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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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佛送到西。”他非常震撼地来了句我们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谚语,微笑中还有点固执。在我们怔忪时,又补上一句,“何况,刚才彤琪乌鸦了一下,最好还是小心点。”
“俺无辜!”靠,居然连中文很二百五的老外都要鄙视我!我要抗议,我要申述,我要翻案:被他的“就你白”霹到的人是我;逃跑被撞伤鼻子的家伙,也是我;直到面对面,才看清幽灵原型的可怜人,是我!是我!还是我!谁能有我霉啊?
“谁知道是不是被你的本命年带出来的!”
“我又不属猪!”我抽!
“那你属啥?”齐放好奇地插上一脚,这年头老外也懂生肖啊!
“熊……熊猫。”我顾作羞涩地掩面,然后,被同时一楞的两人追着一路爆打。
呜,没人性啊,居然虐待国宝!我捂着被打疼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居然连齐放也跟着李沛霖玩,我太吃亏了!
想他一米八十好几的身高,我怎么跑的赢啊?帅哥的形象……他就不能保持久点么?
我一脸哀怨,却换的李沛不屑的唾弃:“活该,让你骗!”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无辜地喃喃。骗人那种事,有了第一回,就有无限的衍生和发展。
最初,真的只是无心,也不过随口说说。因为一时错愕,情急生变。可自从体会到了伪二八年华的快感后,我就再没把真实年龄往外秀过。
还记得,那是我刚到澳洲时发生的事。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却仍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时怎会知道,出国的路全然不像报纸上或想像中的平坦。至少对我和李沛霖而言,未来究竟会变怎样,是连想都没有气力的茫然。
我们被中介骗得很彻底,兴冲冲地报完到后,才知道自己还得再考一次见鬼的雅思。夸张如我,甚至在报道的当天跑错了校区,直接去了主校区填表。在指导老师的驱逐下,才一头雾水地颠到传说中应该跟我毫无关系的Caulfield校区。
得知自己还得再考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犀牛和河马交错着狂奔而过,肥厚的身体携着那短短得小肉腿,卷起尘土一片,那漫天的黄沙啊……
在如此悲惨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不伦不类的画面,我全然不知,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我只知道在接下去的考试里,我木得像根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写些什么,满脑子就只有犀牛和河马。
于是,我很荣幸地成为了约莫史上第一个带着6。5的考分,被排进level3的神奇人物。在一教室待进college的小弟弟小妹妹们面前,我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反映过来之前,已无耻地宣称:“今年正逢大好时光,如花貌美二八年华。”
天可怜见,我真只是随便说说,可大家居然都一点不怀疑地相信了!我那一头的冷汗啊,只能生生地给憋回心里,小小地满足了下自己一向很占位置的虚荣心。
就是这件事后,我的年龄真正地成了谜,即便是身边走得很近的人,也没一个知道的。反正,朋友并不是单纯以年龄、性别和国界来定位的。
这一点,最初是从我的至交龚千夜那里感觉到的。可走进语言中心后,却有了更深意义的体会。尽管那里多是些小我n岁的孩子,尽管那里有曾抵制过的小日本,但当我们走在一起,友情没有界限,纯纯粹粹。
童心未泯的我,没有从90后身上感受到所谓的代沟,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中日间的不平顺。在这个教室,在这片土地,我们都是靠自己打拼的勇者。
我会和日本的同学讨论经典的动漫,会和他们讲述中国的文化,尽管常常都得辛苦地翻查字典,才能通过解决艰涩的生词来达到沟通的目的。
我很喜欢那些日本同学,他们礼貌大方,没有半点传说中的夜郎自大,我在他们那里得到了善意。
在这里的中国学生,也没有任何人忘记过自己的祖国,我们都勇敢并且骄傲地说:“I come from China。”
出国后,我们都变得勇敢而坚强,变得愿意去面对难测的未来,不解的新事物。
或许,就因为这样,即使面对残酷的分手,我也能坦然地接受吧。
自嘲地一笑,无奈地叹息,为自己反反复复的想起,都说了……不在意了的……
想甩去自己的杂思,却蓦然发现齐放投来的视线,有些怪异的直接。
糟糕,被他看见了!我连忙扯嘴一笑,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李沛霖拽住了袖子。她慌张地指着前面一闪一闪的晕黄,问:“那辆车是不是停在我们家门口啊?”
“我怎么知道,这么黑根本看不清。你问近视眼这个合理么?”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要能看清,刚才还至于那样么?
“要你有什么用!”她恨声,口气里亦有丝明晰的紧张。
“当花瓶用。”千篇一律的对话,我已被打击成习惯了,不痛也不痒。只是不能不鄙视的,是在一边偷笑的齐放,“笑什么笑,难道你知道?”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李沛霖终于在色相面前,再次将我牺牲,和他双剑合壁,同心灭我,“这会倒很坦嘛,不怕鬼了?”
在她的眼里,仍留着清晰的鄙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纪录不良。
干脆地,把头一甩,我故作强硬地说道:“是啊,我怕什么?要钱没有,要色给你。”
“万一人家就要你怎么办?”
“我会告诉他我只有十五岁,强我万一被抓会判很重。反正都是女的,就拿你将就一下好了,我允许他在脑子里yy俺!”
“……”李沛霖表情抽搐。
“……”齐放……呃,好像没听太懂。
“王彤琪。”
“恩?”
“我敢保证,你要是死了,绝不是因为遇见强盗!”她的头上爆出了n多青筋,小圆骨碌的拳头捏得死紧。
“呃,这样么?果然我人品不错,连强盗都不好意思找我。”我偷偷地活动了下脚腕,看来今天真有希望表演一下7秒9和8秒3的差距了……2008真是不和谐!
抓住时机,我迅速闪过她的爪子就飞快向家奔去。终点就在前方,革命即将胜利,老娘还怕你的小阴白骨爪?偶有双截棍,哼哼哈嘿!
“不准跑!”她吼。
“不准追!”我也是有绝不妥协的钢铁意志的好人民,“俺不要女人追!俺素正常人啊啊啊!”
“王!彤!琪!”声音濒临崩溃,疯狂近在眼前。
我在心中默叹:唉,又一朵祖国的小野花在烈焰中凋零了。
吸了口气,刚想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结果却被突然冲上来的齐放吓了一跳:“你干吗?”老外闪边去,没看到在玩呢!
“你不是说……要我追的吗?”
“啊?”
“你不要女人追,我不是女人。”
晕倒!什么人啊!老外就是老外,中文说得再溜,也无法真正体验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啊!
一个趔趄!我刹了车,发现李沛霖正停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远远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她定定地望着我这边,却不说话。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状态,若把其中一人换为俊男放入言情剧中,估计还能编纂出什么暧昧的桃色。可两个女人大半夜的,连点灯光效果都没有地傻站着……这算个什么事儿?
尤其是……边上还站着一金色灯泡,远比两位主角都闪眼的那一种!
“彤琪。”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跳入了我的耳朵。
啊,这声音不是?我微微一楞,惊讶跳上心房,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身。
倏然映入眼帘的,却真是那张熟悉到刻骨的面容——俊朗清雅,剑眉如刀,星眸如渠,微深的黑眼圈透着些许憔悴的颓色,却不损他半分的帅气,白皙的皮肤,让他在夜色中也难隐其中。
“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哑然中亦然有着惊喜,我无比雀跃地问到。
他居然会来?在2008年的第一天?
因为有你在(一)
“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哑然中亦有着惊喜,我无比雀跃地问到。
“不欢迎么?”黑影中,只有他俊秀的脸散发着淡漠悠然的蛊惑,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我不由地笑了,笑得很轻松,心里像被什么一下填满了一般,有种说不出的甜味慢慢往上冒,“不过,你确定不是被老板炒了鱿鱼才回来的吗?”
“小看我?”他从夜色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点到为止,汗水的咸味中,参杂着一股久违的气息,熟悉得让人觉得很温暖,“想你就来了,何况悉尼那边的活儿,也已经收工了。”
想我就来了?这样的话,合该让我感动得无与伦比,可现在,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我最好的兄弟在我最寂寞不安的日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并已不知等了多久。这样的巧合,竟连高唱浪漫主义的我,都已无法相信。
我抬脸看着他嬉皮的表情,不知自己是否真的镇定如斯。有一股浓浓的苦涩,穿过心肺,一直蔓延到四肢经脉,点点滴滴。半晌,才苦笑着开口:“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许的沉默,然后揉了揉我的发,又按着我的脑袋,顶向他的胸膛,闷闷地答了一声:“恩,抱歉。”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苦笑,消息传得还真快,竟连这个正在外地赶工的家伙都知道了。
用额头顶了顶他的胸膛,那肌肉不足的脆薄哪……我知道他出国之后一直很忙,作息不正,没想到人也越来越瘦,肋骨透过水蓝色的短T恤,顶得我的额微疼:“谢谢你过来,我没什么事。”
他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微降的胸膛有一点点颤,半晌才认真地重复了一次:“恩,我来了。”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却撞得我的眼睛生生一涩。强逼着自己挪开额头,还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就看到李沛霖和齐放一脸尴尬地站在附近,傻呼呼地直瞪着我们。
啊呀呀,我居然把这两位爷给忘了!豪爽地拉上嘴角,我用力一拍身边这位突然跳出来的老大,然后指着嘴角微抽的李沛霖,说:“啊,啊,不好意思,见到老朋友太激动,一时疏忽,一时疏忽。来,我介绍下,这是我未来一年的室友李沛霖,你叫她云南妹就好了。”
“云南妹你个头啊!”李沛霖最讨厌别人这么叫她,自是当下抢了白。她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态度,只是对龚千夜打量的目光未能完全收回,微惊的表情更是难以收起。
“嘿嘿,我的头就我的头,反正你是我们家的leader,这么说也不算错。”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她损,心情之好可见一斑。手自然地回过来,帅气地往后一指,继续道,“这家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龚千夜。平时大家都喜欢叫他‘老公’,不爽的时候则会喊他‘公公’,你挑个自己喜欢的叫,甭客气。”
我说得大方无比,直接忽略龚千夜杀人的眼神。只是还没得意够,就见他上前一步,礼貌地对李沛霖点了个头,笑容自然而温暖:“别听这家伙胡说,叫我千夜就可以了,这个赖皮大王平日多亏你照顾了。”
“没的事,我哪能照顾得了她,彤琪比我厉害多了。”李沛霖似是从震惊中抽回了心神,迅速恢复了超级自来熟的能力,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寒暄起来。
“那个……我呢?”齐放有些可怜地指着自己。
“他是?”龚千夜先是微笑地转头,在看到齐放时如我所料地一楞,然后突然眯起眼睛,微微地思索后,是超级震惊的表情。
他飞快地转脸看向我,脸上还带着一丝掩饰不及的仓皇。我见状,不禁大笑出了声,连连拍着他的肩:“放心,他不是白大少的亲戚。这家伙叫齐放,是我们刚才在火车上遇见的,澳洲本地人。”
龚千夜的脸上略有些尴尬,在我的狂笑和齐放的迷茫中,规矩却生疏地打了个招呼。
“白大少是谁?”趁他两个男生用流利的英文寒暄,李沛霖悄悄挪到我的身边。
“一个故人。”看她表情仍充满疑惑和好奇,我只能无奈地略略解释,“他给人的感觉和齐放有点像,其实发色什么的应该说差异很大吧,毕竟白翟是典型的中国人,但是就是会觉得像。”
“那不就是超级大帅哥?”
“呃,你要这么说,也不算错吧。”只不过性格就……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造物主罪孽!
余光一瞟,我发现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那辆红色BMW,嘴角不由一抽。来澳洲后,对这个曾经地位崇高的名牌车,印象是一日万里地掉落。
随处可见,不是问题。但当你发现路上随便开过一辆破得惨兮兮的车,都雕琢着“别摸我”的漂亮蓝白色后,对它的爱只能像那摇摆的车门一样,越来越凄惨。
一向奉行品味至上的龚千夜,居然会在澳洲选择BMW的车,真是败了!将鄙视的目光直接投向正和齐放相谈甚欢的龚千夜,我笑得非常的二百五——BMW的后视镜里,用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