淡淡的。她坐在床沿上,望着对她的问话沉默的夏煜,心底突然泛上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夏煜有话要说,但是他此刻却忍着没有说。
如此郑重其事,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么?
“你……”夏煜终于张开了口,但是身子依然在黑暗中,岿然不动,“你第二次回山东,是有事瞒着我么?”
苏湛心中一惊,难道这事终于还是让他知道了?其实不过是怕他担心才隐瞒他的,也并不是说不过去。但是此时苏湛还只道:“你是指什么?”
夏煜缓缓走了过来,到了光亮中,可以见得那双眸子里却是很深的痛意,而不是刚才苏湛自己揣度的怒气,不由地引得苏湛又问道:“你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夏煜还是没有回话,仍是沉默地望着她。
她在床头坐着,一双白腿和脚丫都是光溜溜的,此时搭在床沿上,覆着一层柔美的光,她的发鬓引睡眠有稍许的凌乱,一对含着秋波的眸子因为自己的质问此时正充满了疑惑地看着自己。
突然觉得心一阵生疼,如果自己真的问她,会不会不小心揭穿了一切?会不会她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
他还是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今日翻查以前的案子,随口问问你。”他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把她揽到怀里,两人的心跳都是隆隆有声,此时此刻,她柔若无骨的偎在他怀中,让人心弛神荡的。他拥着她,他的唇火似的贴在她的唇上,带着烧灼般的热力,辗转吸吮,从她的唇上,到她的面颊,到她的耳朵、下巴,和脖颈上。他吻着她,吮着她,抱着她。
可是情到浓时,苏湛突然觉得胃里难受,推开他去,含着歉意道:“夏煜啊,抱歉,今天定是睡得多了,肚子不舒服,我去倒点水喝吧。”
夏煜道:“我来吧。”说着,便站了起来,给苏湛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
她喝了一口,问道:“朝里最近的事很费心么?如果来回跑太累的话,就不必这样来回颠簸了,这一来一回,一天的时候就差不多要过去,卫里没人怀疑你么?”
夏煜道:“这你担心什么?朝里的事还是那些……上次和你说的皇上要北征的事,已经定下来了,敕都督朱荣领前锋,安远侯柳升领中军,宁阳侯陈懋领御前精骑,永顺伯薛斌、恭顺伯吴克忠领马队,武安侯郑亨、阳武侯薛禄领左右哨,英国公张辅、成山侯王通领左右掖。”
苏湛点头道:“你万不可规劝皇上关于此事,别惹祸上身。”
“木已成舟,我还能做什么?倒是你,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担心这么多?”
苏湛讪讪笑着:“我这叫‘身不在,心在’,对了,皇长孙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夏煜淡淡道,“你担心他?”
“别吃干醋了好不好?”苏湛笑道,“只是当时我离开之前,他……他的身体状况不好,如今都好了吧?东宫那边还查我么?”
“你失踪之后,太子查过一阵子,不过现在似乎又放下了。皇城里皇上给长孙单独建了宫殿,没有听说他身体不好的传闻。”
“嗯。”苏湛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夏煜接着道:“其实他前段时间向我问起你了,他觉得我定能知道你的下落,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谎称不知。”
苏湛点点头,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反而道:“睡一觉吧,要不然天就要亮了呢!”
夏煜轻轻把怀里的苏湛放平,给她掖好被角,轻声道:“我不困,我还要想些事情,你睡吧。”
苏湛明明已经睡了一下午,却仍觉得困,点了点头,合上了双目。
夏煜却吹熄了灯烛,缓缓走出门去,在淡淡月光下,他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亮,他摸了摸怀中的口袋,取出了薄薄的一封信。
那信封上写的是寄给苏湛的。
这封信是不知何人递到锦衣卫里来的,指名道姓地给苏湛,可见那人并不知道苏湛已经不在锦衣卫了,或者觉得即使苏湛不在锦衣卫这信也可以转交到她的手上。
其实,差一点,刚才自己就像把这信交给苏湛,但是却还是迟疑了。
他知道这信是谁人寄来的。
因为信笺的最右下角处,画了一朵淡淡的白莲。
而信里,却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