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两界的倒爷-第6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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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谣言你做皇帝的也信,你这皇帝当的可真不赖啊。别说那些洋人的相片匣子,洋鬼子的邪气玩意儿你也信?”
“那那个打寡人一耳光的和尚呢?”光绪哈哈一笑:“驱邪驱邪,驱的什么邪?邪气都进了紫禁城了,这还是皇家么!?”
“疯了!”慈禧咬牙切齿道:“传太医!皇帝龙体欠安!歇了吧!”
“寡人是疯了。”光绪淡然的甩甩衣袖:“亲爸爸,这大清国,还得指望您,禅让也罢,退位也罢,随便怎么样吧。寡……我呢,您看着安排。”说完,他溜溜达达的走了。光绪没疯,不过他确实是彻底看透了,世道早变了,可是这两年,变的更夸张更难以琢磨了。本身他这皇帝就当的憋屈,可就算夺回皇权又如何?指望那个墨家来效忠朝廷?凭什么?光绪自己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人家犯贱的理由。甭管是不是为了汉人,就凭那实力,没野心的也有野心了,大清,算完了。
可惜真正看透这一点的,没几个,毕竟那天挨霍悠贤耳光的,是光绪本人。最受震撼的,也是他。
“一个个都不言语了?也是,皇帝失仪,没得招人笑话。好在各位都是老臣子了,吃盐过桥,经的多,也没外人。”慈禧重新坐下,瞥了一眼翁同龢:“翁师父,你这师父当的好啊。”
“臣,罪该万死。”
“也不怪你,皇帝大了,有主意了。得了,起来吧。”帝党完了,可慈禧似乎没觉得有多少欣喜,她心里头也犯合计:“中堂,你是经过大场面的,你倒是说说看,那反贼,真的就把小日本的铁甲舰都给搞沉了?”
李鸿章无语,犹豫了一阵,叹了口气,噗通跪倒在地,摘下顶戴花翎:“太后,老臣年事已高,有负圣托。这世道,已不是老臣能看得清了,于国于民,老臣都已有心无力,请太后恩典,老臣请辞告老还乡。”
慈禧愣了:“李鸿章,你……你请辞!?小小反贼把你也吓着了!?”
李鸿章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请太后恩典。”
“不准!散朝!”说完慈禧气哼哼的离去。
众朝臣离开大殿,有人忍不住问道:“中堂,何以如此心灰意懒?”
李鸿章没说话,只是仰头看着乌云密布隐带雷音的天空,又看了看出入紫禁城的和尚、道师、尼姑、洋和尚……泛起个古怪的笑容,自顾自的走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 … 天变(上)
原本,霍悠贤是懒得理会日落西山的清王朝的。可是他低估了某些人的疯狂,真应了那句话,神要谁灭亡,必使其疯狂。
霍悠贤是想着1894年剩下的这些日子都在修炼中度过,可没想到的是,得闲去找霍元甲和农劲荪喝酒聊天的时候,被慈禧太后的疯狂给惊着了。
其实也没别的,就两样事件被提前了。
一是清政府抓捕革命党,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革命,而是因为墨家。之前霍悠贤想到了清政府必然会这么做,毕竟从他们的角度,墨家是不折不扣的造反。不过本来这墨家机关学研究所就是他虚构出来的,没可能抓到“同党”的。可没想到的是,犹如当年的文字狱一般,家里有带有墨子学说的书籍抓,文章里带“墨”字的抓,甚至于连卖笔墨纸砚的……当然是不抓了,不过据说要强令写字用的墨汁不能叫墨汁,要改成黑汁,是的,以后没有笔墨纸砚这一说了,要叫笔黑纸砚。
当听完农劲荪的苦笑叙述后,霍悠贤半天嘴巴都没合上,本以为自己干的事就够荒诞了,没成想……小巫见大巫啊。当然经农劲荪一解释,霍悠贤也明白了,其实也就是所谓的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当年的文字狱是皇帝的主意,但波及那么大,也许康熙也没想到,当然仅仅是也许。
但自古以来,整人,就是很多人超级喜欢的休闲运动,话说人活着,就不可能不得罪人,甚至没照没惹也会有人记恨。那么当你刚好跟某种官方打压对象扯得上关系了,哪怕是八百里的关系,存心整你,就能找到由头。何况,整人还能升官发财,热衷者自然就多了。要知道抓住反贼,那就是立功啊,升官自然。而查抄反贼家产,这不就是发财么。良心?要是所有的官都有良心,那么又何来官逼民反之说?
至于说墨武号的壮举,实际上,此时的中国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除非是官场人士,消息灵通者,或者有特殊渠道的人,才知晓有这么回事。而民众中,只知道墨家是反贼,仅此而已。当然霍悠贤一开始也没指望国人都知道,他相信这年代的有识之士,对国际上的事一定很关系,也能收到消息,所以,振奋起这年代的精英阶层就足够了,毕竟现在国情之糜烂摆在那呢。
而此事是满清政府做的,或者说慈禧这老太太引导的,可霍悠贤觉得,此事因自己而起。连累别人的感觉当然不爽,更何况还是因为一群混蛋的私欲、疯狂造成的,霍悠贤生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自责。
如果说第一件事,只是让霍悠贤生气的话,那么第二件事,就是让霍悠贤无语了。
慈禧老太太的迷信之举,更甚了,迷信也没关系,关键是她的身份在那呢。太后老佛爷,这五个字,在晚清那是何等意义。好么,原本只是一些宗教人士进宫念经驱邪,可后来愈演愈烈,原本应该几年后才上演的拳民之乱,大大提前了。
霍悠贤不知道这背后是否像后世的怀疑那样,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可事实确实是民间开始变得乱七八糟了。什么事,都怕两个字,狂热!一旦狂热了,那好事都变成坏事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后世美国沃尔玛超市搞让利促销活动,引发的狂热竟然造成一名职员人流被踩死!这还只是因为买东西,因为明星开演唱会造成的不幸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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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不论好坏,一旦过于狂热了,不幸的事件便很有可能发生。情绪越是狂热,参与者越多,那么惨剧相应的就越多。原本历史上的拳民之乱,打着的是扶清灭洋的口号,可造成的结果有多夸张?家里有包洋火,都被砍下了脑袋!只要跟洋字沾边,那就该死。
而现在呢,津京两地,相当的热闹,不光是拳民,各种打着宗教名义的组织太多了。甚至有点黑社会抢地盘的味道了,械斗是常有的事。尽管现在还没有狂热到有洋火都砍头的地步,可有械斗,就有伤亡。用农劲荪的话说,四个字,乌烟瘴气。
农劲荪现在也搞了一年多的工业基础建设了,买厂房,买机器,培训工人,输送留学生……可是他现在对天津的局势实在不看好。且不说官府的吃拿卡要,就是现在这乱劲儿,要是有人挑唆的话,无论是以墨家反贼的借口,还是让狂热的教民来打砸,一年多的投入,都将付之东流。
听到这儿霍悠贤不禁问道:“那武装保安呢?两位大哥培训的如何了?”
霍元甲苦笑:“能如何?又不是军队,也就是一百来人,功夫倒是练了些,可也就是比普通人略强,毕竟练功夫得花时间还得能吃苦,真要是人潮冲击,挡不住。除非我天天在门口看着,可劲荪开了十几个厂子,我守哪个?要是官府,那就更麻烦了,挡不是,不挡也不是。”
霍元甲一点没吹牛,不说他以前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现在呢,以一敌千都不是问题。说句不夸张的,小口径枪械发射的子弹,他凭借如今的内力修为,硬挡都没事。当然,这个是霍悠贤心里知道,霍元甲还没吃饱撑的做挡子弹实验。
霍悠贤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不成啊,两位大哥,上千万两黄金的投入,才一百来人的护卫。呵呵,你们知道么,在东北财产不到这投入零头的地主老财,家兵都不止这个数。”
农劲荪叹道:“这我们也知道,可这里是天津,挨着北京,比不得东北山高皇帝远啊。要是真招人招的多,麻烦也多,甚至会……”农劲荪说到这儿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咔嚓了。”
“也是,是我疏忽了,而且元甲大哥虽然武艺高强,但说句不好听的,谈到武装保卫,您还真不行,不是专业的。”见霍元甲露出不服气的神色,霍悠贤笑了笑,翻袖子一摆,一挺Mg…42通用机枪:“元甲大哥,你现在的实力,一个人单挑五六百都很轻松,可这玩意儿,一分钟射速1200到1300发子弹,射程一千米,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架上,只要子弹充足,那是来多少死多少。”
霍元甲和农劲荪傻愣愣的看着这挺通用机枪,尽管他们早知道这位弟兄有有枪,可在他们二人的概念中,还没出现过这么厉害的枪!
见霍元甲有些黯然之色,霍悠贤忙笑道:“不用灰心啊,元甲大哥,我以前就说过,练武术的不可怕,玩枪的也不可怕,可怕地是是练武术的玩枪。这东西,有子弹厉害,没子弹了就是个废铁。不过我的意思,我想你们也明白了吧。”
两人神色连变,还是农劲荪先开口:“兄弟,你……不会是跟那个墨家有关系吧。”
霍悠贤点点头,笑道:“有点关系,不过我可不是科学家。但要论起来,我也是反贼,不折不扣的反贼。两位大哥,作何感想?”
“呵呵……”霍元甲苦笑:“能有什么感想,上贼船了呗,好你个臭小子,瞒的我们好苦。”
“要说隐瞒,呵呵……”霍悠贤一指农劲荪:“劲荪大哥瞒的更久吧,我说劲荪大哥,说实话吧。”
农劲荪愕然:“什么隐瞒什么实话?”
“耶,你不是跟孙中山,哦,现在叫孙逸仙,一起革命么。”
农劲荪更是大惑不解:“孙逸仙我认识,我们也很熟,他是医生,我是卖药的。不过说到革命,没有的事,我们就是一起抨击时政,寻找到报国之路。可是革命……我们还没想好该走哪种革命之路呢。不过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霍悠贤愣了,心说不是他们不都是同盟会的么,不对啊,他赶忙招出电脑,也没管两人的惊讶,噼里啪啦一顿查找,之后才暗叹自己历史没学好。现在才1894年,孙中山要在今年的十一月份才成立兴中会,离着同盟会还远着呢。
“我怎么知道的……”霍悠贤合上电脑,冲农劲荪怪笑:“……呵呵,小道消息信不得啊。”
农劲荪忽然感到有些寒意:“我说悠贤,你别那么笑成么,我起鸡皮疙瘩。”
“成,呵呵,一个医生,一个卖药的……得,不扯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墨家机关学研究所,是一个纯粹的科研组织,不喜欢政治,但是深爱着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所以呢,他们不打算自己亲自搞政治,还是喜欢做科学研究,那么只能找代言人了。劲荪大哥,我瞅着你就不错,怎么样,愿不愿意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农劲荪腾地起身,就要到门口去,霍元甲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劲荪啊,亏你也是练了内功的人,就内力修为而言,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外面有没有人,你不知道?”
农劲荪尴尬一笑,抹了抹汗:“紧张,我没法不紧张。想着救国来着,但造反这两个字,毕竟太刺激了。你们说我就一个卖药的商人,是,现在是置办了不少实业,可问题是换谁都行,毕竟有悠贤老弟的投资,我这外行都把实业搞起来了。不过说到做大事……”
坐下后,农劲荪一口喝干了茶杯中的香茗,抹抹嘴:“我一时间哪有思想准备啊。其实我倒也不怕造反,造反很刺激!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国家糜烂至此,只要能救国,搭上我这一百多斤又有何妨。就瞅现在这乌烟瘴气的劲儿,满清不亡,天理何在?何况墨家发表的那些文章,我从外商那里也弄到不少报纸,看了,写的好啊,做的也好!墨家的力量有多强,仅从墨武号干掉了日本联合舰队就可以看的出来。实乃国之利器!也让我等知道此事的国人大为振奋!但是……你得说清楚这代言人究竟是什么个代言法,我一介商人,让我搞实业救国,让我参与革命,甚至拿枪上战场,咱都不含糊。别的,我没那野心,也没那本事,更没那魄力。”
“劲荪大哥,你可别妄自菲薄,兄弟我是了解你的。有学问,还留过学,对当今世界的形式很了解。别看你谨小慎微,可你这不是胆小,这是谨慎,我清楚。再者说了,商人怎么了?商人知道亏本的生意不干,知道什么叫做不败家!咱打个比方,那当皇帝的要是个商人,他能卖国?就算卖,也能卖个赚到暴利的价钱……”
农劲荪笑骂道:“你这叫什么逻辑!”
“商人的逻辑,切,实际上还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上面坐着的那些位一个个满腹经纶,卖国卖的眼都不眨!可他们要是有点起码的商人头脑,怎么着也能让国家得到点好处吧,可结果呢,卖的爪敢毛净,屁都不剩!还要倒贴!当然,咱这是打比方,卖国本来就不是人干的事。算了,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