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认为爹太抢戏-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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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遍地人材的公主群体里,庆林长公主也是数得上号儿的。想想看,皇室里有造反的公主、有养小白脸的公主、有敢把她哥的小老婆捅死的公主、还有带着自己的护卫甲士抄了驸马家的公主……在这一堆公主里,还能让杜氏大惊失色,可见庆林长公主之威力了。
庆林长公主很冤枉,她自觉一点都不出格。看,公主有两百甲士看家护院,她从来没带着这些人去砍人。她有十一个哥哥十三个姐姐,其中四个姐姐在当年皇帝登基的时候分明跟着三个哥哥抄家伙搞事被勒死,她还是乖乖地。她也没有养小白脸,连男人都少见,多乖呀!
得了吧,殿下!您老今年三十有三了,还未婚,还不够特立独行的么?本地平均婚龄十七啊亲!
庆林长公主是先帝的遗腹女,生下来生母就难产死了,归了皇帝的妈宋太后抚养。长到七岁,宋太后也挂了,又转到皇帝的元配皇后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皇后、庆林长公主的嫂子夏皇后那里。到她十三岁上,夏皇后也死了。
皇帝最开始是把她当闺女养的。皇帝苦逼啊!打从结婚开始就没孩子,当了太子没孩子、当了皇帝也没孩子,直到登基三年,才有了现在的太子。在这三年里,能让他看到的小孩子就这么一个妹妹,还是刚出生的那种。
一片慈父情怀。
庆林长公主的经历却颇有些波折,出生没见过爹妈,抚养人转了好几回手,性子比较冷清。皇帝刚登基的头十几年,是混乱的十几年,兄弟姐妹不停造他的反,最后被他砍得只剩一个温文尔雅的卫王、一个乱七八糟的曹王,还有就是四个妹妹,庆林长公主是最老实的——她一直未成年。
一个未成年见天听着她皇帝哥今天抄了王爷哥的家、明天拧断了公主姐姐的脖子,不冷静才怪!
她不想结婚。也是婚姻上受了点儿挫折,皇帝疼妹妹,想给她找门好亲事。世家就被盯上了,可人家不干!被挑中的那一位,宁可跳马摔断腿!
你不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就这么耽误了。皇家不是没有不结婚的公主,那些都很自觉地找个借口,为先帝祈福啊什么的,庆林长公主倒好,人家就是不嫁。天天开个茶话道,也不谈政治也不谈风花雪月,就是纯交友。她皇帝哥自觉亏欠了她的,也是因为兄弟姐妹剩下的太少、庆林长公主又没给皇帝惹什么麻烦,对她不免优容。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喜欢小孩子,时时流露出怪阿姨的表情来。郑琰从长相上来说无疑是招人疼的,打小不知道被她揩了多少油水去。庆林长公主想要个孩子想要个家。
原本郑琰也想不起她来的,不过今日被这位怪阿姨一直搂着,听庆林长公主无意间一句:“你母亲是个有福气的人,儿女绕膝。”
这种口气非常熟悉,庆林长公主眼底的犹豫也很明白。如果郑琰真的只有八岁,肯定看不出来。问题是,她不是。剩女的心思,只有剩女最明白啊!想想家里还有一个顾老师,郑琰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来转去。
杜氏只当是一个笑话,爱理没理,吃饭的时候还瞪了女儿好几眼,深觉女儿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郑靖业发现了情况,当时没说,饭后散步问了起来。杜氏好一通报怨:“真是前世冤孽,这丫头总能惹出些事情来,今天回来跟我说庆林长公主很配她师傅!庆林长公主那样脾气古怪的一个人,怎么成?”在杜氏这样一个经历了正经婚姻生活的女人看来,庆林长公主这样的剩女绝对是脾气古怪了。
郑靖业眯了眯眼,当时没说话,第二天就去调查庆林长公主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史。最后结论,这个建议可行。庆林长公主不是惹事的人,舅家早死绝了,跟造反的事情也搅不到一块儿去,还颇有一点文化修养。而且,她是长公主,顾家人惹不起她。根本就是为顾益纯量身打造的老婆。
这是一桩奇怪的婚姻,当事人都没有考虑过对方,只因一个小女孩儿的突发奇想,然后被一个事儿妈的宰相认可并且做了调查,继而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当事人都没有与家人商议,并且只用了一分钟就谈妥了婚事。
顾益纯说:“我娶你,就会待你好。”
第四十七章 这俩要结婚了
庆林长公主说:“我嫁你,要安静过日子。”
然后庆林长公主托了杜氏、顾益纯那里当然是郑靖业,分别向自己的家人告知,这俩要结婚了,你们赶紧准备。
皇帝喜极而泣,当年在世家身上折回的面子总算是找回来了!妹妹终于嫁掉了!下令给庆林长公主翻修房子,给妹妹妹夫准备婚礼。还有些不安地问郑靖业:“你做媒我自是放心的,不过……顾家真的愿意?”被世家坑苦了的皇帝怕被人再放鸽子。
顾家目瞪口呆,多少年了,大家已经放弃了让顾益纯讨老婆了,都想着把谁过继给他好了,他居然尚主了。
顾家最是识趣不过的一个家族,对内虽说家规森严,但是在执行方面,还是颇有一些弹性的。
当年张智,不论是长相还是行事,比郑靖业差了八条街去,但是势大,顾家就不得不让出一个顾益纯来娶张家女儿。顾益纯命大,婚还没结,准丈人就登台了,这也不能掩饰顾家的行为习惯。
比如季繁一求,加上张智败了,顾家非常痛快地就给了顾益纯婚姻自主权,以至于顾益纯一直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儿。
现在郑靖业作媒,皇帝嫁妹,顾益纯又没有逃跑,行,就她了。
一个巨雷就这样哐当到了世人的头上。虾米?他们俩?拆开来看,都很正常。合起来看,条件也相符,皇家公主配世家名士,年纪都不小了。问题是……这俩是著名的不婚主意者啊!
大家看着大红的喜帖心想,这得泼了多少盆的狗血才能染成这样一个红彤彤的局面啊!
一个被世家隐讳拒过婚,不说恨世家入骨吧,她的宴会上从来没有哪个世家敢出现。一个被强权逼婚,气得离家三十年。这俩要是想凑到一块儿,怎么着也得来个转承起合,虐恋情深又或者是欢喜冤家地上演几部大戏吧?咱们怎么就没听到一丝风声呢?
一打听,居然啥都没发生过!
坦白说,不论是顾益纯还是庆林长公主,都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都是经历过挫折的人,和缓的生活才是他们需要的。不必要为了给别人制造一段谈资而折腾自己。
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满眼幽怨地看着眼前这个撒疯老头儿。皇帝欢乐地宣布他要嫁妹妹了,还对郑靖业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感谢。郑琰于昭仁殿里,忍不住对着手舞足蹈的皇帝的背后阴恻恻地说:“是我最先发现的,你们过河拆桥。”
语中怨气有如实质,皇帝不得不尴尬地定格、转身,然后出了谢媒钱。还说:“小孩子不宜做媒人,这是我谢你的。”十万谢媒钱,听起来挺多的,其实就是十万个铜钱,一千钱一贯,一共一百贯钱。
摔!谢媒人是有讲究的,一般说成了婚事,有钱、帛、酒、食四样相赠。郑琰由于年幼,只得了象征性的感谢,明面上的媒人还是她爹娘。
郑琰现在缺钱呀!她想买些好药材,泡一些药酒,这一年年末各处孝敬一下,也是特色产品。据她所知,参酒、虎骨酒都是好东西,可这两样东西它贵呐!
看看她身边都是什么人啊?宰相爹、驸马师傅,光这俩你也不能用次等的药材泡酒不是?哦!季繁还活得很硬朗,也要顾及一二。于元济那里也要有所表示。哥哥们、姐姐家,眼前这个皇帝也不能忘了。
郑琰的钱袋迅速地瘪了。
公主下嫁自有规章,除非特殊情况,从头到婚起码得半年多时间。众人顶着雷从头参加到尾,到了来年春天的婚宴上还在云里雾里回不过神儿来。
“他/她怎么就娶/嫁了呢?”
郑靖业很高兴,拍着顾益纯的肩膀:“我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因为高兴,对于顾益纯的另一师弟李俊同学也给了好脸色。李俊很是抑郁,顾师兄的婚宴上的澄酒居然不能打包带走!由于是郑家密方,大正宫里都没有,想喝就得蹭。李俊跟郑师兄关系实在不咋地,想喝只能找顾师兄。
现在顾师兄成家了,吃饭有老婆管着,也不用郑家操心,估计以后顾师兄自己的供应都不足。想到这一次喜宴等同于最后的晚餐,李师弟万分苦逼。
“你们在家里要好好侍奉父母、友爱弟妹。”郑琇严肃地对郑琬和郑瑞如是说。
郑琬、郑瑞连连点头,比起二哥,这位大哥言简意赅得令人感动得想哭。时间进入春天,随着他们老师的婚礼的结束,郑家大郎、二郎被他们的爹一脚开出京城到地方上任职积攒基层经验。于是就有了这送别的一幕,郑琛年纪大些,只是被拜托照看家里,剩下这两个就是被念叨的命。
郑靖业为儿子们选的地方并不是特别富庶之地,本来就不是为了捞钱去的。郑琇、郑琦分别被扔到了距京城三百里和四百里的地方当郡守。这也是郑靖业早就盘算好了的,去年秋冬大计,他瞅准了地方把这两个地方给空了出来。
离京城并不远,快马跑一天一夜就能到,方便郑爹为儿子们保驾护航。郑琇、郑琦又都是随着父母过过苦日子的,他们少年时郑靖业还是地方官呢,临民断案也是耳濡目染,并不是完全不知民间疾苦。郑靖业给儿子们安排了一条坦途。
郑琬道:“大哥还请放心,侄儿们在家里,不但是阿爹阿娘,我们也会照看的。”京城的教学质量比较高,尤其郑德兴已经当了童工,郑琇、郑琦的儿子们都留在了京城。
让郑琬想不到的是,郑琇忽然板了脸:“别人我都放心,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既已定亲,就要认真读书、老实当差。在家里有事多听听三郎的!”郑琛在京兆任职,这一回就先没有调走。
郑琬崩溃中。
他二哥临走前已经说过一遍这样的话了,郑琦的辖区比郑琇远,动身也早了两天。以郑琦之话痨,把郑琬从头挑剔到了脚,还苦口婆心地说:“若我是御史,扫一眼能挑出你这么些毛病来。这还是自家兄弟对你宽容呢,要是个外人,不定看你还有哪里不顺眼,你都一一小心了。你平日里就不太定真,如今我与大哥相继外任,父母年事已高,你再不能这样了……”一阵儿的BULABULA,说得郑琬头皮发麻。
好人有好报。
郑家给庆林长公主介绍了对象,庆林长公主转手就做了一回媒人。介绍的也不是外人,是庆林长公主的外甥女、宜和长公主的闺女郭氏。
能在内部争斗中活下来并且过得还不错的人,要么是识时务、要么是有实力。庆林长公主这个媒做得还不算坏。宜和长公主是皇帝的异母妹,为人比较低调,嫁给了新安侯郭沛良。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郑琇、郑琦帮忙完弟弟的定婚仪式才带着老婆去上任。
郑琬头大如斗,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我的好哥哥,二哥前天已经念叨过一回了,今天您就别再念了。都知道我要娶媳妇儿了,还这样说,我的面子都要没了。”
如果是郑琦听到这话,必然要再念叨他半天,郑琇比较厚道,只说了一句:“你知道要面子就好,稳重点!”
然后又说郑瑞:“不要学五郎的样子。”
郑琬:躺枪。
接着就是与郑瑜夫妇话别。郑瑜吴熙都来了,两人的儿子,取名吴岚的小婴儿因为年纪太小,才刚过周岁,便没有来。郑琇说得挺郑重,先说吴熙:“我父母年事已高,万事你多照拂。”吴熙心说,谁照顾谁啊?还是老实回答:“我为人子婿,自当奉行孝道。”郑琇又说妹妹:“恪守妇道,不要让父母担心。”郑瑜道:“大兄在外不比在京,也不要让我们担心啊!”
郑琇点头,郑瑜又说:“我去跟嫂子说话。”
郑琇转而训诫起儿子和侄子们,不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为非作歹一类。又要找郑琰,郑琰早躲到方氏车前了。前两天郑琦离京,可是拎着她好一通说,什么聪明要用对地方、什么很快是大姑娘了不要胡闹、什么要好好在父母面前卖萌让老人家开心……
郑琰果断地遁了。
方氏最不放心的就是留京的儿子们了,千万拜托赵氏帮忙照看一二。
郑靖业与杜氏倒没有出城来送,该说的话在家里都说完了,再出来也是徒留伤感。他们倒是送了郑琦,那一日京城的东门都要被堵塞了——送行的人着实不少。今天郑靖业只是派人给了儿子儿媳一封信,内容也简单:今日送行者比前日如何?慎之,思之。
送完行回来,郑琰进了自家大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明明只是走了四个人,居然觉得冷清了不少。回来得向郑氏夫妇禀报情况,主要由郑琬来说,郑靖业听了郑琬的描述,未做评论。杜氏还问:“四娘回婆家了?”
郑琬道:“姐夫与她一道回去的。”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