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强爱,独占妻身-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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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当时的样子,瞪大着眼睛,张口结舌的望着他,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手捂住嘴,大概意识到那样不好,又松开,攥着衣服涨红着脸低声说:“我,可以拒绝吗?”顿了下,怕他伤心,递上手小心的问:
“拉手可以,你要拉手吗?”
她的微微一低头,害羞的模样深深嵌入他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清清楚楚想起当时她的一颦一蹙,印象太深刻,连刻意遗忘都做不到。
再回想起来,看看对面曾经对自己牵就异常的女孩,心底是满满的苦涩。
安以然说了什么,谢豪却一时沉浸回忆里没听见。回过神来时,对上她疑惑探究的目光面上有几分尴尬,心底感叹着,他才二十八的年纪,正值青年才俊竟然心境就开始苍老了,是失去的东西太珍贵让他无法忘怀,还是自己老得太快?
“然然,你刚说什么?”端着咖啡轻轻喝了口,以掩饰脸上的尴尬,低声问。
“我说好,我答应周五跟你吃饭,你配合我姐做康复。”安以然出声说,心里介意着他的失礼,谁会在谈事情的时候走神啊?也太没礼貌了。
谢豪点头,脸上一派轻松。
倒是安以然觉得被坑了,因为她后来才发现,谢豪说的不是这周五,而是每周五。暗暗想了想,每周五,没有时间限制,那她不得跟他吃一辈子的周五餐?
不过谢豪确实没爽约,答应见安以欣还真见了。因为周五安以然跟他吃饭,所以每周五谢豪会提前下班到安家坐一会儿,等安以然下班回来接她一起离开。谢豪来陪安以欣,这等于是安以然陪谢豪换来的。
谢豪第一次走进安家的时候,安家气氛很凝重。安以镍哄来哄去才把安以欣从房间里哄了出来,安以欣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口站的谢豪,瞬间跟被点了穴一样无法动弹,瞳孔迅速扩张着又收缩着。重重的呼吸,忽然抱着头尖叫连连,自己抓着头狠狠捶打。身边的安以镍一愣,当下把人抱着送进了房间。
安以镍出来时候满脸慢手臂上全是被安以欣挠的血痕,看起来很恐怖。
安以然轻轻捂住嘴,有些被吓到。安以欣在药物和心理咨询师的双重治疗下,已经好了很多,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安静了不少。刚回来时候除了安以镍,无论谁靠近她都会发疯似的撕打,这是安以然一直不敢靠近安以欣的原因。可安以欣已经很久没发病了,最近安母偶尔都能接近她,安以然也偶尔给她递个水果什么的她都能接着,今天再见到谢豪,竟然又开始发病。
看来医师的建议不可行,安以镍怒目看向谢豪。谢豪淡淡的笑了下,转身准备离开,“然然,你看到了,我根本帮不了她。”
安以然点头,勉强笑了下,说:“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
谢豪没提晚饭的事,毕竟他没帮到什么。可在谢豪走出去的时候,安以欣自己跑出来了,直接朝谢豪冲过去,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安以欣紧紧抱着谢豪,大声痛哭,哭得歇斯底里,嘴里直喊着两个字“我的”,反复的喊。
情势大逆转,安家人又惊又喜,安以欣总算除了傻笑外有别的情绪了,这是个大进步。谁都没上前去拉,就让她哭,安母在后面跟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大家都在猜想,是不是好了啊?是好了吗?
谢豪有些无措,挺尴尬的,抬眼看向安以然,示意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安以然有些无良的侧了侧身,因为她也觉得安以欣这是进步,说不定,哭一哭就好了呢,所以无视谢豪的眼神示意,假装转脸去看别人。
安以欣是什么时候想起曾经的过往的,大概就是在看到谢豪的那瞬间。
因为谢豪是她无法预计的意外,突然的出现就跟闪电一样劈开了她的记忆的门阀,往事瞬间如洪水一般猛灌而来,忧不得她接受不接受。
再次见到医师,安家人等在外面,医师同样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进行一对一的治疗。然而这次,安以欣开口说话了,眼神清明,医师倒是吓了一大跳。
心理医师出来时脸色有些奇怪,安家人直问安以欣状况如何。医师顿了下,照安以欣的原话说,她目前心智不健全,大概相当于五六岁孩子的心智,要想痊愈,需要再一段时间。并且,特意叮嘱了那个换回她神志的男人很重要。
安家人连连点头,都记住了医师的话,带着安以欣回去。
谢豪每周五都会来安家,谢豪来的时候是安以欣最开心的时候。她会仗着自己心智不全,而对谢豪提任何要求。尽管知道他说的都谎话,可她还是一厢情愿听进去了。谢豪一走,她就会拉着安以然不停的重复谢豪又给她承诺了什么,比如结婚啊,比如爱她一辈子啊,比如两个人一起过二人世界之类。
自己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不愿面对,其实一切的一切,她早已经看明白。
谢豪前面刚离开,安以欣又开始疯狂的想念那个男人,跟着追了出去。谢豪的车停在楼下,他上了车,却没有很快离开。安以欣想,他会不会是在等自己呢?刚想上前,后面安以然出来了,大概是走得急,安以欣快速闪躲在树后面避开了安以然。安以然上了谢豪的车,安以欣追出去,可车子已经开远了。
安以欣指甲嵌入手心,难道说,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又好上了吗?可明明,刚刚还对她甜言蜜语,竟然这么快就带着别的女人离开,那她算什么?
安以欣想不通安以然为什么还会接受谢豪,安以然不是说过恨谢豪吗?为什么又走到一起了?口口声声喊她姐姐的好妹妹明明知道她爱着谢豪为什么还要勾引他?难道她还要遭受一次背叛?
“安以然,你到底是真伪装还是假善良?我差点又被你骗了。”
欠她的,她会一个一个讨回来,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割舍不下?地狱都去过了,还怕割舍几块血肉吗?就算再入地狱,她也要报仇。
安以欣进了家门,安母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她正好进门:“欣欣啊,去哪儿了,外面危险,一个人可别乱跑。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安以欣没出声,直挺挺的进了安以然的房间。
安以然的房间如今最多的就是她的画稿,《名卡奇遇记》已经连载到一八十多章,总共四百多小节,一小节二十多三十张画稿,正稿都有这多,还有不少草稿,提点的,几千张画稿堆在房间里。名卡从开篇到现在两年多时间,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再过一年这屋子就该是画稿的空间,人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安以欣随手推倒一沓一沓的画稿,有些已经被尘封好的,全部推倒,脚印踩上去,桌上的画纸画笔全部推地上。忽然发了疯似地抓着铺满厚厚一地的画稿撕扯,往空中抛撒,纸片被抛入空中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又抓神扯掉连接在电脑上的手绘板,反手往墙上摔去,“哌”地撞上墙面又摔地上,手绘板版面已经裂开。
安以欣搬着安以然的电脑紧跟着要往地上砸,门已经被推开,安以镍和安父安母都跑了进来,是听到先前的碰撞声大家才有警觉。
门一开,都傻眼了,这满地的画纸碎片……
安以镍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把笔记本抢下来,这电脑里保存了太多公司的重要信息,很多客户资源都在里面存着,这要是给摔了,损失可大了去。
“以欣,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跑以然房间来,你的房间在对面啊……”安以镍抢下电脑一手拿着,回头看惊愕的安父安母:“爸妈,快把以欣拉出去。”
安母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不理解那些画稿对安以然有多重要,只是觉得安以欣这把安以然这房间弄成这样,怕是不好交代。安以镍一出声,这边跟安父两人都去拉安以欣,安以欣又有些魔怔了似地,似不肯走,左右打着转,死命的上下跳动,摆脱安父安母,激红着眼哭吼道:
“我要谢豪,我要谢豪,妹妹抢走了谢豪,我谢豪……”
安以欣推开安父安母,倒地上紧紧抱着床脚不肯起来。安以镍皱紧眉,谢豪答应来安家看安以欣提出的条件他是知道的,当天安以然就跟他说了这事。只是,以欣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以然出去时候被以欣看到了?
安父安母不知道这事情,所以急得不行,安母拉不动安以欣,急得跳脚:“以镍你快想想办法呀,难道你就看着以欣这样下去?你赶紧打电话给谢豪让他再来一下……我可怜的欣欣啊,才见好转,这又是怎么了?又是怎么了?”
安以镍放下电脑,没办法只能给谢豪拨电话过去。
谢豪那边迟疑了下,看着安以然,点头答应了,对安以然简单说了几句就开车往回转。安以然诧异,她晚出来好大会儿,安以欣怎么看到的?
安母老泪纵横,伤心得不行,她也上了年纪了,没在晚年享受儿孙福竟然还在这时候这么操心儿女的事。
安母听说安以然跟谢豪出去吃饭了,当下火道:“她还是人吗?她不知道现在欣欣需要谢豪?她那么做到底是存的什么心?这是要逼死她姐姐吗?姐姐的人她也抢,她跟她当年那狐狸精的妈有什么两样?”
安父听过不去,当即出声怒道:“你够了,几十年前的事你翻来覆去的提你不嫌烦?这事怨得着以然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以欣现在的情况,你认为谢豪还能看上她?不说她怎么样,你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你把以欣当宝,你想过别人眼里是什么?就算以然要跟谢豪重新在一起,那也是她的自由!”
安母被安父吼了一通气势弱了,也不再撒泼,坐地上抱着安以欣哭。
安以欣倒是没再发疯了,只是眼底盛满了抹不掉的血恨。连父亲都这么看她,谢豪眼里她还剩什么?
安以镍叹了口气低声道:“以然跟谢豪不是那么回事,没别的关系。跟谢豪去吃饭也是为了以欣,谢豪虽然没结婚,不过据我所知,他跟冷萍…感情很稳定。”
大抵是提到冷萍让安以镍心里痛了一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安家会成今天这样?到底是他犯下的错,如今要一家人来尝。
一时间没说话,安以镍试着去拉安以欣,安以欣就抱着床腿不放。拉不开安以欣,安以镍只能蹲下捡地上的画稿,被撕了好些,又去看手绘板,里面线都出来了,版面也裂开了几道痕,看来是不能用了。
安以镍揉着头,这要怎么跟以然交代?她对这些宝贝得不得了,手绘板摔了可以重买一个,可这些画稿怎么办?撕烂了那么多,以然看到不疯了才怪。
没多久开门声音响了,大家都都回头看。
安以然跟谢豪前后走进来,安以然站在门口时就尖叫了一声,冲进房间,一张脸瞬间就变了色。连连跳了好几下又退出房间,她的画,她的画……
眼泪哗啦哗啦的滚下来,全身气得颤抖,抖着手指着满地的纸屑和厚厚一层踩满脚印的画稿,画都说不出一句整的来:
“我的画……我的画……”
哽咽声和痛哭声全部哽在喉咙,眼泪跟断线珠子似地连着滚,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紫色,她比命还重要的画!陪她走过八百多个夜晚的名卡,如今那么可怜的被撕成碎片,那么无助的躺在地上被人踩踏,这是要扼杀她的梦,凌迟的身体吗?
“出去,都出去,出去!”安以然沙哑声伴随着眼泪狂飙出来,身体都摇摇欲坠的站着,怒目看着里面所有人。
谢豪皱着眉,低声轻轻喊了句:“然然,别这样。”
“滚,你给我滚!”安以然扭头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谢豪,不是他,她的画会被人糟蹋成这样吗?不是他,她的心会像被人用刀子在割似地疼吗?
安以然怒声大吼,里面安以欣吓得一抖一抖的往安母怀里缩,安母抬眼瞪着安以然怒道:“以然,你发什么火?不就是几张破纸吗?你看看你吓到你姐姐了。”
“妈,别说了。”安以镍当即出声道,“出去吧,带以欣出去。”
安母狠狠看了一眼安以然,哄着安以欣出去,安以欣不肯,她不走。安以然夺了她的男人,她不过是撕了她几张画而已,太便宜她了,就这样走?不,她要把这些破画全烧了,全部!
安父看了眼泪流满面几近崩溃的安以然,有些不忍,都是女儿,他能帮着谁?可到底安以欣是神志不全的,他只能对能听得话的安以然说。
顿了下安父道:“让谢豪安慰以欣吧,我们都想出去。”
安以镍和安母先后出去,安父看向谢豪,谢豪才刚走一步安以然就拦住他,眼睛一片通红:“不准进去,我的画,已经被践踏得不像样子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再踩一下!”
安以然推开谢豪,转身往里面走,可她才进去一步安以欣就抱着头惊恐着嗷嗷直叫,不准任何人进去。安以然不管,她只知道她的名卡在无助的向她招手。
安以欣嘶喊凄厉,安母情急之下朝安以然扑过去,抓着她头发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