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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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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彦见皇上的态度柔软温存,急忙将她割耳不退婚之事,添油加醋地禀告皇上,朱棣沉默了片刻,道:“叫那解祯亮回来完婚吧。”

    王彦忙唱了诺。转头瞟了瞟戏台子后面露着头看着他的苏湛,轻轻点了点头。

    苏湛远远地看见王彦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已经成功,喜不自持,回身握住秦媚儿的手,道:“多谢秦姑娘,成了。”

    秦媚儿脸色羞红,急忙抽回了手,轻声道:“你除了谢不会说别的了么?”

    糟糕,这一时激动,忘了自己应该是男儿身了。苏湛很是尴尬,看到秦媚儿的娇羞脸色,更是头疼,要是这秦媚儿真是倾心,那真要负了她一片真情。

    待胡菲菲谢了恩退到了后台,苏湛去迎接她,却见她满脸都是清泪。

    苏湛赶紧安慰道:“姑娘不必伤心了,与解公子团聚之日指日可待,应该高兴才是。”

    胡菲菲突然跪在地上,哭道:“多谢苏大人!”拉起了胡菲菲,回头,却瞥见在身后瞪大了眼睛的秦媚儿。

    “苏……苏大人?”秦媚儿讶道。

    虽然说求助于秦媚儿,但是苏湛一直以贾明自称,事到如今,只好拉过秦媚儿,道:“其实我叫苏湛,是锦衣卫小旗。”

    秦媚儿眼中顿时涌上黯然,但是转瞬即逝,讪讪道:“苏大人,秦姑娘委实不知,有无礼的地方,还望苏大人莫要怪罪。”

    见到秦媚儿瞬间的生疏距离,苏湛还想多说两句,但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的落了相思,还是麻烦,于是只是点了点头,客气了两句,兀自离去。

    秦媚儿望着苏湛远去,眼底掩不住的寂寞,如那红尘中飘萧的孤飞雁,只能独自零落。

    王彦伺候走了皇上,借了个机会溜了出来,一路到了那假山亭台处,那里苏湛早早在等待了。

    苏湛拜谢了王彦,两人满心喜悦地相谈了片刻,都很是欣慰。

    突然,假山后传出一个清亮男声:“原来,都是你们捣的鬼。”

    这猝不及防的出声差点没把王彦的胆吓破,见到假山后出来一个俊秀身影,又急忙拉着身边的苏湛猝然跪地道:“拜见太孙殿下!”

    苏湛刚和王彦聊得起劲,却突然被打断,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王彦拉得跪倒在地,也没捞着看清皇太孙的模样。

    过了片刻,只听那皇太孙朱瞻基说道:“王公公请起,你先退下吧,我和这苏小旗有话要说。”

    王彦起了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只恐怕苏湛惹出什么祸端来,心中惴惴不安。

    苏湛觉得跪得膝盖都有些麻木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皇太孙却还没有许她起来,她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双黑靴,却不敢再往上看。

    “居然是锦衣卫啊。”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份难以名状的惆怅。

    苏湛越听,越觉得这话音有几分耳熟,忍不住抬头望去。

    面前的皇太孙朱瞻基,脸色清冷,器宇轩昂,眉头微皱,眼中几分凌厉,望着眼前的苏湛。

    苏湛差点惊出声来,这不是十四日在街上遇到的少年郑景又是何人!郑景居然是皇太孙朱瞻基!

    苏湛恨不得对老天竖中指,这狗血情节又叫我碰上,搞什么鬼!

    朱瞻基也不叫苏湛起来,冷声道:“为何多管闲事?”

    问得苏湛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回答。

    朱瞻基又道:“以后少多管闲事。”

    苏湛更觉莫名其妙,这个皇太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自问自答了起来。

    “起来吧。”说完这句,朱瞻基就转身离去,远处,候着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他随着那几人一同而去了。直到离去,再没回首,也没多说一句话。

    苏湛彻头彻尾思索了半天,也没搞懂朱瞻基说的话究竟有何深意,比密码还难破解。

    到了晚上,回了住处,翻来覆去,仍是不得其解,只好去请教吴亮。

    吴亮听说苏湛遇到了皇太孙,惊得一双眼睛比灯笼还圆。

    “千万小心不要再私会皇太孙了,太危险了。”

    “怎么?”苏湛还没想通其中深意。

    “纪纲是朱高煦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有太子党的意向,你还记得在大火中烧死的都指挥同知马旺吗?你还记得雪中冻死的解缙吗?”

    苏湛兀自打了个寒战,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朱瞻基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为何多管我的闲事?

    以后不要管我的事。

    那样寒如冰雪的言辞,细细想来,居然是如此关怀!

    解祯亮是力挺太子重臣解缙的儿子,帮助了他,就是参与了关乎太子的事。叫她离一切关于太子的事、关于太子的人,远一些,怕她因他受累。

    朱瞻基,竟是这样细腻的人!

    他不想这个苏湛因为自己的父亲而受到伤害。在这勾心斗角的宫廷,在这血雨腥风的时代,真是难能可贵!

    只是苏湛,倒是真心想保持中立立场,一点不想参与什么夺嫡之争……

    不日,李春启程去浙江,早已指明要苏湛同往,于是跟随着监察御史张岩、千户李春,带着自己的宝贝炸药,苏湛踏上了去往浙江的行程。

    见了监察御史张岩,面相颇为老实,身着青色官服,虽然这监察御史名声挺大,但是官阶也不过是正七品而已,苏湛身为小旗,官阶从七品,只比他小了那么一点。而李春,身为千户,官阶正五品,倒是比这监察御史官阶还要高了。

    一路颠簸,比起现代的交通工具,马车又累又慢,更何况,一路上,李春不断找时机暗示苏湛应该明白大局,谈及十二年东宫事件,表示太子朱高炽大势已去,希望苏湛与王公公看清形势。苏湛不愿参与政治夺嫡斗争,而且历史知识匮乏,都不知道最后谁即位,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苏湛身心疲惫,恨不得造一辆火车开过去。

    经过几日舟车劳顿,终于到了杭州!

 第十八章 西子谜案

    杭州风光果然美不胜收,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一行人进程沿路而行,一座威严的衙门,赫然面南而立街边,宽阔的臬司衙门,两个大石狮子分立门前,其门楼高耸,屋脊兽吻,飞檐翘角,黛瓦细鳞。两边巨型砖墙青壁,如八字形展开,呈现了“八字衙门朝南开”的气势。三扇朱漆铜钉大门,配对着狮头门环。每扇大门前,蹲伏着一对抱鼓石,上有凸刻善兽。

    片刻,浙江按察司王素出门来迎接,这王素个头不高,精瘦黝黑,倒是一副劳苦大众的模样。但是这按察司官居三品,掌一省刑名弹劾,权力并不小。

    一番客套之后,几人进了衙门,入门后,是一条两旁高树绿荫的大道,其两侧是狭窄的长廊。长廊的粉墙黛瓦、花窗、朱漆廊柱,现出了江南建筑的特色风味。

    在绿荫下,伴随着长廊,沿宽阔大道前行,大殿堂兀立面前。前殿、后殿与连接过道,组成工字形。前后殿堂之间是天井,中间设有卷棚顶的过道廊,贯穿连接前后。天井两侧有走廊,方形花坛中植有树木。

    内宅的楼厅位于工字殿后,亦有天井、走廊前后相接。楼厅与工字殿的后殿,由两条过道廊连接,与两侧走廊围成回字形。

    王素领着一行人进了内宅,一路态度很是客气,几人饮茶客套了片刻,李春起身告辞道:“张大人,周大人,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告辞一会。”

    王素知道李春是锦衣卫千户,总会有秘而不宣的任务,所以也没有多做挽留。李春交代了苏湛几句,便独自出门去了。

    李春走了片刻,就听外面喧哗吵闹,一个衙差求见。

    “何事仓皇?”王素言语中透着官威。

    那衙差道:“有人击鼓鸣冤!”

    听了此言,王素急忙随那差人去查看,如此敬业的态度,让苏湛心生好感,把百姓的事情时刻记挂在心,这王素确是个好官。

    衙门口,击鼓之人已被捕快围住,一个身着破败的老朽,还有一位身着鲜亮的少年,看来两人身份地位并不等同,不知为何会一同来告状。

    两人到了堂上,老头跪地鸣冤,少年却并不需跪。

    王素满脸正气,冷喝道:“来者何人?”

    “学生于谦,这位老伯是小民街坊周三狗。”那于谦朗朗而道,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苏湛只是在大堂旁侧静坐窥看,听到那少年自称于谦,有些好笑,心道:不知道你的搭档郭德纲来了没有,在这说上一段相声。

    苏湛正胡思乱想,那王素又道:“你们来此击鼓状告何人?可有状纸?”

    “状纸在此!”于谦呈给官爷,又递给王素。

    王素细细看了几眼,道:“你状告周三狗儿媳妇赵氏谋害了周三狗的儿子周东海?”

    “是!”

    周三狗那枯槁般的面容上挂着几行浊泪,皱纹密密麻麻盘在脸上,卑微而可怜。

    “周老汉,你说你的儿媳妇谋害了你的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且与本官细细道来。”

    那周三狗擦了擦脸,稳了稳情绪,这才如此这般地交代起来。

    “小民家住大明山下,家贫如洗,我儿他娘去世的早,只有我一直和我儿相依为命。待他长大,也没有银两讨媳妇,后来只有讨了赵氏,她家之前是做香油纸钱棺材铺的,因此别人对她都有些避讳,而且那媳妇长得有些弱小,个头有些矮,也是许久嫁不出去的,所以跟了我们家。”

    说到这里,周三狗顿了顿,似乎在想接下去要怎么说清楚。

    “赵氏过门之后,虽然几年无所出,但是两口子恩爱,帮衬着,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不料几个月前,我上街换粮食,却碰到了一件怪事。”

    话说到这里,王素、张岩和苏湛都提起了精神,等着周三狗说下去,周三狗却因为年老体弱一直咳嗽,王素只好叫他起来说话,并叫衙差给他了一杯水。

    喝水压了压咳嗽,周三狗接着说道:“那日我上街换粮食回来,路边却有个瞎子把我叫住,那瞎子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面容,嗓音也有些奇怪。他拄着个棍子,差点就把我绊倒。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就给了他一些米,没想到,他却突然抓着我的手,阴森森地说道:‘你家可有儿子?’我听得他的语气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得点头,忘了他看不见,谁知他接着道:‘你家儿子有难!’这一句话,吓得我差点坐在地上。要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是没法活了!”

    王素插嘴道:“你没问那人说你儿有何劫难?”

    “小民当然问了,那人说小民家有煞星,克着我家儿子,不将煞星扔出门去,我儿必有血光之灾,叫我回家一瞧便知。我当即问怎么辨认那煞星,那瞎子掐指一算,说那煞星顶上有红花,一看便知。我听了急忙奔回家去了,可是屋里的物件翻了个遍,也没见红花的影子!正在这时,我家儿媳妇赵氏做了饭端进来叫我吃,我一看她,倒吸一口凉气啊!”

    周三狗说到这又抽泣起来,哆哆嗦嗦地又喝了口水。

    苏湛心想,这周老头说话跟说书似的,啰啰嗦嗦不说,还卖起关子来了,真是让人头疼。

    “我一看我儿媳妇,头上正插着一支红花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晚上,我儿回来了,我便将此事与我儿说了,叫他休妻。谁知我儿拼死不从啊,还叫我不要听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这下倒好,这下倒好!”说着又恸哭起来。

    王素一敲惊堂木,将周三狗吓了一个激灵。

    王素道:“叫你讲讲命案过程,你这讲了些什么?”接着,对着旁边的于谦说道:“于秀才,你来说。”

    于谦恭敬道:“是。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正月十六夜,大雪纷飞。周家媳妇赵氏回了亲戚家,只有周老汉及其儿子周东海在家。当晚,周老汉已经歇下,却突然听到厢房里传出一声惨叫,他急忙跑去查看,却发现房门已在内被拴住,从外无力打开,他想起房子脚下有个老鼠钻成的破洞,于是便趴下,通过那洞往里看……”

 第十九章 扑朔迷离

    周三狗听到于谦讲到这里,已经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王素皱眉,示意于谦停下来,对着周三狗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屋内烛火很暗,我儿瘫坐在墙头,有个……有个七尺多高的人,举着火把站着,那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竟然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我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那人身高马大不说,还没有五官!吓得我屁滚尿流地跑到了邻居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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