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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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们不同,我没有那么聪明,没有那么能干,从来都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但是我至少能坦然地面对自己所有的缺陷,也愿意让他们知道。我切实地把他们当成自己重要的朋友,所以不(炫)畏(书)惧(网)所谓的泄露,虽然很笨拙,却实实在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可是他们呢?
当我是猜心机器吗?一次两次,总是这样。
明知道我不聪明,却要我主动去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讲,只用自己的方式胡乱发泄,甚至连我一起倒霉遭殃。这样的方式,我能懂吗?
明知道我已经逃避了,明知道到最后也不能给我答案,却偏偏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也就算了,还要说给我听,做给我看,硬把我拽进过去我没能去了解的云雾。等我感受到白翟的疼痛,感受到了千夜的情意,并且多多少少察觉到自己的疏忽后,他们居然又随意地用这样一句狗p的话,让我通通放开,什么都不管?
他们,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们,又怎么可以这样虚伪?他们,究竟想置我于何地?
我突然发现,我真的不懂。又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的懂过他们。
是这样吗?我内心认定的最好的朋友,我从懂事开始就认识的我的竹马!
我亦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看着龚千夜,悲伤的,委屈的,愤怒的,仿佛用上了一生的勇气。
情落花无散(三)
龚千夜,是你们逼我面对,现在便没有资格,让我置身于世外。这汪泥潭再深再怪,我也已经踏足,并不打算回头。
我推开一脸错愕的龚千夜,直直地跟上不知找了什么借口,忽然甩掉李沛霖他们,拐进附近小弄的白翟。此刻的他,正侧身倚墙而站,一腿微屈,腰背稍驼,把大片的背影留给了站在巷口的我。
白翟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一步步朝他走去的我,眉眼轻敛,总挂了一脸的假笑,现在却全部收去。那张清秀的面容一旦变得肃然,居然也会带来冷峻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要退后。
我听不见他在喃喃些什么,只能逼迫着自己走进,再走进。每踏前一步,我的心里的疑问就积得越深。然而我还没有准备,白翟突然将手机放到嘴前,一脸怒气地咆哮:“混蛋!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我的人生用不着你来管!别想用哪种可笑的理由,来干涉我的生活!”
我被他突来的吼叫吓了一跳,不小心就地摔了个趔趄,好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抬头时,却还是忍不住地满心的惊讶——认识那么久,我见过白翟各种样貌,也很清楚他的阴晴不定及变化莫测,但不管如何,记忆中的他……从来都是清冷而倨傲的。那样的激动于他而言,怕是没有风度和没有品味的象【炫|书|网】征。但现在,却为何……
突然地,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没有原因的,我开始(炫)畏(书)惧(网)等待着我的可能性,挪出的脚步,也开始变得犹豫。
白翟就在我的眼前,那么的近,似乎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这一步,却是毫无理由的,迈不出去的沉重。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心情如此的莫名其妙,可那种不停浮上的恐惧感,却怎么也挥不去,反而越积越烈。我仓惶地瞪着那个鲜红的手机,仿佛看着什么鬼灵神怪,呼吸难窒。
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根本没有任何依据,但是我就是觉得……话筒那边的,是我认识的,是我知道的人。而我的第六感,从小到大都不曾让我失望。
我近乎悲哀的,看着白翟几乎要摔手机地叫到:“卓炫!”
白翟的低吼,如同一枚巨大的炸药,直直地弹向我的心间,震得我无力向前,只能凭借本能地转身欲逃,却在触及巷口那道纤长的身影时,生生地定住:“千夜……”
龚千夜,这个刚刚为我的呵斥而露出一脸受伤表情的男孩,正直直地怔怔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目光是我读不懂的深沉,却是我无法前行的阻力。我别过脸,却那么恰好地对上了白翟震惊的眸,红色的手机几乎要从他的手心落下。
真是足够精彩的混乱。我突然无言地,无声地,轻轻笑了起来,却苦涩得如吞中药。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无路可逃,无处可躲。而此刻的这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有机会假装不懂,继续敷衍,可是我选择了面对,选择了踏足,所以现在失去逃脱的理由的人,是我。
我别无选择地转身上前,从白翟手里拽过手机,慢慢地移到耳边。我觉得这个手机如它的颜色般的奇怪,话筒的位置怎么摆也放不好,让对面传来的杂音都,显得异常不稳。
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翟纠结的表情,那似乎百口莫辩却最终闭起眼睑的认命,悲惨得很难得,难得的让我好想笑。可是,我却弯不起嘴角。
我能听见仿佛许久,却似乎很近的,卓奇的叹息。那重重的,沉沉的,长叹声,恍若光年弹过了世纪,凝滞了时间的流泻。
他说:“彤琪,是你吗?”
他说:“……我想你。”
我的眼泪唰得涌上了眼眶,几乎要决堤而出,朦胧了整个视线。我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白翟的脸,只僵硬地握着手机,细细地呜咽了声。
我的眼前仿佛跳出了那个俊雅的男生,带着一点点成熟,一点点颓废,却永远阳光地笑着。
他最喜欢摸着我的脑袋,挂着无奈的表情,宠溺地说着:“彤琪,你这笨丫头,为什么怎么都长不大呢?”
他会明知道我只是想要收买他的室友,却仍大方地陪我逛着超市,任我毫不收敛地在货架上取着各种零食,然后在付费时可怜巴巴地对我说:“怎么办,彤琪,这个月我们好像又要喝西北风了……”
他会在我痛经痛到无法言语,只能蹲着皱眉咬牙时,吓得满头冷汗,然后羞窘地在药店门口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咬着牙冲进去,带着血红色的脸,提着药包走回到我的身边,轻轻搂抱着我的肩膀安慰:“乖,吃点药,就不会疼了。”
他终究还是在知道我的失败,不得不痛失去美国的机会的时候,问我:“彤琪,我们要不要分手?”
现在,在我们分手后的第四十五天,在我们已经在世界上最遥远的两端的时候,他对我说……“彤琪,我想你……”
他,想我。在分手之后,在世界的那端。
这实在……太可笑了!
那个混蛋!
在眼泪落下之前,我飞快地将手机扔回给白翟,也不管他接没接住,就返身跑离开去。恍惚间,我似乎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眼前早已迷蒙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清。
我只能听到身后白翟嘶声的咆哮:“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一声,一声,冷得像冰锥。仿佛空气忽起了一阵寒风,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慢慢地停下脚步,在被李沛霖拉住的同时,他们惊讶的表情,透过眼前的湿气,模模糊糊地出现。
我想要逼下湿气,努力地想要拉起嘴角,却发现他们更为错愕的眼神。我不由伸手,指尖却在脸颊触及到一片湿润。
原来,我一直以为忍在眼眶内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可是,我却不知道。
我真是愚钝的……好可笑。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的想念,想念着那个在我耳边停留了五年的……声音。
我终究做不到想象中的豁达,只是以为自己可以。
我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小彤。”一双大手忽然从颈后伸出,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知道那是白翟,不仅仅是因为那熟悉的声线,更因为这双盖在我眼睛上的大手,跟我一样什么都留不住的指缝,泄进了一片光线。
透过这指缝,我看到龚千夜担忧的表情,朦朦胧胧地几乎和背景相溶。可是那仿佛刻上了疼痛的脸,却清晰得仿佛要跳进我的心里。
千夜,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我们才刚刚吵架,我才刚刚任性地……伤害了你。
言语,梗塞。眼泪,却更急。
白翟的手捂得更紧,将我往后拽向他的怀里。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冰凉,及慌张,那急促起伏的胸膛,一震,一震。
他说:“小彤,别哭,别哭……”
他的声音比我还轻,却似乎比我更像是在哭泣。
为什么……呢?
白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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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rra河边,凉风阵阵,卷着绿叶,勾着繁花。
作为墨尔本最典型的河流,它亦有这个城市的慵懒气息。只要静静看着,心就会跟着平静。
我坐着河岸边,难得没有顾忌中国人的形象,很不羁地坐在岸边的地上,傻傻地呆望着它,脑袋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了。
“怎么样,还好吧?”一杯咖啡跳进我的眼帘,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李沛霖。
“恩。”我吸了吸鼻子,轻轻颔首,然后伸手接过杯子,凉凉的,很舒爽,“他们呢?”
“都去买吃的了,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李沛霖很不拘小节地坐到我的边上,稍微犹豫了下,才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奈地苦笑了下,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自己刚才突兀的表现,还也些尴尬,毕竟长那么大,我从来没这么失态过。何况,除了身在泥潭外,我知道的事,还真就没比李沛霖来得多。
思索再三,我能说的也只有一句:“卓奇的电话。”
“啊,前男友哦……”李沛霖感叹,若(炫)恍(书)然(网)大悟,又如仍陷迷云,有点似懂非懂的状态。
我多多少少能体会她的感受。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孩所能感动,都来自言情小说和电视电影,难免联想过多。虽然心里乱作一团,我也知道若只是卓奇来电,根本不可能撼动任何人。
我很明白就算龚千夜和白翟真的想追我,也不会这样阻拦卓奇。他们都是骄傲到不愿使用任何卑鄙手段的家伙。所以这其中,定有很大的内情,只是凭我的智商,猜不出来罢了。
“卓奇跟你说了什么?他怎么会通过白翟找你?”李沛霖回头看了看,才认真地问我,“千夜喜欢你吧?白翟呢,又是什么状况?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一回事?我也很想知道。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感觉重的像岩石,很多事情剪不断,理还乱。我们几个都很有自己的性格,不管是出众的他们,还是状似平凡的我。而我们之间的缘分,更如天系,根本就挡不住,避不开。
我们谁也没有勉强地靠近过谁,谁也没有勉强自己去结识谁,可是等我们回过身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紧紧地系在一起,挣脱不了。尤其,是我和白翟。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存在。人前人后,频率之高,几乎晃痛人眼。我和这个后来变化多端的家伙,便是最贴近传说的青梅竹马。不仅亲,还很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陪我渡过了我的整个童年。那些父母总是出差的日子里,只有他,用那张吸着鼻涕的笑脸,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最初的白翟,于我而言,是上帝赐予的,天使。
回首别往昔(一)
可事实上,天使什么的,都是我童年太天真,幻想出来的美好,和现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正的大事实是,白翟从小就是我命定注定的克星,衰星,扫把星。只要他大爷在,我一定会遇上各种倒霉的事,屡试不爽。尤记得读小学前,那时还很爱装乖装可爱状似柔柔弱弱的他,就已经表现出其超凡的霉星功效。但凡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必定大伤小伤不断,百分百的磁场不合。
可怜那时单纯的我,连最基本的迷信都不懂。只会和附近院子的男孩一起骑马打仗,水枪大战,又翻墙又捣蛋。总之就是男生喜欢的我全擅长,女生爱玩的我都不会。
邻居们见了我,总会戏称一句野丫头,好在我有张讨喜的笑容,他们倒也少与我爹娘告状。那会儿顶着个草窝头,细手细脚,皮肤黝黑,在杭州这块风水宝地,和其他女生站在一块儿,特别的格格不入。
这点来说,白翟倒是和我一样,只不过他是半点儿都不像男生,漂亮得如同一个瓷娃娃。
那家伙生性温和,皮肤白皙,长相清秀,嘴巴更是甜如蜜饯,说他是长辈们的心头肉、掌中宝,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可惜,他身子骨不好,既不能累又不能晒,一生病就鼻涕哼啊哼,完全损了可爱的形象。好在白翟还知道自己拿块小帕子擦擦,不然连我都受不了……
这样一个病娃娃,偏偏就喜欢跟在野猴似的我屁股后头打转儿。我就是他的英雄,他的守护神,而他则是我的跟班,我的小弟,我们走到哪里都在一起,凑成了远近闻名的诡异组合。我打架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儿玩玩沙,扣扣贝壳;我爬树的时候,他就在下面数数虫,看看蚂蚁;我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