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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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聿健现在多少看出来岳效飞的为人。
“他是个没什么大志、没什么心机、没什么忠义、没什么优点、就是讨了两个好老婆的俗人,这个是老军营的人嘲笑岳效飞时说的话。”
在朱聿健看来,岳效飞这个人第一是个奇才,第二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第三他没有那么多小心眼但大处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他说的是岳效飞按照现代企业组织生产的办法来管理自动线,他要知道岳效飞完全是一付拿来主义的嘴脸,他该不会挖掉自己双眼吧)。
“岳老板……岳老板……我知道你看出来了,不过你也不必这么大声吧,你以后还让我在这老军营混不混了?”
“你钻到我老军营……”岳效飞高声叫嚷。
朱聿健忙摇摇他,打断他的话“岳老板,别叫、别叫,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别叫,听我解释行不。”
岳效飞挣脱朱聿健的手臂,气呼呼的坐在一张桌子旁“行,行,你说,看我老军营的人是怎么待人的,就你这样,就你这样还想在我老军营混呢!再者了你是皇帝,不在宫里和你的三千嫔妃混,跑我们这混个屁呀,你该不是看上我们这的谁了……你……”
朱聿健算看出来了,岳效飞压根就不在乎他是不是皇帝,只在乎他是不是朋友。
“我委曲求全的混进老军营也不就看你岳老板是个人物,是个有血性的可交之人,你不领情还在这里怪我。”
“哟嗬,你还有理了,你冒名混进我老军营你还有理了,你……”
朱聿健看看岳效飞的声音又开始高了,忙上前一步坐在他旁边。
“岳老板,你看我都向你认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虽说先前咱们有些误会,你说我做的怎么样,该算是够朋友的吧,这样你也拿点义气出来,人家说日久见人心,咱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咱这人怎么样?”
“要说你这人吗!”岳效飞突然说“什么玩艺,连自己真名都不敢说……”
“嗨,嗨你这个人怎么跟个丫头一样,我都给你说了我是不得已么,你还不依不饶的。”
“也行,算你说的有理,不过你以后可是不能再来了,你是那个什么皇帝吗,来咱这小地方多失身份。”
“看你这人,我来是顶着白三爷的帽子来的,现在除了你又没人知道”
“就这么算了?”
“要不这样,咱俩结为兄弟,怎么样有我这皇帝作你大哥,你就是亲王了,”
“狗屁,你那皇帝位子我都不希罕,还亲王呢……”
“这……那你说”
“是这,咱们作兄弟可以,不过话先说清楚别想让我见了你就磕头作揖的,我没那嗜好,再者你到这老军营不就是想让我们给你训练新军嘛,这个没问题,钱可是一文都不能少。”
“得了,知道你爱钱,将来我要是打下全国,我就给你一片大大的疆域让你称王……”
“我才不做什么王呢,见了你又是要跪,又是要拜,给你说了我没那嗜好,是这,将来你要是做了皇帝你得把海外那几个岛给了我,咱俩之间帮忙可以,传旨免谈。”
“那将来你儿子要不听我儿子的怎么办”
“瞧你那小样,连你儿子的事都想了,放心吧,我那不会是我儿子继承的,所以我死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聿健撇撇嘴,是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关系,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者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说这些也有些太远,好在岳效飞这个家伙还肯结为兄弟,最少现在是不怕他造反了。
岳效飞暗自好笑,因为他的“阴谋”得逞了。
两个人插烛似的在跪在地下,结了兄弟,刚磕完头,岳效飞又叫起来了。
“大哥,看你那帮手下,没一个好东西,就那个王士和成天坏老子的好事,非得我倒插门不可,你想我能么?”
朱聿健心里悲哀道“你不会就是为了个和我结拜兄弟的吧。”反唇相讥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呗,再说了我说给你赐婚你又不愿意。”
“哎呀,可是用到你了,看你那德性,算了就算了,那你的新军自个想办法编去,我还不做你生意了。”
“不编就不编,有什么了不起,回头我就给王士和老头说,把王婧雯选了妃子,我让你急去。”
岳效飞傻眼了,那两个现在就是他的死穴,一看朱聿健净向他的软肋下刀子,嘴上先就软了,“行了、行了,还说是兄弟,朋友妻不可欺这话你不懂,你要不帮忙算了,我和她们两个来个新事新办。”说完拿眼睛瞅着朱聿健又道:“我可是你兄弟,你要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看看差不多了,朱聿健嘴里应承“行,行,你还真是块魔,这个忙我帮了,哎,这个可就算贺礼了,到时可别指望我再给你拿什么!”
“行,我瞧着呢!”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八十九节 前途
岳效飞是头次经历这个时代的婚礼,对于风俗故事全然不懂,全凭着老军营里的那些老人,妇人给他拿主意。一班手下也不肯拿平日烦琐的公事来烦他,一时间他倒落得个轻松处在。
放眼看老军营,人们都忙着到处张灯结彩,原本已经很干净的三合土地面上又硬扫下一层浮尘来。大门处的车辆来来往往不时有新鲜菜蔬,肉类被送进来,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每个人也都欢欢喜喜。
终于得了闲的岳效飞四处乱逛,恰巧听到不远处几个人在那里闲聊。
姜勇经过这几天在老军营中医院中的治疗,已然好了许多,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不过老军营什么样的人物没有,江洋大盗还是山贼野匪都多了去了,现在还得添上三百多俘来的清兵。初时老军营的百姓还多少少有些怕这些人,不过相处的久了却发现这些人虽然顽劣,却比之一般人多些豪气、直爽,加之自岳效飞而下的各位主管也对他们没有另眼相看,故此相处起来也是欢乐、畅快。这些姜勇看在眼中,也高兴在心里,由于他不知道自己打哪里来,只知自己要来延平,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现在他以为,他来延平就是为了到这里来的,这里在他看来也算得上当今世上的一个世外桃源吧。
姜勇同几个受了伤的坐那儿闲聊。闲聊之中他知道,坐在姜勇对面的是个山贼他原是潘寨主手下的,名叫杜唯,原先是个小头目,后来被俘来在老军营,当时数他伤重,这不才好了。这医院里数他的资格最老,这会手中执着个烟袋,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
另两个都是清兵,都是这次在建宁被老军营的军队俘虏的,现下清一色刮的全是光头,这也使他们比较好认。
“乖乖,这些人得够的上多厉害呀。”
一个清兵在哪叹息,“姜兄弟,我们这些满人原来看不上汉人,觉的他们没血性、没本事,这次我也是不服,他们不过仗着战车、神弩的功效,要我说没一个敢跟老子单挑的。”
一旁杜唯说:“别傻了,就凭你,几千人都打不过人家,就凭你,在说了打仗是攻城夺寨,谁管你有多厉害。”
姜勇这两天身上大好,眼见就可以出院了,就再不用喝着些苦汁子了,“哎,不说这了吧,要我说咱们几个伤都快好了,你们都打算干什么去?”
杜唯吸口烟,趁着嘴里的浓烟道:“我么,我要进老军营的军队里去,说不定要不了三年我就能干到职业兵,那就有军饷拿了。”
“希罕,谁家队伍没军饷,就非得在他这拿。”
“啐”杜唯一口喷掉烟锅中的余灰,不屑道:“要不说你们这些个鞑子没见识,这老军营的军饷是这个数,比你们高了一倍还不止,而且打了这几次你见老军营的人是死了还是伤着了,没有!一个都没有,世上哪找这样的队伍去,不伤不死还拿钱,没听过吧,切!没见识。”
那个清兵不说话了,在建宁他是见识了,人家是一个没死,连个带伤的都没有。
另一个清兵说了,“唉!我是打仗打够了,我不贪,我做工去,好在有口饱饭吃还不用担惊受怕。”
“哎,我也想做工去,倒不是怕打仗,你想啊咱们回去打起来了还不都是我们满人的子弟,这叫做自相残杀,这事我们满人是不做的。”
姜勇可没他们那么多顾虑,他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只知道打清兵是他的本份“我是要去当兵的,保家卫国不正是我们中华男儿作为的时候么,所以我一定要去当兵的。”
岳效飞在一旁看着这个带穿着病号服的姜勇。此人年纪不大,大约比自己小个一两岁光景,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就好像给他定做的一样,穿着就那么合身,就那么相配。这个引起了他的好奇,他走向过前。
“岳老板!”杜唯这个老病号是认识岳效飞的,他也知道老军营这个古怪的地方的古怪物事都是他想出来的,一见他过来忙站起拱拱手。另外三个人包括姜勇都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这也不怪他们,在老军营呆的时间短,他们还没修炼到可以见了官一点都不怵的道行。
“坐,坐别客气。”岳效飞嘴里说着自己先大不咧咧的坐下,他想这样也许会缓解气氛。
姜勇拿眼睛瞅着岳效飞。他对这个老军营的首领一直感到好奇,打从他进了这老军营整天听的都是关于这个人的传奇经历,一个人来到这延平,一个人创下老军营这基业,带着老军营的人如何击破山贼,如何冲冠一怒,如何……就是面前这个人吗,没什么太起眼的地方啊!
“怎么样,伤都好利索了吧”
杜唯再燃上一锅烟,“嗯!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刚才在说伤好了都去做什么呢!”
“呃!你们两个不想当兵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也想说上两句,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
“是啊,就是你们两个。”
“我们是满人啊!”瞪大眼睛说着,虽然他们被俘可并没受过虐待,所以出没什么好怕。
“可是你们还是我中华大地的人呀,你们哪个能说大家不是活在同一个天下?不是活在一个老天的治下?”岳效飞知道这些清兵的战斗力还是挺强的,而且他不愿搞什么种族灭绝,至少在中华大地上是不搞的。
两个清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岳效飞说这个话的意思。
岳效飞抿抿嘴,斟酌着话语,他在想怎么样把这三百清兵收入账下,让他们明白他们还是中国人。
“要说,你们也明白咱们都是这中华大地养育的儿女”岳效飞把“中华”两个字说的非常重。
“现在成什么样子,你杀他,他杀他,最后大家冷静下来,大家互相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面对两手的鲜血我就不相信你们就会喜欢。杀来杀去全是自家兄弟,好有本事么?我老军营当兵并不是要去打谁,但我们不会让人向我们动刀子,哪怕晃一下都不行,所以我想要你们明白,你们当兵不为别人,为的是你们自己,将来你们把家里人都接来,一起来过过我们老军营这样的好日子……”
两个清兵不知听懂了没有,他们的眼光散漫的望向远方,那个白山黑水的地方,那个梦里都在向往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的家,他们的一切,好好的生活可能才是他们想要的全部。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九十节 新婚
新婚之夜的岳效飞显的激动和语无伦次,这边老军营的杨平安几经推让,最后还充了岳效飞的家人,受了新人的大礼。那边王士和也终于松了口气,皇上到底是松了口,抹去了这个婚礼的最后一丝不爽,婚终于还是热热闹闹的结了。
除了王士和相往的那些官员而外,还有就是通过莫名渠道知道些内情的官员都简仆轻车悄悄来贺,贺过也不多留,只是留个名贴说两名闲话送上一份厚礼又悄悄的走了。而且老军营的气氛他们也不喜欢,一个个小老百姓,见了官们即不下拜也不显的异常尊重,这让他们的小心眼多少有些难过,只好以“一句山野村夫”了结罢了。
王婧雯端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了凤冠霞帔,脸上抹的是脂香粉腻,黛眉粉妆之下全没了往日里的精明能干,也全无了那份英姿,现在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俏佳人。
宇文绣月按照一惯的样儿,强把那些来为王婧雯打扮的人赶出去,自己把王婧雯打扮的风风光光后,才开始匀装抹脸。
王婧雯心里过意不去,心里却明白宇文绣月拿的是一个家和万事兴的主意,当下也着意和她亲热。
老军营里岳效飞信步走着,他看着这关于他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感触。
老军营的人都说,是他把好日子带给了老军营的人们。老军营的兵们都说现在他们才觉的仗有打头。可是回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给老军营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