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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展翼苍穹-第12节

小说: 展翼苍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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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奇拿起酒葫芦呷了一口继续道:“去年年初;八王派人来请我;说是王府需要个大总管;我就以身体不适推托了。你以为她真的只是缺个总管吗?她是缺这天下!众多王爷里面;就属八王跟丰王关系最好;自从丰王死了以后;这个八王索性做个闲散王爷;整日沾花惹草醉生梦死;若不是她来请我;连我也要被她蒙骗过去了!”
  “八王辅佐的是大殿下?”
  “是啊;连琦资质平庸;性格懦弱;我要是选个傀儡;肯定也选她了!”方奇虽然一介布衣;对朝堂中的事却是如数家珍;各方的野心;各自的图谋;她都看个清楚明白;却不趟这浑水。经她这么一点拨;展伊也觉得豁然开朗。
  如此看来;连斐易的同谋就是八王无疑;连斐易负责取荣王的狗命;而八王则辅佐连琦登上王位顺便替丰王昭雪沉冤。
  
  “只是如今太子率先发难;八王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展伊苦笑着打趣。若是不能得偿所愿连斐易又会如何呢?
  “那也不一定;驻守边疆的几位将军哪一个不是丰王或者夕老将军的旧部?八王跟她们又素有交情!一旦太子动起来;八王也有自己的死士;不会坐以待毙的!只是京都今夜看来要有一场浩劫了!”
  “浩劫?!”展伊猛然想起阿离和小白!
  “不行!我要回去!”阿离跟她说过他就住在城南一处别院。还有小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不放心它。
  “你疯了?你也不看看天色;这一回去;我们就赶不上出城了?!”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展伊不由分说抢过马鞭;赶着骡车调了头;气得方奇在一旁又是骂爹又是骂娘。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花花令乐天鼓舞,乐天会勤奋耕耘滴~
乐天很喜欢方奇的说~我想写一些我从未写过的性格,但是乐天真的是个粗人,人物总是不够生动~苦恼啊~
今天看杂志,DIOR的男模一向都是乐天的心头好,那个气质,无敌啊~




麻烦大了

  骡子的速度毕竟赶不上马;展伊赶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丰王府。府里依然只剩几个守卫;看来其余的人都还在宫里;展伊心急火燎地冲进王府;搜遍了每一个角落;呼喊着小白的名字。她甚至希望小白如今就变成一个小人儿笑眯眯地坐在桌旁玩她的木梳;只要能够看着他平安;她再也不会嫌弃它;疏远它;计较它到底是人还是鸟!
  木梳?展伊忽然灵光乍现;发疯般驾着骡车冲向蝶舞轩;方奇心疼地看着她的骡子被展伊无情地鞭打;嚷嚷着非要展伊赔她的骡子钱。整个大都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下展伊赶着骡车在狂奔。渐渐地;展伊能够嗅到风中的血腥;她对这种味道出奇的敏感;那是死亡的召唤;是屠戮即将到来的信号。展伊使劲力气;骡子也“哼哧哼哧”吐着白气;终于看见了蝶舞轩飞檐翘角的门楼。
  
  展伊跳下车喘着粗气跑了进去;昨晚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大厅如今空无一人;凭着记忆;展伊摸索到昨晚她留宿过的厢房;推门望去;银发碧眼的少年缩作一团正胆怯地向她望过来;四目相对;少年浑身颤抖却吐不出一个字;眼中的热泪扑扑簌簌掉个不停。
  “我来了……我在这!”展伊舒了口气;将少年轻轻拥进怀里。少年拼命压抑着哭泣声;一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襟。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少年哭得梨花带雨。
  “傻瓜;干嘛不躲起来!”展伊摩挲着他的银发;心潮澎湃。她;她居然稀里糊涂跟小白上了床;她居然真的人兽X;她真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
  “我怕你找不到我……你不喜欢我们昨晚做的事?”小白抬起湿漉漉的脸庞;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考;她怎么忘了;小白似乎有感应她想法的能力。
  “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我……”小白红了脸;嗫嚅道:“我知道你要来这里那……那个;就冒充别人……”展伊听他的招供;真恨不得掰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就那么想跟她上床?谁知小白竟然点了点头:“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叫什么名字?”展伊很无力。
  “仇念轲!……”
  “嗯……阿轲!”
  “你是为了小白还是为了我才……”阿轲红着脸问她。
  “你不就是它;它不就是你吗;为了谁还不都一样!”展伊果然见到他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当然也不能想):她是为了小白才会来。在王府的时候她才想起昨晚银发少年衣服中藏着一块椭圆形的梳子;跟被小白刁去的那柄双蝶恋花很像;而且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桂花香味;再加上他有了解别人心思的特异功能;展伊很快联想到了小白;只是昨夜烛光昏暗;她并没有看清楚阿轲的眼睛;否则;她应该很快会认出他。
  “我们快点走吧!”展伊拉着阿轲迅速离开蝶舞轩;阿轲毕竟是男子;平时行走就慢;哪跟的上展伊;展伊只好将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上了方奇的大骡车。
  
  “你果然是个疯子;拼死拼活赶回来就是为个一夜风流的男子!”方奇看着展伊的举动忍不住抱怨。阿轲窝在展伊身旁;深情地望着她;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驾!”展伊挥舞马鞭又赶往城南;幸好蝶舞轩距此并不算远。
  “喂;还要去哪?”
  “去看一位朋友。”方奇已然被展伊气得说不出话;索性也不吭声。
  
  按照阿离给她的地址;她找到一座低矮的院落。推门进去一个人也没有;园子很小;布置的还算雅致。展伊走向堂屋推开房门;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来不及转身;她已经出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细腻的触感仿佛手里握着蚕丝;展伊心知不妙;回头一看;竟然是阿离高举着花瓶。展伊连忙松开手;阿离一见是她也松了口气;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死女人;你不会敲门的吗?”阿离大口大口喘着气。
  “没有人服侍你吗?”展伊见阿离穿着一件粗布袍子;难得中规中矩穿了长裤;记得在醉仙居;他是穿了条纱裙;在暖阁;他什么都没穿。平时随意倾泻在肩上的长发被他胡乱绑在脑后;不施粉黛的脸上少了风情万种却依然俏丽动人。
  “都跑了!”阿离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
  “楚麟呢?”
  “她?!”阿离挑了挑眉;“一听说荣国内乱;她早就回去调集兵马准备乘虚而入了吧!……你干嘛还不走?”
  “我失业了!只好来投奔你!”阿离是那么要强的一个小P孩;展伊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哼;昨天你不是还有钱教蝶舞轩的小采烹‘三清茶’么;怎么今天就来这哭穷?”阿离见展伊专程赶来看自己;心头一热;嘴上却说不出个软话。
  “昨天不是有泰安候请客么!……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得赶紧走了!”展伊知道他嘴上从不示弱;如今情势紧急也只好让他一步。
  阿离进屋拎出一个包裹便跟她走向马车;远远望见车上的阿轲惊地半天说不出话;阿轲看见他也是一脸惊诧。
  
  “你;你的守宫砂……”阿离看见阿轲额上一片白净不禁怒气冲天。阿轲心虚地看了展伊一眼;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方奇看见这场面;忽然笑着拍拍展伊的肩:“带着新欢来找旧爱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听说男子多妒吗;你还把他们俩往一块凑!”
  “啪!”阿离忽然狠狠给了展伊一巴掌。展伊被打地莫名其妙;正想问他发什么神经;阿轲已经跳下车护在她身前:“哥哥;不关她的事;是我自愿的!”
  “哥哥?”这回轮到展伊吃惊了。
  “你居然霸占了人家兄弟俩!”方奇也不忘掺合一脚。
  “自愿?没有守宫砂你以后怎么见人?难道非要像我这样你才开心!”阿离脸色铁青;泪水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有没有守宫砂;我才不在乎!”阿轲倔犟地将头扭到一边。
  “你……”
  “不如都先上车吧;这件事以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展伊心急如焚;这两个小P孩偏选这时候掐架。
  阿离看向展伊的眼神狠不得将她烧出两个窟窿!看了看阿轲;还是抬脚上了车;展伊忙伸手扶他;又被他狠狠在软肘上掐了一把;展伊心知自己毁了人家弟弟的清白;被他这个家长掐几下算轻的;只怕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气归气;毕竟亲哥俩好久没见;还有许多话要说。原来阿轲一直潜伏在宫里;可惜荣王对鸟没什么兴趣;阿轲也一直没机会亲近她用读心术探取墨圭的秘密。后来阿轲找了个机会逃出宫;就碰到了展伊。
  “哥哥;是她救了我!”阿轲深情凝望着展伊;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慕。可展伊真恨不能找个地缝消失;以躲避阿离将她大卸八块的恨意。
  “就算是这个死女人救了你;也不值得你以身相许!”
  “哥哥;我……只愿意跟她在一起。”
  “这死女人有什么好?油腔滑调;沾花惹草;言行轻浮;除了那张脸;还能找出一样好吗?”
  “是啊;她就是个绣花枕头!”方奇见阿离与自己的见解一致;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你才是枕头呢;而且还是连花都没有;里面只有一包草的那种!对;就是草包!”阿轲对展伊百依百顺;可并不代表他对谁都这样;除了阿离;任何敢说展伊坏话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方奇被如此俊俏的男孩骂作草包;不怒反笑;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展伊的坏话;逗得阿轲绞尽脑汁地将他骂回来。
  展伊被他们吵地一个头两个大;只好骑到骡子上躲清净。忽然听见方奇“啊”的一声惨叫;展伊一回头;看见方奇从屁股下面拿出一个带血的锥子。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啰嗦的!……这下安静了吧?!”阿离冲阿轲一扬眉;果然是强悍的“离”式作风。展伊看方奇疼痛欲绝的表情;暗自摸了下屁股;手心渗出冷汗;看来阿离对她真是手下留情了。
  




生计问题

  残阳滴血;晚霞中透出艳异的哀伤。城东王宫方向浓烟滚滚;熊熊的火苗直冲天际;随着风势的增大;火龙正向西疾速而来;奔跑哭泣的人群;血染战袍的兵士;绝望的人群激发出困境中的兽性;厮杀;抢夺;践踏;屠戮;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群人看见展伊的大车;发疯般围攻上来;一个满脸血痕的中年女子死命扯住展伊的腿;想将她拉扯下来;展伊右手一扬;指上的蝉鞘已划过她的喉咙。嘴角的咸腥唤起展伊体内蛰伏已久的欲望;杀戮之神注定要用鲜血祭奠。
  众人早已失去了理智;狰狞的脸上只有对大车的渴望。展伊脱下外套扔给阿离和阿轲;两人早已被这血腥的修罗场;人间的活地狱吓得瑟瑟发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把头包起来;什么也别看;别听!”展伊背对着他们;一双眼睛寒光四射;震慑着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方奇坐在车里麻木地喝着酒;当第一滴鲜血溅在她脸上的时候;她伸出手抹了抹;继而大口地灌着酒;全身的毛孔剧烈地收缩;冷汗像潮水一层一层涌了出来;衣服湿答答粘在背上;腿上。惨叫声一次比一次急促地冲击着她的耳膜;溅在脸上的粘稠也越来越多;她几乎快要分不清楚那到底是鲜血还是泪水。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出不了城!”展伊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人向她扑来;锋利的蝉鞘也卷了刃;她夺过一把大砍刀;干净利落地铲下一颗头颅;在血溅衣襟之前;一脚将那人的身体踢飞。车内的三个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谁还有意识回应她。她只好翻身上骡;拼命抽打着受惊的骡子调头。一路上又是一番激烈的厮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的大都已经宛如一座死城;人群逃的逃;躲的躲;死的死;伤的伤。城北因为远离王宫和城门;又不在火灾范围;反而显得很寂静。展伊远远望见丰王府的牌匾;心里百感交集;第一次进这个门的时候;大都物华天宝;繁荣昌盛;可如今;如今还剩下什么!
  
  “喂;下车了!”展伊拍了拍方奇。
  方奇“哇”地一声;吐出胃里的腌臜物;熏得展伊皱紧了眉头。“我这是在哪?”方奇吐了个干净才回过神来。
  “丰王府!”展伊掀起盖在阿离头上的衣服;看见阿轲又变成小白一动不动地爬在他怀里。阿离手中死死攥住颈间系着的青铜坠子;小脸白得发青。
  “别怕;现在安全了!”
  展伊怕他被自己身上的鲜血吓到;仍用外套将他包好;抱着他和小白走进王府。方奇也赶紧跳下车紧跟着她。王府空无一人;展伊将阿离放在暖阁的床上;然后钻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你不回家看看?”展伊舀了几勺清水;清洗沾满血渍的脸孔;又将血迹斑斑的衣服换下。
  “不用了;这大都最安全的就是我们方家的秘道了!”经过一番折腾; 方奇精神憔悴了不少;如今又开始自吹自擂;看来没什么大碍了。
  “你真的只是个变戏法的吗?为何你的身手如此了得?”
  方奇是方家一根独苗;从小娇生惯养;却最羡慕驰骋沙场的勇士。
  “也没什么;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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