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旌旗(东方织蛛)-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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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审配来说,必须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一开始张颌盒高览二人还做得不错,每天都出兵和曹操交战(李重属于打酱油的性质),虽说败多胜少,但也算完成预定计划,制药在坚持一段时间,青州的袁谭就能从容撤退了。
但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意外发生了。
袁熙这几天过的很不舒心,虽然张颌和高览并没有打败仗,但是死伤的兵卒也不在少数,特别是损失的骑兵,让袁熙心疼不已,也让乌桓大王蹋顿心生怨意,暗地里和袁熙发了好几次牢骚。
袁熙很理解蹋顿,人家蹋顿这次出兵纯属友情助拳,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
补充一下,袁绍占据河北之后,让三个儿子分别驻守冀州、青州、幽州,入股不是李重占据了并州,袁绍还打算让高干驻守并州呢,其中驻守幽州的就是袁熙。
所以袁熙经常和北方的少数民族打交道,和乌桓大王蹋顿的关系更是十分密切,要不人家蹋顿又不是傻子,能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南下吗?
蹋顿刚来的时候,手下足足有两万余乌桓骑兵,打到现在,只剩下一万来人了,如果把这一万余人再搭进去,蹋顿能不能坐稳乌桓大王的位置都是问题,大草原上讲的是弱肉强食,不是恭谦俭让悌。
更何况,蹋顿在草原上还有不少死对头呢。
袁熙理解归理解,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不用乌桓骑兵,怎么能牵制住李重和曹操联手呢。
这天晚上袁熙和蹋顿正在自己的帐中大眼瞪小眼,唉声叹气之时,袁熙的亲兵前来禀告:逢纪求见。
袁熙急忙起身相应,按理说袁熙是主将,用不着多礼的,但逢纪现在是袁熙大营中唯一的谋士了,对于袁熙来说,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更何况袁熙还有点别的心思。
在袁绍的三个儿子中,袁熙混得最惨,袁尚手下有审配和逢纪鼎力支持,袁谭也有郭图辛评在身后力挺,就只有袁熙没有谋士、大家族撑腰了,手下满打满算,只有焦触、张南、蒋义渠等几个人,再加上袁熙身处幽州,不和中原接壤,也立不到军功,所以在袁绍三子挣储之时,袁熙是最没希望的。
可现在袁尚死了,袁熙的心思也有些活跃起来,就算争不过大哥袁谭,加强一下自己的实力那也是没错的吧,徐徐发展吗,谁知道将来如何呢。
逢纪本来就是袁尚的人马,和袁谭不对眼,那么自己拉拢一下,是不是可以拉入自己的阵容呢?
殊不知现在逢纪也是这么想的,二人一拍即合,没过多长时间,就聊的热火朝天,相见恨晚了。
袁熙大喜之下,当即就叫人摆上酒宴款待逢纪。
酒过三巡之后,袁熙也渐渐地放得开了,试探着说出心里的郁闷之处,看看逢纪是否有能帮到自己的地方。
逢纪沉吟半晌,起身说道:“主公,逢纪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成了!”袁熙听到逢纪称呼自己主公,就知道这是逢纪的投靠宣言,不免心中大喜,连忙笑道:“原图先生有话请讲,这里没有外人。”
逢纪看了一眼蹋顿,这才沉声问道:“主公认为,我们是曹孟德和李子悔的对手吗?”
袁熙一愣,反问道:“那又如何?等到春暖花开,我们撤军南皮,再烧断界桥,沿河驻守,曹操和李重缺少船只,就是想追击我们,也过不了清河啊。”
逢纪点头道:“主公所言不假,但是如果令兄弃守青州,主公又要如何与之相处呢?”
这句话确实说进袁熙心里的痛处了,想到父亲将大将军之位传给袁谭,心里就十分……委屈,想想自己治理幽州,联合草原各族势力,哪里比大兄差了呢。
别说什么废长立幼,父亲一开始还不是想将位置留给三弟,偏心!
但袁绍的余威尚在,袁熙也不敢表露出了,只能言不由衷地说道:“那当然是竭尽所能,好好辅佐大兄了。”
逢纪心中冷笑一声,心说你骗鬼去吧,口中却接着打击袁熙:“这是自然,等到显思到了幽州,我与主公定然尽心辅佐显思,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再招募兵卒,南下与曹操李重一争长短。”
逢纪说得好听,但是每一次说道“幽州”这两个字之时,都特意加重语气。
效果很明显,袁熙每一次听到幽州两个字之时都心痛不已,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打理的地盘呢,为什么要平白让给大兄呢?父亲不是留给你一个青州了吗?你自己守不住父亲留给你的基业,为什么要和我抢地盘呢?
想到这里,袁熙心里就越发不舒服,口中却轻声说道:“元图先生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大兄……大兄文韬有之……武略却略为不足啊!能不能守住父亲留下的基业都……都……哎!”
袁熙说到这里,当即住口不言,乌桓大王蹋顿却目视逢纪,冷冷地说道:“显亦所虑,正事蹋顿心中所优,不知道逢纪先生有何良策,不妨拿出来参详一二。”
这不是请求,这就是逼宫,蹋顿的意思很明显,袁熙不适合说的话,我可以说,现在就看你逢纪表态了。
当然,逢纪如果拿不出一个坚定的态度,那蹋顿就会借机发作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离心离德
面对蹋顿咄咄逼人的态度,逢纪只是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蹋顿将军不必担心,逢纪有一计,定可解主公心中所忧。”
“先生有何妙计?”蹋顿和袁熙异口同声的问道。
逢纪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妙计没有,对策倒是有一个。”
看到二人露出侧耳倾听的模样,逢纪接着说道:“大将军(袁绍)的遗命是让显思接位,审配、张颌、高览三人都表示遵从大将军的遗命,如果主公想要将幽州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张颌、高览支持主公,如果只剩下审配一人,那就不足为虑了。”
袁熙和蹋顿闻言眉头一皱,觉得逢纪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想让张颌高览二人支持自己,难度太大了。
张颌与高览二人比较亲近袁尚,和袁谭的关系也不错,袁熙很有自知之明,这两个人恐怕是有些看不上自己,袁熙还不确定,但是蹋顿却可以确定,张颌和高览不是好像看不上袁熙,而是肯定看不上袁熙,原因吗?就是因为袁熙和自己交好。
这不是蹋顿的推测,而是蹋顿的决定,他早就发现,汉朝的文官还好一些,有人主张对少数民族采用怀柔政策,但是武将基本上都敌视草原民族,更有甚者,一声的梦想就是追随霍去病的足迹、狼居胥,千古留名。
袁熙和蹋顿对视一眼,张口说道:“逢纪先生,想让张颌高览投奔于我,怕是有些困难吧,先生有把握说服二人吗?”
逢纪心说我哪有这能耐,我要是有这两下子还用找投奔你吗?早就取代审配的位置了。
于是逢纪只能露出一丝苦笑,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怕是有些困难,除非……这样……”
“哪样?”袁熙急切的问道。
逢纪左右看看,低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心中自有明断,逢纪不敢多言。”
“嗯!”袁熙鼻子里哼了一声,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袁熙才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了。”
袁熙的帐中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第二天一早,袁熙升帐,召集众将商议军情,待到众将聚集到帐中,袁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张口说道:“如今曹孟德与李子悔联手攻打我军,形式危急,但总体来说,我们坚持到春暖花开不成问题。”
此话一出,众将齐齐称是,谁也不能打击自己的士气不是。
张颌沉吟一下,问道:“二将军,大营是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如果青州的主公怎么办?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吗?”
袁熙听到张颌称呼袁谭主公,眼皮微微跳动一下,强行按下不悦的心思,苦笑道:“隽乂,我又如何不知青州的形式危急,但现在我方兵卒不多,又如何支援大兄呢?”
张颌也知道袁熙说的是实话,但是袁绍的遗命就是让袁谭接位,那么在张颌的眼中,别人都可以有危险,就是袁谭不能有危险,说以张颌立即答道:“二将军,我们只能不惜代价的牵制曹孟德,以减轻主公的压力。”
张颌话音刚落,蹋顿就冷笑道:“张颌将军说得好听,不惜代价……可是死的都是我乌桓骑兵,哼……就算我们乌桓骑兵不怕死,但人总不是铁打的,也是要休息的吧!”
张颌想了想,也只能点头说道:“蹋顿将军所言极是,那今日就让将军的骑兵休息,我与高览带本部兵马出战。”
商议了好一会,张颌与高览各自带领三千兵卒前去曹营挑战。
曹操也不甘示弱,派出徐晃张辽二将迎敌,四支队伍在沙场上往来厮杀,如同巨龙飞舞,风雪满天。
大战了半个时辰上下,张颌与高览拼命厮杀,终于占到上风,一直将战线压到曹操的营寨,张辽徐晃不愿意和二人拼命,暂且退到大营之中。
张颌和高览冲杀一阵,自知打不下曹操的营寨,就引兵回营。
岂料刚到袁熙的营寨之前,张颌发现袁熙竟然紧闭营门。
这是什么情况,张颌一头雾水,冲着看守营门的兵卒大声喊道:“快快打开营门。”
看守营门的兵卒面有难色的答道:“张颌将军,不是小人不给将军开门,只是袁将军有严令,不得给张将军开门啊!”
“为什么?”张颌怒道。
营门之上忽然响起一阵轻笑声,逢纪在兵卒的身后闪了出来,冷声道:“张颌高览,事到如今,你二人还要执迷不悟吗?大将军有什么对不起你二人的,你们竟然吃里扒外,你们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逢纪。”
什么意思?张颌心中疑惑不已,仰头问道:“逢纪,你有话直说,我张颌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拿出证据来,不然的话我定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哼哼……”逢纪冷笑一声,厉声斥责道:“现在不就是有证据吗?你与高览连日和曹操交战,损兵折将,分明就是作战态度暧昧。”
逢纪说出这话,自己都有些不信,越没有底气,逢纪的口气愈发凌厉。
张颌听的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逢纪,你这个卑鄙小人,莫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逢纪当即就反问道:“那你说说,到现在为止,你斩杀过哪名敌将,打过几次胜仗。”
……
要论到口舌之争,十个张颌都不是逢纪的对手,旁边的高览脾气火爆,见到逢纪冤枉自己和张颌,激怒之下,在马上抽出弓箭来,对准逢纪身边的栅栏就是一箭。
“夺……”的一声,一只颤巍巍的羽箭贴着逢纪的胳膊飞了过去,钉在围栏上,吓得逢纪脸色苍白,牙关直颤。
逢纪颤声道:“高览!你竟敢用箭射我,你想造反吗?小心我诛你九族。”
“去你妈的……”高览可不像张颌那么沉稳,被逢纪一威胁,顿时火冒三丈,张口喝道:“给我放箭,射死这王八犊子。”
前文说过,张颌高览手下的兵卒大多数都是二人的亲兵,所以听到高览的命令,立即就有数十支羽箭飞上营门。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为人作嫁
逢纪连忙躲到兵卒后面,恶狠狠的喊道:“张颌高览,事到如今,你二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竟敢攻打自己大营,众目睽睽之下,你二人还想抵赖吗……来人啊……给我放箭,射死这些逆贼。”
营寨上顿时箭如雨下,高览和张颌一边拨打箭矢一边怒骂逢纪,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引军退到营寨远处商议对策。
一安顿下来,张颌就埋怨高览道:“高兄,你刚刚太过鲁莽了,现在与逢纪撕破了面皮,该如何是好?”
高览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叫我太过鲁莽,摆明是逢纪找我们的麻烦,躲过一时,躲得过一世吗?”
张颌依旧埋怨道:“那我们也应该等到显奕将军出来,好好辩解一番才是。”
高览颇为不屑的答道:“隽乂,你不是犯傻了吧,真当袁熙不知道这件事吗?要是没有袁熙的支持,再借逢纪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照我说就是袁熙心存不忿,不愿意让袁谭接位,这才做出此等事来。”
张颌听罢,嘿然不语,要论到智谋,张颌比高览还要强上一筹呢,没理由高览看的出来,张颌却看不出来,只是张颌不愿意提及此事而已。
眼下高览直言不讳的说出此事,张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问道:“高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回转南皮,还是前去青州?”
“哼哼……”高览冷哼一声,闷声闷气地说道:“怎么回南皮?袁熙现在就驻守在界桥,你我还能飞过去不成,去青州更不现实,千里迢迢,你我手中一没接应的军队,二没粮草,去找死吗?”
千里行军的难处张颌能不知道吗?所以听过高览的话,张颌又沉默下来。
天空中飘洒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慢慢的将天地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地上也渐渐堆积起洁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