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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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淡淡道:“你是否想说你也没找错郎君?”
楚梦无奈地道:“我找错了。现在我的郎君不是你,是蓝舒云。可惜谷主没能杀死他,反而赔了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精锐,还险些搭上自己一条命。”
蓝舒云的声音在隔邻大笑道:“娘子这么快就急着谋杀亲夫了?相公现在把你用一个铜板卖给教主了,以后什么事情可以不用问过相公我了。”
楚梦没有答他,说道:“迷踪谷这次损失巨大,谷主已经尽数抽调谷内高手赴援。‘天干十杀’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他们全是与陈仲一同接受前任谷主训练的真正高手,虽然和陈仲相比仍有差距,但和你们所见到的十二地支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李闲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道:“天干地支、天罡地煞,迷踪谷别的不会,花样倒是不少。”
楚梦竟也跟着躺了下来,在李闲耳边呵气如兰:“现在你们的处境相当不妙。一来顾平身亡,重阳教在此地势力尽失,你们成了孤军深入;二来你们要应付迷踪谷、正道人士的强硬措施,还要分神留意叶七和肖泓的刺杀。虽然你们尽是当世顶尖的人物,厉大侠更是有望成为天下第一的绝代高手,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
李闲翻过身来,一手支着头,细细观赏着身下美人那颠倒众生的容颜,一边说道:“说起正道人士,我还忘了骂你。是你指使人去抢俘虏的吧?”
楚梦幽幽地道:“怎么无论出了什么坏事,你都往我身上推?”
李闲叹道:“不找你找谁去?废话也不多说了,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如果你以前说的合作不是骗人的,我想请你帮个忙,从迷踪谷内向外头散布消息,说出事实真相。”
楚梦眼睛微微一亮,道:“这个解决方法比我想的更简单得多,我怎么没想到?这是谁想出来的?”
李闲不答反问道:“你想的是什么办法?”
楚梦叹道:“我想的有点复杂,其实和你们这想法也是异曲同工,且更有效,但不易办到。你们可以尝试引某些正派中有分量的人物进谷,我安排人在你们的必经之处来一段精彩的对白,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
李闲悚然动容。这女人的心计真的不是这些男人可以相比的,想出的计策虽然繁复,但细致缜密而直接有效——这不就是女人的特点么?他李闲想的办法寥寥几句,只是个大概方针,真正做起来,还是要靠楚梦这个当事者自己安排。
萧无语在隔邻聚音成线,对蓝舒云说道:“如果神教安置军师之职,这女人和徐弈是正副军师的最佳人选。”
李闲心情大好,哈哈笑道:“现在我觉得再来一百个天干都不要紧了。”
楚梦伸手捧着李闲的脸,道:“我不是你的属下啊。”
李闲大笑扯开道:“那就赏你一个吻做为报答。”竟真的一口吻了下去,眼前白影一闪,楚梦竟从他身下飘开。李闲早有准备,大嘴猛然定住,大笑道:“原来你说的怀念那一瞬的风流,只是说说而已。”
楚梦精灵般幽幽立在窗下,道:“我要的不是一瞬的温柔。我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好好想一想吧。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们的,李郎切莫负我。”
李大哥又升级成为李郎,李闲浑身发毛。好在早已决定将迷踪谷的事情一解决,就扔掉这个教主的担子,谁欠楚梦的人情,再也管不着了。
楚梦刚刚离开,司徒贝贝就踹门而入,准备了许久的胶纸不容分说地粘在李闲的大嘴上。“哼,李郎?我叫你吻!看你还怎么吻!”
李闲一把抱住司徒贝贝,隔着胶纸狠狠在她脸上吻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这不是还能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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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江乘风独自踏进扬州府,心中感慨万千。
二十年来,都没再踏进这个曾经最喜欢的城市了。那二十四桥下的冷月,是否依旧撩人心弦?画舫上曾经熟识的那些女孩,如今早已人老珠黄了吧?
江乘风静静地站在河岸,看着河心一艘艘画舫花船缓缓飘过,织成北方永远难见的美景。原来今日比当年更热闹了,连大白天都有画舫营业。
“这位先生一定是位吟游的诗人雅士吧?何不上船游历一番,看看杜牧乐而忘返、姜夔伤情无限的扬州风月,必然文思泉涌哦。”一艘小花船轻轻地荡到江乘风面前,四十来岁却仍风韵犹存的船娘高声招呼道。
江乘风哑然失笑,想不到这样一艘自营的小花船,竟有这么风雅的船娘。
看着江乘风的笑容,船娘也有点得意,眨眨眼,神秘地笑道:“先生是今日小船上的第一批客人,有最新鲜的河鲜招待哟。”
江乘风哈哈笑道:“我的银子不多,娘子是否可以优惠些招待?”这话是没有骗人,江乘风自恒山出发起,本就没带几个钱,好在一路上都由徐弈掏腰包,现在还剩下一点点便宜酒钱。
船娘倒也不生气,微笑道:“历来文士多清贫,何况先生长得很像妾身一位故人,今天若先生肯赏脸,可半价招待。”
“哦?”江乘风举步上船,微笑道:“娘子的故人姓甚名谁?”
船娘一边摇橹,一边无限怀念地道:“说起这人,可了不得呢。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吟诗作赋更是颠倒当时整个扬州的花街柳巷呢。他嘴角总是有坏坏的怪笑,不知多少姐妹硬是迷上了他那笑容。后来他忽然再也不见了,听人说,他是一个什么邪教的重要人物,在一次江湖争斗中被人杀了。当时不知多少姐妹哭得泪人儿似的。”
江乘风怔怔地听着,只能怔怔地听着。
船娘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们做这行的,有谁在意什么邪道正道。不过这个什么江湖,太忒残酷了。江公子惊才绝艳,就毁于那么一夕之间。江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连他那种人,也要往里跳?”
江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无数的人放弃了一切,只为了在里面流血拼命?
江乘风苦笑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日在江湖,这一生,再也容不得自己。”
“所以江公子这种人物,到了如今居然也怕身上不够钱。想当年你向来可都是各大画舫免费招待的贵宾呢。”船娘坐下身来,随手放下摇橹,任由小船在河心飘荡,美目异彩涟涟地望着江乘风。
江乘风顺手抓起一瓶酒,咬掉瓶塞,大笑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个名当真留不得,二十多年了,居然还被人拿来挖苦。玉秋水你别戴着面具了,揭下让我看看能迷死徐不疑的花容月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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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引龟出壳
船娘听见“玉秋水”三字,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弯下腰去,轻轻伸手掬起一捧清水,注视着清水又从指缝缓缓流走,重新回到河里。掌心内剩下的,只是那一抹晶莹的痕迹,仿佛证明着掌心内曾经存在的美丽清澈。
“这水,怎么也抓不住。”船娘抬起头来,淡然一笑,道,“就像风。也像那乘风而去的人。”
江乘风的笑容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只是仰脖大口大口地喝酒。
船娘的目光又移向河心,幽幽道:“还想我揭下面具吗?”
江乘风随手将空空如也的酒瓶抛进河里,长叹道:“玉馨,居然会是你?!”
船娘伸手拨水,道:“我也希望玉秋水并不是玉馨。”
江乘风又咬开一瓶酒,喝了一大口,道:“江湖不适合你。你应该在青山绿水之间徜徉,抚琴低唱、焚香赋诗……”
玉秋水截断道:“在你走之前,确是如此。”
江乘风闭上嘴,玉秋水续道:“你走之后,我才明白,这世上的爱情就像这泓秋水,怎也抓不住的。人的青春、容颜、才情,莫不如是。于是我在尝试寻求能够把握的东西,能够由自己牢牢掌控的东西。”
江乘风苦笑道:“比如权势?”
玉秋水叹了口气,道:“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偶然。当时我接近徐不疑,只有一种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是否真的比不上成樱。”
江乘风冷冷地道:“你赢了。成樱离开了银龙堡。”
玉秋水摇头道:“不,我输了。当我知道你去练赤血魔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你竟可以为了她,放弃一辈子的风流。既然输了,我就该开始追求那种永恒的掌握,少年时那些美好却又虚无的幻想,再也没有惦念的价值。”
江乘风大笑道:“所以现在你来杀我?”
玉秋水嫣然一笑,道:“临死之前,想不想再看看我?”
江乘风微笑道:“你的美,早已深深烙在我的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玉秋水的眼神迷离了,怔了好久,终于轻轻流下泪来,玉手扬处,现出江乘风曾经无比熟悉的容颜。
那是一张原本白玉无瑕的脸,虽已阅沧桑,却仍不失清纯与童真。眉目之间,处处透着娴静典雅、不容侵犯的高贵端庄,但眼波流转,却偏偏风情撩人。红唇微微颤抖着,娇艳欲滴,惹人遐思无限。
江乘风细细端详了良久,道:“你成熟了。看我的鬓角都白了。”
玉秋水叹了口气,道:“我的孩子都十八岁了。”
一句话又将两人扯回现实,江乘风微笑道:“那么,我该叫你徐夫人玉秋水呢,还是我那不懂事的玉馨?”
玉秋水也笑了,道:“反正你也就快死了,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江乘风失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有杀死我的把握。虽然你的船舱内伏了两个相当不错的高手,但以你们三人这样的实力就想要我的命,简直是痴人说梦。原来你还是那么爱幻想。”
玉秋水微笑道:“看来你似乎忘记了自己会晕船的。”
江乘风依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真的忘记了在这摇晃的小船上战斗时,自己几乎比不上一个刚学几天把式的庄稼汉子。
玉秋水的眼里射出复杂的神色,轻叹道:“我也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赋予你这样动人心魄的魅力。”
话音未落,一支玉簪扬手飞刺,几乎是刚出手就到了江乘风面门。王翰的判断没有错,玉秋水确实是个罕见的高手,只这一簪,就足以步入当世顶尖的一流高手之列,与一直认为她不会武功的徐弈并驾齐驱。
江乘风虽已早有心理准备,仍忍不住心神颤动,因为以玉秋水目前表现的功力来看,显然自小就接受过明师指点,但当年自己却根本没有发现她居然身怀绝技。
船舱里两声清叱,两名衣着朴素却掩不住姣好身材的女子提剑攻了上来。
红芒骤现。
赤蝎魔刀间不容发地劈在玉簪尖端,玉秋水浑身一震,在这一刹那,她已经知道这次的行动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江乘风就那么一手负后一手提刀,静静地站在船头,清凉的河风掀起他的衫尾,好象这天、这水,已与他融合无间,成为无法分割的图卷。提剑攻来的两名女子,那青春的气息、姣好的身段,反而成了破坏这份自然和谐的两道污迹,就像图卷中不小心撒下的墨痕。
“叮、叮”两声清响,两名女子喷血倒跌回舱内。江乘风心中暗惊,这两刀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是全力施为,居然仍没能要了这两人的命,可见玉秋水暗中掌握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天人交感,无我无心。”玉秋水黯然收回玉簪,叹道,“想不到你竟已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人与河水,已经无分彼我,又岂会晕船?”
江乘风默然半晌,道:“这样的认识,不是谁都可以有的。你的师父令我十分好奇。”
玉秋水淡然笑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江乘风收刀回鞘,叹道:“厉天从我这样的层次起步,到如今的剑道至境,整整花了十年。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