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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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独酌”却就只是喝酒，相顾无言，好像是各怀心事，竟和谐不起来……
“池沁衡！你别喝这么多了，内伤刚好，注意点身体。”
亦水走到池沁衡身边抢过他就到嘴边的杯子，放在一边。
“不要紧，咳……”
“说什么不要紧？！扬琴，你也别喝了，把他送回房里去，他好像有些醉了！”
亦水取出手绢帮池沁衡擦拭下巴上的酒水，让扬琴扶着他，而她则在前面带路。
好不容易两人将半醉的池沁衡送到床上，亦水吩咐小桃好好照顾他，那小丫头好像得了什么宝贝，立刻喜上眉梢，答应的分外的勤快。
“沁衡以前喝酒也是这样，一喝起来就停不下来，有一次甚至还把堇弈灌醉了。”
“哇……看来他也挺疯狂的！”
“那是说明他有心事，但是倘若有任务给他，他决计滴酒不沾。”
夜已过去大半，亦水和扬琴都觉得睡不着，于是提着灯笼，亦水取了披风，两人打算逛着小院子打发到天亮。夜风四起，亦水觉得冷了，就把扬琴带到亭子里，每个石凳上都垫了羊毛的垫子，坐上去暖和＇炫＇舒＇书＇服＇网＇得很。
“扬琴，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和池沁衡是怎么认识的？你好像对他很信任！”
“大概是九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寅国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大，还没有办法和其他三面的敌人抗衡，皇上知道申国不简单，一直都有战胜寅国成为北国第一的野心。那时森剑被派去申国做内应，但是在寅国决定起兵前的两天暴露了身份，强迫逼供森剑，他硬是不说他是哪国的奸细，后来被马拖着游街，准备送到市口问斩，这时候是池沁衡救他，那时的池沁衡还只是寅国的一个小小副将，他为了救森剑中了暗毒，森剑的皮肉伤好了他却已经毒发无力回天，。宫中的御医说一定要白虎胆才能救得了他的性命。白虎生性凶残，好勇善斗，要捕杀不是件易事，但这小子却能得到老天的眷顾，那天我与森剑上山补虎，正巧遇上还是幼仔堇弈被另一只白虎追杀，要不是那头白虎误入捕兽夹有所牵制，我和森剑两个人都不会是它的对手，我取了白虎胆，森见却把堇弈捡回来赠予我。池沁衡就这样活了下来，他要求代替森剑的位置，去申国做内应，不过要给他两年的时间修行，我就答应他了，两年不到的时间他就学有所成，就这样打混到申国内部，他送回来的消息从来都不会出错，凭他，我们才能这么准确的击败晴庚。”
原来是这样，难怪扬琴这么相信池沁衡。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亦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对池沁衡的印象不再像以前这么反感，却还是心有余悸。总觉得池沁衡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他一定还有更不一般的故事。
第三十八章 回寅之药酒篇
“亦水，晴庚不是省油的灯，放弃他这样的靠山，你不会后悔吗？”
“啊？……扬琴，你……”
亦水来不及细想池沁衡的曾经就被扬琴的一句话问得语塞。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知道了？
知道了我和晴庚的一切？
他怎么知道我以靠山做借口？
莫非那天晚上他也在？
……
“你还记得你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吗？”
“你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是你吞吞吐吐的，我就知道有鬼，后来问过池沁衡才确定，晴庚在戌国救你，你在申宫中的一切，我都了然于心。知道吗？其实在马车上沁衡不是第一次见到你，我想那时他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是一直在晴庚身边那个活泼可人的小丫头而已……”
“你什么都知道……你有什么都知道……”
亦水觉得自己被看得这么穿，就好像被透视了一样，没有读心术的扬琴和池沁衡一样厉害，知道她，了解她的一切。可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皮毛都没有……唯一清晰的就是自从那次堇弈遇险，扬琴来救她并为她受伤，当时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是她最了解的东西……
“其实，本想利用你让晴庚永远臣服于寅国，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你大可利用我来要挟晴庚，这样你们不就完全没有几年后申国攻寅的后顾之忧了吗？！”
亦水忍住不哭，心中不单觉得委屈，还觉得自己好可怜，先前扬琴对她只是对被抵押的筹码的态度，并不是决胜的一招，可有可无，可能一转眼就会被置于脑后，再也不得宠……但她不想得宠，只是希望有一点私人的空间，被这样透视着，完全没有一处属于她自己的心灵花园。她的世界挤满了人，她的世界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越和你相处得时间长，就越能发现你的优点。所以渐渐变得不忍心利用你了。亦水，要是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怎么办？……”
心中所向往的煽情话语在耳边回响，朦朦胧胧的，依然不真实。亦水的心情被打乱了，一个多月不见扬琴，再聚首，扬琴为什么变了？会说一些奇怪的，他从来都不会说的话。
“扬琴，你怎么了？怎么也说起这种莫名奇妙的话了？”
扬琴站了起来，走到亦水身边，凑近亦水，伸手解下她的披风，那块浅褐色又露出一角。他用拇指抚摸那块痕迹，指腹发烫，眼神迷离不真切，不再是平常那种淡淡的眼神，而是有着情感，亦水一目了然的情感。
“这里，只有我才能留下痕迹，从那天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是不是沁衡？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吃错药了……”
见扬琴露出疑问的表情，亦水吧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扬琴听完，收起眼中的情感，重新帮亦水系好披风。走出亭子来到池塘边。快日出了，东方鱼肚白，把那边的云切成不规则的一块一块，晨曦静谧地散开，周围的一切已经能看得真切，亦水虽然背对着扬琴，还是能看到他叹气时嘴边的白气。
“天亮了……”
扬琴又带起平日的面具，一切恢复往常的样子，还是淡淡的，拒人与身外的冷漠。
“扬琴，你这次为什么会来大申？”
“皇上要我送点东西给公主，任务完成了，我也该走了。”
“再休息一天吧，明天我们一起回寅国！”
“……好……”
杰家门口，二老依依不舍的守在门口，拉着亦水的手吩咐这个，叮咛那个。轮番发言，不给亦水喘息的机会。小桃也哭得唏哩哗啦的，当然，并不是为了小姐要走了，反而是为了她爱慕的风度翩翩的池公子要走了。
“亦水，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中意的人别放过啊！”
杰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还不忘在嘱咐亦水的同时暗暗向扬琴那个方向。
“娘！你别乱想了！我自有分寸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池公子，这是小桃自己绣的福袋，送给你，保平安的！”
“谢谢小桃姑娘！我一定会随身带着的！”
“一路小心啊！”
三人骑马离开。骑马对亦水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以前骑马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不是忐忑不安，就是自己本来就昏过去了，没有办法好好享受驰骋的乐趣，现在好了，虽说她的马比不上扬琴和池沁衡的马那么高大，但也能算得上是马，还好她据理力争，否则现在胯下的说不定是一头小驴子……以前在军营里做弼马温，刷马，放马的时候，她就一直会想象自己骑在马上威武的样子，还偷偷让一个小卒教过她两天，但后来被副将发现了，那小卒还被赏了十军棍说他擅离职守……冤枉啊……兄弟，亦水对不住你……
但是，骑马是件累活，不仅要照看好自己不从马背上，还要照看好马，一颠一俯的，半天还不到，亦水的腰就累得直不起来了。因为碍于面子，她还是死撑着，在那两个男的不说休息之前决不示弱！
一天下来，亦水就已经是一瘸一拐的走进投宿客栈的房间里了。要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只要她弯一下腰就酸痛难忍，半夜里实在是难受到不行了，只能悄悄跑出去买了瓶药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小腰上猛撒，结果……惨叫把离得进的池沁衡招来了……
“不＇炫＇舒＇书＇服＇网＇就说啊，还死撑，我和将军还以为你真的很擅长骑马呢。原来还是个二楞子。”
“什么二楞子啊……我……啊……酸酸酸……轻一点……”
亦水一激动抬起身子，小腰马上就给她颜色瞧瞧，弄得她不敢乱动，僵在那里，定要池沁衡帮她还原了才行。
“药酒不是这样涂的，要揉一下，你忍忍！”
池沁衡作势就要揉亦水的腰，亦水吓了一跳，绕着房间转圈，就是不肯让池沁衡替她揉药酒。
“你要是揉的话，我岂不是会很难受？我求你了，就让它这样吧！我不想揉了！”
“要是你不让我揉的话，明天可就骑不了马了！”
池沁衡看到这句话对亦水很管用，称她在心中感叹矛盾的时候，一把抓住她，把她抬到床上，撩起她的衣服，看到腰上红红的一大片。
“等一下！我先声明：我可不是想让你帮我揉，我是想明天也能骑马才让你帮我揉的！你别会错意~~~啊……轻点，池沁衡，你是不是……啊……存心报复我啊……”
池沁衡空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把亦水床上的被子扔给她，由她这么叫下去，其他人非半赶集去夜报官不可……
“呜……啊……酸啊……”
亦水在床上挣扎着，可是怎么动那只在她的小蛮腰上揉搓着的“罪恶之手”都纹丝不动的继续工作，好像粘在她上身一样。池沁衡，你等着！下次要是你也有我今天这般田地，看亦水小姐我怎么“好好”地为你“服务”！啊……酸啊……
池沁衡看到亦水用被子蒙着头，全身扭动的样子，觉得好笑。听到她心中的想法更是无奈的笑了出来。这小丫头，为什么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啊……你是不是在偷笑！啊……”
“躺好！”
“啊……我要……报仇……哼哼……啊……”
第三十九章 回寅之祸不单行
“报仇！”
早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氛围差到了几点，亦水的嘴巴只有一有空就会冒出这两个字。一个早上吃个饭筷子也不知道被她折断几双了，看得店小二和掌柜的心惊肉跳的，赶紧为他们一桌加餐，丰盛的可以连中饭都能一起打包解决了。亦水紧盯池沁衡，以目光投射杀气，池沁衡无力接招，连粥都没有喝，就出去准备了。
“你就是要把他赶走才开心？”
喝完碗中最后一口薄粥，扬琴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当然！我永远都会记得这家伙下手有多么重！”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是好点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算是记住他了！池沁衡！”
“啪！”
又是一下，筷子应声折断，亦水眯起眼睛，又向筷筒里取出一双，继续吃她的营养早餐。
“这位女侠，若是小店照顾不周，请女侠恕罪！小店是小本经营，有女侠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掌柜的，没事，你快起来吧！你们的招待我很满意！”
见掌柜率领众店小二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挡在亦水桌前，亦水也不好意思的敷衍几句。她也已经习惯了，只要事情和池沁衡有关，她就会失控，扬琴肯定是不会帮她善后的，这种事情自然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的欢送女侠！……总算是走了……你们以后要小心点，桌子上筷子别多放，客人要的时候再添，要是再碰上这种主也好少损失几副筷子，我的宝贝竹筷子啊……”
客栈里掌柜的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完全没有理会到站在门背后亦水还站在那里。快春天了吧……怎么更冷了……这掌柜的怎么……有点那个啊……
“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的马？我的小雨点呢？”
小雨点是亦水给她的坐骑取得名字，这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
“今天早上我把小雨点卖了。亦水不要骑马了，不然晚上又能听到毛骨悚然的惨叫。”
“啊……不骑马已经算是对我昨天晚上乱叫的惩罚，还让我和他一起？！不要！扬琴，我和你骑一匹！”
亦水刚想上马，岂料祸不单行，昨天是小蛮腰出了问题，今天换成是……
“不会吧……月头……今儿个初几了？”
“初八，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