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苍穹-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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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发生在昨天。失去他的悲痛排山倒海而来;展伊再也压抑不住思念;痛哭失声。“能再次遇见你,真好!”连斐易在她怀中笑着闭上了眼;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他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永远地失去了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魔镜,又见魔镜~
景由心生
“连斐易……连斐易……”
展伊所有的思念都化作这两句肝肠寸断万念俱灰的呼唤;她想过要追随他一同而去;这样就可以不必每天在回忆中嚼嚼相思;可是还有阿轲和阿离;她只能默默压抑着对他的思念和悲哀;努力地让自己坚持下去。
“……他死了?”镜中的她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好似一个痴情的女子在为她的情人夜夜哭泣。
“怎么会?我离开他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他怎么会死,他……”镜中的她变得痴痴傻傻;混浊的眼睛里涌出两滴晶莹的泪水。
“阿轲还有阿离呢?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们!”镜子里的画面一闪;展伊认出这是顾卿泓的府邸。
床上躺着一个瘦得不像话的男孩;脸色蜡黄;一头银发令展伊紧张地忘记了呼吸。阿轲他怎么了?展伊恨不得钻进镜子里去看看他。
“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阿轲憔悴地没有一丝生气;仿佛随时都会撒手而去:“我恨她……我好恨她……她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我再也不要有希望了……我再也不会被她欺骗……”阿轲在泪水中闭上了眼。
“不……不……”展伊悲伤地连心都要哭出来了;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冰冷的地面;手上渗出血来也毫无知觉。
画面又一闪;阿离紫衣飘飘地站在送别她的山峰上;眼中的思念冻结成深深的绝望。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原来我说的话;你其实是不信的……我真傻……我怎么会以为你是唯一会相信我的人呢!”阿离走向崖边;凄美的一笑;仿佛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又仿佛是笑这个荒唐的人世;他纵身一跃;像一朵孤寂而倔强的花在风中飞舞。
展伊本能的伸出手去抓他;却什么也没能抓住。她的喉咙沙哑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眼泪无声{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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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流淌。她呆若木鸡地望着镜子;脑中一片空白。
“是你!是你毁了他们!如果没有你;他们现在还平平安安地活着……是你害死了他们……是你……你不是展伊……你是杀人的凶手……你是凶手……”镜中的她歇斯底里地指控;展伊已经丝毫听不进去了。
“哈哈哈”展伊忽然大笑起来;他们都走了;一个不剩的走了。她一个人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宿命注定是悲剧;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终于输得一败涂地;她还有什么好挣扎好留恋的!
她不断的大笑;眼中全是泪光。她抬起手;只要她轻轻一划;她就可以彻底解脱了!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绝望;她会去阴间与他们相会;告诉他们;她从未欺骗过谁!
她累了;她不想再与命运做无谓的抗争了。或许她早就应该放弃;这样;他们的命运便不会因她受到牵连! 对自己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怀疑令她彻底放弃了生的意志!
对!一刀下去!这不正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吗?她可以干净利落地结束这漫无边际的痛苦了!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住手!”白色的人影闪过;展伊手中的蝉鞘被顾君玘抢了下来;顾君玘望着眼神涣散的展伊大惊道:“你的头发……你究竟怎么了?”展伊之前还是两鬓斑白;只是一个时辰没见;她竟然已经满头白发。
“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展伊倒在顾君玘怀中;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
“谁死了????”顾君玘拍拍她的脸。
“连斐易……阿离;阿轲……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展伊一会哭一会笑;神志失常。
“我是君玘;我是顾君玘……你看着我……他们没有死;仇念离和仇念轲他们在大姨家;一切都很好;你相信我!他们还活得好好的!”顾君玘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她的“灵台穴”和“神聪穴”;展伊渐渐恢复了清明;满眼泪痕地望着他。展伊一向都是落落潇洒;如今神情凄凉地望着他;顾君玘忍不住动情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阿离;阿轲他们怎么样?”展伊甫一清醒过来;便惦记着那俩人;顾君玘很想诅咒他们都去死吧;可是看看展伊满头的白发;他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他们都很好;他们在大姨家;一切都很好!”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展伊急切地想从他眼中得到确认。顾君玘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展伊松了一口气;倒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她从未像现在这么渴望过一个怀抱;任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顾君玘拥着她;任她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他明白她压抑已久的苦痛;他会一直陪伴在她身旁;永远都不离开。
展伊渐渐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地望着顾君玘被她泪湿的衣襟。她看看外面呼啸的北风;双手贴在他胸膛上;运气帮他把衣服捂干。
“这算不算是挑逗?”顾君玘看了一眼展伊的手;意有所指。
“你还真是一头□旺盛的猪!”展伊没好气地骂道。
“有其母必有其子!”顾君玘毫不费力地回嘴。
“你……”展伊懒得跟这家伙斗嘴;走近水晶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块墨黑的石头;不是墨圭又是什么?展伊伸出手去;那墨圭便缓缓飘向她的胸口;渐渐与其他三枚墨圭融为一体。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妖精变得!”顾君玘望着吸收了墨圭的展伊;眼神中满是惊艳。她一头的白发又变为漆黑的长发;相貌也变得更加明艳动人。趁她不注意他上去偷了个吻;闻到她身上的花香比以往更加浓郁。
展伊觉得耳聪目明;经脉顺畅;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其实;凭她如今的身手;她不是躲不开他的偷袭;只是想到刚才多亏了他;就当作对他的奖励吧!
展伊拉着顾君玘的手;一掌劈碎了覆盖着洞口的冰层;山洞触动了机关彻底坍塌;她已带着连斐易飘出数丈之外。
“那面镜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展伊不解地自言自语;如果说那面镜子会蛊惑人心;为何顾君玘会没事?
“我看到那个女人叉子上写着一行小字;所以就没看那面镜子!”顾君玘很识趣地搂紧了她的腰。
“写得什么?我怎么没看到?”展伊自认也不是个粗心的人;对了;一定是她被自己的影子弄得疑神疑鬼;丧失了警觉。
“你看了也不会认识;那是笛国很罕见的一种文字;很少有人认识!”
“那些字说了些什么?”展伊忽然回想起她是看到那叉子上有一些像花纹的东西;原来那是文字。
“大致意思是;认识你的内心!我觉得有古怪;就没去看!”其实;他一心放在展伊身上;见她一头白发;哪还有心思去看其他的!
“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字?”展伊点点头;原来她看到的情形都是她内心最深处恐惧的;难怪会令她精神失常!
“我的恩师是笛国人!”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LILYLEE88都希望女猪赶紧坚强起来,她心底很负罪,觉得没有她,也不会令她爱的人丧命,这个心里包袱很重很重啊~至于君玘的感情来得过于猛烈,乐天还自以为铺垫了很多,水到渠成呢,好吧,算某自作多情了~
顾不殇番外八
凌逐欢和顾不殇仿佛是天生的对头;没有人能够令顾不殇自卑;除了凌逐欢。
五年以后顾不殇在京都最繁华的御道上再一次遇到凌逐欢。这时的他已经出落成倾国倾城的美人;白衣胜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城里的男女老少倾巢而出;争相目睹他的风采。他的微笑既非亲切也非得意;仿佛只是在普渡众生;人群为他绝世的风采倾倒;女人们面红心跳;男人们把他当神一样的崇拜;人人都说他是凤神的化身;是锦国的象征。街头巷尾还纷纷流传着这么一句: “有凤来仪;吉祥如意!”
顾不殇气急败坏地放下车帘;凤的化身?他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除了显赫的家世;权利;财富;美貌她哪样比不上他?她想不顾一切地毁了他;撕下他那张蛊惑众生的笑容;将他踹下地狱;永不得超生。她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要将他赐给的痛苦十倍奉还。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顾不殇不悦地问怎么回事?车夫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顾不殇掀开车帘;凌逐欢一人一马冰雕玉琢般挡住她的去路。
那双眼睛依然能听得见潮汐。
“好狗不挡道!”顾不殇立即感受到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
“那你就应该做一条好狗!”凌逐欢伶牙俐齿的反驳;顾不殇冷冷盯着神态自若的凌逐欢;一双眼睛渐渐转为血红;这是她发怒的先兆。凌逐欢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一仗她等了五年;她一定不会再输给他。顾不殇霍然出手;凌逐欢宛如游龙轻巧避开;顾不殇勃然大怒;频下杀手;换作别人;死一百次都不够;可她碰上的是凌逐欢;今生今世唯一能与她比肩的人。两人战得天地变色;依然分不出个胜负。
“你是……顾不殇?”凌逐欢一个分神;被狂怒的顾不殇削去一缕头发;凌逐欢见她杀心已起;盛怒之下使出致命一击;顾不殇一个闪神;被他一掌击中胸口。
顾不殇啐出一口污血;双眼血红地望着凌逐欢:“就凭你也想杀我?”
五年前那种难受的窒息又像潮水般涌进她的心脏;那种自尊被彻底粉碎的痛几乎将她淹没。她已经太久没有这种可怕的感觉了。
“……你咎由自取!”凌逐欢面无表情地离去。顾不殇一口气翻腾在胸口;发誓要一雪今日之恨。
不久;凌逐欢主动向朝廷请命剿灭幽炅宫;两个同样争强好胜又势均力敌的人注定势成水火;都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置对方于死地。双方发生过数次冲突;双方均死伤惨重;顾芊芊中了凌逐欢一箭;顾不殇怒气冲天;打算跟凌逐欢决一死战。
“不要;三姐;你不能去冒险!”顾芊芊苦劝顾不殇另做打算。
“教主;小人倒有条妙计!”一旁的军师献策道。
“什么妙计?”
“教主;见过您的男子有几个不为您痴迷的?”
“还没有!”顾不殇心不在焉。毁灭凌逐欢的渴望超越了一切;她对他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教主;凌贼也是个男子;教主要摧毁他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摧毁他的心。”
“摧毁他的心……”
“住嘴;怎么能让教主屈尊去勾引一个狗贼!”顾芊芊厉声阻止。
“禀四当家;凌贼法力高强;硬来的话;小人也是怕教主有任何差池。”
“禀宫主!”一名下属忽然神色匆匆来报。
“怎么了?”
“……”下属支支吾吾不敢直说。
“有什么话尽管说!”
“卫侍君的坟被……被凌贼的兵马给挑了!”
“什么?”顾不殇大怒,恨不得将凌逐欢碎尸万段。
“宫主不必着急,姐妹们已经拼死将卫侍君的遗骨躲回来了!”
“凌逐欢……我要你给卫梓陪葬!”
在双方的一场恶战中;顾不殇如一朵邪美的罂粟花从天而降;目若春水;静静凝望着浑身浴血的凌逐欢。
“你为何总是要跟我作对?”顾不殇挥了挥衣袖;凌逐欢身后妄图趁他分神进行偷袭的杀手应声倒下。
“你怕了?”凌逐欢望着顾不殇俊美的脸;想起少年时在书院的岁月。五年前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年如今一身凛冽的杀气;举手投足间的霸气足以令每一个人对她俯首称臣。这五年里;他听说过无数关于她的传奇;她的冷酷嗜血;她的放浪薄幸;每一样都跟他背道而驰;她与他就像生活在世界的黑白两极。
“如果我说;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自己;你会不会相信?”顾不殇掏出一块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凌逐欢银色盔甲上的血迹;她专注的神情;令他片刻失神。
“……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只有我才配得上你!”顾不殇的嘴唇滑过凌逐欢的耳廓;凌逐欢呀然一惊;反手一剑划伤了顾不殇的脸颊;血珠子瞬间从细如一线的伤口沁出来。
“为什么不躲……”
“天底下只有你可以伤我!”顾不殇满不在乎用手背抹去血痕。
“……无耻!”
“我不过是想证明我对你的心意;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难道你怕自己也情不自禁?”顾不殇挑衅地看着凌逐欢。
所有浪漫的手段;顾不殇逐一用在了凌逐欢身上;若是换作寻常男子;早就感动地痛哭流涕;以身相许了;可凌逐欢就是对她无动于衷。顾不殇反复思考之后;决定跟凌逐欢谈一谈。
“还记得吗?在书院的时候;我总是看你不顺眼……其实我打心里看不起其他的那些小姐;觉得她们又蠢又丑……”凌逐欢微微吃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