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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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现代都市刀具店里挂着的传统刀器不一样,这些刀具充满着另一种风格,就连轻灵的剑竟也有厚大得跟刀一般的。
祁傲不由负手细看,啧啧称奇。
一种浓郁的好奇心涌起,祁傲就近的取了一把直刀。
直刀:刀类。刀身完全没有弯曲。以击打和穿刺为主,劈砍为辅。是一般新手所使用的刀种之一,刀身稍长,利于直线刺杀之时缩短和对手的距离,占据优势。
祁傲手中这把铁质直刀,约有八十厘米长,三指宽。刀柄和刀身是一体成型的,重量似有二十斤。
祁傲本来还想舞动几下,不过看看满手的水泡,这个念头直接泡汤。
等到收拾完屋外的时候,已是夜色来临。
祁傲为那夜色中出现的两道血色弦月大吃一惊。
弦月缺口相对,恰如女神捧起的双掌。红得不可思异的月色,如同浓得化不开的鲜血,就要滴下一般。云层霾积着,阴灰翳重,顿让夜景变得十分诡异。
血色照耀下的大地,却显得出奇的平静。和谐。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还有飞鸟划过的低鸣声。
这样一来,反而使得诡异的场景变得祥和起来。一种莫名的感觉在祁傲心头上蔓延。如铅块被水融般的消散。
这里绝对不是地球。不然,何来如此奇景呢?想起来,恐怕是自己误落山崖的时候,发生了时空转变。
祁傲心头大骇,右手五指相合,拇指微弓,其余四指并列,准备掌上起卦来算算。哪知心念一起,拇指刚搭在其他指节上,便被自然弹开,竟然无法挨在一起。
祁傲不由大惊,连试数次,卦没起成,反倒是拇指被震得发软。
祁傲眉头深锁,连忙从背后褡裢里掏出斑纹龟壳,又从衣兜里掏出几枚绣斑斑的铜钱丢进去。哐铛声轻响。
然而,还未开始起卦,龟壳竟发生了龟裂。半分钟后,龟壳已如同干枯的大地一般裂成四瓣。
祁傲面色一僵,心头如生铅般的一沉。天底下,唯有时空转换,才能使得阴阳互转,五行变化。
这次,祁傲万分确定,这里是一个异世界!
一时间,祁傲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各种情绪都混杂在这里。
老天啊,你该不会是让我在这里做一辈子铁匠吧?
仰望长天,心里又升起一股惆怅之感,更多的却是落魄和不甘。
身为七尺男儿身,莫非就要这样过一辈子?
此时,耳边有个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说道:“这两道赤月是黑暗之神的双眼呢。”
声音的主人是莎佩瑞娜。不知何时她已经到了祁傲旁边。翩翩然如同夜的女神。
祁傲回过神来,看到莎佩瑞娜虔诚的合掌,对天礼拜。
我心里可正在生神的气呢?
祁傲鼻息中不由微微一哼。
看着祁傲不屑的表情,莎佩瑞娜瞪着眼,不满地冷哼一声,愠怒道:“黑暗之神可是我们信奉之神。就如同其他人所信仰的光明之神一样,是不可冒犯的。”
感觉到了莎佩瑞娜的怒意,祁傲连忙收回不屑的笑意,辩解道:“不,我一点冒犯的意思都没有。”
莎佩瑞娜却得理不饶人,气急败坏地哼哼,跺跺脚道:“算了,你毕竟是个外人。”
冷冷的语气让祁傲心降到了零点,如同被重锤锤过,连心跳都停止了。淡淡、苦涩的一笑,祁傲没有答话。这十几年来,何人将我当成朋友看待过呢?又何人重视过我呢?那个世界对我而言,也没有半分留恋。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如此吧。
半晌后,莎佩瑞娜却不由得斜斜的朝祁傲瞄了瞄。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说太重了?
他有双很好看的黑色眼珠,圆润,闪亮。只是眼神太过忧郁,使得莎佩瑞娜不由觉得刚才的话是否伤害到了他。
黑色的长发有些散乱,神色又有些憔悴,嘴角那抹深蕴世道的冷笑似乎代表着他不为人知的沧桑经历。
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让一个男人如此的沧桑?而那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心头有种压抑感。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外来人有了种好奇。
然而,想要我道歉,那可是不行的。莎佩瑞娜倔强的想道。
空气沉闷,两个倔强的人谁也不主动开口。一种压抑至极的感觉抓紧着心脏,似要将那鼓鼓的心跳压扁。喉咙处如同塞进了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祁傲终于经受不了这种气氛,百无聊奈的开口说道:“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莎佩瑞娜做何感想,自顾着转身走开。
随后,耳边传来莎佩瑞娜不满的哼声,和远走的步调。
这一走,祁傲倒也松了口气。长叹一声,心道:她说得很对,我毕竟是个外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心里仅有的那份绮念也不由做罢,感情本来就和我无缘,何况又是这异世界呢?便随他而去吧。
只是,潇洒总会付出一些代价。便如同现在微微的心痛和无法轻快起来的步伐。
不一会儿,祁傲已经返回自己所居住的小仓库。
这三十多平米的小仓库中,杂乱无章的铁器被整齐的搭在一边,空处放置一张木床和木凳。
床上有灰色的被子和枕头。被子外层是厚布,加入了麻,然后缝成格子状。看起来很简陋,摸起来还比较舒适。
在床头还挂着一盏旧旧的油灯。灯光稍显昏暗、压抑。
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牙膏,没有电灯,没有镜子。似乎回到了古代。
见到床,祁傲就立刻犯起了困意来。从早上到现在,可还一直没有停下过。不过,在睡觉之前,还得进行每天的必修功课。
以前是要先卜几卦,然后翻读《风水九卷》。现在,只剩下后面一件事情可做了。
象往常一样,祁傲从胸口内袋处摸出一本薄薄的书来。泛黄的页面显得古朴,是厚实的线订手抄本,共一百三十二页。封面上用篆书写着“风水九卷”四个大字。
师傅留给自己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一样。
手上的水泡微微发涨,为了不影响明天的工作,祁傲用指甲将水泡夹破。里面的水分顿时从中流出,双手都有些麻木的感觉。心里又有种破坏的快感。
翻开书。以祁傲目前的速度,也不过才将第一卷 《天道卷》悟到一半,其文字字珠玑,深奥无比,语语相扣,耐人寻味。
翻了几页,祁傲便带着深深的倦意睡下。一夜无梦。
第一卷 穿越死灵之地 第二章 … 猎兽(下)
第二日,亮丽的晨曦,雪白的太阳,微拂的轻风。
祁傲却在火炉旁歪着头,一脸的无奈和晦气。
本来嘛,为了让手舒服点,祁傲在手上裹了三层厚厚的麻布。但那火炉的热气还是将祁傲熏得够呛,一不小心的避闪,衣服被溅出的火渣子烫了个大洞。
其实衣服很旧,算起来,已经穿了四个年头。被祁傲洗得已经翻白,内层的线头都清晰可见。
纵然如此,也显得朴素白净。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邋遢相士的话。祁傲深蕴这一个道理。
肯尼老爹走过来,表示友好的用手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乔,你这身衣服得换换。”
祁傲也觉得自己该换身衣服。想了想,尴尬的说道:“不过我没有钱。”在早上和肯尼老爹的交谈中得知,这里是以金币、银币和铜币为流通货币的。
肯尼老爹大方的说道:“我帮你做。不过,你得去森林里找一张兽皮来。”顿了下,接着说道:“北边的森林里没什么大型的魔兽,所以危 3ǔωω。cōm险性不大。不过,你最好找个同伴去比较好。”
说完,转身走进铺子里,拿着一柄精打过的铁剑、一张粗糙的短弓和装着五根铁头木箭的箭筒走出来,“拿上这个吧,碰上情况也好应付。”
祁傲接过剑,看了看。二指宽,一体成形的剑身,十余斤重。短弓显得很粗糙,红色的杉木做成的弓主体,铁做的弓弭,兽筋腱做的弦。
短弓背上。箭筒就系在腰间。
一袭文生儒袍配上这些家伙,再加上袍子上明显的一个大洞,乍看起来十分怪异。
同伴?自己唯一认识的人便是莎佩瑞娜。对,还有那头猪。想起那头猪,祁傲觉得它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不过,万一莎佩瑞娜还在生气呢?
祁傲琢磨了一下,便告别老爹,朝着莎佩瑞娜的家走去。
站她的立场上想想,我当时的反应的确太过冷漠,对对方的信仰是可以怀疑。
但是,那样明显的表露在脸上,是太伤人。
这样一边想着,祁傲心里也释怀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放下的,道歉就道歉吧。和小女子过不去,实在是有失风度。
不久之后,祁傲已经按照记忆来到莎佩瑞娜所住的房舍前。
厚重的木质大门前,莎佩瑞娜正坐在兽皮凳子上翻阅着一本白底黑字的书。
洁净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使得那白玉般的肤色更加晶亮。柔软中,弹性十足。吹弹可破。
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宛若起伏的麦田,美丽得不可方物。
由于是坐着,那雪白的乳沟和两侧更是呼之欲出。祁傲不由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古语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果然不假。
莎佩瑞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本来心里还在为祁傲昨天那无礼的行为而生气,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现在一看见他这一身古怪的装束,莎佩瑞娜也顾不得形象,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花枝招展,将她可爱的一面表露无遗。
这一笑,胸部便如花坠般的颤抖。好象下一秒就要冲出来一般。
这一笑,既柔且魅,直看得祁傲有些发怔。一路上想好的道歉词全抛到了脑后。
莎佩瑞娜看着祁傲的呆样,轻啐了一口。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
他将头发束起来之后,露出完整的脸庞。青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头发,相得益彰。
面色还有些苍白,深陷的眼眶透着难测的意韵。
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颊部曲线、完美的下巴、微抿的嘴唇和散乱的青色胡渣。
削瘦的身体,感觉有些修长。
虽然落魄,却散发着一种超然的洒脱之感。阳光下,竟有些迷人的味道。
不过,再如何的帅气。配上这身打扮,可真是笑死人。
微微红晕升起。莎佩瑞娜戏谑地,道:“你穿成这样是去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不能说找你去帮我杀魔兽。嘿,对,打猎,多浪漫。
痴迷的望着莎佩瑞娜的绝色容颜,祁傲有点飘飘然的说道:“我是找你去打猎的。”然而说出口就后悔了,看自己这身穿着,聪明人都知道自己的打猎的目的是什么。
莎佩瑞娜果然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来。
不过,看到祁傲衣服上的破洞,旋而(炫)恍(书)然(网)大悟,嘴上却没拆穿,咯咯娇笑后爽快的答道:“好啊,你等等。”说完,回到屋里。
不一会,莎佩瑞娜穿着一套绿色的无袖紧身衣出来。腰间依然挂着那黑色短杖。
祁傲按照肯尼老爹的说法,和莎佩瑞娜朝北面森林行去。
村口附近是由一人高的大石头堆成的围墙,环绕着整个小村。由于森林的地势比较高。越过了村口,踏过了草地,来到森林入口时,祁傲才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三十几间石屋,远方还有一片农田,再远点,是牧羊群。在视线的尽头处,是一条通往外村的青色大道。大道尽头,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大树。
北边的森林比之祁傲之前呆过的地方还要混杂,地面上不时的蹦出一只小兽,来挑战祁傲胆量的极限。
地上偶尔露出的一个脸盆大的脚印,把祁傲吓得脸色苍白。
在眼前,任何的新奇都透着一种危 3ǔωω。cōm险感,祁傲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走了十几分钟,阳光已经只能透过重叠的叶缝中射下,整个森林呈现出一副阴森的嘴脸来,祁傲只感觉背脊上冷汗直冒,似乎自己是一步步在朝着血盆大嘴里钻。
若非有美女在身边,祁傲早就开溜了。
比起要到处探询而摸索的祁傲来,莎佩瑞娜显得要轻车熟驾许多。
比起心里紧张的祁傲来,莎佩瑞娜显得象游山玩水一般。
走动间,又忍不住的为祁傲的奇怪穿着捂嘴笑了起来。
美女当前,祁傲不得不挺直了腰杆。听闻美女笑声,转身奇道:“怎么?”
莎佩瑞娜收笑,岔开问话,说道:“这里被死亡之气笼罩着,一般有感应的魔兽都不会靠近这里。所以,应该只是些小型或者中型,而且没有太大攻击性的魔兽。”
皱了皱眉。显然,祁傲对莎佩瑞娜口中的这个“没有太大攻击性”的字眼有点敏感,怔怔地望着对方,迟疑般问道:“所谓的,没有太大攻击性是指……?”
莎佩瑞娜指着周围的树木说道:“就是无法将这些树撞倒嘛。你看,这些树木完好,只有露在外面的树根有点破损而已。”
祁傲顿觉一阵天昏地暗。靠,开玩笑吧。三、四米粗的树,你让老虎去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