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大牌看护-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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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见她来,立刻张开嘴,含糊不清地道:“偶好痛……你可不可以……帮偶打止痛针……”
闻言,房依香仔细地打量著他的伤口,显然是受到了枪伤,但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你想打止痛针?”她挑起眉,不怀好意地看著他。
“素碍…很痛……偶的脚……”
“可是,我们护士用药打针都得经过医生的指示。”她心不在焉地调整他的点滴,提醒他医生忙得很,正在为署长做急救处理,根本没空理会他。
“不管用什么方法啦……偶痛死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脚,用露在外面的眼睛瞪著她。
房依香随即眯起了眼,将点滴的剂量调到最大,并伸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褥,若有所思地考虑著该从哪里下手。
他的左脚受了严重的伤,所以已经打上石膏;右脚则只包裹了脚踝,看起来应该是扭伤,而他的双手则动弹不得地被固定在胸前……
她点了点头,很快地决定了准备“加害”的地方。
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他只会觉得身体的新陈代谢变快,心跳也会加快,就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
“我不能替你打针。”她转过身,递出了毛巾,“不过,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不会那么痛,你要不要试试?”
“罗唆,快点啦!”他不耐烦地大吼。这家医院真是没血没泪,居然连麻醉药都没有打就将他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痛得他哭爹喊娘的,真是可恶!
“好。”这可是他说的喔0你确定不想咬著毛巾?”
“偶干嘛咬毛巾?偶要止痛啊!”
“好吧!”她睇著点滴即将滴尽,将被他拒绝使用的毛巾包住他的右膝,在他充满疑惑的注视下,用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右膝,另一手则捧住他的右腿。
“你、你在干嘛?”他瞪著她,突然发现她身上并不是穿著护士服,而是行政人员制服时,想表达质疑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她阴冷地笑了笑,他不禁头皮发麻,而右脚也在瞬间传来激烈的痛楚。
“哇!”他忍不住哀号出声,想抱著脚痛哭,却因为双手的不便而显得更加狼狈。
房依香得意洋洋地拍著手,“俗话说,要让原本的痛楚消失,就是让它变得更痛!这个方法,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你、你……啊──”他的骨头被她这么按压,就算没折断也暂时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他的哀号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冲过警方封锁线的医生及护士在看到房依香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是他同意我帮他处理的。”房依香连忙澄清,瞥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分说地又在他的右膝狠狠踹了一下。
“哇!”他痛得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医生见状,急忙阻止她,“房依香,你不是应该待在地下室吗?”
“当然。”发泄了些怒气,虽然还没心满意足,但她仍移动脚步准备离开,甚至还理所当然地补充道:“对了,为了避免他的毒瘾发作,你们最好小心他等一下发狂啊!”
“你是怎么……”医生在看到犯人的点滴已经滴完时,连忙又瞪了她一眼,但却对她的我行我素无可奈何。
房依香虽然是靠关系才能在北大医院里生存,但她的医学常识,就连医生们都相当佩服,她的观察入微是其他护理人员忘尘莫及的,因为她总是能从病患细微的反应而猜测出其身体状况。
可是为何她偏偏挑这个时候找麻烦?
“你这么做是犯规的。”身为住院医生的远藤监介脱去口罩,正坐在楼梯口休息。
“犯规?”她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啊!
远藤监介摇著头,提醒她道:“你让他的新陈代谢变快,他体内的毒瘾就会提前发作,要是等会儿他大闹急诊室怎么办?”
她皱起鼻头,转身瞪著他,“你是在责备我?”
“我才不敢!”远藤监介在看到她瞬间转换的怒容时,不由得怯弱地开口否认。
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房依香迅速地逼近他,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
冷不防地,他的腹部被她的脚用力一踹,痛得无力抵抗。
他原以为她会打他的脸,没想到……
“哎哟……”
听闻他的惨叫声后,房依香才放开了他。
“我告诉你,最近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我的目标会从那些人转到你身上!”
“干、干嘛……”她今天是吃了火药吗?平常的模样已经够可怕了,今天居然变本加厉。
他刚刚意外地发现她的双眼红肿,一副没有睡饱的模样,难道……
“你失恋了?”
整个医院上下,有谁不知道有个倒楣鬼是她的死忠情人,但要不是那人远在台湾,肯定会每天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闻言,房依香的心揪紧,在刹那间握紧了拳头,朝著他发出凌厉的攻击。
远藤监介也只能在她的拳头下发出阵阵哀号声……
※※※※
相较於门外的嘈杂,病房内显得格外安静。
夙川雷武的脸冷到了极点,怒目瞪著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石膏,十分质疑自己的伤有严重到需要被如此包扎。
再者,看到手上和脚上的石膏,也让他心中的耻辱感更加扩大。
“不用大惊小怪。”门口站著一个英挺的男子,他正对著床上的夙川雷武展露笑容,彷佛十分开心。
他是北大医院的脑科主治医生,也是闇鹰流的御用医生冈崎泉,若不是接到好友受伤的消息,他在非门诊时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与夙川雷武不悦的表情相较,他的确是始终保持著轻松自在的模样。
“在以前,受伤只是家常便饭,你别难过。”
夙川雷武冷眼斜睨著冈崎泉,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冈崎泉在闇鹰流的地位仅次於主君,他根本不能得罪他。
不然,任谁都可以看出夙川雷武不是在难过,而是愤怒。
“你始终是个过度重视荣誉的人啊!”冈崎泉步进病房,往他面前一站,摇了摇头,“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回你是粗心大意了些,否则怎么会猜不到他暗中藏了把枪呢?”
“别说了!”夙川雷武的脑中浮现昨晚枪战的画面,每想起一次,他心中的愤恨就更增加一分。
“嗯……”冈崎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决定了一件事,“雷武,你必须住院喔!”
“什么?”夙川雷武的脸马上变得扭曲。
“你的左腿骨被子弹贯穿,至少要一个月骨头才会自动修复,还有,你的手臂伤到了肌肉组织,得经过一阵子的休养才能恢复。”
“我会在道馆。”夙川雷武头也不抬地道。闇鹰流的大本营──闇夜道馆绝对会是最适合养伤的地方。
“恐怕不行。”冈崎泉摇头道:“你别忘了,你曾担任道馆的训练师,在学生们眼中,你是无比崇高且值得尊敬的,为了防止大家对你的印象破灭,所以我坚持你必须住院。”
“我得处理那些犯人。”夙川雷武极力拒绝,就算只有一脚一手,他依然能动。
冈崎泉明白他的心态,婉转地道:“警署里并不是没有人可以处理善后,我们也不会因为你这一次受伤就把你当成废人。”
闻言,夙川雷武的眉头一紧,对自己这次大意受伤更觉耻辱。
冈崎泉打量著他,心中却在偷笑。
唉!这个始终一板一眼的家伙,不知要遇见什么事,才会有所改变?
他并不是刻意想激怒他,而是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不苟言笑,脸上的一号表情更是从未改变,就算遇上攸关主君的大事,他也只是轻皱眉头,而且就只有那么一次。
“你是个尽责的人,偶尔休息一下并不为过。”冈崎泉了解他是个终日处於备战状态的人,安逸对他而言反而是种折磨。
果然,夙川雷武重重地哼了一声,表达了他的不悦与不能苟同。
冈崎泉摊开手,对他投以一记无辜目光。他可是好意,况且不过是叫他住院罢了,又不是要他的命。
再说,他认为夙川雷武早已忘了和“普通人”相处的方式,所以才希望他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学习一下……
“我无法违抗你。”夙川雷武不甚情愿的应允,睇著自己裹著石膏的手脚,恨不得它们能在瞬间痊愈。
见他同意,冈崎泉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还有,你想让伤快点好,就得要有个特别护士盯著你、照顾你才行。”
随即,夙川雷武的脸转为僵硬,咬牙切齿地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哪有?”冈崎泉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可是他脸上仍然挂著令夙川雷武感到刺眼的微笑。
“我不需要!”他又不是残废!
冈崎泉不理会他,依然故我,“我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那些‘看似弱者的生物’,可是在医院里,护士是医生的好帮手,更是病患的天使哩!”
“我不需要!”夙川雷武额上的青筋跳动不已,怒气正濒临崩溃边缘。
“就这么决定吧!”冈崎泉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转身走出门外。他得多花一点力气去找寻适合的“看护”。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冈崎泉的心莫名地飞扬了起来。
夙川雷武是鲜少受伤的,他怎能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整整这个好朋友,他最近无聊到都快发疯了。
不是有句话说──与其让自己发疯,倒不如先让别人疯掉!
哈哈!
第二章
地下室走廊的最底端,是往生病患暂留的居所;隔了一个放置废弃物的房间,楼梯口的正前方则是病历室。
阴凉森冷的地下室里除了病历室的工作人员较多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人走动。
“好羡慕你呀!”一名工作人员正努力地爬上爬下将今天的病历归档,还一边用欣羡的语气对底下递病历给她的同事说:“你可以有理由离开这里,还有钱领,我真的好羡慕你!”
站在下面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嘴角挂著微笑,脸上带著一丝满足,“我也只能请十个月,等孩子生了,还是得回来。”
“二少能趁这个时候休息啊!哪像我们,想离开觉得可惜,不离开又觉得可怕,哪有人将太平间设在地下室的?真是有够恐怖。”
“对呀,尤其是值大夜班的时候,好吓人喔!”
病历室的工作人员不停地说话,因为害怕一旦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原本就寂静的地下室会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房依香总是会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谈话,但她并不属於病历室,而是太平间。
而她也是太平间里唯一的工作人员,她相当年轻,又是个女人,被安排在太平间工作自然是有特别的原因。
最大的因素莫过於她个性粗暴,安插在任何一个部门都十分不妥,而且也很少有同事“欢迎”她的加入。所以,院方最后只好安排她整日与死人共处,免得活人遭殃。
在走向太平间,经过病历室门前时,房依香总会无聊地晃进病历室。但一见到她,病历室的工作人员便会恐慌得犹如大灾难即将降临。
她们恨不得让房依香忙昏头,完全没有空闲的时间。
因为只要她一有空闲,病历室就随时有被“拆掉”的可能。
所以,房依香永远是忙碌的,她刚去门诊部送完病历回来,才走下地下室,就又被病历室组长唤祝
“依香,等一下去楼上的外科病房催个账。”
“催账?”房依香疑惑地反问:“这应该是会计的工作吧?”楝病历组长闻言有些尴尬,立即安抚道:“会计说这些病人欠了医药费很久了,但却屡劝不听不肯缴钱,会计说你的……口才比较好,可能有办法……”
房依香睨著病历组长吞吞吐吐的模样,开门贝山地问:“所谓的办法,是不是让我揍那些人?”
病历组长连忙用力摇头,“打人是不对的,依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是、是、是!”房依香随便应了几声,夺下病历组长手中的账单,往门外退去。
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一向都是恶行的代名词,在北大医院的这一年,她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而没有人敢找她报仇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空手道及柔道黑带高手。
最近,她甚至迷上了代表日本传统的剑道。
房依香搭电梯来到外科病房,才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听到了一阵怒吼声,并且看到一个护士卑躬届膝地退出VIP病房,口里还不停地道著歉,苍白的脸上不见委屈,只有不知所措和担心。
“又被赶出来了?”护理长抚著额头,感到头痛不已。
被赶出来的护士猛点头,和护理站里的其他护士一样愁眉苦脸。
“我会再想办法的。”被赶出来的护士丝毫不觉气馁,敲了敲门,又步入病房内。
护理长摇了摇头,“唉!他是冈崎医生的好朋友,冲著这一点,就等於告知了他很不好惹。”
“可是他是署长,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凶!”有一名护士忍不住小声抱怨了句,但脸上不见怒气,反而挂著笑容。
一直站在一旁的房依香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