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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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笑了一下,把它放下来,顺手摸了摸它的头,安抚了一下,让别人出工又出力还要揉搓它,实在太欺负人了,魏时的小心肝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不过转眼前又没再当回事。
小鬼很好哄,被摸了一下头就立刻眉开眼笑。
魏时看它高兴的样子,一直紧绷的神经不知怎么的,也放松了一点。
这小鬼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那就是好像它眼里就只有魏时一样,身边的魏昕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连看都没看一眼。魏昕灰白色眼睛上的血色越来越浓了,他甚至转了一下头,看向了魏时以及正在魏时脚边起腻的小鬼。
小鬼别看小,能力还是很强的。
出马之后,那种看似近实则远,怎么走都走不到岔道的情况立刻得到了改变,而这个小鬼出来之后,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凄厉哭号声居然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声音渐渐地小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等走到岔道前,魏时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总算走出这个可怕的“百煞阵”了,魏时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猛然间发现那些本来面对着山洞口的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向了岔道这边,干枯腐烂的人头沉默了下来。
暴风雨前夕的宁静——魏时突然间想起了这个话。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东想西,三条岔道,到底走哪一条才能到目的地?魏时站在岔道口,茫然了。
一股阴寒,一股骚臭,一股腥臭。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魏时当机立断,决定不委屈自己的鼻子了,就左手边那一条了,选定了之后,抬起脚就要往那条岔道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魏时发现不管怎么用力脚好像坠上了几个沉重的铅块动不了,他低头一看,小鬼抱着他的腿,正在跟他使坏。
魏时一把抓住小鬼,把它提起来。
小鬼张牙舞爪,尖尖的犬牙露了出来,“阿时,要抱——”
魏时“啧”了一声,说了一句“真麻烦”,让它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这小鬼阴森森的,魏时冷得厉害,狠狠打了几个战栗,缩了缩脖子,呵出一口白气,“走了”。
小鬼手一举,比了个出发的手势。
一人,一活尸,一小鬼,就这样进了那条阴寒的岔道。
这条岔道比起外面那个山洞的恐怖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比外面的冬天更加低的温度,还有遍地的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没有腐烂,或坐或卧的倒在地上,零零散散的遍布整个岔道——因为低温,这些尸体的保存相当完好,几乎没有腐烂,只不过有很多的尸体身上长出了一些或白或青,类似苔藓的东西。
魏时差点没打了退堂鼓。
这鬼地方就没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不是瓮棺就是尸体,让人觉得走错了时空,脑子有点凌乱,魏时一是有点走神,二是气温太低四肢僵硬不太灵活,一个不防,一脚猜中了一具尸体的大腿。
“噗呲——”一个轻微的爆裂声传来,好像踩破了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样,恶臭的汁液飞溅开来。魏时连躲开都来不及,身上也被溅上了一些液体,他看着被自己踩到的尸体,是一条大腿。
那条粗壮的大腿被他一脚踩烂了,看上去完好的肌肉跟烂泥一样从骨头上剥离,化成了浓汁流了下来。
这些尸体看上去完好,实际上却是一碰即烂。
226、秘辛
魏时捂紧鼻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恶心的粘液。小鬼一脸好奇地左顾右盼;它对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很感兴趣;放开了魏时的脖子想飘到那些尸体面前仔细地打量;魏时赶紧喊住它,小鬼一脸不乐意;冲着魏时做了个鬼脸,一张青白的小脸立刻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样子。
魏时脸一沉;威胁说,“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小鬼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又看了一眼魏时;恹恹的飘了回来。
这些尸体身上穿的衣服显示它们所处的年代有前有后,明朝、清朝、民国和现代衣着的都有,年龄和性别更是跨度很大,好像是逮到了什么尸体就放到了这个岔道里。
从前面的“百煞阵”到这个装满了尸体的岔道,魏时越想越不对劲,这好像是有人故意做的一个墓局,丁茂树说这个墓的主人是附近一个城镇里的大户,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他怎么会有能力做到眼前这一切的?就算这个岔道的尸体全都是死后才放进来的,但是那个“百煞阵”却不行,练“人煞”只能用活人。
这里怨气、阴气都太重了。就好像一个超大吞吐量的城市吸引着周遭人口一样,平龙山也能算得上是个小龙脉,连地脉里的阴气都汇聚到了这个山洞里面。
设了这个墓局的人是有意为之的,不知道想干什么,所谋甚大。
越往里走,阴气就越重。
魏时觉得自己每一脚都是走在冰渣子上面。
他因为手脚僵冷动作不灵便,怕又踩到地上这些尸体,他只好尽量放慢了动作,小心地在那些尸体的中间穿行而过。
这个岔道除了边上这些恶心的全身长出绿毛或者白毛,好像发霉了一样的尸体之外,比刚才的“百煞阵”危险程度要低得多,至少这些尸体没有暴起来攻击人。
其实魏时对于自己是怎么从“百煞阵”里走出来的,也有点摸不着边,本来魏时的想法是,就算把小鬼头找了出来,肯定也少不了一番让人惊心动魄、精疲力竭的打斗,也许还根本斗不过“百煞阵”。
小鬼实力是很强,这一点没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有没有强到能轻轻松松地从“百煞阵”里出来,魏时很怀疑。
所以,他等于是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关了,以至于走出来的那个瞬间,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他也完全没想过把原因搞清楚,能少一个事就是一个事。有魏昕和小鬼在身边,魏时的胆气也壮了不少。
这个岔道没走多久就到了头。
前面的高度陡然间拔高了不少,洞口有五米高,三米宽,魏时站在洞口那儿,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小了不少,他往里面那一团黑乎乎看了一眼,手上的烛光被周围的阴寒之气给压得只剩下了一个极小的火苗。
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块地方。
魏时知道,前面这里大概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了。
里面响起了一些古怪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处于极度痛苦中的在轻轻的呻吟,丝丝入入的压抑,光听这个声音你就能感觉到这个人到底在遭多大的罪,心里一阵不寒而栗。
就在魏时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失踪了有一阵的马家养尸人的声音突兀的在山洞里响起,他好像正在跟什么说话,口气有点不好,“我今天是一定要过去的,你拦也拦不住。”
一个干巴巴的,苍老的妇人声音回答他,“你们平龙山马家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我不信你屋里老人没跟你说起过。”
马家的养尸人态度并没有他的口气那么强硬,显然这个老婆婆子说的话他也不是完全没放在眼里,不过要光凭这几句话想把他拦下来也不可能,毕竟他一心想着要把魏昕找回去。
“要我不进去也可以,那你想办法把我带来的那个年轻伢子身上的‘恶降’想办法解了撒。”马家的养尸人这态度有点无赖了。
老婆婆子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她口齿有点清楚地说,“这不可能。”
语气很决绝,没有一点商量余地,也许她也不想太得罪了马家的养尸人所以又说了一遍,“你也算是马家里辈分比较高的,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马家的养尸人哼了一声,没说话。
看来,他知道。
这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没有上回的陌生,似乎彼此之间就算原本不认得也早就有所交集了一样,这倒是出乎了魏时所料。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马家的养尸人终于又开口了,口气更加强硬,“我一定要进去,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把你屋里老倌子(老头子,也就是丈夫)——”
老婆婆子突然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屋里老倌子已经活了这把年纪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有么子不同?本来我就打算这几天把他放到瓮棺里去了。”
魏时听得一惊。
这老婆婆子话里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老倌子做成“人煞”?
难道山洞里那个“百煞阵”就是这么来的?
马家的养尸人也没想到这个老婆婆子这么的光棍,压根就不受自己的威胁,他到了这里之后没直接进山洞而是下山去了村子里就是为了准备个后手,眼看着这个后手算是废了,马家的养尸人有点不甘心,他一不甘心,山洞里就立刻响起了一个凄厉的惨叫声。
就是刚才魏时听到的山洞里发出的那个古怪的声音。
原来是守墓人的老倌子发出来的。
这个老婆婆子也真是沉得住气,是个很不简单的角色。
马家的养尸人也笑了起来,“早就听说你们守墓人心特别狠,还真是这样。”
这个马家的养尸人也好意思一边折磨手上的瞎老头,一边说别人心狠,真是够不要脸的,魏时在心里默默吐糟。
老婆婆子嘻嘻哈哈的笑了两声,阴惨惨的笑声在空荡的山洞里引起了阵阵沉闷的回音,“哪里比得上你们马家的人,刚放出去几天,就想刨自己屋里主人家的坟。”
真是峰回路转,比唱戏的还精彩。
这话里的意思是这个墓里埋的人,其实是马家的主家,而这个老婆婆子跟马家一样,都曾经是主家的手下或仆从?魏时尖起耳朵继续听八卦。
马家的养尸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几百年的老黄历就莫搬出来现世(显摆)了。”马家的养尸人干咳了几声,“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反正说也说不清,你们守墓人都是些死脑壳,守着这座坟几百年,把自己一脉的人都快搞死了还坚持那么老黄历,有么子用?”
老婆婆子明显不同意养尸人的话,甚至对他的话很愤怒。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七拉八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没有谁答应退一步,空气中一股冷厉和肃杀的气氛渐渐地起来。
突然之间,山洞里面响起来一股嘈杂的声音。
马家的养尸人跟守墓人不声不响的动起了手,在这个山洞里,守墓人老婆婆子是主场作战,显然占据了优势,因为一会儿之后,魏时就听到了马家的养尸人一声惨叫,接着,山洞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声音,瞎老头的痛苦呻吟也已经消失。
魏时站在山洞口,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魏时不知道里面那两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想了一下,果断地吹灭了蜡烛。黑暗无声无息地笼罩过来,吞没了一切,魏时抓着身边的魏昕寻找着那么一点实在感。
当眼睛习惯了周遭的黑暗之后,魏时突然间发现,其实山洞里面并不是没有一点光源的,至少,这个岔道里就有,光线来自于那些尸体,具体来说,是尸体上那些或青或白,看似苔藓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光线极其的暗淡,如果不是在外界没有一点光线的情况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然后,魏时发现眼前的光源动了。
那些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尸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已经烂掉了的肉一块块、一坨坨的往下掉,“啪嗒——啪嗒——”地面很快就被这些烂肉盖住,发出青白的暗淡光线。
一股浓烈的恶臭混杂着阴寒之气涌过来。
魏时脸色铁青,用沾了朱砂和鸡血的黄符纸捂住自己的鼻子,这个味道的威胁不仅仅是能把人熏晕的恶臭,还有随着这个味道而来的阴气。这些尸体走的很慢,时不时还因为身上的肉往下掉失去平衡,或被其他尸体绊住而摔倒在地上,但是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逼到了山洞口。
面对着眼前这些尸体,别无选择之下,魏时只能扭头进了山洞。
魏昕的手还是那么冰冷。
魏时牵着他的手,带着小鬼,两眼一抹黑进了山洞,一进去之后,立刻往边上一拐,摸着墙继续往前走了几十步才停下来,这既能避免碰上那些尸体,也能避免碰到山洞里那两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厉害人物。
只是,魏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种不对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本来被这个山洞里一连串突然恐怖事件而把神经锻炼的很粗大的魏时也极其不安起来。面对这种不安唯一让他感到不那么紧张的是,这种不安并不是一种恐惧的情绪。
魏时用手抓着下巴,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名堂,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放下,魏时不认为马家的养尸人会轻易死掉,既然他在明知道守墓人存在的情况下还敢进入这个墓地,那就一定有倚仗,或者实力。
魏时本来的打算就是自己就在旁边打打酱油,见缝插针的做点贡献,主要还是要靠马家的养尸人出头,这不是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而是客