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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重生之浅笑倾城-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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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君泽轻“嗯”了一声,“夫人放心,我也不想离开你们,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我会注意,不会让你和孩子们担心。”话语里是安慰,口气却是坚定。

门外,站了半晌的西陵浅,将举起敲门的手放了下来,嘴角向上弯弯勾起一抹欢喜的笑意,眼眶里盈满了湿润。

爹爱她们,爹并没有因为目前的窘况而想着离家,也就是说爹在前世离家失踪定非故意,一直存在她心底的疙瘩终于解开。

她抬手轻拭眼角,转身离去。

刚走进房,迟妈妈就跟着进来了。

现在这个家,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由西陵浅在管着。

一是由于四婢与迟妈妈一直都是跟着西陵浅的,二是西陵夫妻在谋划着如何把这个家撑起来,这些家事太琐碎,因此就由西陵浅在处理了。

这由西陵浅管家,在他们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却不知在隔壁邻舍街坊邻居的眼里,这实在有够令人惊讶。只因西陵浅的年纪还太小,才八岁而已。

“姑娘,我这几日在家,就着做衣裳的剩布,绣了些小样,拿出去卖估计也能得些银子。”迟妈妈将手里的小绣样递给西陵浅。

西陵浅接过小绣样,仔细地看着。

前世西陵浅的女工,就是由迟妈妈教授的,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绣功,在京城那是数一数二的,只如今,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现在已是在抓紧时间跟迟妈妈再学,争取能早日出师,自己就不用再藏拙。

西陵浅看着那精致的小绣样,立即开口赞道,“绣得可真好。”然后她又问道,“迟妈妈知道要拿去哪里去卖吗?”眼里闪过一道若有所思。

迟妈妈迟疑了一下,她也从来没有卖过绣品,“我去街上找人问问。”

“不行!”西陵浅很急地就拦住迟妈妈的这个想法,瞥见迟妈妈似乎不解她的反应,她便轻轻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上街去问太麻烦了。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转悠的时候,曾经看见有人拿了绣品进那什么绣庄,我想,那里定有收绣品的。迟妈妈不妨拿去那里去问一问。无须在街上一个个地问,多累人啊。”

迟妈妈立即高兴地道:“这真是太好了,省得这许多时间,我也可以抓紧再绣多些。”

“正是。”西陵浅呵呵笑道,心里松了一口气。

前世里,迟妈妈就是这样独自上街卖绣品,才会三个月后西陵夫人死后,在街上偶遇一旧时姐妹,却又恰巧是欧阳府的人,迟妈妈将西陵浅成孤之事告之,这姐妹回府后便向欧阳青禀报,才有了欧阳青接人入府的手续。

因此,这世,她要断了这个偶遇,减少一分被接入府的机会。

“迟妈妈,你也知道我身上带有银两的事,这绣活也无须做得太累,一时半会我们还饿不死。”西陵浅实际上是极想劝迟妈妈别绣了,没了卖绣品的事,偶遇就更少有机会发生。

“姑娘,这银两再多,也会坐吃山空,因此一定要趁着现在还能做,就要多做些。”迟妈妈严肃地道,“姑娘现在还小,到姑娘再大些,还要嫁人,这些银两哪里够做嫁妆。”

西陵浅怎么会不知道坐吃山空的道,只是,她不想让迟妈妈卖绣品,即使坐吃山空她也愿意,更何况只是暂时的。

现在年纪太小,不能出去赚钱,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不过,这嫁人、嫁妆,她在前世里可是一样都没有,这一世她也不在乎。

“奶娘!”西陵浅撒娇地叫道,“人家现在还小,嫁人还远着呢,至少也是十年八年以后的事。”

“哪用十年八年,还有六七年你就及笄,那时就可以嫁人了。”迟妈妈呵呵笑道。

是呀,东朝女子从十五就可以嫁人了,可是她在前世都到了十八岁,欧阳府才让她与欧阳明月完婚,还说是早就定亲了呢,而她又一直住在欧阳府,却仍被他们拖了三年。

026 端倪

而亲事延期了三年,之后在成亲前几日又被欧阳明月残忍地要换新娘,对她这位旧人赶尽杀绝,令差点受辱而死,当日她强忍住心中的惊惧与恶心,为自己挣得了个自杀免辱的机会。

西陵浅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远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周身所散发的寒气,令跟前的迟妈妈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这么冷?”迟妈妈瞧西陵浅的神色不对劲,想叫住失神了的她,便用手触碰了一下西陵浅,却发现西陵浅的手是如此的冷,不由得失声低叫了起来,“姑娘是不是生病了?”

这几日看西陵浅一个小小的姑娘,却要操心一家老小的问题,迟妈妈看着既心酸又心疼。

西陵浅被迟妈妈的低叫唤回了神,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冷意吓坏了这位疼爱自己入骨的乳娘。

她朝迟妈妈微微一笑,“迟妈妈,我身体好得很哪,冬暖夏凉,现在都不用冰块来消暑了。”

“可是……可是……”迟妈妈担心地望着她,“姑娘实在是太冷了。”

“哪有很冷!”西陵浅嘻嘻一笑,“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说罢,拉起迟妈妈的手抚在自己的额上。

温温的,体温很正常。

迟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她将小绣样收拾起来,“既然知道去哪里卖绣样,这会也不急着卖了,我再多绣些,到时一起拿去。”

“嗯。”西陵浅叮嘱道:“我这里的银钱还能用上个几年不成问题,何况几年后我也长大了,到时我会想办法赚钱,迟妈妈也不用着急,爹和娘这些时日定也是在着急生计的问题,难免会忽略了照顾小宇,迟妈妈这段日子就多费心,多多看顾小宇。”

“姑娘放心,我会留心。”迟妈妈连忙道。

“还有果果,也正是身体发育的时期,迟妈妈尽量多做些好吃,别担心银钱的问题,不够了,你悄悄与我说,爹那里,你只按正常的报就行了。”西陵浅想了想,又交代道。

“是,我知道了。”迟妈妈心里有着感动,姑娘是把她与果果当成一家人来看待啊。

次日一早,西陵君泽果真出门寻医馆去了,不过,没到午时,他便回来了。

只是,回来时的脸色有些不好,西陵夫人以为是他寻医馆碰壁,担心他想不开就没多问,只是张罗着让他赶紧坐下吃饭。

西陵浅坐在右边,原本也是同西陵夫人一样的想法,只是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西陵君泽的脸色不仅是有些难看,还夹杂有一丝惊惧。

她朝门外望去,果见春风在门外徘徊,脸色焦急。

西陵浅三口两口扒完碗里的饭,就道饱了,然后先离了饭桌,出了门,朝春风使了个眼色。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西陵浅的房间。

“爹出了什么事?”一进门,西陵浅便沉声问道。

“姑娘,是拉鞑人,拉鞑人找上了老爷。”春风急忙道。

“什么?”西陵浅一惊,这是她绝对想不到的事,“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春风摇摇头,“离得远,奴婢听不清。只看见老爷听了那人说完话后,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那拉鞑人又说了几句就走了,老爷却一个人在原地呆怔了许久。”

西陵浅听罢,小脸顿时有些肃穆,不知这拉鞑人找爹干什么?前世爹爹的失踪,是不是就是与这拉鞑人有关?是被拉鞑人谋害了吗?

“春风,你与秋霜这几日要辛苦些,时刻盯紧爹爹,爹千万不能出事!”西陵浅嘴巴紧抿,沉声说道,“还有,设法跟踪那拉鞑人,找到他的落脚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他那边探得些消息。”

“知道了,姑娘。”春风恭敬地道,望着西陵浅担心的样子,便又说道,“都是奴婢无用,若是奴婢读得懂唇语,或者是轻功再高些,定能知道拉鞑人说了些什么,姑娘也就不用如此担心了。”

西陵浅听得心中一动,学唇语,对于跟踪一事来说,真是大有益处,只是跟谁学呢?她心中将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欧阳明月!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只有他懂得唇语,她只得暂时打消这个念头,这事得再寻思寻思。

“春风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知道是什么人找上了爹爹。”西陵浅安抚地道,“你想想,你们学武才一年多,就能跟踪爹爹而不被发现,比同辈中人不知高了多少辈,如今年纪还小,再过几年,就更是了不得了。”

春风被西陵浅赞得脸带红晕,她羞涩地道,“姑娘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西陵浅却更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切记,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人发现了,我也不想你们出事。”

这四婢如同她的姐妹,在她心中的份量比西陵君泽并不差多少,若真算起来,四婢在前世陪伴她的时间,比西陵君泽还长。

“是,奴婢知道了,姑娘请放心。”

春风眼睛里闪着泪花,她们四婢从小就是孤儿,在侍候西陵浅之前,没人疼爱没人关心没人惦记。

而西陵浅却待她们很好,之前西陵浅虽有任性,虽有顽皮,但却没有低看她们,从没有对她们呼来喝去。

自从西陵浅从山上滚下醒来后,对她们更是形同姐妹,她们能感受得出,西陵浅看着她们时,那种浓浓的亲人感觉,令她们的心滚热激动。

这样的姑娘,她们这辈子是跟定了!

春风退了下去。

西陵浅坐在房里,深思了半晌,估摸着西陵君泽应该也用完了午膳,便出了房门,心里寻思着如何同西陵君泽开口。

来到主屋前,伸手待敲门,却听得屋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西陵浅怔了一下,第一意识反应,就是拉鞑人。

待要贴近耳朵细听,只是房里的声音却嚓然而止,西陵浅便知,里面的人已觉察到自己的到来,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里除了一脸沉默的西陵君泽,还立着一名白衣青年,年约而立,一身英气,双目烱烱,却不是西陵浅以为的拉鞑人,他看见房门被推开,脸上的表情并无吃惊。

“西陵老弟,老哥言尽至此,你好好考虑。”然后转头看向西陵浅,“想必这是令千金了,真是个聪颖的孩子。”脸上微微一笑,眼里似有赞赏。

他朝西陵浅点点头,便不作停留,出了房门,一个飞跃,上了屋顶,很快就不见了。

“爹,他是什么人 ?'…99down'他要爹爹考虑什么?”西陵浅望向西陵君泽,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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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离开

西陵君泽瞧见西陵浅,脸上已迅速换上平常的神色,他朝西陵浅微笑道:“哦,他是爹爹的一个朋友,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医馆,让我考虑考虑。”

“是这样吗?听娘说,爹爹正在找医馆。”西陵浅自是不相信这话,“若真如此,爹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应了就好。”

“但是那医馆太远,爹舍不得你们娘仨个。”西陵君泽轻叹了一口气。

“爹舍不得我们,我们也不愿离开爹爹,不过如今我们在哪里安家都行。”西陵浅微微一笑,“爹,我们可以一起去呀。”

西陵君泽似乎微有一愣,然后才道:“爹也想同你们一道去,只是那里山高路远,爹不想让你们跟着受苦,而且到了那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都未可知,爹如何能如此草率地就答应了。”

“只要和爹在一起,我们都不怕吃苦,只要爹爹不离开我们,要我们做什么都行。”西陵浅认真地说道。

她猜不出刚才的白衣人到底和爹说了什么,看这样子,爹也不会讲出来,但照她的推论,若爹一应下,定会离了她们远远的,否则爹也不会如此犹豫,因此,她也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加重爹不能离开的份量。

无论何种原因,她都不愿爹爹离开。

西陵君泽的眼睛没有望向西陵浅,抬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抚了抚她乌黑顺滑的发髫,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西陵浅似乎感觉得到,心猛地往下一沉,她的双手不觉抓握成拳。

午睡时间,西陵夫人并没有睡,她仍在赶制衣服,这一家十口人,会制衣的也就只有她和迟妈妈。

这制衣的任务算下来还挺重,一人至少两套,秋衣、冬衣加起来就是四套,十个人就是四十套,还有其它的小件,因此,这时间得抓紧才行。

这时,就见这段时日一直跟在她身边侍候的夏雨脸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迟妈妈来说姑娘生病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晕了过去,浑身汗涔涔的。”

正在缝针的西陵夫人吓了一跳,针尖一下就扎进了手指,她顾不得疼痛,慌乱地丢下衣裳就往屋外跑,里屋的西陵君泽也一下子奔了出来。

二人急奔至西陵浅的屋里,就见西陵浅面色灰暗地躺在床上,迟妈妈正在水盆里拧干湿毛巾,不停地替她擦拭。

西陵君泽一个窜步到了床前,焦急地伸手扣住西陵浅的手腕,四指轻搭,细细地把起脉来。

“怎么样?”西陵夫人一看西陵君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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